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仔气急败坏的拉住他,“因为这条小路是衔接到幽冥森林,而幽冥森林的尽头就是通往阴邪谷的山路,那里可是阴邪怪魔的地盘耶!”
“那又怎样?”姬战雪一点也没打消往前定的念头。“阴邪怪魔又不知道我把暗算咏熙妹妹的事栽赃给他们,你别心虚过度好不好!”
“哎哟,不是啦!”小卒仔紧张地嘟喽着。“是我怕被阴邪怪魔给遇到,要是被他们遇到,我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那真是太好了!听你这么说,我更非往这儿走不可!”姬战雪开心地笑着。
小卒仔差点被气死,正要冲上前掐断姬战雪可恶的脖子时,眼前突然跳出两道熟悉的身影,“啊!我死定了!”他脸色瞬间惨白。
“喝!终于让我们逮到你这个死叛徒了!”毒怪阴狠狠地低笑。
“哎呀!你怎么没跟在那两只小毛驴的身边呀?该不会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吧?”音魔啧啧有声地挖苦着,鄙夷的视线试探地落到姬战雪身上,“这小白脸是你的新主子啊?”
小白脸!姬战雪没有回应,一脸严肃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认真的左照照、右照照,“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愈看愈觉得根本就是美型男的典范,的确有吃软饭的本钱……”他忘情地自我陶醉了起来。
一只又一只的乌鸦从头顶接连飞了过去,小卒仔不敢置信地瞪着在紧要关头还有心情照镜子的姬战雪,而阴邪怪魔则是脸色铁青的装作没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音魔,你说咱们该如何处置这个叛徒好?”毒怪要狠地握了握拳头。
“这还用问,当然是一刀一刀的凌迟他,接着再抽他的筋、拔他的皮,最后再来个五马分尸!”音魔凶恶地露出尖牙。
小卒仔骇得几乎要屁滚尿流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身边唯一的援手,“姬公子,你会救我吧?”
姬战雪很遗憾地摇了一下头。“你跟他们之问的恩怨,我这个不知情的第四者不便多管。”他愉快地扇着扇子,慢步踱离。
好狠心喔……小卒仔瞪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不仅悲从中来。
“你就乖乖受死吧!”音魔呼出一掌,却被怪异的掌风给化去。
“不好意思打断你杀人的兴致。”姬战雪突然折返。
小卒仔又惊又喜,眼泛泪光地爬到姬战雪的脚边。
“看来你这个小白脸是在扮猪吃老虎!”毒怪和音魔全神戒备。
“你们千万别误会,这家伙的死活与我无关!”姬战雪嫌恶地拍掉小卒仔巴过来乱摸的手。“我只是想到有件事,两位或许有兴趣知道而已。”
“哦?”音魔眯起精明锐利的小眼睛,揣测地打量着一脸诚恳的姬战雪,“你这小白脸最好不要跟我们玩花招!”他撂下警告。
“我怎么敢呢!”姬战雪天直无邪地露齿一笑。
天生暴牙又满口蛀牙的毒怪,很看不爽他那一口整齐又美观的牙齿。“老子我没闲工夫看你的牙有多白,你有话就快说,不然就快滚!”
姬战雪敛去笑容,换上一本正经的脸色。“在下听闻两位和韩睿浚、炎咏熙有仇,是否真有其事呢?”
“有没有仇,关你什么事!”毒怪冲口回嘴。
“你说得对,的确不关我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不妨碍两位杀叛徒。”姬战雪甩开紧抱住他大腿的小卒仔,转身就走。
“慢着!”音魔伸手挡住姬战雪的去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们跟那两只小毛驴有仇的事,是这个叛徒告诉你的吗?”他粗暴地踹了小卒仔一脚。
“当然不是。”姬战雪摇头否认。“我会知道你们有仇的事,是因为我恰巧和你们口中那两只嚣张又该死的小毛驴住同一间客栈,又恰巧在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谈话,跟你们家的叛徒无关。
“坦白说,你们家的叛徒长得一副不老实的模样,就算跟我嚼了什么舌根,我也不会笨到去相信。”
“对对对,跟我无关、跟我无关,我什么也没说。”小卒仔连忙附和。
“你信不信?”毒怪拉来音魔窃窃私语。
“半信半疑,不过这来路不明的小白脸究竟存了什么心,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了。”音魔多疑的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姬战雪,“你刚说有什么会让我们感兴趣的事?”
“对你们而言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喔!”姬战雪刻意像说秘密般压低音量,“听尊爵客栈的老板媚三娘说,前两天炎咏熙被人偷袭,中了浑身乏力软骨散、天旋地转迷心丹和软弱无骨化功水,现在武功尽失,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难怪那天那两只小毛驴会没来赴约!”毒怪窃喜着这难得的好运道。
“你没道理这么好心告诉我们这件事,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音魔盯着姬战雪坦荡荡的黑眸,怎么也瞧不出任何对他们有害的端倪。
“企图嘛……”姬战雪摇头晃脑想了一下,“我实在没什么企图,纯粹是我唯恐天下不乱的劣根性发作罢了,但是两位恐怕不会信服我这个说辞,所以我只好勉强跟你们讨你们家叛徒的活命,当作我的企图,我想两位应该不会觉得吃亏吧?”
音魔和毒怪邪邪地笑了笑,扬袖一挥,疾奔而去。
“你……”劫后余生的小卒仔望着似正似邪的救命恩人……可怕的姬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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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邪怪魔无视门口保镳的阻扰,横冲直撞冲进尊爵客栈。
“看到有人登门挑衅,媚三娘立刻火冒三丈地破口大骂,“哪来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竟敢闹我媚三娘的场子!”
“去把韩睿浚和炎咏熙那两只小毛驴叫出来!”毒怪凶狠地大喝。
“我偏不叫!”媚三娘跳出柜枱,袖子一卷,一巴掌就往毒怪的脸上招呼。
毒怪偏头闪过媚三娘的突击,暴怒地一脚踹向她;闻声赶至的阿刚急忙伸手拉开差点惨遭毒脚的媚三娘。
“你们想做什么?”阿刚将媚三娘护到身后。
媚三娘气呼呼地掐了阿刚一下,“想也知道是在砸场子,你还问干嘛?”
音魔很不耐烦地指着阿刚的鼻子吼,“快去把韩睿浚和炎咏熙叫出来,不然我们阴邪怪魔就拆了这里!”
闻言,媚三娘不屑地笑道:“原来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就是贱命怪魔呀!”
“你这臭娘们,别以为有阙楼撑腰,我们就不敢拿你怎样!”媚三娘鄙夷的口气彻底激怒了音魔和毒怪,音魔一掌挥了过去,毒怪的毒针也咻咻咻地射出。
媚三娘和阿刚同时出掌反击,但阴邪怪魔并未就此停手,凌厉的攻势排山倒海般席卷而去,打得媚三娘和阿刚几乎要招架不住。
激烈的打斗声传到准备要退房的韩睿浚和炎咏熙耳里,他们不以为意地走进大厅,眼尖的阴邪怪魔在瞥见那两道可恨、可恼的身影后就无心恋战,左一拳、右一腿的打退压根儿不是对手的媚三娘和阿刚。
“明年今日就是你们这两只小毛驴的忌日!”毒怪冷哼着射出一排毒针。
韩睿浚护着炎咏熙闪过毒针的袭击,紧接着手刀一扬,劈出一道雷霆万钧的冷冽剑气,不但震退了毒怪,也将无法逃生的梁柱劈断,瞬时跌落了数十片屋瓦。
“想不到你这只小毛驴身手如此了得!”音魔酸溜溜地鼓着掌,阴狠的目光瞅向炎咏熙,“另一只小毛驴的身手应该也不错吧?怎么不露一手来瞧瞧呢?”
炎咏熙不急着回应音魔意在言外的挑衅,故作委屈地向韩睿浚告状,“这个丑八怪的老家伙一直骂我们是小毛驴!”
韩睿浚一手拍抚她,一手运气凝冰弹向出言不逊的音魔,音魔措手不及,膝盖硬生生被击中,当场难堪地跪到地上。
媚三娘和阿刚崇拜地拍手叫好,惹得面子挂不住的音魔咬牙切齿。
毒怪扶起双脚麻得站不起来的同伴,目露凶光,冲着炎咏熙呛声,“臭丫头,你现在武功尽失,最好别太嚣张,不然等一下老子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哭爹喊娘!”
“你凭什么说我武功尽失?”炎咏熙不动声色地反问。
毒怪邪佞地笑了几声,“浑身乏力软骨散、天旋地转迷心丹,还有软若无骨化功水,这三种可是我们毒门教最厉害的毒药,下管武功再怎么高强的猛虎,只要中了其中一种毒,都会成了软趴趴的废物!你这臭丫头一次中了三种毒,除了哭哭啼啼任人宰割之外,没其他本事了,你要是不服,就出掌看看啊!”
“这么说,真的是你们啰?”炎咏熙淡淡一笑。
音魔警觉到她话中的不对劲,才要开口,毒怪就抢先一步承认了,“没错,我们就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阴邪怪魔!”
“很好。”炎咏熙向后退了一步。
和煦的气温骤降,冷冽得让人牙齿打颤的杀气瞬间笼罩全室。
韩睿浚冷冷瞪着犹不知死活的阴邪怪魔,一道令人猝不及防的冷锐剑气忽击而去。
原本还在嗤之以鼻的阴邪怪魔,吓得大惊失色,仓皇跳上屋梁闪避。
错失先发制人优势的音魔连忙轰出一掌勉强抵挡后,再和毒怪联手,两人如狂风扫落叶般一连轰出数十掌反击,惊天动地的战火就此展开。
一旁观战的媚三娘拉着阿刚站到炎咏熙的身旁。
“前天深夜,阙无仇带着夏香葵走了,不过你放心,我用马车送他们出城,他们现在已经平安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媚三娘低声说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办?乖乖回去嫁给姬公子,还是跟韩少主私奔呢?我看你要是选择嫁给姬公子,恐怕你还没过姬家门,就先守姬家寡了,早上韩少主一听到你家门徒说的话,就臭着脸要找姬公子,好在姬公子早就退房走人了,不然肯定闹出人命。”
“我家门徒来过?”
“韩少主没跟你说吗?”媚三娘心一惊。
“我家门徒说了什么?”炎咏熙追问。
“恩……这个嘛……”媚三娘支支吾吾,害怕多说多错。
“你不说,我就自己问他。”炎咏熙语带威胁。
瞥见频频出招却节节败退的阴邪怪魔,被韩睿浚的剑气劈得凄凄惨惨,惶恐至极的媚三娘连忙说:“你家门徒说,姬家堡下了聘,要你赶快回去履行婚约,还叫韩少主别痴心妄想跟你在一起。
“哎呀!我想韩少主之所以没跟你提,一定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惹你心烦,所以你千万不能让韩少主知道我告诉你了,不然他肯定会杀了我的!”都怪她没事这么多嘴干嘛!
媚三娘自鄙得想咬掉舌头。
炎咏熙想起睡醒时,韩睿浚紧盯着她瞧的眼神,隐隐透露着害怕失去的不安眼神,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带她回去?她不解地追望着韩睿浚的背影。
韩睿浚速战速决的一掌,直劈向边抱头鼠窜边施放毒针的毒怪;音魔趁隙,狡诈地冲向炎咏熙,打算挟持没了武功的她,好威胁锐不可当的韩睿浚。
“小心!”
疏于防备的媚三娘和阿刚焦急大喊,眼看只差一步就能抓到炎咏熙的音魔,突然被一道怒下可遏的冷冽剑气震飞,整个人被抛到半空中又重摔落地,闷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伤了她,死是唯一惩罚。”韩睿浚扬掌劈向咎由自取的音魔,一旁负伤倒地的毒怪赶紧扔出一颗毒气弹,在千钧一发之际救走音魔。
毒气霎时弥漫了整个室内,韩睿浚飞快抱着炎咏熙避至屋外,同时击出一道剑气阻挡意图逃跑的阴邪怪魔。
“咳咳,这两个老不死的,净使一些歹毒的小人步数……”媚三娘和阿刚也捂着口鼻跑了出来。
安顿好炎咏熙,韩睿浚不再给阴邪怪魔喘息的机会,一道道冰心冻魄的剑气追击而去。
被剑气砍得奄奄一息的阴邪怪魔,苟延残喘地趴倒在地,“我们认输了,请别杀我们!”
韩睿浚看也不看求饶的阴邪怪魔一眼,腾腾的杀气化作一句冷哼,“我说过,伤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领悟在劫难逃的阴邪怪魔垮下脸,悔不当初地含泪闭上眼,束手待毙。
“不,千万别杀他们!”媚三娘跳出来求情。“我的人被他们打伤,医药费至少要索赔个几百两;客栈大厅只剩断垣残壁,必须重新装潢才能营业,这损失可是几千两;还有被毁之殆尽的庭园重建费、我和阿刚的压惊费,加加减减,起码得赔偿我上万两;他们要是死了,这笔帐我找谁讨呀?”
“让开!我赔给你。”韩睿浚杀意不减,剑气蓄势待发。
“你要赔?不要啦!他们这两个老家伙砸了我的客栈,我一定要百般凌虐他们来出气兼示威,不然江湖人会以为我媚三娘是个好惹的软脚虾、纸老虎。”媚三娘极力打消韩睿浚杀人的念头,“而且我已经叫阿刚去拿脚链过来,你就把他们留给我当奴隶使唤吧!”
炎咏熙拉住韩睿浚的手,阻止他出手。“死的确太便宜他们了,就把他们交给媚三娘处置,让他们多受点活罪吧!”
“对对对,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折磨得他们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媚三娘对自己折磨人的能耐很具信心。“别的不说,光是劈客栈每天要用的柴火,就能让他们劈得口吐白沫、叫苦连天。”
“那你还是杀了我们吧!”不想做牛做马的阴邪怪魔伸长了脖子。
“知道怕了吧!”媚三娘报复地各赏了他们一脚。
炎咏熙没心情再管阴邪怪魔,她面色凝重地揪着韩睿浚问:“为什么没告诉我,我家门徒来过的事?”
韩睿浚有丝不安地咬着牙,不发一语。
炎咏熙心一紧,义无反顾地抱住他,“如果阿爹坚持反对我们的婚事,我们就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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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好几天的炎傲天,一见到爱女和死对头的儿子一起回来,而且死小子还大言不惭说要娶他的女儿,逼得他顾不得脚步踉跄,激动地冲过去隔开他们,“死小子,别想我把女儿嫁给你!”
“你别发酒疯了!”孟娥怒斥激动的丈夫,急着想拔开他掐在韩睿浚脖子上的手,“快放手,你是要掐死他吗?”
“对,我就是要掐死这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怎样?”怒发冲冠的炎傲天赌气加重力道,热烫的掌气将韩睿浚的颈项掐出鲜红指印。“死小子,你要是还想活命,就保证不再纠缠我女儿,我马上放了你。”
韩睿浚面不改色,默然领受炎傲天的怒气,冷酷的俊颜满是打死不退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