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一时哑口无言。
“我们只是单纯地爱慕一个人,不行吗?”方琳琳心虚地帮腔。
“是啊!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李萍才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上述那些原因。
“看来你们是怎样都不甘心啰!”韩尧慵懒一笑。“何不现场来场竞赛?”
“好啊、好啊!就比谁能让誉吃最多瘪!”炎焱邪笑。
“去你的!”宋誉没好气地翻白眼。他好歹也长炎焱一岁,他就不会敬老尊贤一下喔?不过他想了想,显然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
只见宋誉坏坏一笑。“竞赛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牙医,不如就让我替你……找出更多烂牙吧!”
李萍吓得愀然变色,头摇得像波浪鼓,至于迟曦恩则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好啊,我的牙齿再检查一下也好,宋誉,你找时间帮我看看。”
“当然可以,我免费帮你看。”宋誉疼惜地拍拍她的小脸蛋。
“你们一定是串通好的,这并不公平。”方琳琳一脸的不满。
“不管是不是串通好,这位小姐,你敢张口让我们检查吗?”韩尧挑挑眉。
“这……”方琳琳也退缩了,她怎么可能曝露缺点给自己的偶像看?
“这不是很明显吗?”炎焱双手一摊。
“不管,反正我又没有比迟曦恩差,我不服输……”
“别再吵了!”难得的,居然是迟曦恩制止李萍的耍赖。那几近发飙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愣了好半晌。
“可以请你们出去吗?宋誉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要增加他的负担。”迟曦恩对同事们喊完话,焦急地转向宋誉。“你还好吧?你的脸色有点糟,先躺下来休息一下好不好?”
原来她注意到他因伤口又隐隐作痛而冒冷汗!这使得宋誉的心暖暖的,乖乖任她以手帕替他擦汗,并让她扶躺在病床上休息,喝着她为他倒的温开水。
“一切都很明显了,你们在意的东西太肤浅了,你们眼前这一对才是真正的恋人。”韩尧慵懒一笑。
“别再自取其辱,相信两位都是聪明人。”炎焱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
方琳琳和李萍皆恨得牙痒痒的,却又莫可奈何。
原本她们就嫉妒迟曦恩纯真善良的模样,现下她再度让她们感到汗颜,怨啊!双双冷哼了一声后,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留下一室的清静。
历经半小时的小小闹剧终于结束,还真是让众人感到无聊。
“焱,你没忘记积欠我一个人情吧?”突然地,宋誉天外飞来一笔。
“我知道,不用一直提醒好吗?”炎焱翻白眼。厚,宋誉就会翻旧帐出来!
那是先前炎焱托身为医师的宋誉,替他拿些上等补品,好让他为晞云补身体。
“跟曦恩妹妹在焱的父亲开的公司上班一事有关对吧?”韩尧一想便通。
“没错。”宋誉不想迟曦恩因这件事在公司被欺负。“清楚吗?够简单吧?”
炎焱马上会意过来。“好啦,我会处理的,我也不想曦恩被欺负,不然我会被老婆宰了。”
唉!娶了老婆之后,他好像变成了怕妻一族。不过没男人会如此大方地承认,只会说这是一种“爱妻”的表现。
迟曦恩当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觉得他们好像默契挺好的。
不过这段意外的小插曲,让宋誉与迟曦恩的感情更加稳固倒是真的!
第八章
由于迟曦恩不放心宋誉,便听了大家的建议,暂时搬到他的公寓就近照顾他。
“你们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
趁迟曦恩在客房整理自己的东西时,宋誉冷瞪了偷笑的两人一眼。
“别怀疑,当然是帮你,让你跟曦恩妹妹增进感情啊!”韩尧一点也不愧疚。
“加油!兄弟。”炎焱则是拍拍他的肩,正色地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的下半身……哦,是下半生,就靠你自己掌握了,保重!”说到后面他已忍不住笑了出来。
“去你的,专欺负我这使不上力的病人。”宋誉觉得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吻她的时候,他可是靠极大的自制力才从她身上移开,现在同住,岂不更惨?
“誉,你好自为之吧!我们会为你祷告的。”
留下一抹窃笑,两人挥挥手走了。
误交损友啊,宋誉此时真想跟他们绝交,以杜绝往后更严重的“惨事”。
“韩大哥和炎大哥走了吗?”迟曦恩回到宋誉的房间,纳闷没见到两人。
“是啊,做了坏事,当然要赶快落跑。”他没好气的说。
“宋誉,你在嘀咕什么?”
“不,没事。”他翻白眼。“我说小恩恩,你可不可以不要连名带姓叫我?”
“为什么?我叫习惯了。”
“并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而是觉得刺耳,我们都是恋人了耶!”他抱怨。
她想了一下,好像是耶,妈咪那时都叫爹地别的名字,她记得是这样叫的──
“亲亲宝贝──”她学妈咪嗲声的唤道。
“噗!”宋誉一口茶当场喷了出来,连连咳嗽不已。
“你怎么连喝水也那么不小心?”她急忙跑过去拍打他的背。
不过他还是一直咳,咳到伤口传来一阵疼痛,加上背部落下的拍打力道让他差点没命。“别、别打了,再打下去,不死也半条命!”
他赶紧制止那快将他的内脏都给拍出来的举止,并捉住她的手以防她再度落下铁沙掌──他的背不是练功的地方好吗?小小的身躯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道?她到底是来帮他,还是来害他的?
“对、对不起……”惊觉自己刚才不顾一切地一阵乱拍,迟曦恩涨红脸。
“没关系,让我休息一下。”他躺在床上,带抹倦色地闭上眼睛休息。
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她发出声音,害得宋誉愧疚地睁开眼睛,却不见她的踪影。
“曦恩?”他有些慌了,忍着疼痛在屋内寻找她的身影。他忘了她很敏感,万一刚才那举止让她受伤而离开,那他会恨死自己的。
“曦……原来你没走!”终于,他在厨房找到了迟曦恩,于是松了一口气。
“你不舒服就应该躺好,我在煮鲈鱼汤,晚一点就可以喝了。”她赶紧过去搀扶他,面带忧色。
“我以为你走了,吓死我了!”他真怕她离开他。
她不解。“我为什么要走?是你叫我住下来的,不是吗?”
他现在真庆幸她的个性单纯,要是换成一般女孩子,也许早就离开了。
“曦恩,如果我有任何让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出来,不用对我客气,知道吗?”他不希望她勉强自己忍受他,情人不该是这样的,他希望她喜欢全部的他。
迟曦恩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你讨厌我了……”她这才说出刚才的感受。
“傻曦恩!”他将她揽入怀中。“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你一定要记得。”
“真的吗?”她很高兴。
“我保证。”宋誉坚定地说。
她绽开了笑颜,让宋誉看得痴了。
“那……你讨厌我叫你亲亲宝贝吗?”她还是很在意那件事。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叫,因为我会害羞。”他的嘴角有些抽搐。
“可是你看起来不像害羞的模样──”
“对啦、对啦,我害羞的时候,脸会变成绿色的,手还会不自觉的抖动。”
“这不是中毒的前兆吗?”
一群乌鸦飞过──
“不是要煮汤给我喝吗?你也一块喝吧!你也要补一下。”他转移话题。
唉,算了,她是他的克星,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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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可以安然度过与她“同居”的第一天,没想到当晚考验就来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刚道过晚安,宋誉正想熄灯,她就抱着枕头过来。
“你会认床吗?还是不习惯住在我家?”他不解。
“不是。”她摇摇头。
“那……”他试着找出她的问题点好替她解决,预防自己“兽性”大发。
“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天的情景,我这几天……习惯握着你的手睡……”她嗫嚅。
宋誉一听,心口揪痛,想也没想地就将她揽入怀中。
没想到韩尧他们的恶作剧正好帮了他,他不敢想像放她一个人在家,让她面对那场恶梦,她会有多么无助。
“过来,反正我的床很大,以后你就跟我睡吧!”算了,他就是不忍心。
“好!”她开心一笑。
他的伤口在左腹,他让她睡在他的右侧,将冷气的温度调高,免得她着凉。
刚开始她只是握着他的手,宋誉松了一口气,心里还能数羊驱赶“坏念头”。
没想到渐渐地,她开始钻入他怀中,趴在他的胸膛上。
不知是不是太热的缘故,她原本保守的睡衣露出一大片春光,看得他是心神荡漾。这还不打紧,她的一只脚勾上他的右脚,还勾得紧紧的……
原本习惯裸睡的他,因为她而穿上睡衣,没想到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嘛!
轰!宋誉觉得身体产生急遽的变化,已经快濒临失控的边缘。
他忍不住抚上她的白皙小腿,她逸出细微的声响,睡梦中将他巴得更紧。害得宋誉只好僵直身子不敢再挑逗她,要不然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他已能猜到今晚将是失眠的一夜!神啊,他是不是口业造太多了?
从今以后,他一定要悔改、一定要积德,要不然这种日子很快就会让他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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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宋誉得承认,这样的日子其实还满不错的。
他请假在家休养,虽然无聊了点,但有她陪伴,感觉快活似神仙。
在她悉心的照料下,他的伤口恢复神速,已拆线了,体力也恢复近八成。
母亲孙忆怡与一干好友从刚开始三不五时来探望,到后来渐渐放心他的伤势,并放任小俩口培养感情──没错,迟曦恩还住在他家,两人就像新婚夫妻一样。
最近她早销假回去上班,毕竟他不想她因此失去工作。现在的他行动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因此大部分的家事都自己揽着做,不想她太累。
“怎么了?睡不着吗?”夜晚,宋誉照例搂着她睡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皱眉询问。
她看看他,神情有些古怪,让他又开始毛骨悚然起来。
“你也曾对别的女人做那种事吗?”
“哪种事啊?”他一头雾水。
她那带着像指控又像不满的眼神,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杀人放火去了。
“今天爱琪约我一起吃晚餐,我们找了一间离公司最近的餐厅,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在外面看到一辆车,因为光线不足所以没看清楚,但隐约见到两个人……”
他已经很习惯她说话的模式,遂耐心听,因为他知道,最后面的话才是重点。而他也知道炎焱的帮忙奏效了,现在公司不会再有人欺负迟曦恩。
就算被人说滥用权势,他也无所谓,为了她,他情愿背负坏名声。
“因为车子晃动得很厉害,我好奇地问爱琪,她才告诉我那叫‘车震’。”
“咳!”现在没喝水,他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还好吧?”她皱眉。
“不、不用管我,我没事,咳!”他连忙挥手。“你是不是又问她什么叫‘车震’?”
“对呀,人要不耻下问不是吗?”
“很好,非常好,那爱琪跟你说什么,才会让你这么问我?”他觉得嘴角在抽搐。
“她说,他们是在做一种男女朋友都会做的事,有时候是在床上,有时候是在车上,但每个男人都会对女人做这种事,除非那个男人有问题。”
他就知道!宋誉翻白眼。
“那也不能以偏概全,有时候可能是男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者也得看女人愿不愿意。”他没好气地解释。“我承认我有过这种经验,但我认为那很正常,若感觉对了,对方又不反对,当然就顺理成章。”
他很正常,正常到说他天天欲火焚身也不为过。
想吃却又吃不到,不,是不能吃,这才惨!
她一点都不明白男人的苦咧,呜!
“哦!”她又出现咀嚼过程的恍神状态。
“她不只说这些吧?”他很了解她。“还说了些什么?”才会让她定他的罪?
“爱琪还说,男人没对女人做这种事,就是不够爱她。”说到后面,她好像有点生气了。“你又不曾对我做过这种事,哼,原来你爱以前的女朋友更胜于我!”她很不满。
“@#$%……”就这么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他真是想哭。
见她居然赌气地背过身去不理他,他深深叹了口气,哄了好一阵子,才让她转过身来。
“小恩恩,我跟你说,我不是个会强迫女人的人,我很尊重当事者的意愿。”
“嗯?”迟曦恩迷惑的表情出现。
他一看就知道,大师又得开课讲授了!
完蛋了,他怎么觉得好累喔?
要是炎焱那小子见气氛佳,一定先上了再说,哪会解释老半天?
唉!就因为他要先为自己脱罪,真是活该他爱上了这样的女人,自找麻烦。
不过,他向来很有耐心,天下无难事咩!
他也想顺便厘清并弄明白她的意愿。
“总之,我没对你那么做,是因为我尊重你的意愿,毕竟性爱这档事要双方都愿意才能享受,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的伤让我不能够做太剧烈的运动,所以就算我心有余也力未逮,绝对不是我不够爱你,你千万不要误会!”他好想哭。
“你说得好像很严重一样,这种事很难受吗?不然为什么要我愿意才行?”她皱眉问:“还有,做那件事要花很大的力气吗?要不然为什么受伤的你不能做?”
宋誉看了看她的反应,当下似乎有点了解。
他一直以为她是不知性为何物,现在想想,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在第二次见面时,她就敢对他性骚扰,怎么会不明白这种连小学生都知道的事呢?
她懂,毕竟不是身处在古代,耳濡目染之下,每个人都会懂一些,但她只是一知半解。毕竟没有经验又较迟钝,才会把那件事想得像吃糖一样容易。
好奇怪,一般不是听到男生对女生说:你不给我,就是不爱我。
现在怎么变成她对他说:你没对我那样做,就是不爱我。
反了、反了!他真的是想太多了吗?
等等!不对劲、不对劲,似乎有个环节弄错了……我的天,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搞错了!
就像他刚才说的,他不该以偏概全,以为单纯的她就一定不懂得性爱;加上她又跑来跟他“同床共枕”,既不求欢也没对他毛手毛脚,把他当玩偶一样搂抱,而他因为伤势得忍着,忍到最后变得很烦躁,无法正确地判断事物,导致他产生了一个错误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