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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劫  第13页    作者:心乙

  公孙然边听边点头,还不忘加上惊奇的表情。“那小翠送你的那枚白玉扳指呢?”

  芙蓉从衬衣内袋里拿出白玉扳指给公孙然看。“就是这个。”

  “嗯,你都带在身上啊?”

  “对呀!想到小翠姐姐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看不出来王妃还是性情中人。”

  “你是在取笑我吧。”

  “当然不是,你多虑了。不过,倒是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是不是终年都四肢冰冷,而且不能吃到生冷食物,一误食便会腹痛剧烈?所以常常必须饮酒祛寒?”

  芙蓉瞠大眼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是从你的脉象知道的。你可知你休内的寒气已直逼你的五脏六腑?”他问,明知这种情况不可能是饮食造成,也不太可能是先天体质,那必然是她所练的武功太过邪门所致。

  “是吗?那会怎样?”她一脸天真的问。

  “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怎么样。”他坚定而温柔地的说。

  闻言,她心头一颤,某种异样情感在心里发酵。

  这,算是甘甜蜜语吗?

  想到此,她脑海里有某处发出了警示。

  “我师父说过,不能相信任何男人说的好听话,只要信了,有朝一日定会死在那男人手里:所以,你、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讲这种话了。”她说。

  见她那严肃的表情,所有的答案已昭然若揭,包括她对负心男人那股比别人还强烈的敌意和种种异于常人的举止都指向某人的教导。

  “你师父是谁?”

  “我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因为我当年拜入师门时,曾发誓绝不透露师父的姓名。”

  “是吗?那就让我来猜猜。”他跳下床,拿起她随身带在身上、总以黑色绒布套着的剑。

  她原要出手阻止,想了想,她师父的武艺乃是自学而成一家,加上她不曾在江湖上行走过,他定猜不出她师父的名讳。顺便挫挫他的锐气也好,他可并不总是那么厉害的吧。

  他缓缓抽出那把黄色宝剑,随时隙讶得差点让剑鞘掉到地上。

  过了半晌,他才将剑放回剑鞘,“好剑。你这剑总有个名字吧?”

  知道他猜不出这把剑的来历,教她有些得意。

  “我只能跟你说,这剑是以我师父的名字命名,所以,我一样不能告诉你。”

  “是吗?”公孙然将剑轻轻放回床边。

  “夜兰告诉我,你对兵器很有研究,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她调侃。

  “不,你错了,我不仅知道这把剑的名字,我还知道它的来历。”

  “我才不信!”

  “打个赌如何?”他忽然玩兴大起。

  “怎么个打法?”她问。

  “如果我猜对了,从今晚起,我们就同床而眠,不再分更轮流睡。”

  他说。

  “如果你输了,那又如何?”

  “本王就此和你分床而眠,如你所愿当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绝不食言?”她问。

  “当然。”他同意了“那好,你说吧,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她胸有成竹,他输定了。

  “在我说出之前,我得跟你有个君子协定。”

  “什么君子协定?”

  “我若猜对,你只管点头,不需出声,但可不许耍诈故意隐瞒事实。”

  “好。”

  “那我说了,你听着,”他笃定的拿起绢扇摇着,继续说道:“你这把剑叫长虹剑。”

  说完,他看她的神色由红转白,他便知道,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她叫它长虹剑,其实这把宝剑真正的名字叫水月宝剑。

  第9章(1)

  她一脸惊疑的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这把剑的名字?

  这根本没道理呀!

  师父多年来隐姓埋名住在她家后院,除了教她练功之外,从来不跟外面的人往来,他怎么可能知道师父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猜对了?”他笑问。

  “……”除了看着他,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好,既然我说对了,夜也深了,那我们就睡吧。”他拉她一同躺下。

  芙蓉马上又坐了起来。

  他支着肘,看着她起伏的胸部说:“我们可是有过君子约定的。”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把剑的名字的?难道你认识我师父?”她烦闷无比的问,这件事不弄清楚,教她怎么睡得着!

  “我不仅知道你师父叫白长虹,我还知道她断了左臂。至于这把剑,原本是成对的。这把剑身较短,它原本的名字叫水月剑。”

  芙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你一定知道我师父的手臂是被谁断的吧?”

  公孙然忖度情势。

  光由她的言谈便可知道她们师徒感情深厚,她定是非常敬爱白长虹,如果他把真相说出来,她可以接受吗?

  但如果他不说出来,她一定会继续练白长虹教她的那种不知名的邪门武功,早晚会伤害到自己。

  横竖她刚听到,一定不会相信。

  那么越早告诉她,越有机会让真相大白,他也好及早调理好她体内的寒气。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把你师父教你的剑式练一次给我看。”

  他说。

  “成。”只要他不谈睡觉的事,要她练剑练一夜给他看,她也会全依他。

  公孙然见她抄起床边的剑,熟练地一个招式一个招式练给他看,果真三十六招,一招不差!

  但他的神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芙蓉将剑流畅的收回剑鞘。“我练好啦,快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吧。”

  公孙然宠溺的看着她,拍拍床。“坐上来,我说给你听。”

  芙蓉很快跳上床去,像个孩子似的张着期待的双眼望着他。“快说啊!”

  “你刚练的这个剑式原本叫天水明剑三十六式,是我过世的父王从易经太极的体验当中创立的。我父王热爱武术,尤其是剑术,不仅创立了天水明剑三十六式,还铸了一对宝剑。他自己拿的剑取名天日剑,另一把命名为水月剑。天日剑法是男人使的剑法,所以招式阳刚,计有十八式;水月剑法是让女人练的,招式阴柔,也是十八式。他将水月剑送给他最宠爱的嫔妃,还亲自教授她水月剑法;这名嫔妃也确实聪明异常,很快便学会了水月剑法,还练得炉火纯青;那妃子更是深得我父王喜爱,甚至将水月剑改以她的名字命名。可惜好景不常,那名妃子最后恃宠而骄,得知当时皇后产下幼子,竟蒙面行刺,幸而行迹败露,被我父王撞见,当时和我父王一番打斗之下被削去左臂,仓惶逃出宫去,从此生死不明,而那把水月剑亦从此不见踪迹。”

  芙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你是说我师父就是你父王的那个嫔妃?”

  他看着她。“没错。她的名字就叫白长虹。我只是想不到她竟会藏匿在你家中。”

  担心这个秘密揭晓后会为爹亲带来什么不测,她防卫的说:“藏在我家中又如何?我师父已经为她所犯下的过错断了一臂,而且到死都郁郁寡欢,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你这傻丫头,这事是我想追究就能追究的吗?”

  “什么意思?”她不解。

  “你想,以我父王的武功,如要生擒那白长虹,哪有办不到的道理?”

  “……”应该是没问题。

  “你娘是我母后的表妹,你想我母后岂有不知白长虹就藏在你家之理。”

  “也对。”

  “加上以你爹那忠心耿直的脾气,若不是得我父王默许、暗示,他可有那胆子收留你师父?”

  “应是不敢。”

  “所以我猜测,应是母后看出父王终究舍不得杀了她,所以提出这个建议,等同将她打入冷宫,并由你爹娘亲自监视照应。”公孙然提出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假设。

  原来师父有那么一段过去。看来师父一定很爱先帝,想想这般囚禁着她却又不见她,不是比杀了她还要教她难过吗?

  现在想起师父常对着窗外一坐便是一整天,会不会正是等着先帝来看她?难怪师父会由爱生恨,恨起天下男人来。

  第9章(2)

  “这件事你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芙蓉问。

  “因为父王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便将所有珍藏的刀、剑、兵器都锁在兆宁宫里,也不许宫中嫔妃习武。因本王自幼闲不住,所以常逛兆宁宫,意外发现父王之前练武的场地,还发现白贵妃昔日练武的本子,因当年白贵妃想要杀害的便是当今皇上,这件事在宫里是决计不能提的禁忌,本王还费了不少力气哄了几位公公,才勉强拼凑出这件往事;直到后来,父王见我没事便逛兆宁宫,便将它赐给本王当王府,本王才在兵器室里见到了天日剑。”公孙然说。

  “可怜的师父。”芙蓉难过的说。

  “依本王说,白贵妃根本是咎由自取,辜负了我父王对她的恩宠。”

  公孙然只觉得她可恶,完全看不出她哪里可怜。

  “不,你不知道。当年先帝驾崩时,我师父疯了似的大哭大叫了三天三夜,最后抱着长虹剑死在房里。”想起发现师父过世那一幕,知道了师父心中不能说的秘密,她不觉红了眼眶。

  “所以,我父王说得对,不管多么宝贵的剑,都是兵器,难免沾染了煞气,只会给人带来仇恨和罪孽,你还是把水月剑交给我吧,以后也别再练你师父教的武功了。”他总算把想说的话说清楚了。

  “为什么不练?我从小身体孱弱,还好师父教我练武,我才能似今日这般强健。而且长虹剑是师父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我怎么可以交给你呢。”她不同意,完全不同意。

  “你小时候练的是水月十八式对吧?”

  “没错。”

  “水月十八式适合女孩练,可以调理身体气血和经脉,然你的身体会日渐康健。可是后来你练的十八式,已不是当年我父王自创的招式,而是你师父为了逐招破解我父王自创的天日十八式所演练出来、过分阴柔的招式。那种练法会让人的阳气很快散失,寒气却留在体内,短期间内你会觉得武艺似精进许多。可是寒气留在体内过久会逼伤五脏六腑。你会终年四肢如此冰冷,绝非偶然。所以我说,你师父若非疯了,便是存心想害死你。”他说出他的看法。

  “你胡说!我师父怎么可能害我!”她完全没办法接受他的说法。

  “那可难讲。当年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她都想动手杀害了,你怎能猜测出她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他冷冷说着。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信不信,你再说我一剑杀了你?”

  她心里好难过啊,他说的会是真的吗?

  她不要相信,她不要!

  公孙然一把将她揽到胸前。碰到他厚实温暖的肩膀,她完全崩溃,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师父她很疼我的,她不会害我,她不会的……”

  公孙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他的这一番话让她哭得如此伤心,实在是始料未及;他从没见过白长虹,或许,白长虹只是用她的方式在疼爱芙蓉,旁人很难以理解吧。

  如果早知道她会这么难过,他或许该用另一种较和缓的方式告诉她,甚至不说也没什么关系。

  总之,看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心里莫名的感到不舍和无措。

  “也许,她并不知道那样的练法会让你受伤,如果她知道,一定不会这样做。”他温柔抚着她的长发说道。

  “你、你也认为是这样对不对?”她抽抽噎噎的看着他的脸,想要找出真正的答案。

  “我想,应该是这样没错。你认识你师父比我深、比我久,而且,她若真要害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低声说着。

  虽然他并不真的这样认为,但对已过世的人追究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才转念一想,肩上传来芙蓉语焉不详的嘟哝声。“对嘛,我也这样想……”

  他转头,她当真就睡着了。

  看着她睡着的可爱模样,他不觉好笑,将她安顿好在自己身旁,他也躺了下来。支着肘,看着闭着眼的芙蓉笑。

  唉,他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想想这阵子,出真是被她给折腾得够了!

  芙蓉觉得睡得好  舒服,因为她的手脚暖乎乎的,呼吸间还有一股宜人的檀香味。

  嗯,好  舒服、好  舒服,真是好  舒服,舒服得教她都不想起床了。

  是香儿买了什么新鲜玩意放她床上吗?

  不行!她得张开眼睛瞧瞧。

  眼一开,便对卜一双黑黝黝、还带着笑的细长眼睛。

  霎时,她马上完全清醒。

  “你——”她活还没说完,马上想到什么似的低头看看自己,她竟然只穿着衬衣,立即抬头瞪他。“我——”正要开骂,却看到他表情怪异,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竟发现自己不害臊的搂着他腰。

  这姿势怪异极了!

  不!不对!

  他们两个这样一起躺在床上才真是恐怖!

  她松开手,立马坐了起来,懊恼的嚷嚷:“轮到你睡的时候,你该叫醒我的,我们不是约定过了吗!”

  “咦?本王叫过啦,可你自己也看到了,是你搂着我的,本王可是很努力在叫醒你,可你睡得像只小猪似的,任我怎样唤也唤不醒。”他笑说。

  “我有打呼吗?”问了才知道不对,怎么她只管问他这个?

  “有。小猪似的呼噜呼噜着呢。”

  “真的假的?”怎她就没听香儿说过她会打呼?

  “当然是假的。兆宁王妃的名声,本王自会保护得滴水不漏。好啦,既然醒了,那就起来洗把脸,曾岳应该已准备好早膳了。”他说,向她伸出手。

  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对她笑得那般温柔,实在让她不知如何对他板起脸孔,只好对不起师父了。虽然师父说男人只会欺负女人,可是他对她实在好,而且,昨天夜里也没欺负她;也许师父错了,人有好人坏人之分,男人应该也不尽然像师父说的全是坏人,虽然公孙然初时看起来有点像坏人,可是相处之后,又觉得他不坏,是个让她觉得很舒服的好人。

  第10章(1)

  用过早膳,公孙然和芙蓉坐在厅里喝茶。

  冯玉豹穿着朝服前来。“末将冯玉豹见过六王爷、六王妃。”

  “起来吧。”

  “是。”

  “本王昨天让你办的事,你进行得怎么样了?”公孙然问。

  “启禀王爷,陕北一带原有七处马市,但近来因马源不足,皆己歇息多月。”

  “谁是陕北最大的马贩?”公孙然又问。

  “陕北的马贩多数是兼营皮革生意的小贩,并无经营规模较大的马贩。”

  “喔,那咱来淡谈陕北的马贼吧。”公孙然打开扇子,闲适的说。

  “陕北的马贼原本多在塞外活动,近来却越来越猖狂,老在边城闹事,最大的马贼头儿叫莫娜英,她吸收了塞外的游牧民族,到处行抢,抢了就跑,真教人伤透脑筋。”

  “莫娜英?”公孙然以扇柄轻敲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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