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凌厉的眼神狠狠地射向她,她只好讪讪地转身步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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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尚蝶的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东方朔日浑身散出一股熊熊的怒焰,出现在她面前。
“日哥哥你怎么了?”见他怒气腾腾地,她轻声问道。
“你还会关心吗?”冷哼了声,他正努力平息胸口的怒火。
“谁惹你生气了?”她怎么可能不关心他呢!
东方朔日横了她。一眼,一想到她不想嫁给他,一心只想离开乔天堡,胸口的怒火就无法平息,气得他像头失控的猛兽般吼叫。
“是你让表妹去偷痴心锁的?”他不再赘言,直截了当地问。
尚蝶一听,当下明白他会这么生气的原因,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话。”见她默然不语,他的火气不由得上扬,他希望她能亲自否认,否认有教唆表妹偷东西。
“我能说什么?”他的心里已经定了她的罪,再多的辩解也只是徒劳。
“这么说是真的罗?”他冷冷地道。
东方朔日见她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忽地立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掐住她的双肩,力道之猛,令她痛得黛眉紧蹙,脸色倏地刷白,“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普天之下,想嫁入乔天堡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偏偏她避之如蛇蝎,怎么不令他气结?
“日哥哥配得上更好的,而平凡如我,不值得。”虽然双肩被他抓得很疼,她还是极力忍耐,硬著头皮说道。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为什么她总是一心想逃离他的身边,从锁扣扣在她脚上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定她了,如今她却一再地想逃开。
他的内心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灼著,浑身燃著熊熊怒焰。
“唉!何苦如此呢!”轻叹了一口气,尚蝶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东方朔日气得说不出话来,凌厉的黑瞳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人儿,炙热的火焰似乎想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却只见她一副无动於衷的模样,他放开她,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去。
见东方朔日怒气冲冲地离去,尚蝶举起嫩白的手想唤住他,却又觉得这样也好,或许这回他真能彻底死心,而她也能同到她该回的地方,思及此,她缓缓放下手,痴痴地望著他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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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多日调查,黑衣人的事总算有些眉目。
书房里,三个大男人正在商议近来调查的结果。
“堡主,黑衣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眉目。”萧易首先打破沉默。
“是啊!据闻西条院朱大人府里,近日派了奴婢到城内务大药铺购买伤药。”汪奇见堡主一副意兴阑珊、提不起劲的模样,也赶紧接口。
“嗯。”淡然的音调,东方朔日的心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汪奇碰了一个软钉子,内心顿感诧异,他转头瞥向萧易,两人互觑一眼。
汪奇又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问:“堡主,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追随堡主这么多年,他和萧易从未见堡主如此失神恍惚。
东方朔日没有搭理汪奇,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对於尚蝶那该死的自卑感,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除非能让她正常行走,否则她是很难心甘情愿嫁给他。他俊眉紧蹙,只要一想起她的不情愿,胸口就会涌起一股漫天火焰,烧得他想狂啸嘶吼……
萧易见东方朔日陷入思绪中无法自拔,迫不得已只好站起身,走近他身旁大声一吼,“堡主……”
震耳欲聋的声响让东方朔日倏地回神,他神情不悦地低咒,“该死!”厉目瞪向一旁的罪魁祸首。
萧易表情无辜地说:“堡主,这不能怪罪属下,谁让咱们拉拉杂杂说了半天,你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只好出此下策。”唉;一这年头好人难为啊!
“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吗?”东方朔日咬牙切齿地说道,耳里仍轰隆隆作响。
萧易摊摊手、耸耸肩说道:“不这样,你又不知要神游到何时?”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吧!”不想再多费唇舌在无意义的话题上头,他得赶紧将黑衣人的事解决,才有多余的心力去导正他那未婚妻该死的自卑感。
“我想应该是西条院朱大人派出黑衣人想要抢夺尚姑娘的锁扣。”萧易不敢再嬉皮笑脸,正经严肃地说。
“西条院?哼!看来也是想发财想疯了。”东方朔日不屑地哼了声。
“堡主,是否要派人去讨个公道?”否则人人还以为乔天堡好欺负。
“不,朱正贤不会轻易放弃鸳鸯扣的,咱们只要守株待兔,迟早他会自动送上门来。”
“堡主说得有道理,咱们还是加强堡内的戒备,别让一些鸡鸣狗盗之辈给混进来。”萧易也同意东方朔日的看法。
“好吧!”既然如此,就暂且按兵不动,等敌人自动送上门。
“另外,据探子回报,表小姐似乎和日安堂的大夫林伯全走得很近,近日她上日安堂数次,行迹非常可疑,而林伯全和朱正贤关系匪浅,堡主不得不防。”萧易一得知这消息,也甚感诧异,表小姐居然会和这些人搭上线!
“哼!看来表妹的迷药也是林伯全给的。”
“迷药?”汪奇和萧易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她想迷昏我,好偷取痴心锁。”一想起这件事,东方朔日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往上窜烧。
“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汪奇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她为何要冒这个险呢?”萧易觉得奇怪,江心梅并不是一个傻瓜,她清楚堡主的本事,怎么会做出不利於自己的事呢?
“因为蝶儿答应她,如果拿到痴心锁,她就离开乔天堡。”东方朔日双手紧紧握拳,语气中饱含怒气。
“尚姑娘真是太傻了。”萧易总算明白事情的真相,怪只怪尚姑娘看不开,自卑感作祟,一心只想逃开堡主。
“是啊!”汪奇也道。
“她的事,待黑衣人的事情解决後再来处理,传令下去,堡内即日起加强戒备,我想近日内朱正贤一定会有所行动。”东方朔日了解朱正贤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采取行动。
“是。”萧易和汪奇同声应道。
第九章
夜已深,人已人眠,乔天堡内一片宁静。
黑暗中,主屋的屋檐跃上数名身著夜行衣的蒙面人,带头者向同伴示意,蒙面人便向各个厢房窜去。
尚蝶毫无睡意,坐在床上冥思,心中不断浮现东方朔日生气的模样,她不断地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做错了吗?她是否该给彼此一个机会?而不是一味地将他推离身边……
忽地,一阵淡淡的香味传来,令她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举起柔荑想揉揉额际,下一刻却陷入黑暗中,倒向床内失去意识。
这时房门被撬开,蒙面人窜了进来,见床上的人已昏迷,便将她扛在背上,火速离开。黑暗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始终盯著蒙面人,见他跃上屋檐离去,他也无声无息地跟上。
一间华丽的厢房内,身穿华服的男子看看躺在床上的女人,说道:“原来这就是东方朔日拚死也要保护的女人,果然长得非常标致。”难怪东方朔日将她保护得滴水不露,“哼!别见到女人就起色心,还是赶紧取下她脚上的锁扣吧!”江心梅见他一副急色相,语气不耐地催促。
“急什么?这么美的俪人儿,我怎么舍得把她的脚踝给砍断!”再怎么说,他也是有怜香惜玉的心,可没打算毁了美人的一双美腿,只要这美人在手上,不怕东方朔日不乖乖奉上痴心锁。
“你留著她的腿也没用,她是个残废,根本无法走路。”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男人都会被尚蝶那个贱人的皮相给迷惑,表哥如此,林伯全如此,就连朱正贤也不例外,真是气死她了。
“就算她是残废,也是美得不可方物。”朱正贤抬手轻触尚蝶的粉颊,冷不防地,一股剑气破空而来,将他的手腕划破一道伤口。
“什么人?”朱正贤大喊,左手抚著伤口,警戒地看著四周。
江心梅见有刺客,心中大骇,怕是行踪被发现了。
“朱大人,别来无恙?”一声低沉的嗓音由门外传来。朱正贤一听,惊悸不已,脸色大变。东方朔日大摇大摆地跨入厢房,伟岸的身躯,严肃峻凛的神情,一双利眸狠厉地瞪著房内的人。
“表哥……”被东方朔日寒凛的眸光一瞪,江心梅惊骇地说不出话来,这回她真的死定了,她在心中思索著该如何脱身。
“朱大人派人掳走我未婚妻,所为何事?”东方朔日森冷的语气中满含肃杀之气。
“你——你明知故问,只要你乖乖将痴心锁交出来,我就放了她。”朱正贤抽出腰间短刀,抵著尚蝶的咽喉说道。
“哦~~原来你也是听了江湖传言,想夺取宝藏。”东方朔日剑眉扬了扬,薄唇勾起鄙夷的笑。
“废话少说,你交是不交?”他将短刀更抵进尚蝶的脖子,一道血丝缓缓地沿著她的脖子流下。
东方朔日眸光掠过一丝阴狠,脸色阴鸶慑人,“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杀气尽现;浑身散发暴烈的戾气。
“我数到三,再不交出来,我就杀了她。”朱正贤浑身打颤,故作镇定地道。
“你敢!”冷冷的语气蕴含可怕的力量,令人不寒而栗。
“一,二……”朱正贤见他不为所动,只好豁出去了,抬起手欲将手上的短刀狠狠地刺下,刹那间,一道剑气直直地劈向他的手腕,硬生生地将他的手掌给砍了下来。
朱正贤凄惨的哀号。
江心梅见状,浑身抖个不停,她从未见过表哥如此阴狠的一面,原来他发起狠来犹如地狱修罗般,令人惊惧不已。
东方朔日走到朱正贤身前,直勾勾地盯著他道:“我警告过你,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话一说完,手中的软剑划过他的咽喉,他还来不及喊出声便已命丧黄泉。
“啊……”江心梅害怕地大叫,怕东方朔日也会向她痛下杀手。“闭嘴!”东方朔日狠狠地一喝。江心梅惊惧地闭上嘴巴,脸色惨白无比。
“我作梦也没想到表妹居然会联合外人来掳走我的未婚妻。”见她一副吓破胆的模样,东方朔日鄙夷地冷哼。
“表哥……”她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找不到藉口替自己脱罪。
“明日我会派人送你回家,从此你不准再踏进乔天堡一步,否则我定当不饶。”他再也不想看见她,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只会为乔天堡带来灾祸。
“表哥,不要送我走!”她还想为自己求情。
“住口,再多说我就杀了你。”眼神充满肃杀之气。江心悔不敢再多说一句。这时,萧易和汪奇也进入厢房内。
“堡主,蒙面人已全数解决。”早在蒙面人潜入乔天堡之际,萧易和汪奇已布好人马戒备,他们一潜入堡内,除了故意放一名蒙面人掳走尚蝶之外,其余的全数被堡内护卫给拿下,就连日安堂的林伯全也不例外,全都成了乔天堡的阶下囚。
“掳走蝶儿的人呢?”
“服毒自杀,死了。”他们会尾随而来,主要也是要擒拿这名蒙面人,谁知他竟服毒自尽,算是便宜了他。
“嗯,把江心梅带回去,明日派人将她送回老家,不准她再踏进堡内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是。”萧易和汪奇异口同声地道,两人将吓得腿软的江心梅拖出厢房。厢房内只剩下东方朔日和不省人事的尚蝶,他收起软剑,拿起巾帕擦拭她沾满鲜血的丽容,又拿出金创药涂抹她脖子上的伤口,见血已止住,他弯身将她拦腰抱起,跨过地上的尸体步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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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尚蝶嘤咛一声,缓缓地苏醒。
“醒了?”温柔的语调似和风般吹拂著她。尚蝶的意识尚未完全清明,只见东方朔日坐在床缘温柔地望著她。
“日哥哥……”一觉起来浑身不舒服,不仅全身无力,还头昏脑胀的,难不成她又得了风寒?
“来,先把药喝了,等会儿就会比较好些。”他将她扶起,让她靠在床头,从茶几上端来一碗药,细心地将汤药吹凉,一口一口地喂她喝下。
“我果然是病了。”尚蝶没有异议的喝下他喂的汤药。
“你不是病了,而是中了迷香,这药是解除迷香所留下的後遗症。”他淡淡地解释。
“迷香?”她疑惑地望著东方朔口。
“前晚你让人给下了迷香并掳了去。”
“是谁掳了我呢?”能在乔天堡内掳人,可见不是泛泛之辈。
“西条院朱正贤。”
“是日哥哥救我出来的?”其实她知道,这是明知故问。
“嗯。”
“又让日哥哥费心了。”唉~~从她来到乔天堡,总是带给他麻烦,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朔日倏地语气一沉。
“自从我来到乔天堡,总是给日哥哥添麻烦,一会儿害你受伤,一会儿又累得你来救我,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留在这儿?”她只希望不要再给任何人制造麻烦,尤其是日哥哥。
“你是我的未婚妻,对我来说,你不是麻烦。”他已经受够了她的疏离,也许他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免得有人老是嚷著要离开。
“可是,只要鸳鸯扣在我脚上,我就会是个麻烦。”她知道江湖上的人不会对鸳鸯扣死心,一定会伺机而动。
“这你放心,朱正贤已死,其余的不足为惧。”自从下了格杀令,那些贪生怕死之辈便不敢再上乔天堡捋虎须。
“真的吗?”
“我从来不打诳语。”东方朔日信誓旦旦地说。
“我相信你。”她知道东方朔日说到做到,那些贼人!必定不敢贸然上这儿来抢夺鸳鸯捆。
“我已经将表妹送回老家,以後她再也不会来烦你了。”他主动告诉她这个消息,是希望她不要再心存离开他的念头。
“为什么?”怎么她一觉醒来就人事已非,她不用担心有人抢夺锁扣,而对她不友善的江心梅也被送走了。
“她和朱正贤联合起来想抢夺你身上的锁扣,我只好将她送走。”
“哦~~为了锁扣,她还真是煞费苦心。”没想到为了取得锁扣,她居然会联合外人来绑架她。
“我知道她和你的协议,为了取得痴心锁,她还曾在我的鸡汤里下迷药。”一想起她们之间的协定,他俊逸的脸庞就显得阴惊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