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他安慰地低语。“放松,让我把疼痛除去。”
他的碰触缓慢且持久,力量集中在指尖上。她一直都很机警,期待他的手游移到不该碰的地方,可是他没有。一会儿之后,她想:按摩的滋味真好,她再也无法抗拒像迷幻药般的魔力。慢慢地,随着他双手的抚摸,紧张从她身上消失。她听到自己的喉咙发出一些声音,她想停止,因为那听起来有点淫荡。
“翻身。”他说道。她照做了。
他按摩她大腿前侧,疏散着搽剂,减轻疼痛。“我就知道你身材很好,”他下评语。“很棒,有力的腿。我一开始就想你哥哥和他的同伴无法走这么远。他们在你之后爬进帐篷,要不是我叫他们,他们连靴子都不脱呢!”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昏昏欲睡的说道。
“这么说只是好听而已。好了,再趴下这样我才能按摩你的背。脱掉棉衫。”
她很困,可是还有神智。她睁开眼睛,瞪着他。
“如果你不这么做,我无法上药。”他指明。“听好,我今晚不打算趴在你身上。我要我的女人比你现在的样子活泼些。你的肩膀和背会疼痛,而假如我今晚不按摩那两处,明天会更糟。你知道后果,所以别和我争。”
她一点都不信任他,可是到目前为止他都很规矩,而且按摩让人犹如置身天堂。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她再度趴好,然后扭动着身子脱下衣服。
她听到他低声轻笑,可是未发一语。他倒一点搽剂在她背上,然后双膝跪在她大腿两侧成跨骑姿势。她闭上眼睛责怪自己,她早该知道会这样。可是他所做的只是身体向前倾,同时开始有力的按摩使她的头差点离开枕头,特别是他手指陷进她疼痛的双肩时,她因为极端的疼痛而大声呻吟。
他按摩到每一块肌肉,强迫它松弛。她觉得自己四肢无力却又无法阻止这种感觉。除了疼痛之外,他也抹去了每一分体力。他一直揉捏直到找出每一时疼痛之处,徘徊其间直到最后一丝张力消失。他擅长此道。哦,他真的很棒。为了尽善尽美,他不吝惜利用每一分力量。
假如不是因为感觉到他的坚硬碰到她臀部,她几乎要相信他的动机只是同情和伸出援手罢了。每一次往前倾时,他的勃起就压向她。可是他没有做任何她可能抗议的事,而且他使她得以放松,因此不管是欢迎或是拒绝,她都无法反应。她所要做的只是躺在那里,时而睡过去,而且希望那双有力的手能再工作一个小时左右。真是天堂…..
柏恩低下头看她,嘴角一弯,露出怜悯的微笑。她睡着了。他跨在她结实、圆润,几乎未遮掩的臀部上;他的男性揉搓她的臀部近半小时之久,他硬挺而充满渴望,而她却睡着了——幸福、安详地睡着了。
如果今晚他睡着,那才叫做幸运。在她脱下衬衣时,他曾瞥了一眼她的胸部,而那个印象在折磨他。丰满、巨大的乳房一向都是他的最爱,但她的却小一点,坚挺却不会充满肉欲的摆荡,虽然那样常点燃他的性欲。他因为这种近乎痛苦的着迷而困惑。他想看她的乳头,用指尖揉搓,也许还吸吮一下。他一直都喜欢女人的乳头在他嘴里的感觉。她近乎赤裸地躺着而且熟睡。他所要做的只是轻轻地把她翻过来然后看着她,满足自己。他甚至不会碰她。
他离开她身上,克制地盖上瓶盖,开始咬牙切齿地低声诅咒。他曾对她保证过。他一定吃错药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真的答应不要碰她,光是承诺这件事的本身就证明他脑筋一定有问题;更好笑的是她在可以任他摆布的时候,他居然连翻她转身偷看一下胸部都不敢。
他低头看着她,望向一片厚密、闪亮的黑发散落在她裸露的肩膀四周,看着她黑色的睫毛停留在双眉下,看着她放松、柔软的嘴唇。当他在按摩她疼痛的肌肉时,她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缠绵做爱的样子,使得他无法停止想像他在她体内的感觉。而到最后,那低沉、沙哑的呻吟声犹在耳畔。她结实、光滑、令人迷惑的有力身体会在他下面急据地被唤起,她的臀部会因他的冲刺而摇摆、抬高。她会紧紧搂着他,而他只能在她体内进出,而且当她达到高潮时……天啊,当她达到高潮时……
他颤抖着,强迫自己将这些幻想驱出脑中。他只是在折磨自己,如果他知道为什么,那就该死了。他以前从未让女人占据过他的心房。占据,他不喜欢这个字,或是其他隐含的意义。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女人,而在他能欣赏其中的大部分时,被任何一个占据心房都是愚不可及的。被一个女人占据心思意味着其他人引不起他的兴趣,而他根本不想看到那种事发生。见鬼了,哪个正常的男人会乐见其发生?很奇怪的是,他能满足于坐在窄小的空间里看着她睡觉,享受疯狂地设想接近她近乎赤裸的身子。
她该死。她以为他是什么?该死的无能?她怎能睡成那样好像她不只是穿着一条短内裤,而他没有跨在她结实的小屁股两侧且悸动的坚硬?她应该保持清醒,提防他将她翻转身,苦苦地说服她一并褪去内裤的可能性。她是否对他的男性魅力打了折扣到根本毋庸担心被诱惑的程度?
如果她是那么想,他应该让她看看她错得有多离谱。他甚至可以让她在睡梦中达到高潮;她会在他怀中辗转反侧,求他进入她,结束这场令人喜悦的折磨。他宁愿留在此处过夜也不要回自己帐篷。
除了那该死的承诺。
他叹气,拾起她刚才穿的那件薄衬衣,将它覆在她背上,这样他就看不到她手臂下的乳房。不管是亲眼所见或是出于想像,他都没有必要让自己难过。他把手放在她肩上,停留一会儿,感受其平滑、丝般的曲线,然后轻轻摇醒她。“醒醒,甜心。”他的声音怪异地沙哑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他清清喉咙。
“嗯?”她咕哝道。
“我要走了,起来将胶带重新黏好。”
她重重的眼皮慢慢打开,爱困的绿眼珠看着他。她看着他的眼神一度既温柔又欢迎,可是紧接着眯起眼睛。她马上伸手找衬衣,同时觉得困惑衣服怎么会罩在她身上。虽然衣服又小又紧,遮不住许多地方,但是总比不穿好。
“别担心,”他慢吞吞地说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我想跟你上床,甜心,你绝对睡不着。”
她摸索着衬衣,坐起来拿着它遮住胸部。她双颊因他毫不留情的打量而变红,可是她只是瞪着他而已。
“谢谢你的按摩,”她僵硬地说道。“很有用。”
他扬扬眉毛。“我的荣幸。”
“也许。无论如何谢谢你。”
“如果你想预约,我明晚仍可为你服务。”
她想开口告诉他她会很好,谢谢,可是谨慎令她停顿。她希望大部分的疼痛到时都会消失,但若没有,按摩会非常有帮助。
“等明晚再说,”她平稳地说道。“如果你的时间已被订光,那我只好等了。”
他眨眨眼。“只要记住我的服务有很多人要。”
“我相信如此。”
他向前倾,吻她。“看,小姐,没用手。”他靠在她唇边低语。她抛开理智,低声轻笑。他毫不保留地利用这个机会,加深压力并将舌头推入松懈警戒的嘴唇间。
这个吻就跟以前一样美好,真该死。她颤抖、无助地回应这个吻,放纵自己去感觉及品尝他。她的胸部不自觉地绷紧,准备好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如果他将嘴移到她的乳头上会是什么感觉?如果他的技巧跟他的吻一样好,她会无法忍受。如果他的做爱方式也如此缓慢性感,她会因欢愉而疯掉。她不该让他吻她,因为她最大的敌人就是诱惑,然而,哦,她真的被诱惑了。她是个女人,不是雕像,而路柏恩是个真正的男人。她要他。
于是她回吻他,她的嘴甜美、温暖、充满渴求,她的舌加入他的。她感觉到他在颤抖,而且非常满意于她能让他因欲望的冲击而苦恼。
他撤退了,双眸发亮却表情严峻。他的嘴湿润且性感,好像他还在用情欲折磨她的一样。
“天杀的,”他粗暴地说道,同时拿起提灯和那瓶搽剂。他猛然把拉链扯下,爬出去,然后回头瞪着她。“我绝不再给你这种该死、愚蠢的承诺,”他大吼道。“还有,把胶带贴回这个鬼东西上。”
“我会的。”在他出帐篷时她无力地说道。她在黑暗中摸索仍贴在一头的胶带,把它弄平黏回去,接着她躺回枕头上试着入睡,可是她的心在狂跳。她胸部疼痛,乳头紧绷且悸动。她找到扭成一团的衬衣打算穿上,希望轻软的布料能减轻疼痛。
不管肌肉有多疼痛,她都不能再让他按摩了。她清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在生理上,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不会拒绝这种亲密,而且他根本不想拒绝。相反地,他会利用每一个机会削弱她的抵御——而她的抗拒力并不强,同时现在它正在动摇之中。
第九章
到了第三天,他们已进入山区,所以地形变得比较崎岖。婕安跟在柏恩后面,焦虑地往前看。
“你现在又在找什么了?”他发牢骚;他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危险。它甚至可能在前头等着,有可能在他面前的地上。它也有可能从灌木丛底下跑出来攻击他们。它甚至有可能以箭的形态出现,因为有许多离群索居的部落会被侵入他们领地的人激怒。危险也有可能是指一群蜜蜂。他的工作是注意大小事情,随时准备应付。稍早时他闻到一种动物身上强烈的刺鼻味,于是他们走另一条路以避开这种糟脾气又危险的东西——它们是从地狱来的猪。绕路令婕安不安,即使他向她保证他们已经回到原路了。
“我在找一座平顶的山。”她回答。
“我们大概离它多近?”
“不知道。不过那不重要,因为我们不是真的要去那里。它只是一个路标罢了。应该在地形开始升高时约一天的路程之后就可看到。”
“我的天啊!”他讽刺地说道。“我不知道指示有那么清楚。”
她眯着眼看他宽阔的背,思索着自己有多想拿石头砸他,丢中那被汗水浸湿的背脊中央,但以那个男人强壮的程度而言,石块有可能会反弹出去。他前一天在生衣袖的气,因为当他挥刀砍拦路的树藤时,袖子阻碍了他的行所以他就干脆将袖子撕掉。他裸露的手臂非常有肉那是随着每一个动作浮起和鼓动的肌肉,使得她小腹因反应而紧绷。
“我想,”他继续说道。“如果走了一天的路之后还看不到那座平顶的山头,我们得来回再走几遍直到你确定已发现它为止。”
也许她会拿石头瞄准他的头,她高兴地想。想当然地,他的头大概是他全身最硬的部分,可是如果石块够大,则有可能在他头上弄个窟窿,这样就可以得到他的注意力了。她甜甜地大声回答:“真是个好主意!如此一来我就不用急着找到它了。”
他已经了解到她若用十分甜美的语调说话,表示她想到一些特别不好的话或事情要对付他。他回头,机警地看她一眼,她的表情绝对不甜美。她看起来像是在考虑肢解一个人——他——而且因期待那一刻而感到满意。该死,他以前从未碰到过这种女人。她强壮、自信,而且头脑冷静,当然他不是特别被这些特质吸引;而是他一直都在寻找具备多一点幽默感、少一点压抑和有趣的人。婕安绝对不符合最后两项条件,虽然她真的有一种微妙的偏执幽默使得他坐立不安。他不能吓到她,不能让她尴尬,不能引诱她。他开始纳闷自己能拿她怎么办。
两个星期来,他很少允许她离开他超过十尺远,除了在她上厕所及在过去的三个晚上将自己封在帐篷里的时间,她才未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即使在她要方便时他都会尽量靠近,同时还要提防杜雷蒙。这种强迫性的亲密联系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他早就因无聊而疯掉;好吧,婕安是快把他逼疯了,但是并不无聊。
事实上,令他既挂心又烦恼的是在晚上的时候,她不让他在旁边照顾她。万一杜雷蒙进去她的帐篷呢?当然,柯提文曾清楚地警告那个混蛋,在陆地上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但这并不表示柏恩会相信他。婕安略施小计将帐篷的拉链用胶带封死,而且她有枪,可是万一杜雷蒙不顾一切单刀直入呢?婕安会听到他闯入且及时醒来吗?她一直表现得很能干;事实上,大部分的时间她都领先他一步,而这是最令他恼怒的一点。可是他仍旧担心和不安,因为假如他不尽快得到她,他不是失控就是会变成胡言乱语的白痴。
等他安全送她回玛瑙斯之后,他要把她和自己关进一间旅馆里,直到有另一份导游工作出现,那可能是在一个月或更久之后。一整个月的时间做爱……他有一刻沉浸在一些生动的幻想里;然后当他了解到另一份工作意味着把她留下,而在他回来之后她可能已经离开时,他眯起双眼。不,独立的薛小姐会跳上一班回美国的飞机,或者是跑去其他地方挖死人骨头。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她。在她身后,整个队伍都摇摇晃晃地停下来,可是他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你们都给我好好呆在原地。”他吼完又转身,猛然乱砍一棵树藤。
“你昏了,路柏恩,”她轻声说道,又再走到他身后。“你热昏头了。”“不是热的关系,”他回嘴。“是精子的急速增加。”她得咬往嘴唇才不至于笑出来。‘‘哦,我懂了。你的脑袋被堵住了。”
“好吧,有些地方是被堵住了,但并非脑袋。”
她听得出他很生气,以至于很想拍拍他的头安慰他。“好啦,好啦,”可是她又不认为他会感激这种手势。她反而开口问:“如果禁欲这么困难,那你如何处理其他的探险活动?”
他再次回头看了她一眼,深蓝色的眼睛映入她暗绿色的眼眸里。“通常不会。”
“不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