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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主的男人(下)  第11页    作者:雷恩那

  自然是担心娘亲。

  除此之外,怎可能不为那枚绝世混蛋忧心忡忡?

  八成见他久久不语,眉目深锁,手下赶紧再说——

  “俨帅,那些大鹰群起攻来,当真奏了奇功,据闻鹰群将夜幕遮掩,星月之光尽被挡下,黑压压的可吓坏不少人,这等奇观让一万南境军得以顺利抢进,硬生生将京西大营的军力一断为二,令两边无法接续,助东临大军先剿前半,之后东临再与南境军会合,共同对付后半部的京西余党。”

  “俨帅最近所获之军务密报是三天前所传来,帝京与北境之间,六百里加急需七日能抵,关于太子战败被擒、帝京围城已解的消息,该是这一、两曰内便会接到朝廷传报。”

  果不其然,当日快马返回大营,朝廷六百里加急的报信已至。

  只是帝京转危为安,他家娘亲的下落依然不明,而那枚绝世混蛋……

  “俨帅切莫过于挂怀,属下虽赶回来相报,但遣人一直盯着风云客栈那儿,任对方再严谨,时日一长,定也要露出点蛛丝马迹,而只要风云客栈的人有所动静,要逮住三公主便非难事。”

  是,只要布了线,放长线钓大鱼,耐下性子等着,必得回响。

  而他眼下必然要做的事是——

  令陀离军溃不成军!

  令陀离臣民与各部族群起攻之,将龙瑶视作陀离罪人!

  帝京局势既已稳下,太子被擒,且看北境铁骑如何再给陀离一记迎头痛击,为天朝耀武扬威!

  第7章(2)

  战旗猎猎飘扬,春寒中,战士们身上的甲胄更添寒光,迫得人不敢直瞪。

  “众将士!”大将军王爷沉声一喝,声随风传,胯下红鬃驹嗄嘶刨蹄。

  “是!”身后依阵法排开的北境军弟兄们异口同声高应,声震山河。

  “随本帅驱逐敌寇!”

  “是!”

  身先士卒的大将军王爷策马冲向敌阵。

  数万将士分股发动,急起追随。

  马蹄声如滚滚巨浪,一阵压过一阵,波涛汹涌直直朝陀离军铺天盖地般涌去。聂行俨可以等,等到硕尔果果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催动陀离上下与各部族从龙瑶手中夺权,而之前之所以要等,是为防帝京有变。

  如今局势已转,北境军已无腹背受敌之虑,既是如此,就让将士们好好活动筋骨,放胆去打。

  这一仗,恰好让北境铁骑以实战试阵形,是难得的机会。

  此仗过后,不须硕尔果果多费唇舌,龙瑶公主必成众矢之的,而天朝北境,必能再保往后数十年太平。

  东临军合南境军的一万兵力进攻之际,城中禁军亦乘机相应,转守为攻,从城内打了出来,将太子手中的兵力分股控下。

  鹰群相助,建立奇功之后化整为零,连那名召唤大鹰前来的姑娘亦随之消失。丽扬当然得跑,鹰群之因,弄得南境与东临两军的老大都想与她谈谈。

  管着南境一万兵马的那位是位脾性爽朗的年轻副将,她还应付得来,但掌着东临军的年轻将军是皇帝老子的儿子,自然是姓蔺,蔺勉,听说在众皇子里排行十一,这位大将军十一皇子是个面瘫,三拳揍不出个闷屁,跟她不大对盘,还是少接触为妙。

  欸欸,别逼她,她对皇子之类的玩意儿从没好感啊!

  大功告成,她跟着大鹰老大跑了,原是与小贤妹子和泰里同路,后来发现似乎有人追踪在后,跟得甚紧,且追踪术实在挺高超,于是为了搅乱对方耳目,便与舒小贤和泰里分了道,商议十五月圆时在天养牧场关内的一处牲口货栈相见,不见不散。

  她一个人跑,可以很轻松逍遥,但……她干出的事还得自个儿收尾——

  帝京局势大定,她当时站在北定王府瓦顶上叉腰嚷嚷,不日当归。

  “不日”这一日终于来到,老王妃竟学起她耍流氓。

  任凭她百般哀求,都跪下来连磕好几个响头,还不顾脸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给人家看,老王妃不回就是不回。

  “当归”顿时变成不肯归。

  末了,老王妃好整以暇地拿出香帕替她拭泪擦鼻子,举措当真轻柔舒慢,整得她都怔怔然,张口无语。

  隐约……像似许久许久前,阿娘曾待她的那样……

  在她年幼时,若饿了、痛了,或被阿爹罚惨了,躲进娘亲怀里,阿娘抚在她脸上、肤上的感觉,就是那样,温柔温暖到令她眷恋不已,两眼潮湿。

  泪还是止不住地坠下,老王妃叹气,问她怎又哭了?

  可这次掉的泪不是没脸没皮的浮夸乱闹,是再真心不过。

  是真心的。

  她兀自掉泪,一迳儿地瞅着老王妃,然后哭了又笑了,笑了又哭了,边哭边咧开嘴,哭得泪如珍珠,笑得素齿发亮。

  也许是贪得这份温柔温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那无忧无虑、成天只晓得闯祸的年纪,老王妃坚决不肯归,她竟也就随长辈心意,一路带着老王妃往北,边走边逛边玩,直到发觉有人追踪,终才收起玩兴,认真想着要把老王妃送回北定王府的事宜。

  此事还须托风云客栈的好手相帮,确保万无一失方可。

  但问题是,老王妃依然不肯归,言道要到北境走走,想看看令北定王府聂氏两代投注心力、全力护守的地方,究竟是何景象。

  劝不回,送不回,丽扬却觉能够明白老王妃的心境……丈夫与爱子长年不在身边,就为着北境这块土地,面对大敌,寸土不让。

  ……会想亲眼看看的,如若她是老王妃,定会想着有朝一日要踏上那处所在,挚亲的亲人倾尽心力守护的所在。

  所以她毅然决然,带着老王妃继续北行。

  即便这么做实不明智,于她而言,非做不可,痛快畅怀。

  然,就在赶往天养牧场关内货栈,即将与小贤妹子和泰里会合的前一日,她们被紧盯上了。

  很糟,甩脱不掉!

  他大爷的,究竟什么来头?!

  当对方的一小支人马在她们下榻的小客栈骤然现身,她将老王妃推上土炕,自个儿横着长刀与韧鞭挡在榻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当真乱作一团闹得七荤八素,幸得交手不过几招,对方喊出北境那位大将军王爷的名号,才令她陡然停手。

  是聂行俨的人马啊……

  也是。她暗暗思忖着,他家阿娘久久不归,即便知晓是在她手上,也定要派人追查的。

  所以,欸,被逮住了。

  而她竟微微慌惧起来,且越来越怕,揉颊揉眼又挠额挠颈,有种近君情怯的情怀,就默默想着,可不可以把娘亲还回给他便好?

  让她跑了吧!

  她既已把“宝贝儿”双手奉还,总可以……可以跑掉啊……

  在北境大捷之后的第五天,终于传来逮到人的消息。

  终于。

  据属下报来的消息,听闻那枚绝世混蛋归回老王妃后,还想寻机会逃跑!聂行俨冷笑到颊面都要发僵,不亲自走这一趟真要对不住自己,他倒要亲眼看

  看,她把他家柔弱纤细的娘亲折腾成什么模样?!

  还有她……她又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模样?!

  只是当他策马从前方大营赶回大军屯堡,回到他在北境的简朴住所,他绝绝对对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样的光景——

  他那位出身帝京世家大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的娘亲大人,如今竟连驯鹰之技也学上一点皮毛……不!瞧来不是皮毛而已,还挺有模有样。

  有一位绝世独有的大里手在旁指点,这门鹰族绝技怎可能不上手?!

  “涓伯母,这样,要像这样。”丽扬调整了下老王妃胳臂摆出的高度。

  姑娘家今日难得着裙装,没办法,自从带着老王妃一块儿混,老王妃见着喜欢的玩意儿就买来相送,裙装尤其多。丽扬就想,既是长者精心挑选所赠,她总得尽心捧场,所以近来穿裙子的时候多了去。

  “这头小鹰挺沉啊。”老王妃套着厚牛皮手套的小臂上停着一头白羽黑纹的海东青,胳臂举起的高度被调过后,瞬间不那么吃力,再稍稍挺背一站,真有那么点草原来去、放鹰出来玩耍的神气。

  丽扬笑道:“它是小型的猛禽,可不是小鹰,已经成年了,它脚爪上的勾爪比任何鹰隼还要锐利刚硬,体型小,飞速却极惊人,且能瞬间改变方向,涓伯母可别小瞧它。”

  “没敢小瞧啊,只是跟你那头庞然大物般的大鹰相较,它是袖珍不少,所以才称它小鹰。觉得与它甚是投缘,这一路上总看到它的身影,之前都试过那么多回,本以为不可能的,岂知今儿个它竟肯飞来停我臂上,我可欢喜了。”

  “涓伯母有了自个儿的鹰儿,跟鹰儿多亲近之后,咱俩找个时候一块儿放鹰去!这事交给我搞定,包您毕生难忘,试过还想再试,一试不可收拾,我可是知道不少骑马放鹰的好所在呢,有些秘境中的秘境,不是识途老马绝对寻不到的,您一定会……”话唠症小发作,丽扬说得正欢,忽然发觉这座将军宅第的大前院上,仿佛有股风呼来啸去,吹得她脊柱微麻泛凉。

  暗叹口气,她慢吞吞侧目去看。

  大门守卫不知何时已退到两侧,压低腰间配刀垂首作礼。

  大将军王爷杵在那儿不进亦不退,面上不敢置信,眉飞目凛。

  他这态势瞧起来像是……想骂人,骂不出,想一掌拍死谁,娘亲大人在上,不敢轻易动粗似。

  “俨儿!”老王妃欢喜高呼,小臂上的海东青略受惊吓,突然振翅飞走。“欸,留下来见见我儿,别急着走啊——”

  聂行俨终于动作,踏下小阶迎将过来,然,听到娘亲对那头已飞远的鹰隼这么说,脸都绿了,额角微微抽跳。

  他家阿娘像被带得非常之偏,不知不觉被淘出另一面,他从未见过的那一面。

  “娘亲。”他双膝跪下。“累得娘亲吃苦受惊,孩儿大不孝。”

  “你这孩子……欸,快起来。”老王妃笑着,探手拉聂行俨臂膀。

  聂行俨不敢任娘亲使力,自然听话站起。

  立定,他眼角往旁一瞥,见一道身影缩肩弓背,正鬼鬼祟祟往后悄挪,自以为能退得无声无息不惊动谁一般。

  见他目光飘移,尽管隐忍未发,老王妃看在眼里岂有不明白的,遂笑道——

  “娘没吃苦也没怎么受惊吓,倒是撞见不少好玩的事儿,可比镇日管着王府里的事有趣多了,这一切全赖大阳姑娘相帮,大阳姑娘她……咦?欸欸,大阳啊,你这是走哪儿去?”

  被喊住,已退到好几步外的人儿垂首暗叹。

  丽扬不得不硬着头皮转回,抬起脸,冲着他们母子俩笑呵呵——

  “老王妃与俨帅许久未见,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咱在这儿可就扎眼啦,自当退远些,那个……我去喂马,对!喂马去!俨帅的红鬃驹跟我家大黑也是许久不见,我去找它们,也跟红鬃驹聊个天、说说话,你们忙,别理会我。”说着,脚步又想往后退。

  她是仗着老王妃在此,有他家娘亲当她靠山,他动她不得,所以又满嘴浑话、笑得没心没肺,打算将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才痛快甘心吗?!

  聂行俨悄悄攥紧拳头,神色冷峻得可以。

  儿女心头一块肉,老王妃到底心疼儿子,边拆着手上厚牛皮手套,边道——“大阳姑娘,你过来帮我瞅瞅,这手套的牛皮线像绑了死结,这结是你系上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帮帮我吧?”

  听着像是一语双关。丽扬心音陡响,乖乖过去帮老王妃卸下手套。

  哪里是什么死结?两下轻易便已解开。

  老王妃揉揉小臂,状若无意又道:“他是收了你,还收得彻彻底底,可你也没打算让他逃出手掌心。”

  “啊?”丽扬一愣,牛皮手套还抓在手里。

  老王妃道:“你那日是这么回答我的呀,你自个儿难道忘了?”

  丽扬没忘。当日提到“手掌心”时,她还当着老王妃的面,嘿嘿笑地张开五指,再用力一握,非常势在必得。

  怎么当他来到面前时,她却开始胆怯?

  她,鹰族三公主丽扬,从来就不是胆小之辈,她……言出必行!

  脸蛋憋气憋得通红,未再多想,她做出一件当时在谷村时就极想做的事——丢开牛皮手套,她不管不顾扑过去抱住男人!

  那一日,他要离开谷村之前说了那么许多,却不肯听她说,亦不给她缕清思绪的机会,她那时只想着,至少要抱住他,抱得很紧很紧,要让他明白她的心意。

  只要抱在自己臂弯里,贴得再亲密不过,她就能慢慢化开他心里的结,如同他为她解开长年的桎梏,一直暖着她的心那样。

  熟悉温暖的身香在鼻间荡漾,她闭上双眸,嘴角带笑。

  呵,她听到好多道抽气声啊……

  想想也是,这座大院子前头有轮番的守卫,后边有负责洒扫的仆役,见到他们家大将军王爷被姑娘家当众擒抱……嗯,还是轻薄?不不,都不是,是当众求和又求欢,自然是要拚命抽气的。

  嘿嘿,就让他们多瞧几眼,瞧久一些,这样的事可不是天天能见。

  突然——

  “哇啊!”还沉醉在男子身香中,她紧紧将人合抱的双臂却陡地被挣开。她两肩被抓住,男人一把将她推远。

  君心如铁,非常之无情啊!

  第8章(1)

  丽扬一脚脚跟往后一撑,下盘沉劲,硬是把身子稳住,才没被他推得一退再退、退到翻滚打跌。

  呼,幸好平时有练过!

  怎么?这是跟她闹上了?

  她这个人呢,真要将脸面踩在脚下,那是什么无赖至极的活儿都干得出来。之前是近君情怯、心虚理亏气不壮,才导致踌躇不前。

  眼下她毅然决然发愤图强,他偏不给碰……瞧瞧,还摆脸给她看,那是含霜伴雪般的严峻啊,轻易被他扫过一眼,肤上都要沁寒……是说,既要严厉冷峻,就估且狠到底,干么还脸红过腮给她看?

  他使出这般勾人招数,害她一颗芳心蠢蠢欲动啊蠢蠢欲动,不跟他卯上,还真就不痛快、不甘心了。

  话不多说,多说无益,抱他入怀才是重中之重的要事!

  姑娘家第二次张臂扑抱,聂行俨要躲不是不能,但想着要避开,两脚偏偏不听使唤,仍旧杵在原处被她抱个正着。

  女子柔软身子莽撞执拗地撞进他怀里,撞得他左胸鼓噪生疼,气血乱窜,非常不能自持。然后是她亲密箍紧、将他合身抱住的手劲,好似多么与他难分难离,而如今分离再聚,又是多么舍不得轻放。

  凭什么一切总如她的意?

  她想亲近就亲近,想胡来就胡来,凭什么任她为所欲为?!

  心跳飞急,他脸色更沉峻,而耳根发烫,他能清楚察觉。

  咬牙再次挣开她的合抱,他又一次将她推开。

  这一次力道使得重些,她踉跄了好几步后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且揉着腰臀抬眸瞅他时,那表情无辜到无懈可击,像他把她欺负得多惨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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