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下让龙战天和龙崇轩互相猜疑的局,他要让皇帝对他们失望,让那两个女人永远也无法当上太后,他还要龙盈月死,九岁又如何?就算她间接救了他的命又如何?若不是她的任性,他母亲也不会死。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眼前这男人的一句话。
若是当初他能听母亲的解释、若是他当初能将事情查清楚、若他对母亲有一丝的感情,那么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龙钧林闭上双眸,再次睁眼时,他不看皇帝,而是看向那已偎在燕离怀中的女子。
他的计划并不完美,却十分顺利照着他的目标前进,若不是眼前的女子,龙盈月早已经死了,他算计的人,也会实现他为他们所写的结局,若不是她……
听完龙钧林的话,皇帝像是老了十岁,原本的愤怒早已消失无踪。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最乖巧听话的儿子,竟是如此地恨他,更不知晨娘竟是因此而死,他说得对,若当初自己肯静下心,好好听听她的话,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水未央也是一阵唏嘘,她没想到这一连串的阴谋背后,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叹了口气,感觉身后男人的动作,她抬起螓首,朝他一笑。
燕离回她一笑,将她揽得更紧,一双眼却紧盯着龙钧林,深怕他有其他动作。
龙钧林见状也笑了,看着水未央问:“我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凶手是我?”
打这女子进宫,他不仅格外的照顾她,甚至为了她多次与龙盈月吵嘴,照理说,她应该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才是。
只见水未央转了转美眸,轻声说:“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就算你说这是龙战天的请托,我仍然不信,因为,你也是个皇子。”
生在皇宫,谁不想要坐那张龙椅?要说龙钧林没有野心,打死她都不信,更何况,那日她被龙盈月逼得跑了出来,下意识就往龙钧林的颐和殿跑去,这是为什么?因为龙钧林不只一次告诉她,若有事可以去找他。
人在情急之下,大脑无法冷静思考,下意识便会寻找能保护自己的人事物,龙钧林这么做和洗脑没两样,让她想也没想便往颐和殿跑去,才会中了他设的陷阱。
当然,一开始她也只是怀疑,怀疑这一切会不会只是巧合,毕竟她也希望这个惇厚谦和的四皇子会是个好人,至于清华……她倒是没将她和龙钧林联想在一块,只觉得她有问题。
清华身为伺候龙盈月的大宫女,不论如何,都该陪在龙盈月的身旁,但她却没有,龙盈月出事时没有,龙盈月卧病在榻时也没有,这让她起疑,于是仔细观察着清华,这一瞧,她发觉这丫头在替龙盈月更衣时,那双手从头到尾都在发抖,虽然细微到几乎难以发现,但她还是看见了。
发抖有可能是因为龙盈月一死,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可能都要陪葬,但她一路看下来,发现了第二个疑点,那就是清华一直不敢看向龙盈月的脸,只要一不小心扫到,她便会马上挪开视线,甚至,眸中还会闪过一抹紧张及恐惧。
为何会恐惧?若说龙盈月醒着时,嚣张又霸道,她怕也就罢了,可现在人都快挂点了,还有什么好怕?就是这点让她起疑,直觉清华一定有问题,所以趁皇帝问她要如何治疗龙盈月时,故意画了张所谓的治病图,事实上是让皇帝今夜带人守在荷咏殿里,而她则放话说龙盈月只要再三日就会醒来,她知道,若凶手不想让龙盈月“醒来”,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因为有她这个替罪羔羊等着背黑锅。
只是她没想到清华还真是从犯,不仅是从犯,甚至有可能就是“毒”害龙盈月的凶手。
思及此,水未央抬起眸,看着被御林军压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发抖的清华,沉声问:“清华,你是何时知道龙盈月对花生过敏?”
太医院查不到龙盈月对花生有过敏反应的脉案,说明有人刻意瞒了下来,而那人,肯定是她最亲近的人,譬如……从小伺候着她的大宫女。
这话让清华抖得更厉害,直到扭着她双臂的御林军接收到太子的目光,略一施力,她这才痛得反应过来,忙说:“是、是公主八、八岁那年……”
那时,她正在吃从御膳房里拿来的炒花生,公主见了新奇,便抢了去,没想到才刚吞进去就突然喘不过气,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她吓坏了,本想着要去喊人,但当时伺候公主的陈嬷嬷却不让她去,抱起了公主,不停的拍着她的背,又用手在公主的嘴里不停的挖着,让公主吐出那颗花生米,这么一折腾,公主早已昏了过去,而陈嬷嬷千交代万交代,绝对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大家都会掉脑袋的。
从那时开始,她就十分小心,只要御膳房送来含有花生的食物,她都会退回去,就怕公主出了什么差错,到时自己也得去陪葬。
她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爱上了四皇子,这才……闭上双眼,她的身子已不再发抖,慌张的说:“皇、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无法忍受公主时不时的打骂,这才会……总之,这不关四殿下的事,是奴婢!都是奴婢……”
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龙钧林身子一僵,俊秀的脸浮上一抹笑,低声说:“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败了便是败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说着,他将视线转向皇帝,又说:“这辈子,我除了求你放过母亲外,没求过你其他事,现在,我求你一件事,放了清华,这件事与她无关。”
“四殿下?!”清华显然没想到他会替她求情,泪水倏地滑落,也在这时,她看见了他不停颤抖的双腿,顿时大惊,“四殿下,您怎么了?!”
这声惊呼,令众人的视线投向龙钧林身上,这才发觉,他的脸白得吓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是不能呼息。
一直没说话的燕离脸色倏变,低喊,“是棸霜果!”
龙崇轩的棸霜果被窃,众人一直以为是被用来毒害龙盈月,现在得知不是,那么那颗棸霜果会在哪儿?
因为无法喘息造成胸口的剧痛,让龙钧林几乎站不住,却仍是低笑出声,“燕离,你、你果然聪明……若是、若是没有你们两、两个,我……我母亲的仇……早已报、报了……”
说完这句话,那瘦削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倒下。
母亲,对不住,孩儿最终仍是无法为你报仇,但孩儿累了,孩儿很想你,十年了,孩儿总算能去见你了,你可还等着孩儿?可有……
直到龙钧林倒下,皇帝这才如大梦初醒,瞪着双眼,看着倒在地上已无气息的龙钧林,哀痛的大喊,“钧儿——”
尾声
“你们真要走?”
站在城门外,龙战天看着那并立的两人,男的俊美、女的倾城,犹如画中仙一般,令人看着着迷,却也伤心。
燕离颔首,勾起了唇,“圣旨已下,岂能不走?”
圣旨……想到一个月前发生的事,他仍有些怅然。
四弟死了,一切都落幕了,他仍然是太子,盈月也渐渐好了起来,一切彷佛都没变,然而这次的事后,盈月似乎变了许多,不似以往那般任性骄纵,变得沉默寡言,至于父皇……丧子之痛对他造成了打击,父皇似是老了十岁,头发一夜全白了。
一切看似恢复如常,但所有人都知道,不一样了。
而燕离在那件事落幕后,父皇便找了个理由,昭告天下,还他清白,但这家伙却递了奏折,说要请辞大理寺卿一职。
他一直知道,燕离很聪明,皇宫出了这等不能传出的丑闻,燕离虽得父皇器重,却仍是外臣,更别提他确实私闯皇宫,就算没有谋杀皇室这条罪,他仍然有罪。
但龙战天没想到的是,三品的官职,他说辞就辞,一点犹豫也没有,若不是自己与父皇拚命的挽留,让他妥协之下,表示要到扬州当个小知府,或许此时燕离早已辞了官,逍遥自在的去当个田家翁。
人,他是留下了,却要远行,这一离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令龙战天忍不住说:“要不,你换个近一点的地方如何?金州还是梁州都行,这来回的路程也不过就——”
“太子殿下,这话你都说几遍了,能不能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怀疑你的性向究竟有没有问题了。”抹着额上滑下的汗,水未央再也忍不住打断他们的“离情依依”。
帮帮忙!又不是女人,这送别都送了近半个时辰,还让不让人赶路啊?若不是她家的燕离爱她入骨,她还真怀疑他们俩是不是有奸情。
这话让龙战天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深吸了口气后,才又道:“那么,保重!”
“你也是。”燕离点点头。
这一次龙战天没再挽留,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眸中有些涩然,许久,才回过身,沉声说:“回去。”
一群人这才浩浩荡荡的返回城内。
马车上,燕离紧拥着身旁的女子,哑声说:“委屈你了。”
原该是有诰命的夫人,现下却成了个小小知府娘子,如何不委屈。
水未央一大早便被挖起来,本有些昏昏欲睡,听了这话,顿时清醒,歪着螓首反问:“委屈什么,是你委屈了才是,若不是我,说不准你现在已经是驸马了。”
说起来,他还是为了她才会私闯皇宫,若非如此,他现在仍是大理寺卿,说不定还能官拜宰相,他都不委屈了,她委屈什么?
思及此,她旋过身,纤臂环上他的腰,闷声说:“真不觉得可惜?”
为了她,值得吗?
“是有那么一点……”燕离轻抚她一头如瀑般的青丝,轻声说。
闻言,水未央心口一堵,咬着下唇道:“现在走的还不算远,若觉得可惜,回头还来得及。”
话虽这么说,手却将他环得更紧。
比起在这天子脚下繁荣的长安城,她更喜欢扬州的如画美景,就算只当个小知府,可只要他们两人在一块,这样就够了。
感觉到她的紧绷,燕离失笑,大掌由她的腰缓缓上挪,轻巧的来到她的美背,低头在她耳边说:“可惜归可惜,不过值得。”
为了她,就是放弃一切也值得,只要她好好的待在他身旁。
一句值得,让水未央胸口的闷烦一扫而空,扬起螓首看着他,“真的?”
“当然。”他捏了捏她的俏鼻,另一只手已悄悄游移至她的肚腹,又极轻的说:“不过……”
“不过什么?”她凑近他,想听得清楚些。
燕离猛地将她拉进怀中,那不听话的掌,已悄然来到一处高峰上,三两下挑开她的抹胸,轻柔的抚捏着,嘶哑的说:“你得补偿我。”
补偿?水未央一愣,旋即毫不犹豫的点头,“好,你想要什么补偿?”
他为她付出这么多,要点补偿算什么,虽说她没啥钱,不过,只要他说得出来,她就会想办法做到。
见她连问都没问就应了,燕离唇角一勾,那俊美却又带点邪魅的笑容,令水未央心脏漏跳了两拍,顿时明白了他所谓的补偿为何意。
小脸倏地涨红,感觉到有股颤栗由胸口传出,她才发现他那不安分的手正在她的左/ru上忙碌着,又是捏又是弹,忙得不亦乐乎,顿时双腿一软,忙说:“别乱来,现在可是在马车上。”
虽说马车和汽车不仅结构不同、材质也不一样,可谁知“震”起来是不是一样,他不要脸,她可还要。
“马车又如何?”他加快了弹动的速度,将挺立的花蕾逗弄得又胀又硬,接着又说:“咱们现在是新婚,亲热很正常。”
虽说四皇子逝世不过才一个月,但燕离还是迫不及待的将她给迎进门,虽然没大办,却也隆重体面,两人至今已成婚半个月,他仍是要不够她,一逮到机会,就忍不住想吃吃豆腐。
闻言,水未央强忍着要逸出口的呻/吟,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是很正常没错,但也得看看地点嘛!这可是官道,外头还有别人家的马车,更别说他那看她不顺眼的娘就在前头,她那婆婆,打从他们新婚,已不知道找了多少由头来和她抢人,若是等等心血来潮又来一出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和她打招呼吧?
想到那画面,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什么热情都没有了,忙拉下他的手,“别闹了。”
燕离也不争,顺从的任她将手拉下,却一个倾身,用嘴含住那瑰丽诱人的ru/尖,极轻的啃咬着,低声说:“你刚答应过,说会补偿我,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忘了,嗯?”
水未央一双腿已软得不成样,被他这么一挑弄,她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用仅剩的理智说:“我……嗯……我是答应过,但、但能不能晚……晚一点?”
外头太阳还大着呢,光天化日下,还在马车上,会不会太刺激了?
“我忍不了。”他义正词严的拒绝,伸手拉下她的亵裤,揉着那早已春潮泛滥的花心,哑声又说:“放心,母亲头疼,吃了药正歇着,不会来的……”
他是真忍不住,他们新婚半个月,除了洞房花烛夜那日便没再同床过,为何?因为他那令人头疼的母亲。
他知道母亲对水未央有偏见,一时无法接受她也是正常,但阻止儿子与媳妇亲热,那可就大大的不正常。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不赶紧“吃”饱怎么成?现在不吃,不知何时才能吃得到。
水未央闻言,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敛着眼睫,娇媚的说:“那你快点。”
她那娇美的模样令燕离心一荡,再也忍不住,让她跨坐在他的双腿上,迅速的解开裤子,缓缓将她的身子沉下。
这一沉,让两人同时发出一声低吟,燕离紧拥着她,在她耳畔低哑的说:“央儿,你好紧。”
水未央双颊倏红,感觉下/身彷佛有着数只小虫在爬着,令她又麻又难受,偏偏他就这么不动,让她忍不住低喊,“你……你快点儿!”
燕离低声一笑,这才扶着她的腰,开始摆动着,边哑声问:“这样行吗?”
水未央被他一下下的撞击撞得有些神魂迷离,快感彷佛电流般窜遍她全身,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紧攀着他的颈项,咬着下唇,抑制那险些逸出的吟喊。
她那模样,美丽又诱人,羽睫轻颤,贴着他的双峰,因为律/动而上下摇晃着,这美景令禁欲多时的燕离低吼一声,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而他的狂野令水未央再也忍不住,终是吟喊出声,“唔……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