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着,便能再次感觉到,这男子虽然绝色到教女子也自惭形秽,高大却瘦削的身躯看似弱不禁风,可他真真确确的是一个男子,拥有男子的力量,以及让人感到安心的安全感。
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折腾着她的心结被他三言两语就解开了,心头的重石也似乎也随之被他挪走了,她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浓浓的困意,徐徐地笼罩着她,将她送进了最甜美的黑色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程翩儿总觉得既甜蜜又苦恼。
自两人互诉情愫,这是梁红袖的说法,她只会承认是他跟她倾吐情意而已。在镜房中,他总是把握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跟她耳鬓厮磨的机会,说到底她也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然而苦恼就来了,因为他们花了太多的时间在耳鬓厮磨,根本就没有充分的时间让她从他身上学习到更多的舞蹈技巧,眼见距离下一次比试的日子只剩十天,可是,她似乎学习不到什么绝秘的技巧,这让她开始担忧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凝重的?”这下子,梁红袖又从背后拥抱住她,从铜镜的倒映上看着她的表情。
她将困扰着她的事全向他倾诉,岂料却换来他的低笑。
她不悦地瞪着他。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该害你不能专心习舞的。”他抱得更紧,这番说着,可语气里哪里有歉意?分明就只有骄傲感。
“梁红袖,你再不教我舞,我就回去美人阁自己练习好了!”不得已,他开口威胁,要他赶紧教她致胜的技巧。
“美人阁里头,会有比这镜房更加适合练舞的地方吗?”他语带笑意地问着她,深知美人阁里什么都有,但就是少了一个适合她练舞的镜房。
她呼吸一窒,而后狠狠地瞪他。
“好了好了,别气了,要是气坏了我可会心疼的。”他故意夸大其词,装疯版啥的模样逗笑了她。
“贫嘴!”她啐了他一句,心头却因他的话而泛着甜味。
“你到底要不要教啦?”可到最后,她还是不忘自己的本分。
“有人这样对待夫子的吗?你的尊师重道到哪儿去了,翩儿爱徒?”梁红袖受不住她娇嗔的样子,凑上前在她加上重重地吻了口。
她没好气地推开他凑近的脸,不敢置信他居然会变得如此腻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敢问夫子,除了一再地轻薄我以外,你哪里在为我传道,授业或是解惑了?”
这种夫子,不要也罢。
程翩儿没想过,梁红袖之所以会这么腻人,是因为他忍了太久的缘故。
“翩儿爱徒真聪明,知道为师最爱轻薄你了。”被推开的他扬着一抹痞痞的坏笑,但不知是否因为他的容貌实在太美,那抹痞笑竟然不那么刺眼讨厌。
“梁红袖!”真是的,她的脸皮可没有那么厚。
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走到新添置在镜房里的八仙桌前坐下,添置桌椅,是因为两人在镜房内卿卿我我的时间比练舞还要多,所以才命人搬这来的,程翩儿一想到桌椅搬来的原因脸又红了。
“罢了罢了,我不逗你了,回来这里好不好?”瞧出她真的有些恼了,梁红袖也深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连忙正色道。
“真的?”程翩儿用狐疑的目光,再加上狐疑的口吻:“不在动不动就抱我、亲我,或者说些混话来逗我气我?”
原来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形象还真是坏。
“我保证在练舞期间,绝不会再动不动就亲你。”
打量他半晌后,她才重新走到她的面前,不料这个言而无信的男子,居然又抱住了她,这回更在她的唇上夺走一记轻吻。
“你!”她气煞了。
“这下还没有开始,如果不给我一些甜点让我忍耐着,我怕待会练舞期间我又会按耐不住,对你又亲又抱的。”他一脸无辜的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你……”他脸上的无辜,再加上他那张绝色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搭,叫她忍俊不住地笑了,“你真是无赖,连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别气了,嗯?”收起了无辜的神情,他再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记眷恋的颊吻,而后才退开两步,“现在,再对着铜镜摆出你认为你最诱人的姿势以及表情。”
这个要求曾经对她而言是一道难题,可现在的她,已经克服了这道难题。
双眸凝视着铜镜中的男子,她轻轻一扭腰,水眸半阖,诱人万分的表情与姿势便出现在铜镜当中,看得镜中的他一阵血脉沸腾。
他的眸,瞬间变得深邃而幽深。
在他的眸光下,她又换了另一个姿势。
他的反应,给了她答案,她够媚人了。
不需要再多的练习,在他面前,她随时随地都能摆出叫他心动的姿势,做出教他疯狂的表情,他的反应,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鼓励。
眸光一转,她忽地想起,那本记载所有软舞的书册中,有一支只有女子跳给情郎看的舞,“凤求凰”。
那是一支女子向男子求爱的舞曲,甫见那曲的阐释分析时,她一阵脸红耳赤,从没想过舞曲能用来求爱,但看着眼前眸色深深,一副受她影响的男子,她莫名地有种想对着他跳的欲望。
抬起右臂,任由衣袖滑下,露出雪白的肌肤,她做出“凤求凰”的舞姿,也瞧见了,他惊讶的表情。
下一刻,她开始舞动。
第7章
每一个抛手,每一次抬腿,程翩儿的眸,都会落在梁红袖的脸上。
她越舞越靠近他,一记的转身,如丝的长发拂过他的身,如同最细柔的触摸,若有似无的触摸,若有似无的拂过他的脸、他的掌。
他粗喘一声,大掌探来,却捉不住适时旋开的曼妙女体。
她听到他受挫的低吼声,红唇禁不住逸出一阵银铃似的轻笑声。
“这舞,你是从书册上看来的?”梁红袖的嗓音,顿时变得沙哑,一双眸牢牢地盯着她,挪也挪不开。
“对,好看吗?”他目不转睛的模样,已经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可是她偏要明知故问。
岂料,他却吐出了与他的眸色相远的回答:“有数处地方,错了。”
闻言,原本翩翩起舞的她停住了,站在原地看着他,“哪儿错了?”她气息微喘,真心地问着,眸子里并没有被人指出错处的恼怒。
她是真心询问,然而却不代表他没有包藏着他的坏心。
“过来。”朝她伸出一掌,他轻唤着。
她走向他,小手缓缓地搭上他伸出的大掌,大掌倏地收起五指,将她的小手包握在掌心之间,而后被一记的轻扯,将她拉至他的胸前。
“看着,这是第一处。”大掌挑开她胸前的盘扣,拉开她的外裳,路出包裹住雪白娇躯的红色兜儿,“跳‘凤求凰’时,身上的衣衫不应该那么整齐,露的肌肤应该越多越好。”
她没有挣扎,乖乖地任由着他扯乱了衣,散了一头的青丝长发。
“第二处,你的手臂不够柔软,应该像这样搁在背后,身子再往后仰。”握起她的一双手臂,收纳在她的背后,再微微施力往后仰去,让她只着兜儿的前胸,往他这边送来。
她的颊绯红了,身子变烫了,呼吸也随着他的摆弄而越益沉重。
“第三处,你的腿抬得不够高,应该抬到我腰际的高度才对。”大掌握住她的右脚,高高地抬起。
身子猛地往后翻去,她惊呼一声,忙不迭将右脚勾住他的腰际,不让自己整个人摔到地上去。
危机一过,她却发现,自己这一勾动,却让两人的姿势变得无比的暧昧。
“这……”唇瓣干燥着,她伸出小舌,舔过干涩的唇,可这个动作,做者无心,但看者绝对有意。
“你怎么了?”不懂自己到底对他造成了怎样的影响,她一惊,担忧地看着他,一双小手抚上他的肩膀。
她眼中的担忧,却无法浇熄被她勾起的熊熊烈火。
“你知道‘凤求凰’是什么的舞吗?”他的嗓音既粗糙又低哑,与平日的低柔嗓子截然不同。
“我……”她呼吸一滞,他的眸,此刻像被点燃上两把火似的,那目光足以将她完全焚毁。
“你懂得,对吧?你知道‘凤求凰’是女子向男子求欢索爱的舞,对吧?”他一字一句,慢慢的逼近她。
她无法反驳,因为书册上记得很清楚。
“那么你知道,你跳了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么?”握住她双臂的掌,将她整个贴向自己,让她自己感觉到她做了什么。
她不笨,知道那抵住自己的是什么。
“我够媚,够勾引人了么?”她问着,要他亲口说出来。
为了她的问题而忍不住勾起唇,她怎么会以为,自己还不够媚,不够勾人?
“够了,都够了,你没瞧见,我已经被你迷得神不守舍,神魂颠倒了吗?”他沙哑的回答,并不想放开她。
然而他也不会强逼她,只要她有一丝的抗拒,他都会立刻地放开。
“真的,已为我魂不守舍,神魂颠倒?”她扬开一抹笑,塌地的另一条腿也勾上了他的腰。“那就更为我魂不守舍,神魂颠倒一点吧!”她想知道,当他真正失控时,绝色的脸庞上,会有怎样的表情。
原以为她会因为害羞而抗拒他的梁红袖,重重地一震,她的话将大脑中仅余的理智,完全地粉碎。
他低咆出声,将她抵压在铜镜上,大掌按紧了她的臀儿,将她最私密的女性仅仅贴住自己为她而勃发的男性欲望。
她倒抽口气,为此刻的亲密,纯真的反应,实实在在的说明她的纯洁无瑕。
他无法否认,在得知她的纯真时,那汹涌而上的狂喜。
心爱的女子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大大地满足男性的占有欲,那感觉是没有其他的事物可以取而代之的。
……
第8章(1)
“嗯,不要了……”娇柔的软吟,从垂下的纱帐后传来,教人不禁脸红耳赤。
“够了,红袖……”
“红袖……我累了……”她求饶着,希望他可以让她好好地休息,不要再这么没日没夜的折腾着她。
这么娇又这么软的嗓,又有谁能抵挡得住?
梁红袖也知道,她的身子身子禁不起他一再的索欢求爱,身子从骨子里全酥麻了,可是压抑得太久的情欲与对她的渴望,让他一再地失去理智,非得做得她昏了过去,才肯罢休。
她眼底的那片阴影,教他心疼不已。
白日努力的练习,夜上还得应付他狂野的欲望,她早就累翻了,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尤其,距离下一次的比试,只剩三天而已。
深吸口气,压下自己还没有餍足的欲念,他下床取来一方湿巾,仔细的擦拭着她腿间的狼籍,让她能够睡得更舒服点。
累极的她早已经陷入昏睡当中,连抗议的力气也无。
清理好后,他躺回床上,将睡得香甜的她搂进怀里,牢牢的抱着。
他怎会以为在尝过她的甜美后,他会独留在自己的房中孤枕入眠?身旁缺了她,他还怎么能睡得着?他是如此地爱恋她,只要看着她,他才能真正的入睡,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
仔细地想想,回到美人阁后,他就得向月嬷嬷禀明一切,顺道要亲娘准备好聘礼,他要迎娶她,他要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只不过,他该怎样跟她表明,其实他的亲娘是御前第一舞者,而他则是当今皇上的亲表弟,还有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你该不会以为,我只不过是一个刚好路过美人阁,又拥有舞蹈天分的普通人吧?”他俯首,问着径自睡得香甜的她。
“罢了罢了,丑媳妇最终还是得见公婆,在比试后吧,比试后,我就跟你表明一切,不过你可不能生我的气,知道吗?咱们一吻为定了。”趁着她根本不会放抗的情况下,他无赖地在她唇上轻吻了记,而后像个奸计得逞的恶作剧小娃般轻笑出声。
蓦地,一阵的夜莺啼声,他大可不以为然,然而这啼声听似平凡,但唯独知情的人才听得懂。
这是皇宫秘史通用的暗号。
取过被褥,密密得将床上酣睡的人儿盖住,他起身捉过衣裳,瞬间离开了厢房。
皎洁的月色,盈盈地照亮夜空。
小心翼翼地来到发出暗号地人附近,他从怀中取出一支造型特殊的哨子,凑至唇边,轻发出几个有节拍的低鸣。
原本夜莺啼声逐渐变回与平日无异,而后一阵的拍翅声划破天际,一支飞禽飞往天际,最终不复看见。
梁红袖等着,一边留意着四周有没有异样。
下一刻,两个黑衫的高大汉子赫然出现,并跪在他的身前,“大人。”
梁红袖挥一挥衣袖,示意他们可以起来。
“宫中有密函?”他的嗓音威严而严肃,与平日的温文大相径庭。
“密函在此。”其中一个黑衫汉子从衣襟里掏出一封封了蜡的书信,双手递上给梁红袖。
结果信函拆开,梁红袖快速地浏览过上头的内容。
“皇上现在人在何处,受的伤严重吗?”
“禀大人,皇上手臂上中了箭伤,其他一切安然无恙,现在正待在张御医府,除了我等知道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如玉的脸庞闪过一抹的寒意,没料到张钰成居然吃了雄心豹胆子,以为他人不在宫中就可以恣意妄为,“回去禀报皇上,说我明日便会回宫,平定一切乱事。”他冷声地道。
“是,大人。”黑衫汉子同时应声,而后一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未曾惊动任何的人。
梁红袖捏破了掌间的信函,万万没想到自己识人不清,竟然会教自己的亲表兄、当今的皇上身陷险境,身为禁军统领的他,难辞其咎!
自他十七岁那年,不靠任何人的帮助,独力考上武状元开始,他便一直担当禁军一员,凭着个人的能力,他更是在短短数年间成为最年轻的禁军统领。
只是,太过一帆风顺的仕途教他实在感到厌倦,所以当皇上提及安野王居然拥有一座专门用来收集消息情报的销魂窟,而教他娘惊为天人的天下第一舞娘也在此时,他便主动请缨到美人阁,暗查这座销魂窟到底对皇上的皇位有否威胁。
虽说,安野王是皇上的亲叔叔,但功高盖主,若没有做出点事来,实在难堵众人悠悠之口。原本,他只是来美人阁数天的时间,并回去禀报皇上,安野王绝无以下犯上之行时,岂料他会在美人阁,遇上教他心动不已的美丽蝶儿。
为了美人,他不听众人劝说,径自向皇上告了四个寒暑的公假,到美人阁来当一个小小的男倌,甚至为了早日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将一切的权力交给了暗藏祸心的张钰成,他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