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知道吗?你对我这么凶我干嘛要跟你说?”
眯起眼,他抓起樱井亚纪的衣领,“如果你以为我不对女人动手,那你就错了,我现在没有理智可言,说!”
“你对我凶也来不及了,那天晚上花漾打你房间的专用电话找你,你在洗澡,我溜进来刚好接到电话,你猜她会怎么想?哈哈——我还说你不要她了。”她买通佣人通知她荻原薰的生活作息,在洗澡时溜进他房间,想学人家献身,虽然他把她赶跑,但她也把花漾赶跑了。
原来……漾临走前有打给他?!却又被樱井亚纪搞砸了!
荻原薰怒不可遏,拎着樱井亚纪的领子就把人往门外丢,大声对外面的佣人说:“传下去,以后在我家不准这个女人出现,谁让她进来,我挖了谁的眼睛!”
樱井亚纪爬起来还想说什么,他却先开口了,“顺便提醒你,在外面最好也自动躲着我一点,以后我见你一次揍一次,你会是我不打女人的例外,就算让英二叔求情也没用,你可以滚了。”他大声的将门关上,留下一脸错愕的樱井亚纪。
正好,他的手机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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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真的找到花漾了吗?
除夕,在这一个家家户户都团圆的特别日子里,荻原薰心急如焚地坐在飞往台湾班机的头等舱里。
机舱内张扬着浓浓的年味,就连空姐穿的制服也带着喜气的红,但他感染不到一点欢乐气息,他的心很忐忑。
赶走樱井亚纪后,正巧接到深蓝的电话,说是他托他找的花漾有消息了,只是事情变得有些棘手,要他亲自来台湾才能解决。
深蓝的口风死紧,说什么都不肯先透露一点讯息给他知道,让他急匆匆交代一些事情,带着简单的行李,坐隔天一早的飞机赶来台湾。
想必是记恨他调侃他跟乔水帘的事,所以存心要他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中坐立难安,浑身不对劲。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他终于在国、英、日语的广播声中踏上台湾的土地。
他提着简单的行李走过机场大厅,迫不及待地想立刻见到她——
咦?!
方才那匆匆一瞥的侧脸让他陡地一震,那再熟悉不过的轮廓是他怎么也不会错认的一张脸——漾?!
她怎么会在这里?是深蓝告诉她的吗?
但是那中性的打扮和头发……他怎么也没有办法联想在一起。她的短发是俏丽可爱的感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英气?
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他得先跟她把事情解释清楚。
荻原薰急忙抬起眼四下梭巡了一会儿,倏地眼睛一亮。找到了!
他快步追了过去,探手搭上她的肩膀,但还来不及开口,下一秒他的手立即被扣住,胸口挨了重重的一肘,手臂让人用力一扯,整个人在空中转了半圈。
来不及细想,他已经被甩到地上,因为是漾,所以他完全没有防备,但怎么会?漾怎么会赏他一记过肩摔?
她低头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这是本能反应,先生有事吗?”
先生?她唤他先生?!他站起身,试图要拉她的手,对方却避开了,荻原薰叹了一口气,“漾,你在生气吗?”
她轻轻的笑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啊,看样子你好像认识我耶,但我不认识你,我是来找人的……”说着她朝他背后招了招手。
不认识他?他胸口闷痛,随着她的视线住后看,正巧看到深蓝带着另一名年轻男子走近。
耿深蓝一走近,就对年轻男子介绍荻原薰,“这就是荻原薰。”
“我是花橙,是花漾的弟弟。”花橙看荻原薰时很不客气的表露他的不悦,但他没多说什么,伸手拉近刚刚给了荻原薰难看的女子,“大姐,这是荻原薰。”
“喔,你好,你是深蓝的朋友,以前见过我是不是,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太冲动了,重新认识,我是花漾,欢迎来台湾玩。”她笑着伸出手。
以前见过她?他们明明是情侣啊!重新认识又是怎么一回事?荻原薰对眼前的状况太过震惊,迟迟没有伸出手回握。
对方也不以为意的收回手,像是真的不认识他,侧身对着弟弟说话,“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人要介绍给我吗?就是来帮深蓝接他朋友啊?”
花橙颇含深意的看了错愕的荻原薰一眼,带点挑衅的开口,“他就是要介绍给你的人,听说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大姐你不记得了吗?”
闻言,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荻原薰一阵,笑得很开朗,“不记得了耶,既然是以前的男朋友,那现在就不重要了吧,不记得就算了,荻原先生你应该不介意吧!”
荻原薰沉着脸,想再拉她的手,但再一次被她避开,只能阴郁的开口,“漾,别玩了,樱井亚纪的事我跟你道歉,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没有假装,我是真的不认识你,荻原先生。”她的眼神清澈但陌生,的确是不认识他的样子。
荻原薰不放弃,“我是真心道歉,樱井亚纪的事情我也处理了,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你再这样我要回日本了。”他相信就算漾气他,但还是爱他的!
她一样是那副淡漠的笑容,“那随你吧,荻原先生再见,小橙,我们走吧,妈还在等我们吃年夜饭。”
说完不再搭理荻原薰,拉着花橙的手,两人离开了。
荻原薰伸手要拉人,却被一直没说话的耿深蓝挡了下来,“她失忆了。”
闻言,荻原薰久久不能回神,什么意思?
他想起山本洋子的话——她说所有跟你有关的回忆都不要了。
在耿深蓝的车上,荻原薰一脸阴郁。“到底是怎么回事?”漾忘了他?这比她恨他,更教人难受,他的双拳始终握紧,紧到颤抖。
“心理因素,花家人说她刚回来时不吃不喝就一直哭,隔天早上醒来就这样了,她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记得,独独不记得在日本发生的事,开以前她寄回台湾的照片档案给她看,她通通不记得了。”耿深蓝看着他语气也很沉重。
不吃不喝一直哭?他能想像,她的心有多痛,就像现在的他!“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也做过检查了,脑部没问题,所以医生才判断是心理因素,病人因为受不了打击自动避开对她而言不好的回忆,就像她本人也知道自己失忆,但当其他人说要帮她想起时,她却不愿意,这……你也看到了。”
对她而言不好的回忆?荻原薰苦笑,是吗?他原来是这样的存在啊,心有些闷痛,喉头酸涩,眼眶热了,这就是漾说的想哭的感觉吗?
“所以我说事情有点棘手,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头转向车窗,抬手抹了一下眼角,他的声音很低,“不怎么办,我会让她想起来的,我会亲口跟她道歉,跟她解释,她不能一辈子避着我,她想,我也不准。”
耿深蓝扬高嘴角,“那好吧,你可以下车了。”他将车子停在某户人家门口。
“我没有心情开玩笑。”
“这是花漾家,不是想找她说清楚?那还不下车,我也要回去了。”父亲、阿姨和小雪都在等着他回去吃年夜饭。“对了,最近我很忙,没事别打给我。”他在心里补了一句,就算有事,也不会是好事,他不会接的。
“谢了。”他感激的朝耿深蓝道谢,虽然对方的表情很奇怪,但看在这一回的份上,他不会跟他计较的。
耿深蓝摆摆手,加速踩下油门离去,到巷口时拨了通电话,“嗯,可以了,他已经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了。”他是提议的人,但没想到花家姐弟这么狠,啧,连累到他了,他还是带水帘出国避几天风头好了。
荻原薰在门口站定,抬手按了门铃。
前来应门的是一直没给荻原薰好脸色的花橙,“我大姐在里面,要是你再让她伤心,就算你是荻原家的少主,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是在说花漾回台湾不吃不喝一直哭的事吗?“我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我会让她想起我的。”
笨蛋!花橙在心里暗啐一句,看来他应该是受到教训了,“进来吧。”
荻原薰跟在花橙身后走向厨房,正好听见——
“我刚刚在机场教训了一个负心汉,我是故意给他一记过肩摔的。”
这个情节怎么有点熟?只不过他是被过肩摔的那个,而且负心汉是指他吗?
花橙不以为然的接话,“只有一记过肩摔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以为你出马至少是要叫救护车勒。”回头瞄了荻原薰一眼,警告意味浓厚。
“哼,你更没用!只出了一双眼。”用瞪的有比较厉害吗?花翎顺手抢过花容嘴里咬着的鸡腿,当成暗器射向花橙。
“二姐,那是我的鸡腿耶。”完全听不懂对话的花容,只在乎她的食物,鸡腿没了,她好想学大姐哭他个三天三夜。
“用眼神制伏敌人你没听过啊?”花橙接下飞射过来的鸡腿,咬了一口,“你看他现在有多错愕。”
荻原薰真的很错愕,他居然看到两个花漾?!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是吗?”花翎走近两人,看着似乎搞清楚状况,想要提问的荻原薰,“你怎么对大姐的我们都知道了,这次单纯是我们给你一点小教训,你不会有意见吧?”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三人听到。
他懂了,双胞胎!荻原薰点点头,“漾,不知道是吧。”他们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他要计较,为难的也只是花漾,况且他有错在先,理亏。
花翎点点头,这让荻原薰松一口气,但随即又想起一件事,眯起眼,“那深蓝知道吗?”
花家两姐弟没说话,很有默契的笑了,笑得很贼,寓意明显。
难怪叫他没事不要打给他,很好,这笔帐他们慢慢算!荻原薰眼里有了杀气。
但眸光一转到花漾身上,杀气也转为柔情,久久无法移开,她瘦了许多,而且有些憔悴……是因为他吗?
而一直处在状况外的花漾,心不在焉地摆着筷子,完全没听到弟妹们的争吵,思绪飘得老远……
她想念重色轻友但其实最挺她的洋子、想念卡哇伊又爱撒娇的Miu-Miu、想念日本冷冽的空气……其实最想念的是薰和他那温暖的怀抱,为什么她这么没用?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是无法放下他……下意识的摸着银杏项炼,想着他。
这样菜偷吃了一些、那样菜偷吃了一些……花容很快又把两颊塞得鼓鼓的,终于有空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询问荻原薰,“你是谁啊?”看她大姐的眼神,跟她看着鸡腿时一样深情耶!
“他是客人。”未来是大姐夫。
有客人?正在准备最后一道菜的花家男主人闻言回头,“小橙,这位是?”
伤势还未痊愈,不过已无大碍的花家女主人负责“乖乖坐着等吃饭”,饶富兴味的眸光打量着花橙身后的客人。是他吧,悬挂在漾漾的心里,让漾漾即使回来台湾了,却经常发呆的原因……
“伯父伯母,初次见面,我是荻原薰,漾的男朋友。”
咦……是她太想念薰了吗?怎么好像听到薰的声音?花漾蓦地回过神来,震愕地瞪视着眼前的荻原薰,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花漾的眼泪毫无预警地啪啦啪啦往下掉。
“漾……”荻原薰别扭地替她擦拭眼泪。“别哭了。”
“薰……”
花农关了炉火,扶起妻子,挥手赶人。“走、走,我们先到外面去。”把空间留给女儿和荻原薰独处。
花翎率先走出厨房。
“走了啦,还吃!”花橙揪着爱吃的花容离开。
花色好奇地躲在门边偷看。
“还看,会长针眼啦!”花翎折返,不由分说地勾着她的脖子将她拖走。
花色被拖着走,嘴里还嘀嘀咕咕着。“骗人,针眼又不是这样才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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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呜呜……”她紧紧地环抱住他,语不成句。
“你一声不吭地跑走,让我像无头苍蝇似地团团转,该哭的人是我吧。”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呜呜呜……”她的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抹。“我妈出车祸,我必须马上赶回来,可、可是……我、我有留……电话给洋子,你只、只……要问她就、就会知道了……”
说到这个她也觉得自己很没用,离开前樱井亚纪都说得这么难听了,她虽然不敢再打电话找薰,但仍是忍不住留了讯息给他,只是他居然狠心的都没打来!
“山本洋子?!”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一股火在身体里窜烧,一股怒火。
她吸吸鼻子,“对、对啊……”难不成还有另外一个洋子?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他咬牙切齿。
“咦?”怎么会?她不解地抬起淹大水的眸子。
“她、一、个、字、也、没、说。”很好,他又被一个人摆一道了。“还让我以为你伤心绝望地返回台湾,再也不回日本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打算过阵子带Miu-Miu回台湾。”她胡乱抹了抹泪,思绪开始回笼,推开他的怀抱,“就不回日本了……”
“对不起。”
“咦?”他刚刚是说……对不起?他这么强势的人,居然跟她道歉?“你知道亚纪的秘密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
“我知道。”他的声音难掩愧疚。
她加重语气,“真的、不……”咦、他说什么?
“整件事情都是亚纪自导自演,故意要嫁祸给你的。”他双手将她拉回他的怀中,抬手轻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对不起。”
“但是……之前我打给你……你在洗澡是樱井亚纪……”她很在意这件事。
打断她的话,“她买通佣人,趁我洗澡时溜进我的房间,就这么刚好接到你的电话,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赶走她了。”
“可你害我那么难过,我不要随便原谅你。”误会解释清,人在他怀中,她的泪没了,剩下盈盈笑意,还有看看能不能趁机讨便宜。
知道她没事了,他扬起有些阴险的笑容,“我也是这样想,我这么过分,你怎么能轻易原谅我?!所以我想到一个处罚自己的方法,就是让你一辈子跟着我,给你机会欺负我,你说这主意怎样?”
这是求婚吗?很不浪漫耶!
她摇摇头,“不要,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是我吃亏怎么办?”
不要?他眯起不满的眼,“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骗了我的山本洋子?是吊起来毒打一顿好,还是关她一个星期不给吃、不给喝好?”他沉吟着,似乎很认真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