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么为他难过?那个男人刚刚差点就对你……”巩书怀没再说下去,但他们都知道,要是他再晚一秒,她就真的毁了。
“算了,反正我都没事了。而且,也许是我的某些态度让他误以为我给了他机会,后来他又看到你,很自然的就把我投射成当年伤害他的女生,以为我跟她一样,脚踏两条船。”虽然他曾经让她感到害怕,但她还是选择原谅他,也相信他是因为过去的阴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你不是呀。你从头到尾就只踏了我这条船而已。”他真搞不懂,明明她拒绝张庆威拒绝得这么明显,那个家伙怎么还会以为她喜欢他!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踏你这条花心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从头到尾都没跟巩书怀在一起过,是某人死黏著她吧。
“是,你没有踏,是我硬要推上来,这样可以了吧。”他都这么努力的想要得到她的青睐,偏偏有人就是不赏脸,弄得好像只是他一厢情愿似的。
“干么这么说。”他挫败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谁叫你这种态度。”难得她不再回避这个话题,他决定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乐芙,你到底觉得我怎么样?”
听到他的问话,江乐芙霍地松开紧环住他的手,离开他宽敞的胸膛,脸上也出现不太自然的神情。“干么突然问这个?”
“你真的认为是突然吗?我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问。这几天,我每天都紧跟在你身边,一方面担心你的安全,另一方面是想要跟你在一起。这么明显的表现,我不相信你会没感觉。”他把公事丢在一边,大老远跑来找她,他相信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装傻。
“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么!”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就怕两人原本和谐的现况会被打坏。“我累了,我想回房去睡一下。”
她才刚站起身,还没跨出去,就被巩书怀拦住。“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躲开?那天在车上你是这样,今天又是这样,难道正视我们之前早就存在的感情有这么难吗?”他不想再让她逃避,也想要在回台湾前把这一切问题都解决。
“我……”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她平时的行事作风,一定会立刻拒绝他,告诉他她不喜欢他,但在经过这么多事情,尤其是今天的意外之后,她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了。
“你怎么样,快点说呀!”他急切的看著她的丽颜,想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她的想法。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逼我?”这一时半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吗?还是只是一时的呕气?她还要花点时间好好想杨。
“我逼你?我只是要个答案,就叫逼你?你怎么不说,你的逃避,才真是在逼我,让我根本就弄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接受我有这么难吗?我巩书怀在你眼中,就这么的不入流吗?”她的话像个引爆点,将他这一阵子的不满一次爆发。
“你在吼什么吼!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正视你的感情?那是因为我害怕!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兴起,当新鲜感过了之后,你就会离开我!我怕自己成为第二个陈菱,不对!我会比她更可怜,因为,我跟书柔还是好朋友,我还要面对她将来对我的歉意,我不想要这样你懂不懂!”她边说,眼中的泪水边缓缓落下,这些泪水代表了她内心的挣扎和害怕。
因为她的泪水,他脸上的神情相当复杂。思忖片刻,他走上前,一把将她紧拥进怀里。“我对你绝对不只是新鲜感而已,我是真心喜欢你,所以,你和陈菱不一样,你在我心中,比她还要重要好几万倍,我是真的很想要跟你在一起。”
“真的吗?”她红通通、泛著泪水的圆眼缓缓抬起,语调中有著不确定和一丝兴奋。
“真的。可是,我无法跟你保证我们会在一起多久,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的顾忌,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想要在一起的女人,虽然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有多久,但这一刻的我,是真心真意。”
他无法假意的告诉她,他一定会永远跟她在一起、一定会娶她,因为未来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但他还是想让她知道他的感情,最后,他会把决定权留给她。
江乐芙没接话,只是静静的看著他。就在他以为她会拒绝他时,她才轻声说道:“如果将来你敢拈花惹草,让我抓到你在跟我分手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会让你好看。”
“什么?”他听错了吗?她这个意思是──她答应跟他在一起了吗?
“我说,要是被我抓到你劈腿,我会让你两只腿一起断,听清楚了吗?”她微笑的看著他不敢置信的俊脸,不厌其烦的再说一次,只是这次说得更明白了。
“你答应了?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巩书怀再次确认自己没听错,兴奋的抱紧她,不停的大叫和大笑。
被他的喜悦感染,她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看著他开心的模样,她告诉自己,至少在这个时刻,他是真心真意跟她在一起,不管将来结局如何,她都会接受,不会怨任何人。
***
“跟律师说,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告他,就算他们家的人来说什么都没用。”江乐芙端著水果正要推开书房门,就听到巩书怀冷冷的说著电话。
告他?巩书怀是要告谁呢?最近没听到他跟谁不愉快呀,也没听说公司出什么事情,那是为了什么要告人呢?
“就先这样,明天到公司再说。”巩书怀发现她站在门外,连忙挂上电话,很明显的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你最近有跟谁不愉快吗?”既然他发现了她的存在,她也就没必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将水果放在桌上后,就走到他身边问道。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将她拉到自己怀中,一起挤在书桌前的牛皮椅上。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干么这么怕让我知道?”她拧紧眉,狐疑的看著他略带紧张的脸。突然,她想到一个人。“你该不会是要告张庆威吧?”
这是最有可能的状况。难怪他们回台湾好一阵子了,她老觉得他像是在进行什么事情,却故意不让她知道,问了几次他都否认,她还以为是自己多疑,没想到真的有这件事。
“亲爱的,我只能说你太聪明了。”既然她猜到了,他也就不打算否认,反正,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告他?”事情不都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回台湾后还要这么做呢?
“我怎么能不告他!在他对你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后!”
“但你已经狠狠打了他一顿,而且我也没怎么样,就不需要这么做了吧。”他这种做法,让她觉得太过赶尽杀绝。
“我没办法忍受他对你的伤害,我不会放过他。”只要一想起她吓得颤抖的身躯,他就十分不舍和怜惜。
“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虽然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跟他做朋友,但也没有必要多一个敌人呀。而且,你明明知道他生病,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在他之前帮过我的份上,就不要再跟他计较了,只要他的家人送他去看看医生就好了。”
跟张庆威谈过几次话,她相信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只是受到过去的阴影而影响到他的判断力,并不是真心要对她不利。
“你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就释怀。
“如果没有听过你说的那段过去,我可能无法这么快原谅他;但在知道后,我早就释怀了。反正你已经用拳头教训过他,我也就没什么好在意。我们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他相当无奈的望著她,既然当事人都说算了,他也没立场再说什么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开心的在他唇上留下一吻,就当是安抚他的不满情绪。
“你这个笨女人。”她刻意的撒娇示好,让他原本还不太甘心的心情好了不少,也对她的宽宏大量感到惊讶。
“我就是笨,才会跟你在一起呀。”
她明亮的双眸流露出慧黠,让巩书怀笑了出来,紧紧抱住她;对于过去的事情,就如她所说的,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第九章
下班时间,忙碌的商业区街道上挤满了急著回家的上班族,马路上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就连停在路边等著接人的车辆也不敢久停,就怕下一秒钟又有其它车辆挤了过来,说不定等一下就会动弹不得。
也因为如此,被接的人,只要一下班就立刻飞奔下楼,以免耽误了时间,让对方在车内空等之外,还要注意有没有其它来车。
“等很久了吗?”江乐芙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下班就急著下楼,边走边跑的进到巩书怀车内,跟他说话时,很明显的还有点喘。
“我才刚到没多久,你不用这么急。”巩书怀将车缓缓驶入车阵中,分心的看了一眼跑得急促的江乐芙。
“我们这边不能久停,要不然等一下你会塞到气死。”这边商业大楼林立,每天下班时间楼下都排满了车,有时还会并排,如果刚好里面的车子要出去,外面的车子又不让,那就有得吵了。
“有这么严重吗?”前方正好红灯,让他可以侧过头好好看著她,也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看清楚她手上的东西。“是谁有这个狗胆,敢送我的女人花?”
“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呀,谁是你的什么女人。”他的话让她笑了出来。真不明白,一个跨国公司的副总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说得再粗鲁也无法表达我看到这束花时的气愤。你说清楚,这是谁送的?”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送花,哪个不识相的男人敢跟他抢!
“看你那个样,跟个妒夫似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不是别的男人送来跟我表白的,是张庆威送来跟我道歉的。”她好笑的看著他显而易见的醋劲,心里可是开心得不得了。
“张庆威?那个家伙还敢出现在你面前?我立刻找人告他。”他之前照著她的意思,取消了告诉,但仍是要人警告张庆威不能再在她面前出现,要不然他不会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他才说过没多久,张庆威竟然就犯规。
“你干么啦!他没来找我,只是请人送了花过来,附了张他亲手写的卡片跟我道歉。”他一听到张庆威就急成这样,显示他对她的呵护,这让她心里感到相当甜蜜和窝心。
“卡片?什么卡片?给我看。”前方的号志变成绿灯,他们的车跟著前方的车前进,他趁著空档,伸手跟她要张庆威的卡片。
“才不要。这是他给我的卡片,又不是你的。”明明是她的东西,她才不想给这个醋男看,要是他看到里面的内容,一定又会大发脾气。
“你不给我看,是他里面写了什么吗?是要你原谅他,再接受他的追求吗?”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轻松不起来。
“你在发什么神经呀,这怎么可能。他只是跟我道歉而已,没有别的。”里面除了跟她说要她不要跟巩书怀这么花心的男人在一起之外,真的没有别的。
“真的?”他不太相信她的说法,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当然是真的,我干么要骗你。而且,就算他真的说了什么,我才不会理他呢。你和他谁对我好,谁对我是真心的,我心里可是很清楚。”
“这还差不多。”听到她亲口保证,他的心情就好多了。
真是个小孩子,这么爱听好听话,真是受不了他。“喂喂喂!你转错边了啦,我家是左转才对。”她看到他转向另一边,连忙出声提醒他。
“谁说我们要先回你家?”他没理她的话,自顾自地继续平稳的行驶。
“不是说好今天要让我先回家拿衣服吗?”她一下飞机就被他给拐回家去,连自己的家都还没进去过。她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就跟他说,要他先送自己回去拿衣服,再去他家。
“我会让你拿呀,不过,要等我们吃完饭后再说。”他俐落的将车子停在餐厅门口,自己先下车,再走到她的车门边,将她接下车。
“今天是什么日子,带我来这?”这间餐厅,可是有名的好吃,却也是有名的贵,她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吃饭。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想要带你来吃饭。”他接她下车后,看到她手上碍眼的花束,立刻将它从她手上拿走。“这束花就不用带下车了。”他直接将花丢回后座,像是很不屑送花的主人一样。
他赌气的动作让她莞尔,但她没说什么,毕竟那束花对她来说远远比不上巩书怀来得重要。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将车钥匙交给门口的人员,然后走进餐厅,没发现从另一扇门走出一个跟他曾经关系匪浅的女人。
女子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手牵手,脸上的笑意立刻敛去,停下脚步,充满妒意的目送他们走进餐厅。
“陈菱,怎么啦?”跟在女子身边、身材矮胖的男子也跟著她停下脚步,不解她突然停下脚步是怎么一回事。
陈菱看到他们从自己视线里消失,这才收回目光,但脸上的恨意却越来越明显。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男子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男子轻拍她的背,让她收回心神,这才想起自己正跟金主在一起,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异状。
“没事就好。我们走吧。”男子不疑有它,随即接过服务人员递上的车钥匙,要她快点上车。
陈菱上了车后,不忘再看向餐厅。她十分肯定,刚进去的男人就是巩书怀,而那个女人,就是那天跟她在电梯口吵架的女人,没想到她真的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她不会就这样算了,要不是那个女的介入,她现在还跟巩书怀在一起,也就不用忍受身边这个又丑又胖的男人,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抢回来才行。
***
“你今天有打算要去哪里吗?”巩书怀边刮胡子,边对著坐在洗手长台上的江乐芙问道。
“还没想到。也许先回家打扫一下,下午再跟书柔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