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警告!男人啊,尤其像我这么一个精力旺盛、没几天就需要女人的男人,如果我继续关在这里,身旁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谁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故意装出一副色迷迷的表情。
“你──”她知道他在逼她。
“不过这种情形当然可以避免,如果我们早点离开这里。”
她抿紧了唇。
“我需要的是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要上床,我多的是女人可以找,如果你在乎这一点,为了公平起见,你要爬多高的墙我也没意见。”
“男人可以跟不爱的女人上床,但女人,至少我这个女人无法跟不爱的男人发生关系──”
“那是你的自由,我不过问也不评论,所以,这件婚事你没有异议了?”
“有,我找我哥跟你谈!”
比她多了个圈的资优生应该能解决这个棘手问题,但奇怪的是,手机一直转为语音信箱,打到他的住处也是电话答录机,人呢?
一再重拨也找不到她哥的情形下,她不得不暂时放弃,但她留了几通留言,说明殷翼凡已经知道他们是龙凤胎的事,请他务必打电话给她。
在这段时间里,他一双迷人黑眸总是紧紧的瞅著她看,她先是刻意逃避,但一个房间就这么大,若有人就是那么厚颜无耻的故意绕到你的面前,面对面的瞅著你看,你能怎么样?!
她火冒三丈的与他的眼神交会,但他看得更专注、眸中笑意更深,让她的鸡皮疙瘩掉满地外,一颗心还很没用的怦然狂跳,所以这种四目对峙的游戏,她总是败下阵来。
吃东西时,他也是以带著笑意的黑眸瞅著她看,害她像逃难似的囫囵吞枣的塞著食物,洗澡时怕他破门而入,她又是三分钟的战斗澡,反正什么都快,直到躲到沙发上盖好被子,赶快装睡。
但那个神经病做每件事却是慢条斯理,尤其在泡澡后,还好整以暇的优雅踱步到她身边,明知她闭眼假寐,这家伙还是将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往她的脸靠近,吓得她仓皇翻身,硬是将那沙发给翻了边,她头皮发麻,也投降了!
“好好好,你到底要什么?说吧!”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了。
“我想以你哥的聪明才智,抓你权充新娘应该不是临时起意。”
“我哥不会算计我,你少挑拨我跟我哥的感情。”
“他是不是算计你我不知道,但是你这一天下来找不到他却也是事实,而你还愚蠢的留话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你跟他是孪生兄妹,他一听肯定溜了。”
“我哥才不是胆小鬼。”胳臂总是往内弯嘛。
“我相信,但他若是自己心里有鬼呢?”她瞪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加深了,“我大胆假设,他知道我是男人中的极品,于是顺势的将你塞给我了。”
“喔!你自大得让人受不了耶!”她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到这么自大又自恋的人。
“因为我有自大的条件。”
她无法驳斥,因为论容貌、家世、能力、才智,有权有势的他的确出众。
“除了这张脸外,我的‘办事能力’也强,但偏偏好几天没办事了,可这会儿,你是如假包换的女人,是一个法律赋予我权利可以胡作非为的女人──”
他突然一脸邪魅的靠近她,而她,只来得及以双手撑住他欲欺近的胸膛,恶狠狠的瞪著那张帅到可恶的脸,“懂了、懂了!就那么决定吧,但期限一年,不不,半年,不要,三个月,反正你有自大的条件嘛,想当你第二任妻子的女人还要拿号码牌排队,你不需要把我绑得太久。”
她可不想成为被狼扑倒的小羊,即使已误上贼船,她也不想当他几卡车的女人之一!
“三个月?也好,免得我玩腻了,”他伸出手,“达成共识了!”
她勉强自己伸手跟他相握一秒钟,就迅速的抽了回来,“既然达成协议了,是不是可以终结当囚犯的日子?”她迫不及待的想去呼吸点没有他共享的空气。
“没错,”他直接打电话给老头子,劈头就说:“结束了,你可以把两匹交配的马儿放出去了。”
“我可一点都不期待你跟他交配!”老爷子的声音跟人一样的冷。“你知道我把你们关在一起,是要你投降,你不投降,就继续跟个男人厮混。”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投降的,因为我的确是跟一个女人结婚了。”
“什么?!”
老爷子的声音同样冷峻但透了抹惊讶,听不出来半点佯装的样子。
“我的特助把他的孪生妹妹送给我了,所以你我都省事了,反正婚也结了,我这几天努力播种,让她生个孩子给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再找我麻烦,放我们自由!”
“是吗?”老人家很聪明的仍持怀疑态度。
“若不相信,派人来检查她,确定她的性别就别再玩这种禁脔游戏,你年纪够大了,没几年可以浪费!”凉凉的的话揶揄一番,他直接挂断电话。
另一头,老爷子看著已挂断的话筒,老脸上出现微笑,再看向坐在对面的沈子航,“我快要有孙子可以抱了。”
沈子航很聪明的没有泄露亲爱的妹妹给他的讯息,这两人连盖棉被纯聊天的事都没发生,怎么生孩子?
不过,他对自己的妹妹有绝对的信心,她很容易让人喜欢上她,聪明的上司没有理由会是唯一的例外!
第四章
接下来,有人自由了,有人却绑了三个月的约,但就某部份而言,她仍然是自由的。
殷翼凡煞有其事的约了律师,拟定了三个月的结婚合约──每个月支付她十万元零用金,两人必须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不必同房,带男人、女人回家,双方不得干涉,夫妻财产分开,三个月后,同意无条件离婚,违约的一方得以向对方索赔三千万……
“这违约金会不会定太高?”她是绝不可能违约,纯粹只是觉得金额没必要拉这么高。
“当然,我怕你会缠著我不肯走人。”
“天啊!”她受不了的仰头一翻白眼,“自恋狂!”
“晚上爷爷会过来用餐,还会找人确定你的性别。”
殷翼凡边说边走出卧房,外面的保全早撒了,当然,院子外的恶犬也消失了,老总管原本就是老家伙的人,这些天是借调来这儿管理那些保全的,这会儿也主动消失,至于那些被老爷子无故放假的厨娘及钟点佣人,都已被通知正常上班。
一切都恢复成原来的干净及寂静,真好!
而在一个钟头后,老爷子来访了,意外的是只有老总管陪同。
沈子琪随著殷翼凡一前一后的坐在椅子上,正对著一脸严肃的老爷子。
“我已经跟你哥哥通过电话了,他向我证实他的确临时拉你顶替他。”他直勾勾的看著她,再看向孙子,“翼凡也说他跟你已经有了关系,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啥?”
她愤怒的正要转头看他,他却顺势将她拥入怀中,附耳低语,“难道要老头再找人来检查你是不是处女?”
“你!”她抬头瞪他,他倒好,顺这个姿势亲密的啄了她的红唇一下,她瞪大了眼,在转身面对爷爷时,手可是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他浓眉一蹙,忍下了痛,却故意将她拥得更紧,她微笑的抬头,气得要再掐他时,他却反将她的手扣到他的腰后,再顺利的吻了她的唇一下。
殷克诚那张严峻的老脸儿难得出现笑意,“看来你们挺满意彼此的,那也好,后天回公司开会,这是一年一度的总会议,可以让其他分公司的重要干部见见太子的新婚夫人。”他欣慰的再看看两人,“我先走了。”
闻言,硬朗的老总管立即上前将老人抱到另一边的轮椅上。
“爷爷不留下来用餐?”殷翼凡顺口问,但一听就没什么诚意。
老人家倒不介意,“算了,我也不习惯当电灯泡。”
倒是常常往老人院跑的沈子琪立即上前,“一起吃吧,你也是要吃的,虽然你这个孙子一看就不太孝顺,但总是亲人嘛,勉强给他陪,吃饭也不孤单。”
殷克诚很诧异,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间屋子里看到女人,虽然她看来还挺像男人的,但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关心他,她话里的真诚勾动了他的心弦。
老总管是贴身照顾老爷子的人,当然有多清楚老太爷为什么想要太子早早结婚,除了让他生下继承人外,他也很清楚这个他一手拉拔大的孙子对“家”有多不在乎,那颗心又有多孤单。
殷翼凡挑起一道浓眉看著沈子琪,“我不孝顺?”
她点头,“也不贴心,总管伯伯也有五、六十岁了吧,爷爷行动不便,但也有几十公斤重,不该是由年轻力壮的你抱爷爷上下吗?”
他从没想过一点,印象所及,爷爷都是老总管抱著上下的。
这个女孩真的很不错!老爷子眸中迅速闪过一道欣赏的眸光,她跟双胞胎哥哥的个性还真是南辕北辙,她温纯坦率,沈子航则太聪明显得狡黠。
“子琪是吧?谢谢你的邀请及对老总管的贴心,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个饭。”
殷克诚若有所思的再看她一眼,老总管也向她点头微笑后,推著老太爷上了宾士车,收好轮椅后,开车离去。
车子一走,沈子琪立即用力擦拭嘴唇,质问殷翼凡,“谁说你可以吻我?”
“那谁说你可以掐我的?”幼稚的跟她斗嘴。
“明明是你先动口!”恶人先告状。
“没办法,该做样子时还是得做做样子,我也很勉强的好不好?”他一副莫可奈何,但一对上她那要发火的表情,他却忍俊不住的一笑,“真的,要不然爷爷那么精明,万一被他发现我们在演戏应付他,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个老家伙会做出一些更变态的事来。”
“例如?”她就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变态的事来。
“再关在一起喽,确定你怀孕,才放我们自由。”
她柳眉一皱,“我不相信。”
“意思是你想试试?”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拿出手机,“那我就通知他──”
她连忙抢过他的手机,“我又不是疯了!”
“女人,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女人在你的位置上,可是能拗多少算多少,不管是上床还是──”
“我对你没兴趣。”她受不了的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个话题实在没继续下去的必要!”
殷翼凡心里莫名的有些闷,竟然有女人要他别碰她,“不是口是心非想要欲擒故纵吧?很多女人很喜欢玩这一套。”
“那你显然被女人宠坏了。”
“我要没有过人的条件,也没女人宠吧!”他魅惑的朝她眨眨眼。
他不知在什么时候竟靠得她好近,还拚命的向她放电。
扪心自问,他长得的确俊美,优雅中带著狂傲的贵气,若说女人会对他产生性幻想,她一点也不意外。
怪了,她的心跳陡地加速起来,胸口好像还热热的──她眼睛往下一瞟,他的大手竟然就贴靠在她胸前,“你干什么?!”她羞恼的打掉他的手。
“呼!”他低头看著被打得红肿的手,受不了的抬头瞪她一眼,“以为我袭胸吗?拜托,我现在没被囚禁了,要摸什么尺寸的女人没有,我是测你的心跳──”
他突然笑得好贼,而这个笑容带了点男孩的稚气,这个神情很魅惑,她竟然有些看痴了。
经手无数美人儿的殷翼凡当然看得出她的迷惑,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你不诚实。”
她莫名的有些心虚,“若要继续这个话题,你慢慢跟空气聊吧,我要走……”
“那好吧,改个话题,你说我不孝?”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跟她瞎扯淡的感觉还满好玩的。
“你爷爷看来很寂寞,你看不出来吗?”
“是啊,因为没得玩了,当然寂寞。”他嗤声一笑,爷爷整他应该是整得不亦乐乎了。
她听出他话里的嘲弄,抿抿唇,“算了,等你七老八十住进疗养院时,看看那些老人的背影,你就知道我在讲什么了。”
说完她走进屋子,他的手机突地响起,一看到萤幕上面的名字,他没有走进去,反而往院子走,“亲爱的大舅子,我的亲亲老婆一直无法联络上你,你倒知道打电话来了?”
“我刚下飞机,在北半球的某个国度。”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沈子航含笑的声音,听来还颇愉快的!
殷翼凡抿紧了唇,眼内冒火,本来嘛,将一个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孪生妹妹嫁给他这个钻石单身汉,他这个做哥哥的人就是作梦也会笑吧!
但时间只有三个月!想到这一点,他稍微释怀了些。
“虽然这个婚结得荒谬,但我们决定当夫妻了,所以你就是我的大舅子,不必大老远的逃命去。”
“我会待一阵子再回去。”等风平浪静的时候。他听得出来他话中的火气,他还不至于那么笨,去自投罗网,“至于你的岳父、岳母,我们之前聊过,早就没往来了,但我就是子琪的靠山,她的娘家。”
浓眉一拧,回想起他曾跟他聊起的“家人”,跟他相比是半斤八两,都是自私的人,沈子航的父母不曾关心过他,两人尚未离异时,他们将他丢给数不清的保姆及家教,后来他们在他高中时离异,不久各自组成新家庭,但对沈子航经济上支援到大学毕业,之后他就自食其力了,他们只联络个一、两次就几乎不再联络,亲情淡薄。
“你在跟我提到自己时,一直是以单数来述说的。”他冷冷的提醒他,他还真是会藏某人!
“没办法,我以资优生跳级高中时,子琪还是国中生,我爸妈一离婚,我们两个就像纪念品,一人带走一个,”他的声音有著自嘲的笑意,“但他们忘了双胞胎就是有特殊的感应力,我们常在网路聊天,感情特别的好,即使一个在台湾、一个在巴西……”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他转换了话题,“看在我们都有一对自私的父母份上,好好照顾我妹。”
没错,他的情形跟沈子航是大同小异,差只差在他的父母花了时间训练他成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后,便离开这个只在乎利益、善做表面功夫的亲族,他们自认责任已了,说好听点的是将他留给爷爷、让他过著吃香喝辣的日子,事实上是将他扔在这个虎视眈眈的利益家族里,任他自生自灭!
“怎么,你这口气是不回来了?”
沈子航笑了笑,“暂时不会。”
“你的工作不要了?”他承认自己的脾气不太好,而沈子航是难得可以跟他共事超过一年的好特助。
“没错。”
“你说什么?!”
“相信我,我妹是个标准的贤内助,虽然跟我比差了些,但那是因为我特别优秀,而不是她太平凡,事实上,她已算模范生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