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攻受配!”听到这儿,熊介赞终于忍不住愤怒地咆哮起来,虽然不确定她口中的“受”是什么玩意,但既然和“攻”配在一起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和零号脱离不了关系。
被他这么一吼,于洁觉得好委屈,“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控诉。“呜……你干嘛吼人家?人家……人家听到你是小攻时,心中已经够难过了……”
难过?莫非……
“你心情不好就是为了这个?”瞪著眼前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的小脸,熊介赞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舍地帮她拭泪,心中真是好气又好笑。
“是、是啊……嗝……”哽咽地打了个酒一嗝,于洁又想哭了。 “阿赞,我……我不要你是小攻啦……”
呜……他若是小攻,那她怎么办?
闻言,仿彿抓到了些隐隐中透露出的关键讯息,熊介赞眸光闪烁,定定地凝著她哭丧的小脸良久,老半天后,终于缓声轻问:“为何不要我是小攻?”
“因、因为我会心情不好……”鬼打墙似的,她又绕了回去。
真的……很难跟一个醉鬼沟通!
翻了翻白眼,熊介赞头疼的捏了捏鼻梁,不想和她继续玩鬼打墙的游戏,开门见山的直攻重点。“我是说,为何我是小攻的话,你的心情会不好?”
“因为……因为……”偷偷的瞅他一眼,那个醉醺醺的女人竟然害臊地垂下脸,双颊一片羞红,眼眶还含著泪,可嘴角却已经咧到耳后,迳自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那羞赧憨然的笑靥宛如初绽的娇美春花般美丽动人,让熊介赞不禁呼吸一窒,心脏紧缩,几乎瞧痴了眼,老半天后才沙哑著嗓音开口低喃,“因为什么?”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会吗?
醉然傻笑著,于洁有些害臊,却又止不住心痒地往他身上赖了过去,藕臂亲匿地勾住他的颈项,酡红的小脸直凑到英挺的脸庞一寸前——
“因为我喜欢阿赞,若你变成了小攻,那我的恋爱豆芽就会夭折了,心情当然会不好……”眯著迷蒙醉眸,她噘起粉嫩的红唇悄声告白,末了还以讨价还价的口气与他打商量似的。
“阿赞,你不要变成小攻好不好?你变成小攻的话,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呜呜……”光想到他会抛下自己,和周维哲一起双宿双飞的情景,忍不住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因为我喜欢阿赞……因为我喜欢阿赞……
脑中不断回荡著她酒醉告白的话语,熊介赞禁不住浑身轻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狂喜感如汹涌潮水般的在瞬间袭上心头,往全身蔓延而去,让他激动得久久无法开口,只能微颤著手轻轻的抚上她柔嫩的腮颊,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晶莹的泪珠。
呵……他想,有时让她喝醉酒也是不错的,毕竟酒后吐真言真是一种好习惯哪!
微笑暗忖,熊介赞眸光漾柔的凝著她还挂著泪痕的难过小脸,心中真是又怜又惜,一时之间竟忘了要回话。
老半天没听到回答,以为他真的默认自己即将踏上小攻的“不归路”,醉糊涂的于洁急了,当下恶向胆边生,用力地将他推倒,随即翻身一跨,整个人顺势爬坐到他身上去。
“小洁?”被推平在床上,熊介赞不禁一愣,随即诧异地凝视著大刺刺坐在自己身上的醉鬼。
“阿赞,为了证明你不是小攻,我决定……决定……”已经醉到不知害臊,于洁跨坐在他身上,歪著脑袋努力思索,试图从已经在酒精中泡烂的脑子里找出一点可用的线索。
唔……她好像记得钰涵说过一件很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啊!对了!钰涵好像是说要引诱阿赞……
浑沌的思绪蓦地闪过一抹灵光,于洁猛然击掌,眯著醉眸,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阿赞……”带著浓烈的酒气,她摇摇晃晃的往前倾倒,整张脸直逼至阳刚的面容前,醉言醉语的呵呵直笑。“我……我要引诱你……”
“什么……唔……”才开口,薄唇立即被猛然凑上来的红唇封住,熊介赞不禁愣住。
她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她知道吗?
由于心中实在太过惊愕,熊介赞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只能瞠目眼睁睁地看著她“侵犯”自己……
唔……为何阿赞都没反应?
难道他真的是对女人没兴趣的小攻?呜……不要!她不要阿赞是小攻,肯定是自己少了哪个重要步骤了!
酣醉恍惚中,于洁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被引诱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她迷惑地睁开眼偷瞧,却对上他愕然大瞠的双眸,当下不禁有些懊恼地努力思索著……
嗯……到底她是少了哪个步骤呢……
哪个呢……啊!对了!就是那个了!钰涵以前借她的十八禁漫画中,她有看过的……
电光石火的瞬间,一抹灵光打入浸满酒精的小脑袋瓜里,于洁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本只知道紧紧贴著他的红唇终于轻启,探出丁香小舌往他嘴里溜去探险。
轰!
当她生涩的侵入自己口中“胡作非为”时,熊介赞只觉得脑中像是被核子弹炸过般发出轰然巨响,思绪一片空白,只觉得口中满盈著属于她的浓郁酒香的甜美。
哦——这真是该死的诱人疯狂啊!
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粗哑呻吟,理智在瞬间崩溃瓦解,在笨拙却努力的丁香小舌纠缠中,他禁不住也醉了,醉倒在纯真又甜美的诱惑下,修长大掌不知不觉地往上紧抑住她的小脑袋,侧身使劲一翻,将娇小却秾纤合度的柔美身躯压在身下,反客为主的夺回主控权,炽热激情的与她纠缠不休,宛如已经饥渴了许多年般地汲取著芳香檀口内的蜜津。
这下,真的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两条身影火热交缠,呻吟声不停传出,房内的温度持续上升,大床上,凌乱的被褥、散落的衣衫、炽热的体温、粗喘的气息,交织出一幅惹人脸红心跳的火热画面。
压抑已久的情欲冲破了多年来小心翼翼谨守的界线,熊介赞失去贯有的冷静与理智,火热而且急切的不断索吻著身下的人儿,从眉、眼、鼻、唇,一路往下,每个部位皆不愿错过,最后,他炽热的唇舌来到了衣襟凌乱、敞开而微微露出粉嫩雪丘的胸前,贪婪而热切的吮吻著,直到好一会儿后,他突然感到有些异样,被冲垮的理智稍稍捡回了一些……
奇怪?为何变得如此平静?
察觉到身下人儿完全没了反应,他撑起身子,抬眸往上瞧去,随即一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无言感瞬间涌现……
她——竟然睡著了!
瞪著那因不胜酒力而酡红著双颊呼呼大睡的酣醉小脸,熊介赞无力的往旁一倒,躺在“放火走人”的恶劣女人身边,以手掩面,低低笑了起来。
老天!他竟然差点真的将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她给吃干抹净,幸好理智及时回来,紧急踩住煞车……
思及此,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侧身以手支额,情欲未褪的深邃眼眸痴痴地瞅凝著身旁的酣甜睡颜,优雅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抚上她粉嫩嫣红的腮颊,慢条斯理的游走著,最后来到刚刚才被自己肆虐过,如今娇艳欲滴得引人想再一亲芳泽的唇瓣,老半天留连不去。
“点了火就迳自睡去,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你教我怎么办……”似笑似叹的喃声抱怨著,熊介赞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温柔得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微笑。
“唔……阿赞,我不要你是小攻……不要……”蓦地,醉死了的人在睡梦中突然发出喃喃呓语,可见心中在意的程度。
“笨蛋!谁说我是小攻了?我从头到脚都是正常的男人!”食指轻轻的往白嫩额头戳去,某男人微恼的低吼。
仿彿听见了他的澄清,睡梦中,于洁绽开一抹如释重负的安心微笑,嘤噫一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见状,熊介赞满心宠溺地摇著头,沉沉轻笑低语,“你的告白我收下了。”
他很清楚,许久以前,自己便越过了属于亲人情感的那条界线,以著男人对女人的心情在守护著她,只是当时她的年纪尚小,加上后来成年后,她也不同于一般年轻女孩对爱情有著强烈的渴望与憧憬,是以他只能压抑著自己的心情,迟迟不敢越雷池一步。
如今,她好不容易开了窍,表明喜欢著他——不论是真,抑或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总之,说了就得认帐,他是绝不会松手的。
想到这儿,熊介赞再次轻笑起来,忍不住诱惑地倾身啄吻了粉嫩的红唇一记,立誓般的在她耳边柔声告诫——
“呵……记住了!我可没教过你出尔反尔,就算你酒醒后想打死不认帐,我也绝对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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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唔……”一声声的呻吟声自瘫软在床上的人形烂泥口中虚弱的溢出,只见她脸色惨澹的抱著头,整个人像只毛虫般蜷曲起身子,悲哀的惨叫不已。“……好痛……我的头……好痛……”
呜……这就是宿醉的感觉吗?她怀疑此刻自己的脑袋瓜内,正有两个小巨人拿著大铁锤不断的在敲她的头。
“醒了?”蓦地,一道冷冷的嗓音自床边扬起。
“我宁愿还在昏睡……”下意识的,于洁脱口虚弱的应声,随即马上警觉到不对劲。
这声音……
头皮一麻,她惊得翻身迅速坐起,但随著宿醉后如髓附骨的剧烈头疼立即以百倍的威力发动逆袭攻击,她立刻后悔莫及的抱头惨叫——
“哇——好痛……我的头……我的头肯定被大卡车辗过了……”险些喷出泪来,一张脸苦得快滴出汁。
“活该!”坐在床边椅子上等候许久的熊介赞,这下终于忍不住开口痛骂吼人。“好好一个女孩子,竟然躲在房间里酗酒,真是不像话!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种事……”
“呜……阿赞,你小声些……我的头好痛……”哀哀求饶,于洁只觉得他每吼一句,她的脑袋就像被铁锤给狠狠再敲击一次,痛得她想一死百了啊!
“你真是……唉!”见她这副惨状,熊介赞又好气又心疼地猛摇头,满肚子的训言,最后全化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气。
“呜……阿赞,人家的头好疼……”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软化,于洁马上可怜兮兮的撒娇,试图博取同情。
“你这是自作自受!”嘴里不饶人地责骂著,可大手却从一旁的矮几上端来一碗醒酒汤。“我请张婶准备的,喝了应该会舒服点,快喝吧!”
“哦!”愣愣的应了一声,于洁接过醒酒汤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直到将整碗汤都喝完了,她才猛然想起一件很诡异的事儿,当下飞快的扭头询问:“阿赞,你怎么知道我喝醉酒?”
完了!她只记得自己昨晚拿了一瓶威士忌回房“藉酒浇愁”,接下来便完全没有印象了。
闻言,熊介赞俊目不禁一眯,眸光奇特地凝著她老半天后,才一脸古怪的反问:“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呃……为何他会这么问?
难道她昨晚干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吗?
“我不记得了!”摇著头,于洁慌了,结结巴巴的追问:“昨晚……昨晚我做了什么吗?”呜……惨了!惨了!她完全没有记忆啊!
这个醉鬼,果然真的忘光光了!
虽然早已预期到会是这种结果,可一旦成真,熊介赞还是不免感到恼火,有些气结的横瞪著她,老半天不说话。
被他这样狠瞪,什么宿醉、头疼,在瞬间全吓得跑了个精光,于洁心中宛如吊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却还得硬著头皮干笑探问:“阿赞,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干嘛……干嘛一直不说话?”
呜……她还没和他心灵相通到光用眼睛瞪就能交流啊!
闻言,熊介赞什么也没说地迳自起身,在她傻眼愣愣的注视下来到房门口时,才霍地转身,若有所指地抛下话来——
“我怕说了,你会羞愧得想自杀,为了你的一条小命著想,我还是别说出来的好。”话落,想到她昨晚的热情告白与亲吻,心情瞬间转好,优雅薄唇噙著抑不住的欢愉笑意出房去了。
“哇——阿赞,你不要走啊!我究竟做了什么会羞愧到想自杀的事?你说清楚啊……”被吓到趴倒在床上,于洁伸长了手,哀嚎的追问不绝,奈何那个看似正经严肃,其实内心有些恶劣的男人却脚步不曾稍停,转眼已不见人影。
眼看“大势已去”,她整个人绝望的埋在凌乱的被褥中,哀哀惨叫地双手抱头努力苦思,试图找回一丁点有关昨晚记忆的残渣……
呜……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只记得自己抱著威士忌猛灌,然后记忆就一片模糊了……不行!不能这样放弃,要加倍努力的想!
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于洁翻了个身瞪著天花板,再次用力回溯记忆……
对了!她烦恼著阿赞是小攻,心情不好地喝著闷酒,然后在意识朦胧间,似乎瞧见阿赞进来了,然后她好像赖著他大哭大闹……
阿赞,你是小攻吗……
因为我喜欢阿赞,若你变成了小攻,那我的恋爱豆芽就会夭折了……
为了证明你不是小攻,我决定要引诱你……
蓦地,一连串模糊的像梦境般的画面与言语闪过脑海,惊得于洁瞬间僵硬石化。
不会吧?她昨晚不会真的发酒疯干出那些事了吧?
可若不是这样,阿赞何必说什么怕她因为羞愧而自杀的话来?所以事实真相到底是……
“哇——阿赞,我昨晚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啦……”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她涨红著脸奔出卧房,一路羞窘惨叫著到处找那唯一知道真相的男人。
可惜她如无头苍蝇般在屋内慌乱狂奔,到处搜寻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却依然不见熊介赞的身影。
最后,还是闻声急忙前来查看的老管家给了她答案——
“小姐,阿赞只是回来帮老爷拿文件,刚刚又开车去公司了喔!”老眼眯成一直线,熊管家今天脸上的笑,不知为何显得特别开心。
瞬间止住狂奔的步伐,于洁扭头瞪著笑咪咪的老管家,垮著脸不带任何希望地询问:“熊爷爷,我问你,你该不会知道我昨晚干了什么事吧?”
此话一出,就见老管家轻咳了一声,强忍著笑,佯装一脸的遗憾样。“小姐,我想你不会想听到我的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