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必胜客里,和巫呼、小璐、阿光在一起的湛露苦哈哈地掏出记事本,哀求身边的巫呼。「亲爱的巫呼,你最棒了,帮我想想这本书该怎么写吧?」
「OK!没问题!」巫呼拿过本子,刚刷刷,运笔如飞,那漂亮得让湛露从来都嫉妒到死的字迹,就这样一行接一行地出现在湛露的小本子上。
这让多日来一直在瓶颈中的阿光艳羡不已地大喊,「巫呼!也帮我写!」
等巫呼写完,湛露接过本子一看。哇塞!巫呼就是巫呼,这么会儿工夫就洋洋洒洒地写了几百字的片段。
「哎呀呀,巫呼,这段文字可不可以让我直接拿去用啊?」
「拿去拿去!」巫呼很大方。
于是抱着本子回家之后,湛露就开始研究怎么能把巫呼这段漂亮的文字用到书里。可是写来写去,文章都写了一半了,还是没有用到。终于有一天晚上,湛露正式陷入瓶颈,OK,巫呼这段文字来救命吧。
等到全文写完之后,湛露得意地和巫呼说:「你的文字我用上了,应该向读者们悬赏寻找,看谁能发现哪一段是你捉刀?」
巫呼在电脑那头颤抖。「不要吧?这样不好。」
「不过只用了一百字,应该没事的。」
「那你拿来,我先看看,看你用到哪里去了?」
于是湛露把全文发给巫呼看,过了半晌,巫呼发过来一句话。「%¥#@……这句话是我写的?」
湛露很肯定地笑着点头。;田然是你写的,肯定下是我写的,我写不出这样的话来。」
巫呼还在狐疑。「可是我怎么看着这么陌生?」
「那好,我把原文敲出来给你看。」
于是翻出记事本,找到巫呼的文字,逐行寻觅……咦?怎么没有这句话?
哦,明白了!湛露马上赔罪,「这句话真的是我改写的,一定是那天晚上太困了,所以就把你的文字改掉了。」
巫呼哈哈大笑,「我就说很陌生嘛,肯定不是我写的。」
湛露和巫呼两人的第一次『合作着书』就这样乌笼结束了,不知道聪明的读者能不能找到这初经巫呼之笔描绘,又被湛露东拆西改的一百个字呢?
找到了上Blog来告诉我,记得看完书就去哦!
第一章
密密的纱帐之后,一只乾瘦的手在空中艰钜地拾起,指向纱帘外的人,乾哑苍老的声音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谆谆相告,「从今日起,你就是血月国的女皇了,这个重担即使你不愿意,也要挑起。」
纱帐外,有个清瘦的身影跪在那里,一语不发。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顾虑和忌讳,你的两个姊姊,东边的司空皇朝,北面的海上盗匪,以及流放多年的赫连爵,都可能是你的大患。但我们血月皇族的血脉就是在这样的艰难中一点点维系下去的,在我手中没有断根,在你手中也不能断。」
帐外的人缓缓开口道:「若是众人不服我,我该怎么办?」
「当日我做女皇时也没人服我,这么多年不是也熬出来了?我选了你,是因为众多的皇族子女中,只有你让我觉得可以信赖。」
「那么,如果从明天起我就放手去做,你不会阻拦吧?」
「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去做吧。我说过,从今日起,你是女皇了。」
「那么,我要先召回赫连爵。」帐内的人一阵沉默,帐外的人等候了许久都没有回应,迟疑地问了一句,「陛下?」
依旧没有回应,于是她起身走到帐边,掀开帐帘,帐内横躺的那个人已经阖上双眼,悄无声息了。
她慢慢转身,走出了房间,在外面有许多的大臣都焦急地等待,一见她出来,急忙问道:「三公主,陛下怎么样了?」
她的神情严峻而冷肃,平日在众人眼中亲切温柔的她仿佛完全变了样子。
轻抬右手,她亮出戴在自己右手食指上的一枚绿色宝石戒指,宣告众人,「陛下驾崩,她临终前已传位于我。」
众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即有人急忙跪倒,大家也争先恐后地跪了一片,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朱唇轻启,已经改了自称。「朕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召回流放在外多年的赫连爵。」
众人惊诧地一起抬头,有人叫道:「陛下,这万万不可!赫连爵狼子野心,当年曾经觊觎皇位,所以才被先皇流放——」
「如今在位的人是朕。」她面无表情地截断臣子的话,「朕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违逆朕的旨意。你们都去吧,明日先皇发丧,三日后,举行正式的登基大典,希望到那时赫连爵可以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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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淼的烟波上,一小船荡荡悠悠地在湖心中漫无目的地顺水而飘。
一只雄壮的苍鹰突然从天边而来,在看到这艘小船之后,收翅直落,唰地一下就落在船篷顶端。
船内有个年轻人走出来,看到苍鹰后笑着说:「将军,京里有消息来了。」
摘下苍鹰脚环上的竹管,展开之后,看信的年轻人一愣,半响没有说话。
「陛下去世了吧?」船内有人淡淡地问。这声音背后透露出的戏谵和嘲讽,与他的问题很不相配。
「是……将军怎么猜到的?」
「当年太医早已断定女皇活不过四十五岁,上个月她刚好过完四十五岁大寿,算起来还侥幸多活了一个月,老天算是很厚待她了。」
「那将军能猜到新女皇是谁吗?」
「无非是大公主或者二公主吧?她们俩已经争了很多年了。」
「这下将军可猜错了。」年轻人笑着将竹管和信一并递到舱内,「是三公主君月。」
舱内的人陡然沉默下来,许久之后,他再度开口。
「万俟,我们准备回京了。」
「将军真的要回京?当年我们和三公主没什么交情,只怕她刚一继位就忙着召将军回去是别有居心,京中一定有很多人盼着将军早死,现在回去太危险了。」
「留在这也未必不会死,既然都是一死,为何不死得轰轰烈烈些?更何况……生死之事最是难测,现在一切未定,下结论还太早了。万俟,扬帆,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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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老三当女皇?」大公主望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智几乎癫狂。她处心积虑于这个皇位多少年,和二公主霁月明争暗斗,几乎要姊妹翻脸,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让君月最终捡了便宜!
她的亲信臣子劝慰道:「大公主,大局已定,不仅三公主手里握有陛下传与她的传位绿宝石戒指,而且陛下也早已写下遗诏,白纸黑字写明是君月继位,众多元老都已看到遗诏了,假不了。」
望月气得手指甲都捏白,「老二那里呢?有什么动静?」
「二公主那里更生气,听说已经召集人马,近日将有可能发动政变。」
「真的?」她立刻又振奋起来,咬着朱唇冷笑,「那也好,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好了,看她们狗咬狗,到底谁能赢?」
二公主霁月府中阴云密布,驸马曹贤德还想再劝劝妻子,「霁月,既然事已成定局,我看你还是……」
「没出息的东西!」霁月向来是家中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她鄙夷地瞪了丈夫一眼,「难怪我到现在都做不成事,都怪母皇当初把我嫁给你这么没用的东西!此时我们再不采取行动,难道要一辈子向君月那个丫头称臣吗?」
「可是君月已经是名义上的女皇了,她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名正言顺?哼!陛下传位给她的时候,周围并没有第三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她杀了陛下,趁势夺取绿宝石戒指?」
「但是传位遗诏……」
「笨蛋!难道遗诏就不能改写,或者伪造吗?」气疯的霁月已经全然不信任何可以摆到她眼前的证据了。「我们养兵千日,不就是为了用在这一时?君月这些年只担文职,我还当她对皇位无意,没想到她是最阴险狡诈的一个!那就乾脆撕破脸,摆在明面真刀真枪的斗一斗好了!」
曹贤德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她继位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召回流亡在外的赫连爵,只怕……」
霁月继续冷笑。「怕什么?赫连爵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流亡之徒,能有什么本事?眼下早已不是当年,不是他一人一枪战败司空国五千铁骑的时候了,只怕他连弓都拉不开,马都不会骑了。再说,当年陛下将他逐出京城,流放异乡,他心中一定非常记恨,怎么可能帮助老三?听我的准没有错,明日登基大典上我们就一起动手,胜败在此一举!」
君月的手指轻轻摸着身下软垫,这金丝银线织就的龙凤图案看起来那么熟悉,摸起来却是那么陌生,就像女皇这个位置。
从小她每日里望着女皇有如高山仰止,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真的对其触手可及,坐拥四海。
「陛下,二公主显然是要准备起兵了。从来都是她负责统领先皇近身侍卫,以及皇宫的守备,这京城的守军将领中有一半是她的密友,陛下还是要早做准备。」
面对着辅佐她的臣子,君月的眼帘低垂,看不清神情如何。
半响后,她问道:「赫连爵有消息了吗?」
「已经飞鹰传书给他,向来飞鹰找到他都是万无一失的,但是还没有得到他的回音。」
「你们猜他会不会回来?」
几位臣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人犹豫着回答,「这个人心胸挟窄,对陛下怀有怨恨,只怕不会回来。」
君月抬起眼帘,凝视着众人。「你们怎么知道他在怨恨陛下?」
众人先是沉默,而后又有人开口,「这事其实不说破,相信陛下您也能想到。先皇当年费了多少力气才将他找出罪名逐出了京?虽然这些年他一直没什么动作,但从百将之首被贬为平民百姓,世上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这么说来,你们也只是揣测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当面亲口问问呢?」她右手一摇,手中原来已经夹着一张字条。「这是今早朕收到的密函,有确凿消息可以证实,赫连爵所乘的船只正驶向京城,最快明天清晨就可以赶到了。」
原来女皇已经胸有成竹,这些问题不过是来试探他们臣子反应的?几位大臣又对视一眼。
原本他们以为君月只是个温和稳重的公主,平日里庸常无奇,不引人注目,先皇之所以选中她做新任女皇大概是一时糊涂,但是与她问答过几次之后,几位臣子都收起了轻慢之心。
这位新女皇绝对是不好惹的角色。
丞相在旁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开口,见众人都无语了,这才问:「陛下有没有想好要怎样安排赫连爵?请先告知臣下,臣等也好有个准备。」
君月反问:「丞相大人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安排他吗?」
他一笑。「微臣不知道陛下的心意,安插低了有损陛下厚望,安插高了又怕难服众人之心。」
「众人之心?是指丞相等人的心吧?」君月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血月国向来是一相三侯,上个月抚远侯刚刚去世,他的位子不是空缺着吗?」
「陛下,这万万不可!」丞相霍然起身,变了脸色,「侯爷的位置可不是轻易就能封赏的。几位侯爷都是久历沙场,威名赫赫,在朝中德高望重,就是再选新的抚远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选了赫连爵。」
「因为他不够德高望重吧?」她忽然冷笑一声,也站起身,「今日之事就议到这里吧,各位请先回,二公王的事情朕会思虑应对之策的。」
一干臣子跪倒叩头告退,有位侍女悄悄走到君月的身边,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君月有点诧异地看看她,又点点头,「知道了,朕这就会去的。」
丞相走在众人的最后面,此时他停在大殿门口,回身说:「陛下,血月国三百年基业,立于各国之间实在不易,请陛下万事都要三思。」
她嫣然一笑,如春花伙月般明媚,却让他更加不安。「多谢大人忠告,朕会铭记在心的。」
皇宫的后殿清风阁是女皇会见密客的地方。
当君月走到殿门口时,她吩咐侍女,「在这里等朕,没有吩咐不要进来。」
然后她推开紧闭的殿门,缓步走进去。
午时的阳光已穿过殿门和窗户的花雕框楼透洒进大殿,两个男子就立在殿中。
其中一个身挎腰刀,在殿中漫步,好奇地到处打量,一见她来到,立刻拜倒。
「参见陛下。」
「请起吧。」君月凝眸望着他身侧的那个背影,「赫连将军,好久不见了。我本以为你明日才会赶回,看来清风有意,船行如风,眼下我正好有棘手的事情要请你帮忙。」她悄悄改变了自称,不再以『朕』自居。
赫连爵站在明暗交接的阴影处,声音不高不低地飘过来,「船速太慢,我改乘了马,也免得引人注意。快马奔回只为了一件好奇的事情——三公主因何会做了血月国的女皇?」
「机缘巧合,侥幸得之。」君月微微笑着,「感谢赫连将军这样信任我,愿意返京助我一臂之力。」
「我回来只是想看看,这京里的人事到底有多少改变,还是像以前一样臭不可闻,丑不忍睹?」他的言词犀利,咄咄逼人。
走出阴影交错之中,他已经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材在她娇小的身形前,犹如一棵苍柏与弱柳面面相对,而他锐利中带着几分寒意的双眸,使得他原本俊美的面容多了许多不近人情的冷漠,与她淡然从容的微笑更相映成趣。
「将军没有改变多少。」君月仰望着他的脸,笑道:「看来外面的生活比我想像的要自由舒服。」
「卸去一身重任,不再拚搏沙场,的确很自由舒服。」赫连爵一侧身,在旁边找了张宽大的太师椅坐下,跷起腿,「我听说二公主准备造反?」
「看来二姊已经不准备避讳任何人,竟然连赫连将军都听到这样的消息了?」她苦笑,「我早知道当这个女皇不容易,不过没想到二姊的耐性这么差,已经等不及要和我翻脸了。」
「大公主呢?难道全无表示?」
「大柹一直称病在家。」
赫连爵哼了声,「大概是想来个『黄雀在后』吧?」他斜睨着君月,「那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赫连将军的威名,血月国上下无不心生敬畏——」
君月的赞美刚刚出口,就让赫连爵冷笑着打断,「可惜我是流亡之人。」
「如今我已经赦免了将军,而且近日还会下旨封将军为抚远侯。」
赫连爵的黑瞳一闪,微露诧异之色,吐出两个字,「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