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半年,当他在外头与女人玩乐时,江水然像个乖宝宝,天天守著冷清的家,像个好学生的天天在书房看书;而在他因公出差,身边带著女人陪伴时,江水然从未开口询问过。
那安静的态度,不曾因为他出脱的私生活而改变,就连他的绯闻都传进她耳里,江水然依旧是规律的过著她学生生活,每天正常上课、下课、回家……
这样的生活,本来是他婚前无理要求的,更是他大男人自尊心作崇希望的,而江水然正如婚前所言,完全不干涉他的私生活,而且给了他更大的自由空间。
只是,半年后的他,腻了男女玩乐的自由,更腻了回家后冷清的漆黑迎接自己,他甚至腻了,永远只能看著江水然转身离去的背影还有她姣好脸蛋露出的平静微笑,从来不曾与自己正视。
该死!
她该死的对著所有人微笑,却吝于给他一个目光!
她更该死的竟然与研究所助教朱家风共处一室讨论功课,这三天甚至还继续让对方接送上下课,完全忽略他这个老公的存在!
该死!该死!
这一切都该死的失控!
只要想到她从未震荡过的心,从未因自己而起的心湖,卫得雍心头的无名火顿时急生。
拍了房门,他相信浅眠的她不会听不到自己的怒喊,“开门!”
第3章(1)
门外,卫得雍沉重的拍门声,未入眠的江水然正坐在电脑桌前,与她设计的电脑程式奋战。
前几晚的事,教她还无法消化,对卫得雍突来的转变,还有他的要求,教她怎么都无法相信!
他不是有一堆女人陪了?还曾经在新婚第一晚,与她举杯庆祝,并且承诺这场婚姻只是有名无实,怎么才过了半年,他的态度全变了。
因为他的因素,教她连著三天都无心上课,也无心写程式,朱家风今晚在最后一道程式测试结束后,因为不放心而送她回家。
盯著电脑萤幕,江水然心烦地缩起双脚,头发教她随意用发束绑著马尾,双手抱膝地将头靠在膝盖上,伸手拿过耳机,将摇滚乐调到最大,将眼镜拿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再戴上打算继续将程式写完,明天可以跟委托合作的公司进行最后的测试。
可惜,她的手都还没碰上键盘,房门突然传来咔一声,接著她看到卫得雍高大的身躯走进房间,脸部线条绷紧。
早猜到自己不开门,迟早他会没耐性拿出备用钥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戴著耳机的江水然只是维持原来姿势不动,平静倦累的看他一步一步走近,而后利光带著怒意地将她头上的耳机粗暴的摘下。
“为什么不开门?”那语气带著质问的不悦,如同他已氾起的铁青脸色一样。
想到自己在外头敲门,房里的她却戴著耳机听音乐!
“我在赶电脑程式。”
卫得雍走近,低头瞪著江水然,见她穿著短T及短裤,白嫩双腿露出,吸引他的目光,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卫得雍竟是快步上前,摘下她的眼镜放进衬衫口袋,并将她给揽腰抱起,迈步走出她的房间。
“你放开我!我的程式还没写完!”
“我已经说了,我跟你不会再分房睡。”当他走回自己房间,后踢地将房门给重重踢上,那声响吓了江水然一跳。
“卫得雍,你快放开我。”
不相信他竟真的如此野蛮,强行将她带回房间,她的抗议才说完,即被重重地甩向大床。
那力道过重,教她肺部的空气像是被人给挤了出来,差点无法喘气。
“乖乖躺在床上等我。”又是命令,好像除了命令,卫得雍不懂得用其他方式跟人沟通。
在公司,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可她不是他的员工,并不需要听他的命令。
好强的她,想著还未完成的电脑程式,只想回去坐在电脑前继续打拚,可她脚尖都还没沾地,就听到脱下衬衫的卫得雍传来警告:“如果你想陪我一起洗澡,你可以马上下床。”那话听来更像是恐吓。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有没有等一下我会让你知道。”那带著暗喻的语气,教江水然心跳漏了一拍,这才意识到卫得雍并不是在吓唬自己,他真的是会说到做到,开始要求她履行夫妻义务。
“你不能强迫我。”
“强迫吗?可能你还会贪心的求我不要停。”这话说得露骨,教好修养的江水然冲动地捉起床上的枕头,用力地朝他丢了过去。
见她丢枕头,被砸中胸膛的卫得雍不但不气,还故意朝她走近,吓得江水然连连后退,就怕跟他靠太近。
只是,她的动作再快,还是没有卫得雍来得迅速,才一瞬间,她的人已被搂进他怀中,双手抵著他宽厚赤/裸的胸膛,下巴被他捏住,“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
“我没有!”
将他凑近的脸给推开,那带著淡淡烟味及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因为两人亲密的接触而传来,刺激她敏感的嗅觉。
“没有吗?”
她的抵抗卫得雍根本不看在眼里,娇小的她哪有力气挡得过他的力道,很快地他的唇已经吻上她移开的唇,带著嬉弄,一下接一下地细吻,而后在她张口想要咬住下唇时,他先行吮住她的唇瓣,舌头则是来回地绘著。
“唔……”
江水然直拍打他的肩膀,那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急喘教她难受的涨红脸,而他的手掌还可恶的揉上她没穿内衣的胸前,用力地揉捏著。
“没想到你这么热情?”江水然以为自己会窒息休克,可在最后一秒,卫得雍终于结束这索吻,捏著她下巴的大掌轻抚著她的脸颊,粗喘的热气喷在她脸上,黑眸闪著与那晚相同的炙热,教她不敢直视。
那话,说得轻挑,令江水然听得难受,气忿地拍掉他的手掌,“你不要碰我!”
对于她的反应,卫得雍并不气恼,反倒是笑著将她搂得更紧些,任她的饱满贴上自己赤裸胸膛。“乖乖在床上等我,懂吗?”说完,在她已是红肿的唇瓣再烙下吻。
江水然只是安静不语,由得他将自己放回床上,那审视的目光由头到脚将她看了一遍,完美的柔软曲线教卫得雍喉头揪紧滚动地吁了口气,而后倾身在江水然以为他又要吻自己时,他只是伸手抚上她的头发,将发束给解下。
黑眸与她的视线相对,眸光暗示她别想跑回自己房间,接著他的唇往下,落在她饱满的凸起处,左右各印个吻,在她来不及尖叫前,大笑地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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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真的疯了!
江水然震惊,气忿难耐地抚著自己胸口,刚才那轻吻他还使坏地咬了下,那麻痛感还在,教她羞得想大骂。
听见浴室传来的冲水声,江水然连忙起身,走下床拿起他的衬衫想找回自己的眼镜,可她左翻右找的就是找不到自己的黑框眼镜,回头瞪著浴室门口,肯定被他拿进浴室了。
这小人!不是都说他成熟内敛吗?是风流倜傥的绅士吗?
那为什么她完全没感觉到?只觉得同住一屋的卫得雍分明是个欲求不满的自大男!
他以为所有女人都巴望著上他的床?以为女人都能被他哄得顺从,可,她偏偏不是。
因为生气,又想起还未完成的程式,江水然再回头偷瞥了眼浴室,心想他还不会这么快出来,为此她不作多想,拿了他放在茶几上的钥匙,又看了眼他的衬衫一眼,连忙由衣柜里找出另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往身上套,接著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卫得雍的房间,一分钟之后,只闻汽车引擎被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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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钟头后,江水然看见朱家风正在马路上左右张望。
直到她将车子停在路边,朱家风跑了过来,紧张担心的问著:“水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晚上十点多,突然接到她的电话,以为发生什么事。
“没有,只是我住的地方出了点事,可能要来你这里赶程式。”
朱家风见她避而不谈,他也没多问,只是见她下车时,不免多看了眼她身上的男用衬衫,以及那双白净的双腿。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是逃难似的,有些狼狈。
拿过她的笔记型电脑,江水然苦笑了下,“方便我打扰一晚吗?”她是真的没有地方去,才会来这里,要是被她母亲知道女儿半夜跑到男生家里借住,肯定要跟她断了母女关系。
“当然可以,你要打扰多久都可以,只是你明天要穿这样出门吗?”走进电梯,明亮的灯光下,朱家风打趣的问。
江水然的身材好,他是不反对眼睛吃冰淇淋,可是太过清凉的打扮,确实不适合见客户,况且还要做程式报告。
江水然当然明白朱家风的意思,她没多看自己的穿著,相信一定很惨,要不是怕卫得雍追来,她一定会先换衣服再出门,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有多余时间。
一会儿,进到朱家风的公寓,简单的摆设,少了柔性风格,看得出是男生的住处,“要不要喝杯咖啡?”既然要熬夜,他怕她太累。
“好。”坐在客厅,将笔记型电脑开机,江水然赶紧将随身碟里的程式叫出来。
“怎么样?还很多吗?”这次接的case,因为时间比较短,所以工作起来比较吃力。
“还好,只差结尾跟测试。”接著朱家风泡的咖啡,江水然叹了口气,眯著眼睛吃力地盯著电脑程式。
“你的眼镜没带?”
“嗯。”想到眼镜可能已经被人拿去泄愤,江水然打算明天再去配一付。
第3章(2)
坐在沙发上,朱家风边喝著咖啡,边看她飞快的敲打键盘,而后出其不意的问著:“这件衬衫是你哥的?”
知道江水然有个当律师的大哥,几次送她回家都不见她大哥本人,以为两兄妹住在一起。
江水然愕了下,停下动作,“不是。”
朱家风再喝了口咖啡,等她继续说。
“男朋友的?”那语气有点涩。
江水然闻言,轻地转头往朱家风的方向看,“我结婚了。”
听完她的话,朱家风表情先是楞了下,而后脸上闪过几种表情,眼神复杂地看著她,最后说:“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她才二十二岁,不可能这么早婚,况且这半年多来,根本不见她与老公同进同出的。
“我真的结婚了,这件衬衫是他的。”虽然是干净的衬衫,可卫得雍身上的古龙水味还残留著,不知是不是相处久了,对于他的味道,她竟然习惯了,这算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
见她语气认真,朱家风一时无言,找不到话题的他目光由她脸上移开,低头喝了口咖啡,“原来如此。”
见朱家风不自在的反应,江水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想我还是先走……”
“跟他吵架了?”
“不是,只是有点意见不合。”
“你来这里,不怕他误会?”妻子半夜跑到别的男人的住处,若是他肯定不会有如此大的肚量。
想到卫得雍的恶劣及蛮强态度,“可能吧。”
气氛有些低迷,沉重的像要教人窒息,“我一直很喜欢你。”
“朱家风……”
“本来还想说慢慢接近你,然后跟你表白,没想到……”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
“可是我记得研一开学时你还是单身,怎么会……”那时他以助教的身份,查了她的个人资料,还十分确定她未婚,怎么才半年她竟然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
“开学后没多久我就结婚了。”
“难怪。”朱家风拍了拍额头,像是终于搞懂,“我以为近水楼台可以先得月,没想到有人动作比我还快,可见你很爱他。”像是释怀的,朱家风这么对自己自言自语。
她爱他?不,她不爱他所以才会结婚,而他也不爱她,所以他们约定结婚了。
只是当初的约定,好像有点变了调,连她都被搞糊涂了。
“既然无缘当情人,起码还是朋友,你不是要完成程式吗?我帮你。”
“可以吗?”她没想到朱家风会这么说,她以为他会翻脸。
朱家风挑眉,斯文的脸上闪过一抹揶揄,“有什么不可以,你以为我是那么小心眼的男生?错了,我不只肚量大,还是你的指导助教。”假装一板一眼的语气,顿时将本是僵硬的气氛再度打破,不只他自己笑了,连江水然都跟著笑。
接下来两人什么都没多说,一心只想赶紧完成程式,希望可以如期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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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句话好像成了卫得雍的口头禅,当他昨晚发现该躺在床上等他的江水然不见人影后,马上冲去她房间找人,还是没看到人,气得他吼著她的名字,最后又跑回房间准备拿钥匙出去找人,这才发现,他的车钥匙早已不翼而飞。
然后他再去江水然房间时,才发现她的笔记型电脑也失踪了,这才明白,偷车贼原来是自己的妻子!
“哈哈,天啊,你老婆真狠!”
坐在好友汪合司的车里,听见好友依旧笑个不停,那笑声很刺耳,卫得雍不满的赏了他一记白眼。
“你笑够了没?”他没好气的问。
“我只是觉得有点荒胶,老婆竟然会半夜逃跑,还把你的车开走,哈哈……”想到这里,汪合司本是停住的笑声,又开始了,连眼泪都笑得飙出来了。“情场老手的你,也有这一天。”
已经气得不想多说的卫得雍哼了一下地转头不再理会好友。
“那现在怎么办?”老婆跑了,一般正常情况都是跑回娘家才对,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两人已经街上绕了半个多小时,汪合司瞥了好友一眼。
“去你家。”既然她敢开他车逃跑,那么她最好有心理准备,被他找到时他会要她连同今晚的份一起算个清楚,狠狠爱她一顿,让她三天下不了床,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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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车子停在近郊高级住宅区,来到汪合司的百来坪的住处,开放空间的隔局视野良好,卫得雍老实不客气地在沙发上瘫坐,“有没有酒?”
汪合司给他倒了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看著他。
半年前两人结婚不到一个月,卫得雍继续跟外头女人交往时,他就明白这段婚姻有问题,然后一次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才知道这对夫妻竟是有名无实。
汪合司拿起酒杯大大喝了一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厌烦现在的生活。”一口饮尽烈酒,
“所以你想要回复单身跟老婆大吵一架,她一气之下开你的车跑回家?”汪合司接下来问,以为好友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打算,所以继续过他快乐的单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