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惹姊生气?自作孽喽。”钱少华边说,还呵呵笑着。
皇甫桂微眯起眼,轻而易举地将他拽到面前。“我说舅子,你住我的用我的吃我的穿我的,你还有脸笑话我,是脑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你搞不清楚状况吧,我不介意帮你清一清。”钱少华登时变成吓坏的小白兔,不断地颤抖着。他忘了兔子姊夫是双面人,好的时候没话说,大方阔绰得要命,但是生气时……他根本不是他的姊夫。
“其实姊夫,我是想要跟你献计。”钱少华咽了咽口水。
“喔?”
“肯定有效。”话落,他附在他耳边道出良计。
皇甫桂微扬浓眉,喊了声:“大庆。”
“在。”大庆立刻从厨房闪出。
“要是晚上我没法子进那扇门,你就把小花丢出玄关那扇门。”
“是。”钱少华不禁唉唉叫,懊恼大庆没义气。
是夜,钱少传在房里踱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让他进门,余光瞥见似乎有人把什么东西塞进门缝底下。
她想了下,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拾起一瞧,竟是面额一千元的钞票,她楞了下,轻轻地推开门,就见门外亦有一张,她一路捡一路走,来到了空中花园。
“是谁教你这么愚蠢的方式引诱我出来?”她冷声问,决定回头揍她弟弟。
“你必须承认效果不错。”话落,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别生我的气,别拒绝我进门。”
“我门又没锁。”她撇着嘴。
“跟岳钧合作的事,我想了很久,觉得也很符合我的兴趣,最重要的是岳钧有恋妹情结,你真的是想太多了。”皇甫桂叹了声道。
“真的吗?”
“真的。而且到时候你也可以到公司,由你管帐,平常你也可以跟着我到片场,这样不是很好吗?”钱少传忖了下,低声道:“我今天去医院。”
“怎么了?”他神色严肃地问。
她没好气地掐着他的脸。“那么紧张干么,去医院也不尽然是坏事,我今天去知道了一件喜事。”
“喜事?”
“因为我也觉得我近来脾气很大,少华说他怀疑我被你传染多重人格,后来我想生理期似乎迟了,所以就去了医院,然后确定我有了。”她不想吓他,所以一鼓作气地说完。
“怀孕?”
“嗯,你要当爹了,皇甫桂。”她往他唇上一亲。
皇甫桂怔楞半晌,才赶紧将她抱回房。“也不早说,我刚刚还用力拉你。”
“你又没给我机会说。”她嘻嘻笑着,享受最顶级的公主待遇。
瞧,他又变回那个温柔的好男人了。
他将她安置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才在她身旁躺下,眸底眉梢是说不尽的满足,忍不住吻了吻她。
“谢谢你,少传。”
“神经,这有什么好谢的,真要谢也是谢老天,感谢老天让我们在一起。”她侧身偎进他的怀里。“你呢,尽管做你想做的,不需要顾虑我,反正我只是怀孕期间,脑袋卡到阴才会跟你无理取闹。”也许她这个人就是容易恃宠而骄,太受宠爱就会忘了珍惜,才会拿乔。
“你尽管无理取闹,让我更加宠你疼你,这一辈子我就一个你,如果那部戏你要我接,我就接吧。”
“不要,你要是敢亲别的女人,我就跟你离婚。”闻言,皇甫桂不禁放声大笑。“你这不是朝令夕改,就像你说的初一十五不一样。”他就要她这般霸道,浓烈的独占欲可以让他感觉被需要。
“不一样好不好,我是那时候脑袋卡到阴。”她甚至怀疑宋哥对她下符,她才会傻傻答应。她趴到他身上,亲吻着他的唇,轻柔地怜惜地一吻再吻。“这唇是我的,绝不允任何人分享。”然而她那细雨般的吻,轻易地勾动他的欲念,教他别开嘴。“好了,别闹了,早点睡。”
钱少传难以置信地倒抽口气。“你叫我别闹了,你不喜欢我亲你?”
“不是,我……”
“你不爱我了……”她从他身上滚下,缩到角落。
皇甫桂啼笑皆非的凑近,吻着她的颈项,扳动她的身子,吻上她的唇,她张口的瞬间那唇舌便纠缠了上来,由浅尝继而浓烈,直到他的呼吸乱了。
“少传,是因为你有身孕。”他粗嗄喃着。
“没关系啦。”她吻着他的下巴,直往他的胸膛而去。
皇甫桂闷哼了声,随即将她压倒在床,不过转眼间,两人的衣物不翼而飞,有人尖声吼着:“把灯关掉!”
“你不是老说总是我看你不公平,现在你可以好好地看着我。”他很大方,毫不吝于在她面前展现诱人体魄。
“问题是我不想看!”她遮着眼,羞怯欲死,突然怀念起那段看不见的日子。
“那就爱莫能助了。”不看,是她的损失,但他的权益,他是不会放弃的。
夜色里倾泄旖旎低喃,月光中共谱良缘佳曲。
番外 月亮不见了?
“请你代替我,好好地珍惜她、保护她、爱她……”那个男人有张十分俊美的脸庞,双眼似会勾魂,但此刻却噙着泪,随着他的央求,缓缓地滴落在颊上。
然后,那个男人随着身上的金光在黑暗中消失。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就在他快要踏进鬼门关前,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他知道,那是金若望,因为他在镜子里早已见过上百回。
而他也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金若望一直栖息在那副躯体里,因为他舍不得,放不下钱少传。
原以为该离开的是自己,不料金若望却是把她交代给自己便消失。
当他清醒后,能够将张可丞顺利逮捕,是因为金若望将事情全都告诉他,而他后来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少传,让她知道,金若望是如此地深爱着她。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说出口。
也许,他真的是自私的,他不愿意让她知道有另一个男人也如他这般深爱着她……“主子,你要冷静,少传才刚进产房,没那么快出来。”坐在产房外出神的皇甫桂被大庆突来的叫唤拉回心思,冷冷地睨了一脸慌乱不安的大庆,不禁怀疑要当爹的人到底是谁。
蓦地,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道昏黄的光芒,教他不由自主侧眼睨去,竟见那个男人就置身一团光芒中,缓缓地朝产房而去。
他直盯着这一幕,怀疑自己眼花,甚至是幻觉,可偏偏那人却又是恁地清晰……才想着,光芒已经隐没于产房里,他轻呀了声,终于明白。
不一会,护十告知孩子已经出生,送到了育婴室。
他到恢复室去探视钱少传,只见她脸色疲惫苍白,教他不舍极了。
“你看到孩子了没?”她笑问。
“没,待会再去看。”他心疼地抚着她的颊。“让你辛苦了。”她轻笑的摇了摇头。“想好替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他早已正名为皇甫桂,演艺圈皆认为他是为了重新出发,但她知道他只是想证明自己存在这里。
“取名……望。”
“望?”
“今天也是满月。”
“你们取名字都这么随兴?”她好笑道。
“桂和望都代表圆满。”他紧握着她的手。“月亮虽是因为太阳和地球位置才产生圆缺,但是从无到圆满再回到新生,不就是一段历程?!未经残缺如何圆满,没有失去又怎么懂得珍惜?”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钱少传打趣。
“你也不遑多让,要说善变,我可是望尘莫及。”
“喂!”给点面子好不好。“孩子都出生了,我会恢复正常。”
“月亮每晚都有不同风情,是为正常。”
“你好过分,你是在暗喻我像月亮?你搞错了,你才是月亮!”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善变。
他笑而不答。
事实上一个月亮不见了,但,谁说不见了不能重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