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有急事找他,拜托让我进去嘛……”
这声音……
熊介赞与于旭成默契十足的互觑一眼,不约而同叫了出来。“是小洁!”
“我去瞧瞧!”没想到才在说她,她人便冒了出来,熊介赞失笑摇头地迅速起身朝门口而去。
门外——
“小姐,你既没有要外送东西,怎么可以这样乱闯……”一群职员七手八脚忙著拦人。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急……”被拦下来的于洁涨红著脸叫道,心中万分后悔自己方才只顾著急急忙忙跑来,却忘了带手机出门,导致现在被拦在外面,也没办法打电话直接找人。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放你进去啊……”
“怎么回事?”在一群职员的拦阻声中,蓦地,董事长室的门被猛然打了开来,熊介赞站在门口沉声询问,可一双利眸却直勾勾的朝于洁望去。
“阿、阿赞……”乍见他的身影,于洁顿时一呆,早忘了要保持“低调”,结结巴巴的脱口而出平常叫唤他的称呼。
阿赞?她是在叫那个正经严肃的熊特助?
好……亲匿的叫法啊!
一群职员瞬间冻结,众多目光在两人之间溜来转去,正不知该做何反应之际,于旭成却突然自熊介赞身后冒了出来,好不开心的猛招手——
“小洁,你长这么大来,第一次主动来公司找爸爸,爸爸实在太感动了,快进来啊!”温和斯文的脸庞堆满宠溺的笑容,老狐狸状若不经意的在众人面前“认亲”,揭破她乃自己女儿的身分。
爸爸?这个在楼下卖行动咖啡的年轻小姐,竟是董事长的女儿?
在场所有职员全傻了眼,全都一脸震惊地瞪著嘴角不断抽搐的于洁。
“爸……”无奈的掩面,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唉唉唉!明明就警告过他,不要让她身分曝光的,这下全完了!
“哎呀!抱歉、抱歉!我忘记不能说了。”于旭成一副猛然想起女儿千交代、万交代的事儿般无辜的致歉,可惜那满是笑意的神情,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诚意。
董事长根本是故意的吧!
心下暗忖,熊介赞瞄了笑咪咪的上司一眼,既然已经曝了光,当下也就不再多此一举的帮忙掩饰,直接对还在呻吟的女人笑道:“有话进来说吧!”
闻言,于洁忍不住又哀哀呻吟了一声后,这才垮著肩膀,在众人的惊奇注目下走进董事长室,并且在熊介赞一关上门后,立即发难——
“爸,你是故意的,对吧?”娇嗔恼瞪,忿忿指控。
听闻控诉,于旭成只是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于洁不禁气得鼓起腮帮子;反倒是一旁的熊介赞瞧了不禁失笑,连忙安抚——
“好了!好了!别人知道就知道,你和你朋友还是照样可以卖咖啡,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修长大掌宠溺地揉著她一头蓬松俏丽的短发,熊介赞关切的询问:“怎么突然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就是……”想问清楚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可眼角余光蓦地扫见自家老爸笑咪咪的在一旁等著看好戏的模样,到了嘴边的疑问登时全吞了回去,她倏地脸红耳热起来,说什么都没脸在父亲面前问出口。
“就是?”熊介赞眉头微皱,不懂她为何话说一半就没了。
“就是什么?快说啊!”坏心眼的老狐狸眉眼嘴角净是笑地直催促。
有“闲杂人等”在,教她怎么好意思说嘛?
恼瞪自家老爸一眼,于洁双颊通红,心中又糗又急,扭著手指别别扭扭说不出话来,老半天后,大发娇嗔地直跺脚。“讨厌!我不说了。”
话落,羞窘的飞速奔离办公室,决定另找时机询问。
“哎呀!怎么就这样跑走了呢?”斯文脸庞满是逗弄女儿得逞的得意笑痕,于旭成装模作样般的感叹著且猛摇头。
到底小洁急匆匆跑来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问昨晚的事儿,却碍于董事长在,而羞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想到这儿,熊介赞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上司,却恰巧与他满含兴味与笑意的眼眸对上,登时心下一跳,俊脸不禁微微一热……
不会吧?莫非昨晚他与小洁“天雷勾动地火,只差没有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热演出,董事长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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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突如其来的一阵雷阵雨让行动咖啡车的营运提早打烊,身为老板的两个年轻女子在雨中手忙脚乱的收拾善后,等一切都整理好,跑到亚浩企业大楼外的回廊下躲雨时,早已经被淋成落汤鸡,全身上下狼狈得不得了。
“什么嘛!好端端的突然下起大雷雨,就是不给我赚钱是吧?”瞪著廊外倾盆大雨的天空,李钰涵愤怒的控诉老天爷的不该。
只见她不停抱怨、不断猛跳脚,身为合伙人的于洁却始终沮丧地垂著头,浑身周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阴郁之气,说有多灰暗就有多灰暗。
“喂,你这女人够了吧?”已经受够身旁死党发出的阴郁之气的摧残,李钰涵终于把火力从老天爷转移到于洁身上,威力十足地炮轰道:“底细被揭穿就揭穿,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我们今天的生意特别好,多了不少亚浩企业的员工来光顾?早知道你的身分曝光可以多赚这么多,我早就拿扩音器四处宣扬了。”
唉!想到先前少赚的那些,就扼腕不已啊!
“那是因为被当猴子般一直看的人不是你!”非常哀怨的回嘴,于洁真的很讨厌那种感觉。
唉……自从早上被自家老爸给当众“认亲”后,此消息便以野火燎原之速在亚浩企业各部门间传开,待她们经营的行动咖啡车一开店营业后,便络绎不绝的来了许多以买咖啡之名,却是想行观察且窃窃私语之实的员工,让她实在不自在到了极点。
“那你也把他们当猴子看不就好了!”忍不住翻白眼,李钰涵知道造成她哀怨的不只是这个原因,当下不禁好笑的调侃。“别郁闷了啦!若真想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再一次杀进去问你家的‘尚盖赞’先生不就得了,保证这次没有人会拦你。”
呵呵……其实她也很想知道真相哪!
“为何我觉得你根本就是在等著看好戏?”涨红脸指控,于洁又羞又赧的叫道:“再说,你没听过‘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句话吗?错过了第一次,要再次鼓足勇气去问,对我而言实在太困难了,我有少女的矜持好不好!”
少女的矜持?都几岁了还少女?
险些被她一句“少女”给恶心得吐出来,李钰涵白眼猛翻,正想取笑揶揄之际,一道满含笑意的男性嗓音蓦地插了进来——
“哎呀!这不是于洁吗?”正准备外出办事的周维哲,才踏出公司大门,眼睛便很利的瞄见了在回廊下躲雨的于洁,那张连女人都嫉妒的美丽脸庞马上绽露笑容,迅速来到浑身湿答答的两人面前。
没想到这个和熊介赞关系“暧昧不明”的男人会突然出现,于洁虽然心中很介意,可脸上却还是礼貌的强挤出笑容来打招呼。“周课长,你好啊……”
完了!仔细看这个男人的五官相貌,这才发现竟然比自己还精致漂亮,这对身为女性的她而言,打击好大啊!
呜……这下就算想用美色和他争夺阿赞,也没有胜算了,好悲惨啊!
不知道她惨澹的心思,周维哲看她与李钰涵两人全身湿淋淋的狼狈样,不由得关切问道:“你们全身都淋湿了,今天还要继续营业吗?”
闻言,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齐摇头,毕竟俗话说,钱要赚,性命也要顾,她们还没爱钱爱到要冒著感冒的危险继续营业。
“那就好!”点点头,周维哲往回廊外看去,发现雨已经停了,不由得笑道:“雨停了,你们还是赶快回去梳洗一下,免得著凉。”
他干嘛这么关心我们啊?
于洁满脸疑惑,以眼神无声的询问好友。
不知道,但是光看他天生小受样的俊俏脸庞,我一颗腐女心都沸腾起来了,要感冒应该是很难啦!
同样是以眼神无声的回应,李钰涵直勾勾的紧盯著周维哲不放,兴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
光看死党好友那种表情,于洁用膝盖想也知道有人又腐心发作,当下只能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向周维哲道别时,却见他突然若有所思的搓著下巴打量自己,眼神……有点邪恶!
“于洁,你今晚有空吗?”眸光熠熠发亮,他兴奋不已的笑了起来。
“呃……有什么事吗?”莫名感到一阵寒,于洁没有回答,反倒是小心翼翼的反问。
“今晚七点,我们要举办大学同学会,你若有空的话,一起来玩吧!”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想还是不用了……”连忙摇手婉转拒绝,于洁满脸莫名其妙。
怪了!他要举办同学会,叫她去凑热闹干嘛?
“介赞也会参加喔!”抛出诱饵,周维哲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阿赞也要去?”于洁瞠眼惊呼。
“对!”重重的点头给予肯定的答案,他邪恶的补充,“还有,当初和介赞走得很近的班花也会去。”
吓!原来阿赞不只是和他有暧昧,也曾经和女人亲密过,这这这……这难道是说阿赞他其实不只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吗?
第一次听说熊介赞曾经有过亲密的异性朋友,于洁宛如遭到青天霹雳般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随即激动的冲上去,一把抓住他大叫——
“你们在哪儿举办同学会?”呜……若没亲自去弄个清楚,她今晚绝对睡不著觉了。
呵呵……好容易上勾啊!
心下暗忖,周维哲强忍著笑,告知同学会地点后,很快道别离去,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狼狈女子。
“钰涵,你说阿赞会是双性恋吗?”沉默许久后,于洁垮著脸看向好友,表情从惨澹转为悲惨。
呜……双性恋并没有比同性恋好啊!
“这我不知道,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嗓音微顿,李钰涵拍了拍她,脸上满是怜悯。“若真是双性恋,你的情路将有得坎坷了。”
呵呵,竞争对手男女都有,还能不坎坷吗?
满心悲绝地瞪著嘴角可疑地往上勾的好友,于洁终于喷泪了。“哇——我不要啊……”
第八章
夜晚,有著西部牛仔风格装潢的小酒馆内人声鼎沸,一句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之类的问候语此起彼落,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一见面就热情拥抱,互聊近况,尤其在主办人周维哲的串场带动下,气氛热烈,闲话家常的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我说维哲,你也该认栽通赔了吧?”从南部赶上来参加的当年胖班代,在环顾周遭一圈,始终没有搜寻到毕业后就没有再参加过同学会的某人身影后,那双眯眯眼不禁笑得只剩下一条缝,掌心向上的来催讨赌债了。
呵呵……昨晚他还连夜急电,加码赌金,这下真的卯死了!
“没错!通赔!通赔……”几个赌性坚强,下了庞大赌注金额的男人们开心起哄,数十双大手不约而同的齐伸到“庄家”面前,要他赶快认赔。
“现在才八点,同学会都还没结束,你们急什么?”斜睨众人一眼,周维哲信心十足。“你们等著看我庄家通杀吧!”
嘿嘿,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他岂敢做庄开这种赌盘?这些同学真是太嫩了,等著被他痛宰吧!
闻言,众男人们不禁纷纷嗤笑嘲讽,叫嚣著要他“早死早超生”,及早解脱算了;倒是一旁几个如今脱去青涩,打扮入时的女同学走了过来,开心灿笑的加入聊天话题。
“怎么今年熊介赞还是没参加吗?”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以为今年主办人是周维哲的话,他就一定会来呢!”
“不过说到熊介赞若来了,遇上我们的班花的话,双方碰面会不会很尴尬?”
就在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说著的同时,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朝坐在吧枱处独自啜饮鸡尾酒的美丽女子望去。
然而周维哲却硬是标新立异,一双贼溜溜的魅眼兴味十足的朝反方向那抹早已来到,且刻意窝在不起眼角落的纤细身影瞄去,看她一边想极力隐藏自己,一边又要追寻著众人的视线,到处寻找班花的忙碌样,当下再也忍不住的爆笑了起来。
然而他这一笑,除了引来于洁的偷偷嗔瞪外,也让一干同学感到满心狐疑。
“请问刚刚有发生什么好笑的事吗?”有人深怕自己错过什么趣事,急忙好奇发问。
“没、没什么!”强憋著笑,周维哲连忙摇头否认。
“别管他了!这家伙可能想到同学会结束后,就要输到脱裤子,担心到‘起肖’了……”
“没错!没错……”
就在调侃嬉笑的附和声中,挂在小酒馆门上的铃铛蓦地叮当作响,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引了过去。
可当那开门而入之人的俊朗脸庞映入所有人的眼帘时,某个通杀的“庄家”霎时笑得阖不拢嘴,而被翻盘的“赌客们”则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空气凝结了三秒钟后,愤怒的咒骂声猛地从“赌客们”的口中瞬间飙出——
“靠么!连续几次同学会都没参加的人,这次有开赌盘就出现了,这一定有作弊!”有人强烈的怀疑,粗话都出口了。
“搞不好这两人联手设局让我们跳,赌金暗地分赃!”有人附和。
“我要提起赌注无效之诉!”有人把自己当成是连爷爷了。
庞大的怨气让一群已经是社会菁英的男人们瞬间回到青春飞扬、口无禁忌的学子时代,忿忿不平的干声连连。
“……”才踏进小酒馆,就受到众人的“热烈欢迎”,熊介赞当下陷入无言中,认真的考虑著是不是该直接掉头闪人。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周维哲飞快的排开众人,扑过去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拉了进来,俊逸脸庞堆满笑容。“哎呀!真是说人人到,熊大帅哥,我千盼万盼,可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呵呵……也把大伙儿下注的赌金给盼到手了,真爽!
“我刚刚似乎听到什么赌注之类的,众位同学,你们要解释一下吗?”双臂抱胸,熊介赞眸光冷冷的朝众人扫去。
哼哼!他很怀疑自己又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卷入了一桩“阴谋”中。
此话一出,又被那凌厉的视线一扫,众人这才猛然想起一干人拿他出席与否之事大开赌局,当下皆缩著脖子干笑不已,其中尤其以“庄家”周维哲最是心惊,正绞尽脑汁想该找什么借口来搪塞过去之际,一道含笑的嗓音蓦地扬起,解决了他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