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与一个朋友闲聊,听她提起一件事,我觉得很可爱。
她说某天她去幼稚园接女儿回家时,女儿拉着她的手,悄悄附耳对她说:“妈咪,等一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什么秘密?”看女儿神秘兮兮的,做妈妈的人忍不住好奇的问。
“啊呀,回去我再跟你说啦。”小丫头不肯马上说,眼神还往四周瞟了瞟,似乎在查看什么。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家,小丫头便迫不及待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信封。
“妈咪,这是我们班陈××写给我的信,他跟我说要等到回家,才能打开来看。”
“他写了什么?”朋友瞥了一眼信封,发现上头写着女儿的名字,但写错了一个字。
“我不知道。”小丫头打开信封,她妈咪凑过去看,里面写着——
方××,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就在这个格子里口打勾勾,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就打叉叉。
原来是封情书,里面有些字还用注音,看完后,朋友笑问女儿。
“那你喜欢他吗?”
小丫头把嘴嘟得半天高,“才不喜欢咧,他把我的名字写错了。”
小丫头显然很介意名字被写错的事,所以最后这个男生并没有如愿得到一个勾勾。
也许这个小男生会觉得很失望吧,但他勇于向心仪的女孩表达爱慕之意,让我忍不住想为他鼓掌。
说不定,等到长大后,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再记得这件事,但我一直觉得这种童稚时期单纯的心意,是种很美丽的感情。
因为成年后,爱情的世界会因为很多因素而变得复杂,再想拥有那种纯粹而没有附加任何条件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的。
不论你身边是不是已寻觅到了真爱,在此,香弥都诚心祝福大家,每一天都能开怀度日、笑容满面。
第一章
一早阳光便破云而出,一扫连日来阴雨绵绵的天气。
文若依翘首望着天际,目送搭载着姊姊的飞机航向万里云霄,直到再也追寻不到飞机的踪影,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这是她二十五年来,第一次与姊姊分离,且这一别短则一至两年,长则要三、四年,甚至可能更久。
“姊姊,虽然你要我不再恨他,但他让你怀着情伤远走他乡,你要我怎么不恨他?”
思及那个伤害了姊姊的男人,她娇颜含着隐隐恚怒,离开机场,搭巴士回到市区。
下了公车后,她朝二十公尺远的咖啡馆走去,她与好友约在那里见面。
来到咖啡馆前,冷不防一个男人朝她扑了过来。
眼见男人就要撞上自己,她连忙后退一步,男人也及时停住脚步,但他的手却……
她眸里闪过一抹怒色,猛然弓起膝盖,狠狠朝男人的要害用力一顶,刹那间,响起一声惨嚎。
“啊——你这个疯女人干什么……”男人疼得龇牙咧嘴,缩回双手按着痛处。
“你说什么?你这只色狼敢骂我是疯女人!”文若依一双水眸闪动腾腾怒焰.
“你说谁、谁是……色狼?”男人痛得脸色发白,话从咬紧的齿缝里进出。
“你还敢狡辩,刚才你这双贱手抓住我的胸部,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给剁下来?”她杏眸圆嗔的怒瞪他。
“胸部?”男人抬眼朝她胸前瞄去,忍着痛撇唇嘲弄,“你是说我刚才碰到你那两颗小莲雾?”他平时不至于对女人说出这种刻薄讥诮的话,但此刻他痛极,口不择言,只恨不得活活掐死眼前这女人。
小、莲、雾?这个袭胸之狼不仅不认错,还敢嘲笑她的胸部小得像莲雾!很好,他彻底惹火她了,等一下就算他跪地求饶,她也不原谅他。
“跟我去警察局。”她一把揪住他衣领,要拖他上警局。
“你这疯女人给我放手!”男人黑着一张脸扯回领子,剧痛稍微退去,他开口解释,“我刚才是踩到香蕉皮,所以才会不小心碰到你。”该死的,她以为他想占她便宜吗?
适才误踩到香蕉皮让他脚底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冲去,他本能的伸手抓住前方的她,想稳住自己,哪里知道竟会好死不死地抓到她的胸部。
“香蕉皮?哼,这么可笑的借口,亏你想得出来!”她眉目含怒的嗤之以鼻。“你想找借口,拜托也找个像样一点的,这种谎言就连三岁小孩也不会信。”
“你不信?”男人很意外她竟会不相信。
“会信你的是白痴。”
“我说的是真的,香蕉皮就在那……”他伸手一指,咦,怎么不见了?
“在哪里?”她双臂横胸,等着看他还想怎么掰。
“在……”男人的目光四下梭巡着那害他滑了一跤,却突然失踪的香蕉皮,几秒之后,他眼神一亮,指着不远处的证据,“在那里!被那只狗给叼走了,你看到没?”只不过那只狗是饿昏了吗?居然连香蕉皮也吃。
文若依冷冷睐去一眼,扬眉道:“你当我是笨蛋?”随便指着一条叼着果皮的狗就想要她相信?
见她还是不愿相信他的话,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我真的是踩到那香蕉皮才会滑了一跤碰到你,否则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种前胸后背都分不出来的扁胸族吗?就算是色狼也会挑人下手吧。”
“你!”他竟敢一再讥笑她的胸部,不可原谅,她狠狠揪住他的衣领,“跟我走,我非把你这匹袭胸色狼给告到身败名裂不可。”
“喂,你这女人讲不讲理呀,我真的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胸部,你刚才也用不堪的方法攻击我了,应该扯平了吧。”说起来他都很佩服自己的好修养,换成是别的男人,遭到那样下流的攻击,早就先一拳飞过去。
她冷下脸,“你有什么话,等到警察局再慢慢跟警察说……”
“若依,咦,扬锋,你怎么也在这里?”见好友的手揪着齐扬锋的领子,柯宜伦纳闷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她在咖啡馆里等若依,无意中瞥见玻璃窗外的人影,这才匆匆出来。
“宜伦,你认识这色狼?”文若依蹙眉问。
“扬锋是住在我家附近的邻居。”柯宜伦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好友,“若依,你说扬锋是色狼,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偷袭我的胸部。”
听到她的话,柯宜伦的嘴巴愕然地张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拉高音调,“不可能吧,扬锋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是误会,”齐扬锋没好气地说明,“不知道是哪个没公德心的人乱丢香蕉皮,我没留意,不小心踩到,滑了一跤,才会碰到这个疯女……这位小姐的胸部。”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不小心的话,若依你……”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文若依给截断。
“你信他的鬼话?”
“我……信呀,以扬锋的个性,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没品的事。”齐扬锋人长得帅又有才华,行情ㄏㄤ得很,想倒追他的正妹多到令他把不完,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接近女孩子。
“听见没有?还不给我松手。”齐扬锋扳开紧扣住他衣领的手指。
见好友还是满脸怒容,柯宜伦好言劝道:“若依,我想可能真的是一场误会啦,我敢保证扬锋不会做这种事。”
听见好友竟然替他担保,文若依狐疑的瞥了他一眼。
“宜伦,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柯宜伦毫不迟疑地用力颔首。
“相信呀。我认识扬锋很多年了,他是个很热心的好人,真的,而且,说实在的,以扬锋的条件,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他的条件?文若依这才正眼看他,发现他有一张称得上端正俊美的脸孔,浓黑的眉毛下方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眼角微微往上扬,标准的桃花眼,这种男人,哼,用一句话来形容,叫——滥情花心大萝卜。
更何况,谁规定色狼一定都长得丑陋猥琐的。
没听过有一句话叫不能以貌取人,还有一句话叫斯文败类,说的正是这种空有一张好脸皮的男人,肚子里装的却满腹坏水。
“算了,既然宜伦替你说话,这次我就饶了你,但你要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道歉。”是啦,她胸部是小,但还轮不到他来批评。
道歉?他斜眼瞄了瞄她的胸部,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道歉?你确实是扁胸族,难不成还要我昧着良心说你是波霸吗?”若是她先前没顶他那一脚的话,他会诚心诚意向她道歉,但在他遭受到那样不人道的攻击,差点痛死之后,想要他道歉,两个字,很难。
柯宜伦瞠大眼,吼,她好不容易才替他安抚了若依,他又想再惹恼她吗?居然说她是扁胸族,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该当着女孩子的面这样嘲笑人家,怪不得若依要生气了。
瞄见文若依咬牙切齿、眉目含怒,眼看就要发飙,柯宜伦连忙扯了扯齐扬锋,温言劝道。
“扬锋,你快跟若依道歉啦,不管怎么样,是你不小心碰到若依的。”
见柯宜伦一脸恳求,齐扬锋敛眉瞪着眼前的女人,迟疑须臾,这才缓缓出声,“好,我道歉,如果这样说能让你舒服一点,我很乐意日行一善。”
“你!”这男人简直欺人太甚了!文若依双眼冒火的嗔住他。
见情势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柯宜伦赶紧陪笑打着圆场。
“若依,他都道歉了,你就别再跟他计较,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我们进去说吧。”生怕两人再起冲突,她硬拖着好友走向咖啡馆。
经过他身边,文若依凛着脸,鞋跟往右重重一踩,再狠狠蹂躏两下,接着很满意地听到耳边飘来的惨叫声——
“啊——你干什么?!”齐扬锋吃痛地踢着脚,拧眉嗔目怒瞪她。
“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你。”丢下一句毫无诚意的道歉后,她扭头跟着柯宜伦走进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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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咖啡馆,点了饮料,文若依还是颦着秀眉。
“宜伦,你怎么会认识那种没教养的男人?”
“我刚不是跟你说过了,他是住在我家附近的邻居。”
“这种烂人,我劝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知道文若依对齐扬锋印象差透了,柯宜伦好意替他解释。
“扬锋他人其实很好,热心又慷慨,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这几年来他帮了我家不少忙,如果不是有他从中调解,我家可能早就被那些讨债的黑道给逼得家破人亡了。”思及这些年来的事,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感激。
“他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文若依不免狐疑,想起适才的事,她委实难以把他和宜伦口中的人联想在一起。
“他刚才是说得有点过份,不过他这个人心地真的很好。”
“何止过份,根本就是贱得讨打。”文若依没好气地撇唇。
柯宜伦低笑地问:“就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对女孩子说出那么没礼貌的话,你刚才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就用膝盖撞他那里喽。”
“那里?”柯宜伦疑惑地眨了下眼,接着恍然大悟,“你撞他那里!怪不得他刚才脸色会那么难看了,他一定痛死了吧。”
文若依扬眉辩解,“那是他自找的,谁教他先摸我胸部。”
“我相信扬锋真的是不小心的,你就别再生气了,对了,若依,你姊姊这次到美国,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她调到美国公司,起码也要一、两年后才能再请调回来吧。”提起姊姊的事,文若依水眸霎时又燃起怒焰。“下次再让我看到那个无耻的王八蛋,我绝饶不了他。”
柯宜伦柔声劝道:“别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况且,往好的方面想,幸好你姊姊在订婚前及时发现他的真面目,这总比等到他们结婚后才晓得这件事好。”
文若依轻拧秀眉颔首,“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
“你姊姊调过去也好,刚开始要忙着适应新环境,应该比较没空再去想那个令她伤心的男人了。”
文若依深叹一口气问:“宜伦,你觉得离开这里,真的能让她淡忘掉这段感情带给她的伤害吗?”
姊姊跟展鑫铭交往五年,就在订婚前夕,竟让她亲眼目睹他跟其他女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欢爱,那种羞辱和痛心令姊姊当场崩溃。
更可恶的是,他跟那女人已暗中来往两年多,那女人还是个有夫之妇。
“我想至少能让她心情平静一点。倒是你姊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住会不会不习惯?”
“多少是一定会的,只是那也没办法。”
“没你姊姊盯着,三餐要记得按时吃,工作虽然很重要,但也不要忙得太晚。”知晓她对工作抱持着很大的企图心,一工作起来就很拚命,柯宜伦关心的叮咛。
“宜伦,你这么唠叨的样子好像我姊哦。”文若依笑,心里对好友的关心很感动。
“你还敢笑我,”柯宜伦玩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到时候不要跑来跟我哭诉你好寂寞哦。”
“才不会咧。”寂寞?她都这么大了,又不是还没断奶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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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在七点钟准时响起,文若依昏昏沉沉地按掉闹钟,爬下床,半眯着仍爱困的眼打开房门,趿着拖鞋朝浴室走去。
经过厨房,她愣了下,望着空无一人的厨房,每天这个时候,总会替她准备早餐的姊姊还没起床吗?
“姊。”她扯嗓叫道,同时朝另一间房间踱过去,来到那扇垂挂着粉红色蕾丝门帘的房门前,这才霍然想起姊姊已在昨天搭飞机前往美国。
她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环顾偌大的房子。
这间三十四坪大的屋子,曾经是一个充满温馨的家庭,但十年前的一场意外,夺走了父母的生命后,这些年来,只剩下她和姊姊相依为命。
如今,只剩她一个人了,冷清得令人感到……寂寞。
寂寞?她微微一愕,原来,宜伦早就想到这点了,所以昨天才会那么说。
驻足在房门前,忆起姊姊前些日子的憔悴神伤,还有临上飞机前黯然的向她道歉——
“对不起,若依,请原谅我的不够勇敢,自私地选择了逃避这条路,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去疗伤,留你一个人在家。”
“姊,这怎么能怪你,该怪的是展鑫铭那个混蛋。”
“若依,是我自己识人不清,你别恨他。这段时间你一个人住,凡事要小心一点,还有,早餐一定要记得去买来吃,知道吗?”
姊姊温柔的叮咛回荡在她耳边,文若依心疼的抿紧唇,恨恨地用力握拳捶向墙壁。
她怎么可能不恨他,她绝不会原谅他的,那个辜负了姊姊一番深情的男人。
梳洗完后,文若依换上一套浅紫色的及膝裙装,坐在梳妆台前上完妆,镜中映照出一张端雅明丽的脸孔,其实她不施脂粉更显清丽,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稳重沉着一点,她习惯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