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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三嫁(下)  第4页    作者:寄秋

  “但不是你,你还没看够这秀丽山川,尝遍山珍海味,实现与我白头到老的约定,怎可轻易言死。”他把这双小手紧紧抓住,地府鬼差就带不走她了吧!

  不愿面对事实的东方珩妄与天争,以为手不放开便能留下爱妻。

  她想笑,却咳出一口黑血。“不……不要为我难,如果我比……你先走一步,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找个贤良女子为后,让你不……不寂寞。”

  不要为她伤心,她会走不开。

  南青瑶的气息越来越薄弱,声音也虚软无力,必须靠得近,才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

  “不,我说过这一生只要你这个妻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他眼神坚定的说。

  “珩……”她好舍不得,舍不得与他分开。

  “你若不在了,我亦不独活。”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她一听、既惊且忧伤。“不许做傻事,不许,你听见了没?”

  东方珩万分柔情地轻拥她。“心若死了,活着也惘然。”

  “你……”她震惊,却也动容他用情至深,两行清泪滑过桃腮。

  “瑶儿,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论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有我心相伴。”她是他的心头肉,割舍不了。

  默默流着泪的南青瑶只是摇头,没法说出心里的感受,她太心痛他的执着,也悲怜自己的无能为力,一条情路竟走得如此坎坷。

  不过她也庆幸能遇上真心相待的良人,让她明白什么叫爱,虽然留下遗憾,但是该满足了,她原以为将终老异乡,身如浮洋,无所依咐。

  “公……公主的眼睛在流血,鼻子也……”血花如泪水般溢出。

  侍香捂住几乎哭出声的嘴巴,指着那怵目惊心的殷红。

  “血……”东方珩已经没有任何表情,摸然地拭着不断流出的鲜血。

  一刻钟过去了,他怀中人儿不知何对悄然合上眼,无力垂落的小手仍搁在他手心,可是再也听不到她妙语如珠的言笑晏晏。

  他,变得沉寂安静,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样的动作,抚摸娇色渐失的脸庞。

  哀莫大于心死,人若绝望了,这个世界也再无颜色,死寂一片。

  “太子,你快下令另寻神医,救救公主,她不能有事。”为什么他无动于衷,真想眼睁睁地看公主断气吗?声嘶力竭的侍香大声吼叫,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必了。”东方珩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既遥远,又陌生。

  “不必了?”他是什么意思?

  “终究难逃一死,何必费心,瑶儿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何苦在她临终前还要折磨她。

  “太子……”

  见他真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悲痛不已的侍香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苛责,泪流不住地奔出太子宫,想找司徒遥玉来救命。

  既然他找得到古神医,一定可以再觅得另一位神医,命悬一线的公主要靠她奔走了。

  此时,一名衣着朴素的女子来到宫外求见,她自称能医治太子妃的奇毒,长相平凡的她背了一只药箱,看似普通村妇。

  然太过悲痛的太子绝望了,不再相信有人能救回爱妃,他神色冷漠地要来通报的侍卫请人回去,只想一个人陪着妻子走完最后一刻。

  但是……

  “师父!是你吗?你快来救救公主,她快要不行了……你一定要救她……”

  背向皇宫朱门的女子昂首望天,似在等待什么,突地一道惊喜的拔尖声音传来,站立的两腿突然被抱住。

  “你还是这般鲁莽,没个定性。”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不长进。

  “师父……呜呜……公主她……公主中毒了,她……呜……”侍香只顾着哭,一句话零零落落的说得不完整。

  “我晓得了,把眼泪收起来,别让人笑话了。”唉!她早算到青瑶有此一劫,才教她识百毒,没想到那丫头……

  “师父……”侍香粗鲁的以手背擦泪,又哭又笑,极其好笑。

  女子笑着以手上折柳轻打她一下。“我是青瑶的师父,不是你的师父,别口口声声地喊我师父。”

  说了几百遍了还改不了口,真是个鲁直丫头。

  “人家跟着公主喊习惯了嘛!不叫你师父要喊什么?”

  她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好吧!就随你了,我的爱徒身在何处。”

  “师父,你跟我来。”破涕为笑的侍香推开挡路的侍卫,理直气壮地宣称要为太子妃治病,大摇大摆地带着女神医入宫。

  看似三十出头的谷若虚已经快五十了,她面皮光滑,神色沉静,外表平庸却散发着一股通世气息。

  她走进皇宫,并未被帝王家的华丽所迷惑,目光潜净地直视前方,径直走到太子寝宫。

  “人生在世最看不破的是情关,一陷情海便翻身无望,直至天顶。”可怜天下有情儿女,甘愿为情所苦。

  “你是?”似轻喃,却重而有力的传进耳中,心如死灰的东方珩霍然一震。

  不等谷若虚解释,一旁的侍香兴匆匆的开口--

  “师父是公主的师父,她懂医术,识百毒,公主的闭气功就是师父教的。”她语露崇拜。

  “你懂医?”他只听见这一句,偏头看去。

  她神色从容的一点头。“是的,你不用怀疑我别有用心。”

  闻言,他黑瞳微敛。“你有把握救活瑶儿!”

  她笑道:“救不了就不会专程走这一趟,她还负有天命,不能死。”

  “天命?”他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你必会知晓。”她语带保留,不多做解释。

  谷若虚从药箱中取出一只银白色瓷瓶,她扛开塞布,倒出颜色鲜艳的金丹,作势要放入爱徒口中。

  “等一下,我怎知它是不是有毒?”东方珩伸手一挡,不放心侍香带来的人。

  她一挑眉,笑他多心。“死马当活马医了,以她现在这模样,还有害她的必要吗?”

  他怒视。

  第13章(2)

  “我给她服下的是天下至毒,毒性之强神仙难救。”一般人吞服立即暴毙,七窍流血而亡。

  “什么?”是毒?

  “这毒还得运气化开才能釉入骨血之中,你帮我扶起她,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刻了。”

  深吸了口气,只能将希望寄在她身上的东方珩扶起昏死过去的妻子。

  谷若虚闭关了三天,将全身一半的内力渡给唯一的徒儿,她以毒攻毒化开南青瑶体内的奇毒,再以自己修行多年的功力修补她的五脏六腑,驱寒气理心肺,使之强健,邪风难侵。

  再吃几帖药,泡在药澡桶里疗愈,短短数日内,原本瘦骨嶙峋的公主已恢复原来模样,脸色红润的似抹上胭脂。

  这一次的她真是康复了,完完全全摆脱病痛的折磨,头不晕、目不兹,心口绞痛的毛病也好了,只有热泪盈眶的开朗笑容。

  她好久没有这么轻快了,可以大口地喘气,踩着翩翩舞步,拿着蒲扇扑蝶,不用再喝难以入口的苦药续命。

  “别在阶上跳上跳下,立刻给我停下来,稍有精神就想作乱了吗?”东方珩怒气冲冲地抱住爱妃、不让她伤着自身。

  “人家闷得慌嘛!想出来走动走动,师父说我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卧床调养。”她撒着娇,粲笑如花。

  “差不多是没好的意思,你再让我心惊肉跳的话,下回我专为你盖幢高阁,将你锁在阁里,不让你进出。”省得他提心吊胆,有操不完的心。

  她故作反省地低下头。“好啦!我保证下次不吓破你的胆。”

  “还有下次?”他眼一沉,目露凶光。

  噗嗤一笑,她开怀地拥着他。“珩,我爱你。”

  “哼!别以为说一句好听话就能让我息怒,你一次又一次的吓我,吓得我这太子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他数落着,但脸上却带着宠溺笑意。

  “那我把我的面子给了你,不就补回来了。”面子是无形物,计较了,就是为难自己也为难他人。

  他嗤哼,“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装上你小女子的面容能看吗?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女子娇颜,男子身躯,那模样浮现眼前,南青瑶忍不住笑声轻扬。“的确有些,太子委屈了。”

  “哼!你还敢取笑我,也不想想是谁害我差点一夜白发,连颗心都给狠狠捏碎了。”他这多灾多难的爱妃,让他又爱又恨。

  一想起危在旦夕的险关,东方珩心有余悸,不敢去想女神医若晚来一步,他该如何面对痛失所爱。

  暖意拂上娇艳芳容。“我针线不错,绣功一绝,你碎掉的心我一针一线缝补起来。”

  “要缝上很多年了。”他弯着身,在她耳边低语。

  一针线,缝补两颗虽然创伤累累却依旧相爱的心。

  情深,爱浓,交织出不离不弃的缘份。

  她笑道:“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缝,陪你白头到老。”

  “不再失约?”他望着她,神色复杂。

  南青瑶拉出挂贴胸口的堪龙玉佩放在乎心,再与他掌心相贴。“说好了要来迎我为妻,怎么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

  “你想起了?”他惊喜。

  “嗯!师父治好我的病,连带着我失去的记忆也回来了,为了你送我的订情信物,还和其他公主闹得不愉快呢!”她没说南玉珞嫉妒玉佩在她手上,心有未甘索性将她推入池塘,以致她受了风寒、高烧不退。

  笑声金亮的东方珩掌覆她柔荑。“那是我的不是!为夫在此赔礼。”

  “哎呀!你别不太认真,害我都脸红了。”她羞报粉颊,娇艳动人。

  虽然成亲已月余,可是其间发生不少事,她与太子同睡一床却无肌肤之亲,因此尚无为人妻的自觉。

  “还有更令人脸红的事,要不要我一一描述?”他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小声说着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桃腮轰地红成一片,不胜娇羞。“别来闹我了,让人听到了多难为情。”

  “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他情生意动地零着粉唇,调戏妻子的举动也益发放肆。

  他是当朝太子,又身处太子寝宫,他与爱妃来点浓情蜜意又何妨,谁敢来打扰。

  偏偏好事多磨,胆子不小的人确实不少,而且乐于挂他的男性雄风,打断兴致正浓的温存。

  “咳、咳!公主身子刚复原,气血尚不补,请太子节制,别太冲动。”

  一听是师父的声音,南青瑶羞怯的想推开丈夫,但他不准,反而搂得更紧,以挑畔的眼神直视朝两人走近的谷若虚。

  “我与爱妃逗着玩,与你何干?”扫兴。

  谷若虚温笑地一晃脑。“莫为一时快意而铸下遗憾,民妇只是来提醒你一件事,公主的身子弱,还不宜受孕,至少得再休养一年方可生儿育女。”

  他一听,当下脸色一沉。“你要我一年后才能碰瑶儿?”

  她不晓得那对男人是非人的考验吗?心爱人儿躺在怀里却碰不得。

  “太子误解民妇的意思了,不是不能碰,而是得留神点,别让她怀胎,此刻有孕,对母亲是极大的负担。”稍有不慎,胎死母伤。

  他沉吟一下。“我明白了。”

  皇嗣方面他不急,待会吩咐下去,让御医准备不伤身的避孕药丹。

  “还有,公主渡过三次大劫,自是否极泰来,现在还剩一劫,那劫无需挂心。”她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叫还有一劫,给我说清楚!”东方珩惊骇地大声咆哮。

  她但笑不语,转头看向爱徒。“有惊无险,化险为夷。你要记住一件事,有得必有失,人与人的缘份是前世修来的,有些人只是来陪你一段,你要惜福而不怨天。”

  “师父……”她说得她全然不懂,悟不出其中深意。

  “我该走了,日后相见怕是遥遥无期。”天机不可泄露,她也只能帮到这里。

  她一怔。“师父要离开了?”

  谷若虚将食指往天一指。“天地有多大,尽在我心矣,天涯为我家,心宽常自在。”

  留下令人难解的禅语,她不待挽留的告辞离去。

  知道还有劫难等着历经千辛万苦的南青瑶,东方珩实在无法掉以轻心,他调派银衣卫镇守太子宫,加强巡逻。

  另一方面也因为成亲那日南烈国举兵来犯,令太子立妃仪式并未完成,因此他陈情东皇,再娶南青瑶一次,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东皇知晓之前的事是误会一场,让舍身救人的公主平白蒙受不白之冤,为表歉意,他对这婚事乐见其成,不再有异议。

  只是万事俱备,却出了变量。

  “什么,你要回南烈国?”

  新娘子不在,这场婚礼要怎么办下去?

  “两国联姻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回国禀明父皇,告知此事。”为人子女者,总要克尽孝道,不可私定终身,留人话柄。

  南青瑶还顾着一丝父女情,想得到父皇的祝福,亲自为她披上嫁衣,送她出阁,由南烈国嫁到东浚国。

  “成亲后我再降你回去。”东方珩不想妥协,企围用强硬态度留下她。

  她失笑。“那也得你抽得出空呀!何况我是南烈国第一公主,并非一般官家千金,岂能草率下嫁,若无皇家仪队相送,难免落人话柄,坏了两国邦谊。”

  也许她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女,但公主的身份并不假,即使不受重视也犹关一国颜面,南烈国丢不起这个脸。

  之前是因不知他是东浚国太子而入了宫,木已成舟,已在筹备中的婚事并不容打断,加上她又以为自己时日无多才允了婚事,不想遗憾的离开。

  如今她身子好转,得以长相厮守,有些先前忽略的事宜不能得过且过,她要顾及地不只是两人而已,还有两国百姓。

  “你没为我想过,我怎么放得下心让你独自回南烈国。”她要面对的不仅是年纪老迈的南王,还有野心勃勃的南烈国二皇子南青锋。

  “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不会太久。”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她的坚持让他败下阵来,面对最心爱的女子,他很难硬起石肠拒绝她的要求。

  虽然边患连连令他走不开身,不过他特派亲信数名和勇猛副将左虎,以三十名精兵护送她回抵南烈国。

  孰料她一去不复返,再无消息传回,让人不由得忧心忡仲,无心国事。

  太子重情,举国皆知。

  但对百姓而言,他的多情并非好事,因为在数日后,他也消去踪影,将尚未处理完的政事推给无心帝位的皇弟东方殉。

  第14章(1)

  “什么,大公主没死?”

  半人高的白玉花瓶蓦地被推倒在地。散落满是水珠的富贵牡丹,它硕大的花形何其珍贵,千金难买,却被人一脚踩过。

  满脸阴色的南烈国二皇子愤怒不已,他握掌成拳,不相信自己机关用尽的计谋竟然功败垂成,没能如愿地除了碍眼的绊脚石。

  女人之于他不过是随手可弃的衣物,见猎心喜便穿来一试,腻了就赏赐手下,以色相诱换取他们的忠心。

  而凤雏宫的侍女便是他利用的对象,用来监控看似心如止水的大公主,他只消三、两句甜言蜜语,再带上床几度春风,她们就会死心塌地,言听计从的依照他的指示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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