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么说啦!我是想,老板既然事忙无法回国,不如我们出国去找老板?”李雨提议道。
她心一跳。“你要我出国?”
“对啊,到欧洲去,一来可以暂时离开是非之地,二来欧洲正要举办联合艺术季,我们一道去参观,开开眼界,至于行程费用全由公司支付,你可以安心地在艺术宝藏区里充实自己的涵养与能力。”一朵花儿落在她的头顶上,李雨伸手想为她取走。
“等等!”她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他笑,道:“别紧张,是你头上有落花,我帮你取下。”
“我知道。”她窘迫地道。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不能排斥得太明显,可她的身体却是自动做了反应。
“不喜欢我碰到你呀?”李雨笑问着,但笑容却显得很冷冽。
不行啊,不能让他发觉到她的抗拒,一个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的!况且,出国去弄清楚真相也是一个办法,只是……
叭叭!一辆黑色宾士缓缓驶向人行道。
“谁家的车子?居然在路上乱按喇叭!”李雨垮下脸。
罗嬉吵暗暗松了口气。救星到,她太幸运了!
车子是谷家的,三十分钟前她曾经跟谷夫人通上电话,约好时间、地点,谷妈妈要接她去研究小朋友的满月点心新口味。虽然她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要满月了,不过谷妈妈兴致勃勃的,她不能、也不敢泼冷水。
“是……朋友的车子。”当然,她没有对李雨说明车子里坐的是谷夫人。“她是长辈,是我租屋处的房东,说要跟我谈租金问题,所以我才约她这个时间过来。对了,刚才不是说要去欧洲吗?那我还得跟房东太太处理租屋的问题呢!”
“是该收拾一下。”李雨从不透光的玻璃窗中努力看着里头的人,似乎是一位极优雅的女士……
“那我先走了。”她摆摆手。
“对了,我得去订机票,你要把证件拿来给我办理签证喔!”
“知道了。”罗嬉吵急忙上车。
车子驶离。
李雨目送车子消失,再从口袋拿出手机,拨给夏令,要他可以展开行动了。
之后,他会带着嬉吵到欧洲一游。
等他们玩遍欧洲回到台湾后,这世上将会少掉谷肇闹这个碍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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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地下室的工作机房里,一名男子用精密仪器分析出通联讯号的发射地点后,再回头向其他六人报告掌握到的状况。
“定位仪器成功锁定李雨跟其同伙的连系电话,也确定了他们的落脚方位。”
“把区域先标记出来。”
“好的。”
七个人凑在桌前,在地图上研究目标可能的活动范围以及去处。“看夏令的移动位置都在台北附近,而他下一步会去的地方应该是太湖山附近。”
“他们想做什么?太湖山附近可有艺术家居住?”刑警甲问道。
“没听说过太湖山有什么艺术家居住。”
“管他去哪,反正「梦兆」不会再有机会盗取艺术品了,因为他们的犯罪证据我们几乎全都搜集妥当了,现在只等着收网。”
“多亏嬉吵跟李雨周旋,才能让鱼儿顺利上钩。”艾娣道,因为她的协调而让刑事局派出一组专员处理「梦兆艺术经纪公司」的事宜,也因为这群高手协助办案,让他们得以取得许多犯罪的证据与资料,而那群嫌犯甚至还不知道已经被锁定了,这就是自傲的下场。
“先前因为罗小姐的帐户被冒用,我们才能循线揪出这个「梦兆」的犯案模式以及犯案的证据。另外,他们绵密的组织分子也通通被监控了。对了,先前「娣炫艺廊」谷先生被盗走的画作,已经查出是被藏在石源码头的一座仓库中,准备走私出去。”刑事局最高层官员对于自己能够破获这个跨国性的非法组织感到十分满意,一旦收网破案,消息对外公布,肯定会引起大漩涡。
“你们好厉害,都控制住局面了。”艾娣读美地直拍手。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刑警回道。
嘟~~谷肇闹的手机震动。“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
是谷夫人来电。
“小闹,我们在太湖山柳伯伯的家里,你知道地点吧?要不要来接小吵?”她细声细气地说着,分明是背着某人在讲电话。
“你们在太湖山……”谷肇闹一震。
“对啊!不用做点心的借口怎么可以把小吵找出来?不说了,你快来吧!”
“好,我立刻赶过去!”
艾娣看他脸色怪怪的,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母亲跟嬉吵在太湖山的朋友家里。”
闻言,艾娣的神情一变。“该不会夏令就是跟踪嬉吵她们,所以才会出现在太湖山附近吧?”
“很有可能。”
“快走,我开车送你!你跟在她们身边,她们比较安全。”艾娣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谷肇闹回首对刑警们请托道:“就麻烦你们尽速逮人了。”
“没问题,你自己要小心。”他们会做好万全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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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山路往上走,绕了几处弯道后,在太湖山的山腰地带,有一处别墅区,跑车就在一栋大宅院前停下。
车门开,谷肇闹下车。
“你回去协助刑事局联络事情,我会制住嬉吵的。只要她没再回去「梦兆艺术经纪公司」变成人质,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谷肇闹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做好联络的工作,务必让那群坏人没有逃脱的机会。”
“麻烦你了。”
艾娣点头,开车下山。
谷肇闹转身进屋,别墅的管家已经收到通报,赶紧来开门迎接。
“谷先生请!”管家带着他通过停车场、庭园,走上台阶,进入客厅。
门一开。
“哇~~面粉乱乱飞!”谷夫人大叫,客厅内粉尘弥漫。
“哈啾!哈啾、哈哈——”老先生的喷嚏连连,停不了。
“柳伯伯扯得太用力了啦,没发现面粉袋破了个洞。”罗嬉吵连忙把面粉袋收起来,准备清扫洒落在地上的面粉。
柳老伯一边笑、一边咳。“我急着擀面皮咩!”他蹲下去准备擦拭。
“我来我来!”罗嬉吵连忙接手。“我去拿抹布,你们等等。柳伯伯别动喔,我来扫就行了。”
“让管家处理就好。”一道磁嗓传出,罗嬉吵顿时愣住。
她慢慢转过身,瞧见了不想瞧见的人。“你……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躲开我就没事了?”谷肇闹的口气阴沉。
“怎么啦?你们怎么回事?”柳伯伯惊讶地看着这对年轻人,怎么一见面就准备要吵架?
“老柳,我们到厨房换做新口味的蛋糕,这地方就留给他们谈谈,谈开就没事了。你也知道,年轻人就是爱吵爱闹嘛!”谷夫人努努下巴,示意老友暂时避开。她老早就把司机打发回去了,本来是想等小闹来了后怂恿他开车载小吵出去,帮他们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让他们和好的,不过既然他们俩看起来不打算出去,那她和老柳离开也是可以的啦!
“喔,爱吵爱闹呀?也对,我们到厨房烤蛋糕去,不打扰人家儿女情长了!”见多识广的柳伯伯人生体验多,很快就嗅到回荡在这对小儿女之间的旖旎氛围,立刻让出空间来。至于心底的疑问只要问问好友就行,瞧她最近醉心在研究点心上,该不会有什么喜事吧?
“是谷妈妈通知你来的?”宽广美丽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两人。
“除了我母亲,你谁都不理了,连我的话也不听。”谷肇闹对她的切割很不满。
“我不是不想听,而是……”
“你讨厌我?”
“不是讨厌。”她解释着。“是我……我……是我没找到李雨的犯罪证据,我还没有引诱出真正的犯罪者来,我的清白也还没有洗刷干净呀!”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他涉入险境中。
“我可以协助你。”谷肇闹口气硬沉。“由我来帮你洗刷冤枉不好吗?”
“问题是,我不想你介入。”她再回。
“你不信任我的能力?”他被看扁了?
她吸气、再吸气,终于进话道:“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危险问题啦!”她终究还是说出心底的秘密了。
“原来你担心我受害。”闻言,谷肇闹微笑了。
“我去买面粉!”她脸一红,抓起车钥匙,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去。她得找个空间好好冷静下来,谷肇闹「抓」到她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办?李雨正要带她出国,她有机会抓到真正的首谋呀!
“我跟你去。”他追上前,想从她手中取回钥匙。“车子我开。”
“不要,我自己开,你不要跟来。”罗嬉吵不放手。当司机把谷妈妈与她载上太湖山后,谷妈妈就吩咐司机搭计程车回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不可能再让你从我眼皮下溜走。”
“我不是搪瓷娃娃,我不是毫无用处的女人,你该让我独自处理这件事。”她回道。
谷肇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钥匙给我。”
“我开车。”她闪身坐进驾驶座里。
“你!”唉,无奈下,只好依她,谷肇闹钻进副驾驶座的位置。“你真要去买面粉?”他看得出她心中的激荡,其实现在该找个地方让她稳定情绪才是。
罗嬉吵启动引擎,踩下油门,驶出柳家大门后,说道:“我送你回谷家好了。”
“好,就回谷家,而且你也给我留下。对了,「梦兆艺术经纪公司」的神秘老板其实已经来到台湾了。”
“什么?!”她吓一跳,急踩煞车,却觉得煞车怪怪的。“可是李雨说老板在欧州啊!”
“他在胡说八道。怎么,他想骗你去欧洲?”车子行驶在山路上。
呃,一猜即中!
谷肇闹脸色一沉。“你居然想瞒着我跟他到欧洲?!”
“我是要把坏人揪出来嘛……”
是个缓坡,但车速却自行加快。
“……煞车怪怪的……煞车好像有问题!”罗嬉吵终于确定车子很奇怪,忙叫出声音来。
谷肇闹一震,赶紧安抚她。“你别紧张,先放开煞车板,再试踩一下。”
“好。”她重新再试。“煞车还是怪。”
“抓稳方向盘。”他道。
吱——
“怎么回事?”
“有预谋的吧。”
叭——
喇叭声宛若奔腾的猛兽般狂嚣,警告着前后方的来车要避过他们。
“我不想伤及无辜啊!”罗嬉吵满头大汗,猛按喇叭。
“我知道,你抓稳方向盘,听我的指挥。”谷肇闹冷静地看着车窗外,说道:“我印象中,这段路再走三百公尺处会有一块空地,我们试着停在空地里。”
“喔,好、好!”她完全听令于他。
谷肇闹看了看后视镜,确定前后方都没车后,又道:“用蛇行的方式来增加轮胎的阻力,看车子能不能停下来。”
“好。”她小心地转动方向盘。
砰!车门撞壁,但侧边的安全气囊竟然都没有运作。
勤于保养的顶级轿车,煞车系统与安全气囊竟然会在同一时间出问题?
“看来真的有人故意破坏车子的安全系统。”想来那个被发现藏身在太湖山的夏令,可是有备而来的。
“什么?你说有人故意破坏车子的安全系统?”惨了,要丧命在此处了吗?
“别紧张,你可以处理的。”谷肇闹赶紧再安抚她。
“是,我可以的。”她深吸一口气。
“好,转进空地去,拉手煞车,用力!拉!”谷肇闹一边叫,一边把罗嬉吵拉进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若有撞击也要他先承受。
砰!
车头撞到山壁,车身整个停止下来,但「隆隆隆」的引擎声依然回荡在山路中。
尾声
新闻快报——
国际刑警组织与台湾刑事局合作,共同破获一个纵横国际艺术市场的窃盗集团,并且发现此集团竟然是用着「梦兆艺术经纪公司」的正当名义在掩饰其私下的非法行为!
根据调查, 「梦兆艺术经纪公司」的实际负责人为夏令与风棋,这两人与知名艺术家李雨合作,一起成立一个名为「梦兆」的非法集团,还训练许多身子不凡的窃贼,多年来窃尽各国艺廊的知名展览品,而且为了让黑钱漂白,还成立「梦兆艺术经纪公司」做为掩人耳目之用,利用正当的门面将偷来的艺术品做转手、买卖,谋取暴利。
还有,为了不让「梦兆艺术经纪公司」受到怀疑,这三个首谋还花费钜资买通许多官员以及法界人士,协助其犯罪行动可以顺利销赃,人脉之绵密、行径之神秘,令人称奇。也因此,多年来无人能发觉到这个组织的恶行。
若非「梦兆组织」 一再得手,导致行为愈来愈嚣张,不小心露出破绽,现在还会继续逍遥法外。
记者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又一篇的新闻稿,而电子媒体也疯狂地追逐这则重大新闻,因为「梦兆艺术经纪公司」的规模十分庞大,而且名气响亮,导致舆论一片哗然!
病房窗明几净,医疗仪器的设备与素雅的摆设融为一体,没有一丁点儿药水味,而甜甜的墙壁颜色更能和缓病人的紧张恐惧。特殊病房是提供给特别病人使用的,自然电视也是病房的必要设备。
静谧的病房里原本只有电视新闻的播报声音,在确定报导告一个段落后,谷肇闹关掉电视。
“证据确凿了。”坐在病床上的罗嬉吵微偏着头,对事件发展之神速感到开心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证据确凿了。”谷肇闹为她调整枕头。
她突然闷道:“「梦兆艺术经纪公司」真的有问题,李雨也是坏人,可是我好像没有帮上任何忙,事情却已经结束了。”
他看她,道:“你怎么会没帮上忙?若不是你,怎么有办法揪出「梦兆组织」,又怎能确定他们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非法公司。”
“若只是因为我认识李雨而揪出这一切……”她该哭还是该笑呀?“严格说来,那都是误打误撞的。”
“误打误撞还是成功了。”
“真正解决这一切的人是你。”罗嬉吵的眉心又锁住了。“你没事吗?你真的没有不舒服?”车祸发生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只知道醒来后,她就躺在病床上,而他则坐在床畔一直照顾她。
“我没受伤。”谷肇闹笑一笑,要她安心。
“怎么会这样?你明明就保护着我,还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我,你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的,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想到他的奋不顾身,她就感动极了,他守护的行为不是用嘴巴说说的,而是用生命来表示,她如何不动容?
“因为我身强体壮呀,所以那种撞击伤不了我。”他回道。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