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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小媳妇般坐在夏至纶家的客厅,袁婉绿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他的家很漂亮,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现代新潮的设计感,屋里所有的布置装潢都令人不禁发出赞叹!但美中不足的是,这房子虽然看起来很华丽,却没有一丝温暖,只比没人住的房子好上那么一点点,就像样品屋一样冰冷。
「要不要喝点什么?」一回到家,夏至纶宛如回到水中的鱼儿般自在,他随意将钥匙丢在玄关的鞋柜上,轻吹口哨打开冰箱。
「不用了。」她突然感到有点冷的轻搓手臂。
「不行,现在你身上有伤,要多喝开水才会快点复原。」他像个老学究般耳提面命,主动由厨房里倒出一杯纯净的温开水给她,「喏,多喝点开水。」
「谢谢。」她以双手捧起暖手的温开水,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人家说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他对自己这么好,坦白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东西来回报他?
「三八咧,说什么谢。」他这个人施恩不图报,她这么客气,反到令他感到别扭极了。「我去帮你把客房收一收,你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转个弯就消失在转角处。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袁婉绿把脑袋放空,感觉肢体的伤口隐隐作痛。
夏至纶的温柔令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她受伤,妈妈总是为她搽上红药水,那种被细心呵护的温暖,是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甜蜜回忆。
可如今她的亲人都不在了,除了萍水相逢、没有任何感情牵绊的医院护士,会细心的帮她包扎伤口外,就只有这个与她不算十分熟识的男人会对她温柔。
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鼻头一酸,透明的水滴滑出眼眶,滴进透明的水杯里,激起杯中水阵阵涟漪。
「你怎么哭了?」夏至纶恰巧走出客房,一走进客厅就看到她对着水杯落泪,瞧得他一颗心拧疼了起来,关心的走上前去。「怎么了?伤口很疼吗?」
「没,不太疼了。」她吸吸鼻子,胡乱的抹了抹睑,看起来可怜到一个不行。
「不疼你干么哭哭哭的?哭起来丑死了。」他心烦的伸手抹去她睑上的泪,谁知道那透明的水液竟像忘了关的水龙头般狂泄不止,他越是抹去,新的水液越是迅速补上,教他心烦意乱,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本来就不漂亮啊。」她也不想哭啊,都怪他,没事对她那么好干么?害她一时控制不了情绪,眼泪掉个不停。
「谁说你不漂亮来着?」他粗声粗气的驳斥。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你不用说好听话来安慰我……」眼泪扑簌簌的掉,她的身体因这莫名情绪而情难自抑的微微颤抖。
「屁!我才不会讲什么好听话!」他赶忙抽来面纸「防堵」她的泪,但可能是面纸的吸水性太好,很快就整张都湿掉了。「拜托你别哭了行不行?」
天啊!她再这么哭下去,连他都想哭了。
「我、我也不想哭啊……」她的身体不断发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和肌肉。
「你……」你这样哭,教我要怎么办?他的脸苦得都快挤出胆汁来了,情急之下,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秀秀嘿!」
完全不涉及男女之间任何暧昧情愫,夏至纶纯粹想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他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背,轻声说着抚慰的话语。
他低沉的嗓音宛如一曲镇魂的安眠曲,她的肌肉逐渐放松,情绪也趋于平缓,先前的擦撞意外和适才的紧绷情绪,造成她头晕目眩、疲累不堪,她不由自主的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安心的闭上双眼……
过了半晌,察觉她不再颤抖,也不再有哭泣的声音,耳畔甚至传来均匀的呼息声,夏至纶才轻轻将她拉开点距离。
果不其然,她累坏了,毫无防备的偎在他胸口沉睡着。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依赖?他只晓得这样被她信赖着,竟令他意外感到些许得意。
他轻手轻脚的抱起她,走向客房。
在不惊动她和触碰到她伤口的情况下,他将她放置在大床上安睡,为她盖上薄被后留下小灯,然后拉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凝着她的睡颜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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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婉绿昏沉沉的醒来,她口干舌燥的发现自己倒在床上,才知道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她不安的挺起上身,赫然发现夏至纶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顿时浑身一僵!
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庞,她心中一阵激荡。
这个男人……该该怎么说呢?
他和自己非亲非故,却一个劲儿的对自己好,看起来也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否则她现在也不可能完好无缺的躺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不禁赧红了脸,害羞的以小手捣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真糟糕,她可是个未出嫁的小姐耶,怎会想到那么教人害羞的事情?她甩甩头,不料越甩头越晕,眼前隐隐发黑。
他看起来睡得很熟的样子,但她的口好干,很想喝点开水,却又不好意思打扰他休息,于是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却在脚尖着地时,双腿突然一软,无巧不巧的朝他扑了过去——
「啊~~」她惊叫,也不知是不是天要亡她,她竟整个人像颗球般冲向他坐着的位子,结结实实的往他身上撞去!
夏至纶在睡梦中突然被撞醒,他猛地睁开双眼,正好将她抱个满怀。
「喔喔,你想对我做什么?」他眉眼带笑,一点儿都没有被「突袭」的恐惧。
「我、不是,我……我只是跌倒了。」她胀红了睑,挣扎着想由他怀里爬起来。
「别动+」温香软玉在怀,他哪有不心动的道理?只是有件事比他身体的骚动更教他注意——那就是她的体温比他高太多了。
「呃?」袁婉绿愣了下,看着他伸手摸自己的额,她的心跳顿时不自觉加快。
「你发烧了。」靠!那医生会不会太神了点?说她会发烧,她还真的发起烧来了!「不舒服才醒来的?」
她吃了一惊!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体温升高,只是觉得热烘烘的不太舒服,可他却细心的发现了……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身体,竟然由他这外人来告知,还真丢脸!
「我……就口渴啊。」
「你不会叫我喔?」翻翻白眼,将她牵回床边躺下,他再次体贴的为她盖上被子。「你躺一下,我去倒开水给你喝。」
袁婉绿眨了眨眼,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他的声音就又再次扬起——
「一杯够吗?我看可能不够喔,我拿一壶好了。」他自问自答,也不等她有任何回应,便离开了房间。
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袁婉绿确定他真的离开了,这才浅浅的吐了口气。
就是不想惊扰到他,她才会试图自己下来去找水喝,谁知道搞了个大乌龙,虽然没有跌疼,但他被她撞得很疼吧?
对他歉疚的事再添一桩,她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呵~~
她闭眼自嘲的想着,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拉起她的身子,用一个冰凉的物体触碰她发烫的唇;她本能的张开嘴,让微温的水液滑进她干涸的喉……
夏至纶果真拿了一大壶开水旋回房里,一见她又昏睡了过去,他没试着吵醒她,只是小心的扶起她的上身,拿水喂她。
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除了休息也只能休息,多休息身体才会复原得快,所以他的想法很单纯,绝对没有任何不良企图!
唯一麻烦的是,以这个姿势喂她喝水,难免会有些开水从唇畔溢出,沿着她的脖子往下流窜,因此他才喂完一杯水,她的衣服就「喝」了不少,领口及胸口都沾湿了。
发现她因衣服沾湿了而不安的躁动,他开始感到头痛起来。
用屁股想也知道,衣服湿了怎可能睡得安稳?偏偏家里又没有女装,就算真有女装好了,为她换衣似乎也不合礼数……
叹了口气,他只好从洗手间里拿出一整包的面纸,大把大把的按压在她的领口、胸口,藉以吸干衣服上的水分。
隔着厚厚的面纸应该不算唐突佳人吧?
他不断的在心里自我安慰,可胸腔里急促跳动的心跳,怎么都无法平缓下来。
这女人看来无害,实则潜力无限,每每教他一靠近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尤其是她刚才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那软热的身子、曼妙的曲线——
「该死!」他低咒,敏感的察觉身体的骚动。
说起来,他和她并不熟,充其量也只不过见了两次面,而此刻她却躺在他家客房的床上,这情况似乎有些吊诡。
不过她是病人嘛,病人最大,他对她做这些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然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人照顾……
就当他妇人之仁吧!
第三章
天际蒙蒙亮,袁婉绿全身汗湿的醒来,一醒来便哑声失笑。
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的脖子、胸前堆满了看似湿透过,现下已呈干燥的卫生纸?
她好笑的推开身上的纸团,倏地有些画面闪过她已不再晕眩的脑海——
记忆所及,她好像睡到一半就因为口渴而醒来,然后她不小心跌倒,撞到在椅子上打盹的夏圣纶……对了,他说过他要去拿水给她喝!
重点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应该是有拿水来给她喝的吧?
她转头看见床边的矮几上有个水壶及杯子,可原先他坐着打盹的椅子上,已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她竟感到有点慌张。
或许是因为他温柔的照料,才让她不知不觉对他产生依赖,加上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她竟觉得有点不安。
拉整自己身上绉巴巴的衣服,她到洗手间里稍作梳洗,对着镜子挤出一个浅笑。
打扰了他一夜,也该回家继续整理未打包的东西,另外自己答应给陈姊的稿子进行到一半,眼看截稿时间就要到了,她回去后得加快作画的速度才行。
她思忖着,突然听到一声敲门声,连忙走出洗手间,小跑步的跑去开门。
「醒了?好点了没?」夏至纶神清气爽的站在房门外,—点都看不出来整夜看顾她的疲态。
「好多了。」自然的扬起笑,他的出现令她安心许多。「对了,我醒来之后发现身上有些好像湿掉又干了的面纸,那是怎么回事?」
「啊!」经她一提,夏至纶才想起这么回事。「抱歉,我忘了把它们清干净。」
他一睁开双眼,就想着赶紧去买早点给她吃,却忘了先看看她退烧了没,然后把那些可笑的面纸拿掉……SHlT!他的记性可真糟呢!
「没关系啊,我只是奇怪,那些面纸是怎么来的?」是她流汗过多吗?会用掉那么多面纸,难不成她昨晚盗汗得厉害?
「我喂你喝水,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弄湿了,才弄来面纸吸干水渍。」他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噢~~」果然他有拿水来给她喝,他人真好!她感动的轻叹。「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还收留我一晚,谢谢!」
「你说的好像自己是流浪狗一样。」他不带恶意的开玩笑,随后指了指客厅的方向。「好了就出来一起吃早餐,我帮你买了早点。」
「啊?这怎么好意思?」袁婉绿除了觉得叨扰他许多之外,更感动于他的心细如发——如果他将来娶了妻,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吧?
真羡慕未来能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哪!
「诶,不是跟你说不必道谢吗?」无奈的摇摇头,他率先举步走向客厅。
她轻巧的跟上他的脚步。「真的要谢谢你嘛!」不论他类似的话提过多少次,她都无法漠视他对自己的付出,这声谢无论如何都要说的。
「好了好了,再争下去我都要短命了。」他可受不了这么左一声谢,右一声谢的,总觉得太婆婆妈妈了点。
为她拉开餐桌的椅子,夏至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她蹙起眉,自然的坐进他拉开的椅子里,不让他说这种触霉头的话语。
人家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可千万别在他身上应验了,毕竟他是个这么好的人。
「都什么时代了,你还信这个喔?」他觉得好笑,拿了份咔啦鸡腿堡递给她。「喏,多吃点补充体力,不够还有,我买很多。」
买很多?!她不由自主的扫过桌面——
哇咧!蛋饼、汉堡、三明治、牛奶……林林总总的十来种食物,整间早餐店都快被他包下来了。
「……你以为你在养猪吗?」天啊!太疯狂了,她和他才两个人,要吃几餐才吃得完这些?
「每一样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啊,我就全部买回来了。」其实是他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在早餐店的柜台前站了好久,才决定全部都买一个。
不过,他没打算跟她说这些细节。
因为这小女人对他的鸡婆已经感动到五体投地了,万一再跟她说那么多,她岂不是要挖个洞把自己给活埋了?
不能说,万万不能说!
「那……我们只好用力吃吧!」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她除了用力帮他把这些食物解决掉之外,别无他法报答他的好意。
「好,你多吃一点嘿!」见她似乎有食欲,他比任何人都开心,忙催促着她多吃些;她实在太瘦了点,女人啊,太瘦抱起来真的不是很舒服呢!
袁婉绿对他赧然一笑,苦着脸低头奋力地吃,早餐就此拉开序幕。
吃完早餐后,夏至纶终于有机会把新屋的设计图拿出来给她看,两人经过一番冗长的讨论和交换意见,好不容易才将设计图搞定。
夏至纶表示设计图经她同意后,就可以立刻开始施工,至于家具的部分则会另外和她约时间一起去看,然后就等着完工后,新屋乔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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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作醮活动规划场地,是件挺新鲜有趣的工作,重点是,这是他那同父异母哥哥巩羿宸亲自上门央请的「追妻计划」,就算自己的工作再怎么堆积如山,他都得冒着被客户砍头的危险,为老哥略尽棉薄之力。
到了未来嫂子的老家,乡村气息教人心旷神怡,下了车后他深吸口气,空气间仿佛还闻嗅得到青草香和泥土味,感觉很原始也很清新。
伸了伸懒腰,他上前按了花军苹老家的门铃,终于和老哥口中那位食古不化的固执老头打了照面,也见到亲切的花大婶,他向两人声明自己是受人邀请,前来帮忙规划作醮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