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了,与其把辛苦积攒下来的嫁妆用来筹备婚礼,还不如偷偷给女儿做私房钱。
“听到了吗?你要嫁给我了!你要嫁给我了……”
阿木贴着罗敷的耳朵,喃喃重复着,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尘埃落定的感觉真好!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发,嘴角绽开美丽的微笑。
红,耀眼喜悦的红,象征着新婚吉祥喜庆,这是罗大娘为女儿准备多时的嫁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虽然房子后院被烧得面目全非,虽然整个婚礼显得有些匆促,罗敷还是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喜房里静悄悄的,罗敷盖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
一双手玉小手捏着裙边,绕过来绕过去,可见她有多紧张。
罗敷心好慌,娘说,成亲后就是大人了,要和夫君相亲相爱,生很多宝宝给她玩。
生宝宝?
红盖头下的小脸火一样烧着,裙边被小手捏得更紧了。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罗敷赶紧正襟危坐,心却慌得快要跳出来。
他一步步向她走近,直到一双大脚来到她盖头下的视线里,他停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罗敷羞涩地不敢抬脸看他,兀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
“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看我吗?”
依然是那样独特的嗓音,像是丝绸碎裂的声音,美好地滑过她的耳膜,让她的心跟着颤抖。
“没……没有!”嘴巴这样说,罗敷还是没有抬起头。
“为什么不看我?”他的声音更低沉沙哑了些,罗敷抗拒不了他温柔的诱惑,缓缓抬起殷红美丽的小脸。
只听见他轻喘了一口气,低声粗嘎道:“你真美。”
她梳着美丽的桃心髻,以金银丝挽结,小而精致的红色宝石点缀在她乌黑的秀发间,细细的柳眉供簇着雪白额间的一点殷红,她红润的小嘴上擦了胭脂,眼波顾盼间,妩媚风情无限。
“是、是吗?谢……谢谢夫君。”她好害羞又好开心,她的夫君在夸她呢!
“叫我阿木,我喜欢听你叫我阿木。”
双手娇宠地捧住她精致美丽的小脸,他美丽的小妻子呵,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了,因为他现在的心情正是如此,恨不得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捧到她眼前,只为了博取她嫣然一笑。
“阿木,你傻啦?”娇娇细细的嗓音含着嗔怪。
“是,我是傻了。”傻得想一口吞掉你!
“阿……阿木,你……你要做什么啦?”罗敷拍开他黏在自个儿身上的大手,他眼中深沉的yu/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爱你,好好地爱你!”
他舔了下她娇润的红唇,挑高的浓眉、放肆的鹰眼让他看起来有不同于平时的狂野,活像是贪采花蜜的大色狼。
“不行啦,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把他拉掉的衣服再拉回来,罗敷羞窘到了极点。
“等我们做完再喝。”
他又把她的衣服再拉开,轻巧地解开她大红色绘着交颈鸳鸯的肚兜,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一把扯下扔下床。
“啊!你……你色狼……你好坏!”
罗敷惊得想要用双臂遮掩住自己的赤/luo,无奈阿木的手早已抓住她小手,十指紧紧扣住她的。
他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上下起伏的娇艳雪峰,“不许,永远不许在我面前把自己藏起来!”
说着他低下头,吸吮她雪嫩的颈侧,一路燃烧至娇颤的红梅。
“呃……”罗敷微张的红唇逸出娇吟。
他……好坏……好坏好坏!
在让她逐渐迷乱狂野的ji/情中,罗敷一直在心底暗暗嗔怪着自己的夫婿……
历经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后,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尚未平息,他的大手又开始在她周身点燃火苗。
“别,人……人家还痛……”
她细细小小的声音听起来羞涩中带着几分欢愉,按住他大手的小手尚未从刚刚狂野的ji/情中恢复,仍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趴睡在她身侧,高挺的鼻梁顶贴着她的耳侧,他仍粗喘着,为着刚才惊心动魄的欢爱着迷。
他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激荡的热流冲刷着她最敏感的背部,整个背脊有微微的酥麻。
“你离我远些啦!”柔软的小手平贴着她壮硕的胸膛,想要推开又舍不得他温暖舒适的怀抱。
妻子的小别扭,阿木全看在眼底,他并不计较,果真如她所愿的起身,披衣下床。
他这次就这么听话啦?罗敷不是滋味地想,转身朝墙生闷气。
他有本事以后都不要找她做刚刚羞死人的事!
罗敷愤愤地想,嘴巴嘟得半天高,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是因为他的离去,她才会如此生气。
“娘子。”阿木端着两只酒杯上床。
“哼!”罗敷孩子气地捂住耳朵,不理他。
“娘子,你不喝交杯酒吗?”阿木挑挑眉,好笑地看着罗敷生闷气的可爱模样,“听说,新婚之夜不喝交杯酒会不吉利,既然你不喝,我就拿回去了。”
阿木作势要下床。
“别走,我要喝。”罗敷抓住相公的手臂。
两个人胳膊挽着胳膊亲密地喝下交杯酒,阿木把杯子收好拿下去,又重新爬上床。
这次,罗敷主动偎进他怀中。
静谧和温馨的气氛悄悄发酵,罗敷微微闭上眼睛,好满足、好感动,这就是她一辈子的幸福吗?
若是,她一定要牢牢抓紧这幸福,绝不让它轻易从她身边溜走。
第7章(1)
“我差点忘了。”
罗敷从阿木的胸前离开,阿木不满意地轻哼一声。
她从枕下拿出两只荷包,挑出一只颜色较素,式样大方的拿到阿木面前,“这是我在及笄时,娘亲带我去庙里向观音娘娘求的,保佑我和我未来夫君百年好合、共偕白首。这一只给你,里面有灵符,你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不许丢掉喔!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情,瞧我这记性!”
罗敷披上外衣,翘着屁股、弯着腰从阿木腿上爬下宋,引来阿木一声粗喘。
她脸红地对阿木扮了个鬼脸,“对不起啦,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转回头,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小脸火辣辣地红,她真的是无心碰到他那里的啦,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一脸要把她抓回去,好好惩罚一顿的表情。
手上抓着小小的剪刀,罗敷又重新爬上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阿木在她“无心”的碰触下,又重重粗喘了一声。
她还是一脸无辜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直直对上阿木燃烧着火焰的深邃双眸。
阿木握紧她柳腰,把她拎到自己双腿上,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他咬着牙贴着她的小脸威胁,“你今晚是不想睡了吗?”
说着,那双带有魔力的大手钻进她的肚兜,在她温润的皮肤上游移,来到她绵软雪丘揉捏。
她按住他大手,红红的脸儿,波光潋滟的水眸在在诉说着她的羞涩和陶醉。
“呃……先别啦……”轻启朱唇,却让羞人的娇喘先逸出口中。
“嗯?”他高挺的鼻尖探进她欺霜赛雪的胸口,在那片雪润珠光上诱惑地摩娑。
“呵……”
罗敷晕眩地高高抬起小脸,吐出一团暧昧的暖热气息,不自觉暗暗吞下一口唾液,无助的小手抓紧了他散开的长发。
他的发……
“木……停……停一下……”罗敷用尽了力气才推开他的痴缠。
两个人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阿木眼睛的颜色更深了些,看起来像是埋藏在地下已千年的琥珀,闪烁着耀眼的神秘光芒。
他的眼睛,真美!
她的小手轻擦过他薄薄的唇角,滑过他高挺的鼻梁,来到她最爱的眼睛,一点一点,在心中镂刻着他俊美的样貌。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爱你的眼睛,好想一辈子对着这双眼睛到老。”她轻轻叹息。
会的。他闭着眼,任她温暖的小手轻滑过他的脸,描绘出他的轮廓。
她轻抚他的长发,这几个月来,他已经把头发都蓄起来了,看起来和汉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仍比较喜欢他以前的样子。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看她用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又剪下他一缕头发。
“你要做什么?”阿木挑眉问道。
“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在新婚之夜,分别剪下新郎新娘的一缕头发,交换装进彼此的荷包中,直到两人白发时,再剪下一缕装进荷包,待老去时,这个荷包就是彼此最珍贵的陪葬。”也是彼此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藏。
“是吗?”他看着她郑重地把自己的发装进属于他的荷包中,待她正要把他的发装进自己的荷包时,他握住她的小手。
“我来。”他从她手中接过荷包和头发,学着她的样子,郑重地把自己的头发装进她的荷包。
这就是一种无言的承诺,真觉的,阿木知道他已经找到了生平最珍贵的宝物。
他把脸埋进她馨香的黑发间,多希望他会伴着她到老,他依然能埋在她苍苍的白发间入眠。
“等我们六十岁的时候,再一起来把彼此的白发装进荷包里,好不好?”
“嗯。”
会的,他知道那一天一定会来到。
知府抢亲的事件不了了之,听说是因为满人入关占领了京城,顺治爷即将登基称帝,他头顶的乌纱肯定不保,忙着逃命去了。
镇长在妻子的雌威之下,自然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但心心念念的还是那差一步就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在镇上的威望也一天不如一天。
幸好罗敷懂得打点,把历经火灾后仍然完好的布挑出来,让阿木把这些上好的染布做为谢礼送给镇长夫人,这下镇长的心里才稍稍平衡些。
罗家在火灾中被烧毁的房屋已经修茸大半,这都要归功于罗家能干的女婿阿木。
罗大娘开心得阖不拢嘴,有个入赘的女婿真是太好了,修茸房屋的费用省了大半不说,家里的粗活女婿也全包了,害她一空闲下来每天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因此罗大娘每天吃完饭就拿着针线活儿去邻居家串门,和那些大妈大婶们闲磕牙,顺便炫耀炫耀自己能干的女婿。
“娘又出门了。”罗敷接过夫君的空碗,添了满满一碗饭。
阿木接过碗,大手故意在她手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放手啦。”罗敷娇羞地跺脚。
阿木突然勾过妻子的纤腰,顺势把脸埋进她温暖的小腹间,鼻尖萦绕着她的幽香,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你还要不要吃饭?”嘴上虽然在嗔怪,小手却早已抚上他的黑发,温柔抚摸。
“你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了……”他喃喃低语。
铁臂紧紧圈住她的细腰,他用脸颊摩娑着她,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这样他不安稳的心才能够稍稍平定一些。
“是不是头又痛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罗敷立刻紧张兮兮地要抬起阿木的脸。
成亲后,她才知道他有头痛的毛病,想必是那次重伤留下的后遗症,她又愧疚、又后悔、又心疼,看着他痛,她更痛呀!
“没有,我只是想要抱你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握住她慌张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知道吗?他的幸福其实就掌握在她这双小手中。
“傻瓜!”罗敷哽咽。
真是个傻瓜、傻瓜,干嘛要害她这么感动?
她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好喜欢他……
阿木紧紧拥住怀中的人儿,心底有着一丝丝不安,这不安在心底不停地扩大、扩大,让他开始害怕。
罗敷细心地照料着眼前的绿色植物,这种植物叫薄菏,待长成后割下晒干,是很好的提神醒脑的药物。
希望能对阿木的头痛症有帮助。
罗敷看向院中挥汗如雨的丈夫,他和两个工人正卖力的搭建新染坊。
“我数一、二、三,就一起把它扛起来。”
身上的单衣早已湿透,黏乎乎的非常不舒服,阿木索性把衣服脱下脱在一旁。
“好了吗?”阿木回头对两个工人大吼。
“好了,阿木开始吧。”两个工人各就各位。
这根圆木还真不是普通的重,一个不小心可是会砸死人的。
“好,一、二、三!”
阿木吼声如雷,强劲的臂肌鼓起,虎腰用力,熊背一挺,在三人的合力下,圆木被扛了起来。
顶着热辣的太阳,汗水顺着阿木的颈项滑下,滑过宽阔结实的胸膛,滴落在地上。
三个人合力把木头扛到目的地后,其他两个工人便腿软地瘫在地上,“呵,累死了!”
阿木拍拍他们的肩膀,“辛苦了!”
“大家休息一下吧,这里有绿豆汤,大家都来喝一碗吧。”
罗敷端着一小锅绿豆汤,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真是谢谢小嫂子啦。”两个工人端着绿豆汤躲到阴凉处。
“你怎么来了?”阿木换个位置,站到罗敷的右边,替她挡掉阳光。
“怎么,我不能来啊?”她噘起小嘴,小脸撇到一边。
阿木拉拉她的小手,“生气啦?太阳那么大,我只是不想你晒伤。”
她那么娇嫩的皮肤,他舍不得她晒。
“哼,花言巧语!”罗敷高仰起小脸,拿起手绢细心地替他擦拭汗水,“好可怜,看你,都晒伤了。”
“我皮厚,不怕晒。”
为了配合她,他弯下腰,矮下身子让她替他擦汗。
“衣服丢哪了?羞羞脸,光天化日的,连衣服都不穿。”罗敷红着脸戳他赤裸的胸膛。
阿木很享受地哼了哼,“怕什么,工人都是男的,再说你又不是没看过。”
“你……”火辣辣的红晕在罗敷如花朵般美丽的小脸上燃烧,在给他两下粉拳后,罗敷被笑呵呵的夫君抱到阴凉处休息。
“呵呵,小嫂子和阿木可真恩爱啊!”两个工人取笑。
罗敷羞死了,粉拳敲打着阿木结实的胸膛,恼怒地娇喊,“放我下来,你这个坏蛋!”
喔,丢脸死了,他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呢?呜呜,她不敢见人了啦!
“抱歉,内子有点怕羞。”阿木不痛不痒地任妻子的小粉拳“伺候”。
“哪里哪里。”两个工人立刻识趣地赶紧走人干活去。
“讨厌!阿木你好坏!”罗敷软软的抗议无效,恶向胆边生,张嘴咬住阿木颈子解恨。
“你晚上还没咬够吗?”阿木暧昧地贴着她的耳朵低吟。
那些火热的夜晚,她激情难耐地啃咬,她深陷在他虎背上的指尖,他和她的汗水纠缠不休……
火焰再次席卷那张精致的小脸,罗敷用小手捂住双颊,尖叫道:“不许你再说了,你好坏!”
她挣扎着逃开他的怀抱,迈开小脚逃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