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霸天厉声冷笑,一脸的阴狠,看了令人不寒而粟。
柳烟飞对着白君佩左瞧瞧右瞧瞧,看了半天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在发呆,这两天,她常这样心不在焉的,就算跟她面对面的坐着,她也对他这个帅哥视而不见的直发愣,而淋儿又一问三不知的,真是让他担心死了。
将淋儿退了下去,柳烟飞决定要把困扰着白君佩,让她郁郁寡欢的原因找出来。
“君儿?君儿?”叫了两声,见白君佩毫无反应,柳烟飞恶作剧的朝她耳边大吼,“君儿!”
“哇!”几乎跳了起来,白君佩抚着心口,惊惶的回过神来,“你干什么?那么大声想吓死我吗?”她没好气的瞪着柳烟飞。
“君儿……”柳烟飞大是委屈,可怜兮兮的瞅着她,“我来了好久了!你都不理我,叫你也不应,君儿,你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告诉我,我负责将它赶跑,如何?”他关心的将白君佩搂在怀里,在她粉颊上印下一串细吻与保证。
“没……没有啊!白君佩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让双眼正对着他,怕她的眼神会泄漏她的心事。
柳烟飞温柔的捧起她的脸,以额顶着她的额,直视着她,轻柔却肯定的道:“你骗人!”白君佩忍不住沉迷在他醉人的眼眸中,眼光和他缠绵的胶着在一起,半晌,她才不好意思的推开他,强笑道:“你说什么啊?我什么地方骗人了?“你心里明明有事,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柳烟飞半是忧心半是焦虑的道,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他有种惊心的不祥之感。
“有事又如何?没事又如何呢?”望着他心急的俊脸,白君佩徐徐的展露一个俏皮的笑容,饶是心情苦楚,她仍是有本事苦中作乐。“君儿!”柳烟飞气缩的瞪着她,实在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在一旁生闷气,白君佩瞧着有趣,不由轻笑一声道:“都说了我没事你又不信,你这叫自寻烦恼懂不懂?”说着她忍不住叹了一声,声虽轻,但柳烟飞还是听到了。
“你这叫没事?”柳烟飞不苟同的瞪着白君佩,压根儿就不相信她,“君儿,原来我以为我够了解你,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已经不再懂你了!这几天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但我却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你的心似乎离我愈来愈远了。”
他似谴责又似自责的低语,惹得白君佩几乎要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是她不能,她甚至不敢让眼底蒙一水雾,因为她怕柳烟飞真的看出自己的惊怕。
“君儿,你的心里怕什么呢?”柳烟飞指着白君佩的心,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逼问道:“为什么它跳得如此惊急?为什么你看来如此不安?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君儿?”
一连串的逼问,打碎了白君佩薄弱的平静,一时只能愣愣的望着他而无法言语。
“君儿!你……你别哭!”柳烟飞大惊失色的望着她毫无预警而落下的泪水,手忙脚乱的拥她入怀,口里乱七八糟的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的!你既然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我真的不再逼问你了,你别哭啊!君儿。”
她哭了吗?白君佩愕然的发现自己的脸颊果真一片湿濡,很快的止住泪水,她含着残泪笑道:“你别这么紧张,以前我不是说过了,泪水代表的不仅仅是悲伤而已,还代表着一个人极度喜悦的宜泄,不是吗?”
“可是,我可以感受得出来。你现在的泪水代表的就是悲伤!“柳烟飞忧心忡忡的望着白君佩极力忍住泪的脸庞是如此的苍白,瘦弱得令他心疼不已。
依偎在他怀中,对他毫不隐藏的爱,白君佩是喜也是悲,“不,这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无可奈何的泪水。”是的,无可奈何!人生总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
“君儿?你说什么?”柳烟飞担心的低头望着怀中再度恢复平静的人儿。
抬起头,她微笑道:“我说,我会哭是因为你如此的关心我,我既感恩又高兴,所以才会忍不住哭了出来,所以你别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一真的?”老实说,他不相信。
“真的。”她保证。
“今儿个是东狱庙庙会,除了有四面八方的外地商旅和香客云集而来外,庙前还会有各式各样的耍杂技,更别说南粮北贷群聚一处了!我陪你去逛一逛好吗?你—定会喜欢的!”柳烟飞用足了劲的想游说白君佩出外一游。
连着两日小心翼翼的守着白君佩后,柳烟飞发现她一日比一日沉默。教他着实担心的坐立不安。
见她不言不语,柳烟飞更加小心的道:“这几日老待在府中,肯定把你给闷坏了,今天气候凉爽宜人,如果你不想去逛庙会,那我们就到城外去走一走,你不是一直想学骑马吗?我教你好不好?”
暗叹了一声,白君佩明白他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了。
“我实在没心情出门,你这么想出去就找你的蝶双妹妹一起去好了。”她意图阑珊得很。
柳烟飞大是不满的一皱剑眉正要开口,偏巧耳边传来赵蝶双柔柔的叫声——
“烟飞哥哥。”
赵蝶双俏生生的停立月门边,含笑的看着他们两个,身边跟着红袖、碧竹。
“蝶双妹妹?”柳烟飞倒没想到赵蝶双会到这边来,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坦然的朝着白君佩笑道,“君儿来,我为你引见引见,这位是蝶双妹……”
“我们已经认识了。”白君佩淡淡的道,当真是说人人到。
闻言,柳烟飞不由一挑剑眉,他定定的看着神情淡然的白君佩,“是吗?怎么你们已经认识了吗?”说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赵蝶双。
赵蝶双让他看得低下头去。
白君佩起身,避开碧竹、红袖无声的祈求的眼神,走到赵蝶双身边,熟稔的拉起她的手笑道:“前两天我在林子里散心,巧是蝶双妹妹,两人谈了一会儿,现在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你说是不是蝶双妹妹?”目光诚挚的看着赵蝶双。
“嗯,君儿……君儿姊姊说得是。”赵蝶双轻咬红唇,略一颔首轻声应是。
“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柳烟飞可不笨,他看得出来她们彼此双方的不自在,不过他并不点破,只是朝赵蝶双微笑道:“蝶双妹妹来此可是有事?”
“是。”赵蝶双柔柔的道,“明儿个蝶双就要返回家中,在返回之前,蝶双想至东狱斌庙拈香祁福,是以想请烟飞哥哥陪蝶双一同前往,不知烟飞哥哥方便否?”
“好啊!我正想邀君儿同去呢!”柳烟飞爽快的答应,他向白君佩笑道:“蝶双妹妹碰巧也要到东狱庙去,那我们就—块儿去吧!”他无视一旁的赵蝶双,毫不避嫌怜异的轻抚白君佩略微消瘦的脸颊。
赵蝶双见状只能黯然垂首,碧竹、红袖则忿忿不平又忧虑的互望一眼。
“不了……”白君佩不自在的别过头,她歉然的朝柳烟飞道,“我觉得头有点儿疼,真的不想出门,你陪蝶双妹妹去就好了。”
“头疼?”柳烟飞明知这只是她的推托之辞,仍禁不住紧张的道:“疼得紧吗?我马上为你请大夫前来瞧瞧!”
“不用了,我睡一下就行了。”白君佩连忙摇头。
“这怎么可以!”柳烟飞不赞同的蹙眉看着她,“前几天你才淋了雨,或许着了凉,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比较妥当。”
几天前淋了雨等到现在才感冒?白君佩现在真的要头疼了。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了,你快带蝶双妹妹去东狱庙吧!我有淋儿陪着我就行了。”
说完,白君佩朝赵蝶双微徽一笑,转身往房间走去,淋儿连忙小心的跟在身边。
第八章
“唉哟!”
“小姐!”
看着白君佩离去的身影,柳烟飞真想追上去,耳边突然传来赵蝶双的惊呼与碧行、红袖的惊叫,他大惊回头,一看之下不禁心神大震;只见赵蝶双被一名黑衣蒙面人挟持,柳烟飞脸色凝重的望着眼前挟持着赵蝶双的黑衣人,没想到竟然有人欺到跟前了而他却没发现!
“你是什么人?”柳烟飞冷静的质问,扣紧银扇暗自戒备着。
能靠近他身边不被他发觉,而且又在他身边将人掳走,显见这名黑衣人的功力不弱,甚至有可能高过他,赵蝶双在对方手上,他必须谨慎行事。
白君佩也闻声赶来,紧张的看着让黑衣人挟持着的赵蝶双,生怕她会出意外。
满脸遮得只剩双眼露出来的黑衣人嘿嘿大笑。他以一只手把赵蝶双的双手扭在背后,另一只手则扣在她的脖子上,他压低声音沙哑的道,“如果你想救这个标致的美人儿,那就向我下跪,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闻官所有的人不禁齐齐一怔,这是什么条件!
“烟飞哥哥不可以……你……你别管我……”赵蝶双虽然吓得娇容惨白,泪花乱转,仍是坚强的不让泪水滴落,“我不要紧的!你……你尽管出手好了……”
那黑衣人神色怪异的看赵蝶双一眼,赞赏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狠声道:“臭丫头!闭嘴!你要想再多嘴,我就先让你尝点苦头!”
“小姐!”碧竹脸色发白的直想冲过去,可是又怕害了赵蝶双。
“柳少爷?快救救我家小姐……”红袖泪汪汪的哭道。
“嘿嘿!不为什么,只是想看看你向我下跪的狼狈样罢了!”
爷爷要求自己的孙子向他下跪,这不过分吧?虽然方式有点“别致”。黑衣人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想着,不过看柳烟飞那气炸了的模样实在有趣,他可舍不得就此收手,更何况,他可是有正当理由的!只不过,他孙子的个性……”
孙子跪爷爷?嗯!理所当然!好!豁出去了!
换了一个想法安慰自己后,黑衣人可是更想见柳烟飞向他下跪的模样了。
“喂!我替他下跪如何?”白君佩见黑衣人欺负自己心上人,忍不住扬声道。
那黑衣人方自一怔,柳烟飞已经神色紧张的一把推开白君佩。“君儿,你快进去!淋儿,带小姐进房!”
“是!”淋儿惊惶的想扶白君佩进去,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她已经快吓死了。
黑衣人眼神一闪,嘿然一笑,忽然放开赵蝶双—个腾空转而扑向白君佩。
柳烟飞大惊,连忙跟着飞身而起,想在半空中将黑衣人拦下来。
两人手掌半空相交一击,柳烟飞一声微闷哼跌了下来,黑衣人侧身子顿了一顿,仍是方向不改的往白君佩而去。
柳烟飞一倒地,黑衣人也已经扣住了白君佩的手腕了,白君佩根本连要跑都来不及动脚。就已经被抓住了,过程若迅雷闪电般,情况一下子就换了一个样。
“小姐!”让黑衣人用巧劲毫发无伤给推开的淋儿,见白君佩让黑衣人给掳着,脱口一声尖叫,吓得呆若木鸡,几乎要昏过去!在她的服侍下,白君佩已是两次让人给掳住了。
柳烟飞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脸色铁青的怒瞪着黑衣人,没想到自己居然一招就败下阵来!而且这个黑衣人的轻功居然不下于自己!这……这怎么可能?他到底是谁?忍不住心头的疑惑,柳烟飞怀疑的望向黑衣人,可一见他挟着白君佩,登时怒气直冒,冷静全失
柳烟飞又惊又怒的瞪着黑衣人道:“放开她!你若敢伤了她,我会大开杀戒!破家戒!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誓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惊魂未定,让碧竹、红袖扶着的赵蝶双,闻言,朝柳烟飞凄然的望了一眼,见他如此紧张白君佩,不禁黯然失色的低首暗自垂泪。
碧竹、红袖则忙为赵蝶双检视伤势,却意外的发现她竟连一丝淤伤都没有,不禁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对他的警告理都不理,只是奇怪的看着向自己怒目而瞪的白君佩奇道:“咦?你为什么都不叫?你不怕我吗?”她居然连一丝惊惶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叫了有用吗?你又不会就此放了我,如果我叫了你就肯放了我,麻烦请通知一声,我马上叫给你听,何况,电视武侠剧我也看多了,这种小场面只是小意思,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像你这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充其量也只是个小角色而已,我为什么要怕?”白君佩不屑的瞪着他,一连串轻蔑的鄙视的话不经思索就冒了出来。
白君佩说了这么一大串;听得黑衣人着实愣了好一会儿,一方面他不是很能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另一方面也是让她惊人的勇气给吓到。
柳烟飞虽然是在惊怒惶急中,也不禁听得一呆,他设想到白君佩竟然这么有胆识,更别说是赵蝶双等众小女子,闻言,几乎没让她的大胆给齐齐吓昏过去。
半响,黑衣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不怀好意的瞪着白君佩,“嘿嘿!有骨气!我倒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手一抬,他就要往她脖子掐去。
“住手。”没空再发呆,柳烟飞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他神色紧张焦急的吼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发觉黑衣人功力胜他半筹,虽然急个半死,但生怕伤了白君佩,他硬是不敢贸然出手,急得他是冷汗直流。
黑衣人现在可对柳烟飞失去兴趣了,他讶异的瞪着面不改色的白君佩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怕?要知道我这一掌下去: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哼!对你这种只敢找弱女子下手的‘傲卡小’(烂角色)有什么好怕的?有胆你就放开我,跟柳烟飞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啊!怎么?莫非你怕了柳烟飞不成?”白君佩没好气的连讽带刺的对黑衣人嘲弄不已,存心想惹他发火。
“嘿!你想骗我放了你?别想骗我了,我可不会中了你的激将法——”
待黑衣人说完,白君佩轻蔑的瞄他一眼耻笑道:“激将法?老兄,你搞清楚,凭你这种不入流的下三滥也配称将?别笑死人了!你顶多只能算个三脚猫罢了,说激猫法还差不多;再说,如果你被我骗了,也只能说你太笨了!”白君佩气死人不偿命的继续道:“不过这也难怪啦!你看起来就像一道笨蛋的N次方程式,已经笨得无法可解了!竹本口林子!哼!”
难得有机会骂人骂得这么痛快的,过瘾!不过,很奇怪,虽然明知情况危急,但白君佩就是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一点也不觉害怕。
“你……你好!”黑衣人不气极反笑,虽然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但也明白不会是什么好话,当下冷冷的道:“好个伶牙俐嘴的丫头。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喽?”放在她脖子的手势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