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
“那你告诉我,怎样对你才有用?”夏喜言搂住他的颈子,亲吻着他的下巴、喉结,指尖则轻滑过他的胸膛,身子也大胆地挨近他的男性,轻轻地挠动着。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即便和赵季庆在一起时,她总是被动的,但女性本能让她知道此时该做什么。
路靖天的喉结虏紧地起伏着,被她碰触之处,无一不像有火在烧窟。
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沙发里一推,蓦地起身要离开。
她从他身后抱住他。“不许走!”
“不要做出会让我们后悔的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更加抱紧他,什么羞耻全都抛到脑后,只一心想着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会在每次我的男人爱我时,想着如果是你爱我,我会不会更有感觉……”
骆靖天低吼一声,转身将她压入沙发里。
他的唇堵住她,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
她呻吟着,猫般的低泣轻喘更加刺激了彼此的情/yu,他的双唇和双手撩拨着她,看着她拱起身子,看着她在他指尖下崩溃、泣不成声地达到高//潮。
他举起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让两人最亲密处相触,她星眸半眯,因为太强烈的yu/望而疼痛着。
他俯低身子,沉入她体内,同时感觉到她的手指紧抓住他的手臂,因为太强烈的快//感而紧绷着。
“放松,我不会伤害你。”他柔声说道,每一次深入都注意着她的反应。她点头,努力放松着自己,可每一次放松,却总在他的磨人进出下被注入更多的快感。
“我……痛……我要……”她拱着身子欲泣欲诉的模样,引来了他的征服欲,于是他扣住她的双腕,置于她的头顶,让她更无法抗拒他的深入。
她敏感的身子不堪他的热情,一次又一次地在高潮时崩溃,哭喊着要他饶了她,可他没饶过她,激情的撞击声在房内各处回响着,直到清晨阳光洒入房内,两人交奏的乐章这才缓缓地步入终章。
早上十点半,已事先打过电话请了一个半小时病假的夏喜言抵达办公室。
同事见她脸色稍嫌苍白,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要她保重。
夏喜言点头,只能庆幸自己虚弱无力这回事倒不是演出来的。今早一搭上高铁后,她累得靠在骆靖天肩上睡着了,一直睡到抵达台北,他唤她起来为止。
她庆幸自己在车上睡得很熟,免得她若想起他们那几场缠绵,就觉得自己脸红到中风都有可能。
回到台北后,骆靖天先送她回家,在她沐浴换衣的时候,帮她买好了早餐,然后又让计程车载她到办公室。
她一进办公室,就忙到再也没时间多想。今天有本书要二校,还要帮译者请款、跟一个新译者讨论译文,还要开会讨论一本总编新购入的英国小说……光想到这些事,她就没有出去觅食的力气了。
幸好,骆靖天准备的三明治很方便,她嘴里咬着,手上还能跟译者在线上讨论公事。
等到早上安排的进度告一段落之后,她拿出手机,发现有好几则LINE的讯息待回,除了骆靖天和白致平之外,还有赵季庆。
她先打开骆靖天的讯息——他叮咛她要吃中餐,说他会让人在一点左右送来一些东西,然后七点会去接她下班。如果她要加班,就再联络他。
她还来不及回覆,总机已经来电告知她有外送。
“有未婚夫就是不一样。”总机妹妹眼里冒着粉红泡泡说道。
夏喜言没多解释,反正办公室同事也不知道她未婚夫的名字,而她现在正准备要翻转未来,也不必多解释什么。
低头一看,果然如骆靖天所说的,纸袋里有好几盒要让她请同事一起吃的综合水果,她立刻拿一盒出来跟总机妹妹分享。
直径约莫十五公分的圆形水果盒五彩缤纷,可口极了,总机妹妹自然眉飞色舞地收下。
夏喜言又把其他水果盒跟几个交情比较好的同事分享之后,这才坐下来吃饭。
饭盒里装着她爱吃的一家老字号的烩饭,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骆靖天真的记得那么多年前,她曾带他去吃过这家餐馆。
她嘴里吃着,拿着手机点开白致平的讯息。
“我想你昨晚得逞的可能性应该很高,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我昨晚恰好在酒吧看到Greg,他看起来不怎么好。”
“谢谢你告诉我。”她回覆白致平之后,打开了赵季庆的讯息。
“当真从此不联络?”赵季庆的LINE上写道。
“就是不愿意看你痛苦太久,所以才会一刀斩断。就当我是个无情无义无心的混蛋吧。”她才刚按下传送键,没想到他就立刻回传了。
“你是只对路靖天有情有义有心吧。”
“对不起。”她回。
赵季庆没再回传。
夏喜言低头看着烩饭,觉得赵季庆说的都没错,她确实比较在乎骆靖天,但这不是她能控制的。
就像她还没看见那间梦想的家庭公寓之前,她也是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骆靖天了,所以才会接受赵季庆的求婚。后来,她看见那间公寓的秘密房间,脑中除了回到骆靖天身边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了。
赵季庆,对不起……
她低头大口地吃饭,用力地咀嚼,才能压下想哭的念头。等到她把所有餐点都吞进肚子里后,她传了一封LINE给白致平。
“谢谢你愿意当我这个混帐的朋友。如果你下次在酒吧看到Greg,就跟着他一起骂我好了,不好意思,我的事却总是在麻烦你。”
“谁教我上辈子欠你啦。晚上要一起吃饭吗?”白致平立刻回覆。
“骆靖天说要来接我。约明晚好吗?我请你吃烤肉。”
“当然是你请,未来一个月的饭局都是你请,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耶。”
“是是是。”
“口气这么敷衍,听起来就不爽。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准你告退。”
她大笑出声,感觉胸口的郁闷顿时消散了不少。
“蕙质兰心,再附赠你一盘烤肉。”夏喜言合上手机,收进抽屉。
“喔,笑得好甜蜜。”方才吃了水果的同事经过她桌边时,对她挤眉弄眼了一番。
“是啊,太幸福了。”夏喜言笑着答道。
老天爷待她真的很好,在她人生最纠结、最想不开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好友白致平。
内心困境不似外境,是种说出来也经常只会落得旁人不以为然的眼神,或者是被旁人认为“人在福中不知福”的情形。是啊,她四肢健康、生活无虞,但她失恋那时真的觉得是世界末日。
她被失恋的苦蒙住眼睛,怎么样也走不出来,幸亏有白致平陪在身边。对于白致平的感激,要她以身相许都不为过啊。
不过,白致平根本就不稀罕她,他交往的都是些玩创作的女朋友,不是走全身自然材质衣料的森林风,就是衣不惊人誓不休的嬉皮风,一个比一个有个性。
真不知道白致平那家伙的口味怎么会那么广,莫非是在搜集各类型的女友吗?不知白致平最后会跟什么样的女生定下来……
铃铃铃——
这时,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响起。
她打开抽屉,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吴雅纱打来的电话。
她真不知道是骆靖天这个前夫表现得太好还是太差,要不他的前妻怎么会这么热心地希望她和骆靖天复合呢?她知道雅纱是向着她的,但她就是会忍不住在意“他们”的关系究竟好到什么程度。
“喂,你好。”夏喜言接起手机。
吴雅纱口气急促地说了她这番打来要告诉她的消息。
夏喜言压住胸口那阵骤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他订了下周回美国的机票,我会想法子的。”
夏喜言再次向吴雅纱道谢,并答应了会再找时间去“天蓝”看她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她的计划得加快脚步了,否则如果真让骆靖天再次主导他们的未来走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接受那样的后果。所以这一回——
全都要听她的!
工作可以带回家熬夜完成,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先处理。她打开电脑上网,查询她要的资料,接着拿起手机,开始寻找愿意配合这项计划的人……
第7章(2)
下班后,夏喜言在公司转角处看见骆靖天。
他倚着车子,仍然是一贯的衬衫和牛仔裤打扮。严格说来,他不算俊美,可他五官端正,那对内双眼眸特别亮,让人一望即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他的气质出众,有种不会压迫人的贵气,属于那种让人在看过第一眼后,便会不由自主想再回头看一眼的类型。
她之前和他在一起时,好几次都发现骆靖天的回头率着实不低,如同现在一样。
偏偏他对旁人总是视若无睹,以前有她在时,眼里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这点现在也一样没变。
骆靖天……看见她,便站直身子,定定地看着她。
夏喜言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她才跑了三十秒,手臂就被他冷凉的手抓住了。
她被强迫旋过身与他面对面。
“为什么要跑?”他的手掌一紧。
“为了让你挽回我。”她盯着他的眼说道。
“怎么这么孩子气,尽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他握住她的下巴,将她打量了一番。“你睡眠不足容易昏倒,我怕你跑着跑着就晕了。”
“睡眠不足”这四个字让她耳朵微红了起来,内心暗暗腹诽,也不想想她睡眠不足是谁害的。
“你呢?一整天都在干么?”
“处理一些案子。”
“没休息?”她皱眉看着他。
“当然有,睡了一场回笼觉。我年纪大了,体力不支。”他眼眸噙笑地答道。她想起今天凌晨都是她在求饶的情爱画面,微嗔地瞥了他一眼。
“走吧。”他握住她的手肘往车子方向走,替她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他上车发动车子,开了冷气,将出风口调整到不会吹到她之后,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邓育成打来的。
“什么事?”
“你的律师说你有一栋房子的租约到期,要去法院公证,代理人需要你的身分证。”
“明天就让人拿去给他。”他经常不在台湾,许多产业事务都是邓育成代替他同律师一起处理的。
“好,没事了。”
骆靖天挂断电话,按下音响播放键——
……不想睡,恨过的人夜半都变美,看看旧照片,做作的流点眼泪……我参与的情节,混杂一点过瘾和愚昧,你死我活的轮回,谁又会记得是谁……
【张惠妹《不睡》,作词:陈仨】
“你怎么也有阿妹的‘AMIT2’?”她兴奋地坐起身,抓着他的手臂。
“阿妹的专辑愈做愈好,从编曲到填词都让人惊艳,最难能可贵的是,当这些外在条件都愈做愈精细的时候,反而更能突显她声音里的无伪。”他佩服这样的勇敢。
“对,我觉得她好勇敢,感觉把最脆弱的自己都唱出来了。都说创作最可怕的一面,是要敢于掀开自己让别人看见,我觉得对阿妹来说,她的歌声就已经是一种创作了。”她看着他,说到双眼都发亮了。
他微微一笑后,紧握了下她的手——他就知道她会懂得他的心情。
老实说,第一眼看到她时,他是被她清纯的模样给吸引住的。但他之后很快就发现她和他有某种程度的心意相通,所以才会愈走愈近、愈走愈动心。
身旁能有一个人,什么也不用说就能懂得自己的心意,这事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可思议,也太难能可贵。
……在世界清醒前,我霸占着黑。不必故作慈悲的微笑甜美,失眠是上帝为伤
心人垂怜,为粉饰自己前,能忘掉一点。谁有罪谁有罪……
《不睡》一曲既毕,他松开她的手,准备开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
“送你回家,让你早点休息。”
“现在才知道叫我休息,早上怎么就不记得……”她轻哼一声,不服气地说。他低笑出声,朝她倾身,半边身子都横在她的上方。
她看着他衬衫开襟处露出的吻痕,瞬间窘到爆,所有活色生香的画面又都在脑中闪过一遍,让她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你……你要干么?”要命,她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好像很期待?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只是’要替你系上安全带。”他大笑着拉过安全带替她扣好。
“等等……我有事要说。”她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坐回驾驶座。
“怎么了?”
她咬了下他的唇,在他唇间说道——
“跟我求婚吧。”
骆靖天抓住她的肩膀,推她在一臂之外。
她看着他目瞪口呆的震惊神情,笑了出来。
“我变成外星人了吗?干么用那种表情看我?”
“你不该对我有太多期待。我们在高雄发生的事,只是一时失控……”
“我没有后悔我们在高雄发生的事,我很高兴这辈子也有情欲失控的一次。还有,我对你并没有太多期待,让你跟我求婚,只是一种退场机制,懂吗?”
“不懂。”他只知道她的话像在他的胸口上刺了一刀。
“我怕我会再次爱上你,所以希望这场假挽回游戏能有个完美的Ending,好让我能平心静气地离开,毕竟……”她抚着他的脸庞,苦笑道。“你没有打算为我停留,对吗?”
他牙根一紧,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她的泪水在眼眶成形,她抿着双唇,努力地想忍住,偏偏它们还是不能自已地滑落脸庞。
他蓦地将她拥入怀里,牢牢地紧抱着。
他从以前就知道自己对她的泪水毫无招架之力,她只要一哭,他就心如刀割。偏偏让她哭惨的人,永远都是他。
“不该再次开始的……”是他贪求想再次拥有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才会糊涂地觉得努力挽回她,会是一个能让她平复怒气的方法。
“不,我一定要看到你努力想挽回的样子,我才会心甘情愿地放下……”泪水让她哭得看不清眼前,但她抓着他的衣襟,很努力地把话说完。“所以,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要求……我要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求婚……然后让我拒绝你,我们就算分得彻底了,从此再也不联络……”
她哭得泣不成声,哭得直接拿他的衬衫当手帕抹泪。
他紧搂着她,把脸埋入她的发间,粗重地喘息着。她的轻颤、她的啜泣,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混帐。
“你的主意全都是在折磨你自己。”
她抓着他的衬衫,抬头想在泪眼间将他看得清楚。“你难道不是在折磨你自己吗?我感觉得出你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