“过分?”他发出猛力的狂笑道:“我胡佛还不知何谓过分。”他的狂妄不知从何而来,但他的狂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原先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喽罗们看到原奉交缠在一起的人反目如此快速,于是他们在亲眼听见胡佛恐怖又骇人的笑声后,悉数离开那间小会议室。所有人都认为宝拉在暗恋桑肯的事早是公开的事实,所以当最后她还是人了胡佛的房、上了胡佛的床这就是不该的事,虽说主子们全都交代不可说出去,但众人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啊!
“胡佛,你别以为我和你上了床之后就认定有什么似的威胁我。”她半眯起化红妆的双眼,警告似的说道。
“威胁?”胡佛再度狂笑三声。“我胡佛做事从不瞻前颐后的,若你自以为我们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后我会任凭你利用,那你倒也太器重我喽。”
“彼此彼此。”半闭的媚眼,宝拉深诸如何掌握男人的手腕。
她一双比起好色男人更加贼溜的手探往胡佛尚未完全消退的纯男人的欲望上头,她轻轻的抚弄又抚弄着就是想暗示比起前几夜,将会有更加绮丽的夜晚,她甚为满意的听见来自胡佛粗壮的喘气声。
“想要吗?”她诱惑的问。在这个战事频仍的地方,男人就算再有钱也很难寻到开心,所以当有块鲜美的肥肉到口,不吃的人简直就像个白痴般的笨,当然,她知道胡佛不会是个笨蛋。
“当然。”身子微微向下滑动些许,胡佛理所当然的同意她与他的黑夜之约。
“我还可以想办法帮你弄到桑肯的东方妞。”他对东方嫱的觊觎她可是清楚得很。
“哦?”胡佛受不了宝拉的挑逗,他跟着伸出手滑进她只及臀部下围的裙摆,接着不安分的手探进宝拉微张的双腿内侧。
他狐疑的疑问并不是针对宝拉是否有能耐替他弄来桑肯的女人,而是他奇怪那位东方妞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宝拉,抑或者得罪到她,要不然她为何总是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那东方妞。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及相互挑逗的人来得要紧,他伸
长探人的手指,而后两人双双坠人欲望的城河中,再次的不在意他人异样的眼光。
他们就是他们,没有别的,尤其是宝拉,她毫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为何,她只要得到桑肯的青睐,而胡佛会是她的门票之一,至于其他的,那就统统闪到一边凉快去吧,她不会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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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去走走散心吗?”桑肯从未对女人这么好、如此客气过,东方嫱是第一人,当然他也认为她是唯一的一位。
他手上挂着一套莫约十三、四岁的男孩衣服。
“可以吗?”东方嫱眼睛顿时闪亮,她被闷在这小小的房间已经快要半天的光景,依照她好动的习性,她早就快要闷死在里头,所以当他提议的时候,她几乎想都没想的点头答应。
“把衣服换上,待会就可以出门了。”动作轻盈的将那一衣一裤给抛上床,恰好被她给接个正着。
“是新的?”不是她爱挑剔,而是一股新衣服的味道让她有了这个疑问。
“我可是花了大把的钞票才让组织里的小弟割爱给我,如果不合身就算了。”桑肯以为她是嫌弃、不喜欢别人穿过的衣服,所以才冷着声告诉她。
像珍惜宝贝般,东方嫱搂紧手里的衣服。“我又没说它不好。”她像孩童不想让坏蛋抢走糖果般,用力的搂紧衣服嘟嘴说道。
天知道她老早就想换掉这身不合身的衣服,只是他一直都没回来而作罢,可现在他人不但回房了,甚至还体贴的替她带来可以穿的衣裤,光是他这点的关心就足以让她受用很久。
“那你还不快换上,时间是不等人的。”桑肯非但没有离开让她更衣的意思,他甚至还好整以暇的坐到房里的椅子上,双手撑住下巴等着她当场表演脱衣舞。
“你出去我才好换衣服。”她怪异的瞥他一眼,搞不懂为何他还死赖在那里不走,不知在等什么。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我瞧过、摸过了,所以……”他邪恶的做出“请便”的手势后,继续坐在那动也不动。
“喂,我是女生耶,所以请尊重我一些好吗?”东方嫱可没有当众脱衣的习惯,就算是在自家姐妹面前也
不曾如此过。
“你直接脱了再套上衣服不就很干脆吗?”他故意当她是个不会换衣服的娃儿,揶榆的开口“指导”她。
“肯,我会自个儿换上的,不过那得要你先出去好吗?”她硬是忍住大翻白眼的冲动,小小声的一字一句的拜托道。
“需要我帮你换?”平日十分严厉的两道剑眉扬起,桑肯这时候才晓得原来自己骨子里还有这等玩笑的心。
“肯!”这下东方嫱可是狠狠的跺起脚,她真的没见过比他更死皮赖脸的男人。
“好好好,我背过身总行了吧。”举起手故作求饶状,他可是怕死东方嫱的那声娇嫩的诅咒声。他说着当真信守承诺的转过身,然后更为了要取信于她的用手遮掩住双眼。
东方嫱讶异他的动作,然而在惊愕之余仍以相当迅速的动作打开费事的长排钮扣,然后又弯腰一手抄起放在脚边的衬杉。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相当快速了,但没想到桑肯竟卑鄙的回过身来。
“啊,你小人!”只来得及拉扯住胸前开敞的衣襟,但大部分雪白娇嫩的肌肤早被他瞧光光了。
“人不小人就枉为人了。”最近总是对东方嫱笑得很贼的桑肯这次也不例外的贼魅睨她。
“可是你明明答应过人家的呀!”她差点气不过的大声抗议着。
“没有可是了。”他起身向前胯了一大步后,直接掀起她微敞的衣襟。“这就是在教你,千万不可以随便的相信别人。”
他在她惊愕的瞪视下很干脆的替她脱掉费事的上衣,然后又很迅速的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先说好了,如果待会见到不喜欢的画面我不负责。”放开箝制的手,桑肯让她自己穿好下半身的裤子,但他还是在退开前要她注意某些事情。
“不是只有到外头逛逛吗?”她不解的问道。
面对她近乎天真的问题,他也只有苦笑的说:“前几天你就只是到大街上闲晃?”
“才不呢。”她极力的为那天的事辩解着说:“那天我的工作就是出勤,看看街上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伤患,谁知道你和你的手下会出来阻止我救人。”提到那件事,东方嫱就一肚子的闷气没处发泄。
“你救起来的小女孩是政府军的间谍。”他冷着脸说道。
她先是错愕的张大口,而后才狼狈的合起。“她才不过十二岁而已。”好不容易她才有办法挤出这句话。“我曾经碰过刚满十岁的小家伙,他也是替执政党跑腿。”他以不屑的口吻说。
“我工作的使命是凡有需要的人我都必须伸出手帮助他们。”东方嫱骨子里那份救人的责任感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该死的人永远都该死。”他相当冷血的直言。
一阵冷意袭身,东方嫱不知道他居然是这般冷酷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她不敢置信的说道。
“在这种地方待久了,自然会像我一样。”他也颇能自我解嘲的说道。
“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你难道不觉得这种无止境的杀戮也早该停止了不是吗?”对东方嫱而言,死亡就是对造物者的不敬,所以她才会付出毕生的医术,到这种战火满天的地方救人。
“你太天真了。”桑肯用最平板的声音说道。
“我一点都不天真,”她很严肃的指正他道:“我也晓得战争的无情与可怕,但我不懂的是,为何你们双方都不肯收手或各退一步,你们难道不觉得死伤的都是自家的同胞吗?这种手刃亲族的行为早就该罢手了!”
“当共识无法达成时,不管谁说什么都是无谓的白费力气。”他试着让她能够明白。
“那是没有人真正努力的去尝试,否则事情也不会到如此的地步。”她到塞拉耶佛也有一段时日,而据她所知的是,桑肯所属的反叛军是造成这一次战役的始作俑者。
“没有人会喜欢过打打杀杀的生活,更没有人会愿意见到自己的亲人死在眼前的痛苦与难受。”桑肯捂着险,在一声长长的喟然中说:“而是当你在不得不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变成被动的去做。”
“就像你加入反叛军吗?”东方嫱小小声的问。
“或许吧。”桑肯倏地站起,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东方嫱也不是个驽钝的人,她看得出他在躲避某些问题,但她并不急着追根究底,她聪明的利用时间来换取空间,毕竟他们才认识没多久,若换成是她,她知道
自己也不可能轻易的吐露所有私密的事。
她安静的随着桑肯离开房间,而顺高早巳等在外头。
桑肯随意的把头一点,顺高也晓得他的意思,迅速的守在东方嫱和他身后约三步远的位置。
这是桑肯的用意所在,因为他们都是在战区出生人死惯的人,但保护自己生命却也是他们的最高准则,所以当顺高紧跟在后头时,他便可以毋需顾虑于后方是否会有人偷袭,就如同他在前头冲锋陷阵挡子弹一般。
东方嫱静静的紧跟在他的后头,而当他迳自走没几步路后,他又回过头找到她的手握着。
她的手先是一震,而后没有多加挣扎,乖顺的偎到他厚实的怀里。
第六章
“我们要去哪里?”东方嫱微皱着眉问道。
她会如此问,是因为他们打从出了那栋秘密碉堡后,便直接跳上由顺高驾驶的吉普车,一路几乎漫无目的的绕着塞拉耶佛的街道,这趟无聊的行程差点没让东方嫱尖声叫起。
“去看某个敌方的基地。”顺高在前面的驾驶座上边开车边回答着。
在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为何他们已经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却还未下车的原因了,那是因为桑肯和顺高怕她会认路,所以才会故意绕了一大圈路戏耍她。
“为何要带我去看?”地带着怨叹的声音直接对着桑肯问道。
“想让你瞧瞧什么叫残忍。”桑肯以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道,丝毫没有两人单独在房里的那种亲密感。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闷热,但她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相反的,她的冷却是从骨子里冷上心头,冷上四肢百骸。
“为什么?”她不懂的问。
“你不是怀有崇高理想,来到这种正常人不想待下来的地方当圣母马利亚的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人才该救。”他恶意的用极冷的声音说道:
“肯?”狠狠的倒抽口气,她不解的瞪他。“你真的是肯吗?”
“放心,我还是昨天与你亲热的那个家伙。”桑肯差点被她脸上的表情给逗笑,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够亲眼目睹到美人那令人爱怜的模样,但他还是克制住想笑的脸庞。
其实他并非故意要如此冷硬的对待她的,而是因为他刚从顺高那儿得知执政党那里已经知道他掳走东方嫱,而且还甚至嚣张的扬言要拿他的命来交换。
这还真是笑话一句,叫他拿命换?哼,东方嫱再美,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现下他对她丁不起只是迷恋罢了,没有其他感情,教他为一个小女子送命?等下辈子再说吧!
他的自负来自对人性的看透,在他眼里,唯有自己才是真正握在手掌心的东西,其余的,都是虚幻一场。
嘟着嘴,东方嫱将全副注意力放到街道上头,不理会他故作轻松的话语。
飞逝的街景让她有股陌生的感觉,她来塞拉耶佛好歹也有数年的时间,真要她对哪些地方感到陌生,那还是个不简单的任务,但桑肯和顺高却办到了,因为她对这里真的十分陌生。
想着想着,吉普车忽然停靠在阴暗的街巷中,东方樯不发一言的跟着桑肯跳下车子,待她下车后却见到他与顺高交换某种她看不懂的手势。
有问题。她体内的警钟在此时响起警告她,她安静的被桑肯拉扯,躲到某间破曹房屋的外头。
屋里头传出一声打骂声,她讶异的直想踮高脚尖往屋里头窥视,但却被桑肯给扯下。
她回给他一抹受伤的眼神,她认为人都到这里来了,哪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不可看的秘密。
“老大,维诺确定在里头。”顺高利用特殊潜望镜之类的东西,从窗口窥探后压低嗓音说道。
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东方嫱很聪明的听听就算了,一点意见都没有。
“嗯。”桑肯简单的把头一点,不由分说的将她抓
过贴近他的身。“里头的维诺是我们的伙伴,他被政府军给抓走。”
她只是听着然后点头,可她依旧没有发表言论,学他让自己面部的表情一片空白。
“肯,现在我们要怎么做?”顺高担忧的间道。其实不是他想质疑老大这次行动的动机何在,而是当老大决定要带着东方嫱同行时,其立足点就失去公平的立场。
再怎么说,东方嫱和维诺一样都是被迫掳走的,不同的是,维诺是被以残忍手段着称的执政党所逮捕,而东方嫱却是因为桑肯想要一逞私欲而带回基地,他们两人,一个是饱受凌虐,而一个则是有人呵护着。
“把Sare带回车上,然后你仔细的看紧她,别让她跑了。”桑肯不愿更不想让东方嫱目睹到杀人场面,所以要顺高将她带离现场。
“你一个人要进去救维诺?”顺高不懂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保护东方嫱的心意却在此时更显现出来。
“你怀疑我的能力?”桑肯斜睨他一眼说道。
“不,而是在担心你。”顺高对他的关心是早就超出部属与上司之间的界线。
东方嫱第一次仔细凝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一丝不安涌上心头,她把困惑直接说出来问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想让我知道有人被抓了如此而已?”她不可置信的低吼着。
“他是我们的好伙伴。”桑肯愿意讲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她懂伙伴之间互信互赖的道理,但这和她到这儿来有何关连?
也许是她脸上的疑问太过明显;抑或者桑肯懂得读心术,于是他说:“你是联合国医疗组织的一员,而维诺却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接受救治,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治疗他。”他告诉她抓她来的目的之一。
她半撇过脸,企图掩饰心底黯然及浮上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