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翻了翻白眼,边关叹笑。
是真的觉得好笑,因为艾玛的举动。
上回,他训过她,不准她再打来,她倒也聪明,去找高仔来传话。
“好啦,不废话了,你是来不来?”
“不了。”
“噫?”高仔好诧异。“见鬼了,你竟然拒绝?艾玛耶,是艾玛发起的哦。”
“我知道是她。”他的红粉军里,就艾玛跟他最久,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还不来?”
“我有事。”
“什么事?”高仔真的太好奇了。
艾玛是跟关仔最久的红粉,所以他一直以为关仔对她有着一定的情分,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吗?
“很重要的事。”
“多重要的事?”
“喂,你烦不烦啊?”抚着额,边关笑斥。
“就好奇咩!”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人生大事。”好,既然那么想知道,那他就大方说了。
“什么人生大事?”
“人的一生能有几件大事?”边关没直接回答,只是笑笑反问。
他想,高仔一定会非常惊讶。
“结婚、生孩子、事业成就……呃,干嘛要我说啊?是你说有事,该你跟我说吧!”
“就第一样。”笑了笑,边关说得云淡风轻。
“哦,就……噫……”惊吓指数百分百,高仔真的是呆了。“你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没有。”果然,高仔的反应如他所想。
“没有!?”音调拉高八度,高仔持续震惊。
“天呐,你一定不是关仔,你怎么可能会是关仔7.关仔是不会说这种话的,你不是关仔……”
他认识的那个关仔,玩世不恭、嬉戏人间、浪荡成性,他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过奉行不婚主义,怎么突然会说他……要结婚……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真的是。”打断他,边关笑说。
“你、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要着我好玩?”
“我没事要你干嘛?”他可没那么无聊。
“那……那你是说真的啰?”
“真的。”抓着话筒,边关笑点头,再补充说道:“等若为我出钱出力吧。”
身为他的好朋友,来帮点忙是应该的。当然,就算帮了忙,大礼一样得给,这也是毫无疑问的。
“出钱出力是没问题,但——”深深吸口气,高仔顺了下气息。“你到底是跟谁结婚?”
“小荷。”
“小荷……”好不容易才降下的音,陡地又提高八阶。“那不是你妹吗?你乱伦啊!”
“喂喂喂,嘴巴放干净点,别说得那么难听!”收起笑,板起脸,边关不爽。
呃,好吧,他承认,不爽其实是因为恼羞成怒。“妹妹”一词,是他自己冠的,如今这样……是不能怪高仔那样想。
“她跟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他用力强调,但音调有些虚浮。
“是,你们没血缘关系,这我当然早就知道了,可你说过只拿她当妹妹看的!”高仔凉凉的嘲讽着。
哼,他就说吧,还“兄妹情”咧,根本是骗肖仔嘛!他啊,老早就觉得有问题了,现在果然证实了后!
“喂,你很啰嗦耶!”吵死了!他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不需要旁人一直提醒!
“随你怎么说啦,反正就是这样了。”
“我哪里啰嗦了?明明是你自己说那是兄妹情的,还说自己绝对没其他想法……”哈,哈哈,可以笑话他耶!真、爽。
“停,好了,就这样,你没事做,我有事要忙,去补你的眠吧,Bye。”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会让他觉得非常非常难堪。
“呼——”结束通话,边关往后靠,有些无奈的笑。
“哥哥”娶“妹妹”?的确,像乱伦。但,唉,有什么办法,就是这样了啊!
反正,说过的话不能收回,也没法用立可白涂掉,就随便高仔要怎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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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他要结婚?不,不可能,不会的,他……”听见这样的消息,艾玛震惊不已,全然无法相信。
“话是他亲口说的,错不了。”受不了她的高分贝,高仔把话筒拿开些,三秒后才又贴回。
“不,不会的!他说过不想结婚的。”
“那是不想跟你结婚,不代表不想跟别人结。”这话,高仔没说太大声,因为知道很伤人。
“高文宗!”不过,艾玛还是听见了。
“钦,我在。”她的尖叫,让他耳朵痛。拿开些距离,掏了掏耳朵后,转另一只耳朵听。“反正,你要我传的话,我已经传完了,他老兄说不去,所以就这样了,我要去补……”眠宇尚未出口,就让艾玛尖声打断。
“等等!”
“还有什么事?”打了个哈欠,高仔想睡了。
没办法,他开的是夜店,也是标准的夜猫子,所以他是愈夜愈亢奋,而日头光光的这时候,当然就是给他很昏昏欲睡啰。
“你发誓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又不是吃饱撑着。
如果是自己的女人,他还会勉强花点心思,但哥儿们的女人?拜托,省省吧,他懒得骗。
“那,他真的那么说?”语调陡地沉了八度,艾玛心头很闷很闷。
“是,他真的那么说!二局仔很用力也很认真的回答。“好了,我不跟你说了,
晚上还要做事,就这样,Bye。”
这回,不让艾玛有机会再开口,高仔快快切断了通讯,并且拔掉电话线,连手机一同关机。
啊,多好,再也没人能吵他了——
第九章
被挂了电话,艾玛傻傻瞪着话筒:心情坠在谷底。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相信他的不婚卜义,所以不敢有太多想望,只希望能永远留在他身旁,可是……可是他竟然要结婚了!?
“啊——”
怒冲冲,她用力甩出话筒,连机身一块被摔出。
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可以忍受跟别的女人共有他,但不能忍受他被别人独自占有啊!
一旦他结了婚,他们还能像以往那样吗?一旦他娶了妻子,她还能享有他的体温及拥抱吗?一旦他……
不,她得去问个清楚,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想结婚,问他为什么不维持原样就好?
其实,她最想问的也最在意的,就只是……到底,那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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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 申正国际机场
编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诓过了叔叔跟婶婶后,芮夏荷直飙机场,准备赶快买好机票闪人。
结果——
“喂,你开到停车场干嘛?”看着洁美,芮夏荷纳闷。
“我跟你一块去。”
“啊?不用麻烦啦,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让洁美替她打包行李,已经够剥削人家了,她实在不能再这么没良心。
“不是,”打断她,洁美解释道:“我是说,我要跟你一起出国。”
“呃?”愣了愣,她才又回神。“为什么?”
“我不想留下来当待宰的羔羊。”
“什么?”有听没有懂。
“还什么咧?你想,上回他已经找我问你的行踪,这回他会不知道要找我吗?”叹口气,洁美无奈。
“这?”对喔!洁美说得很对。“真是抱歉,害到你了。”
“算啰,反正我也很久没出去了,就当作是跟你去自助旅行吧。”不想害也害到了,道歉实在没必要。
“好啊,有人陪也不错。”
“恩,想好要去哪了吗?”
“有,我想要去育空看北极光,现在这时候最适合去看了。”芮夏荷说得很兴奋。
“育空?加拿大哦?怎么不去阿拉斯加?那里的第二大城费尔班克,听说是地球上最适合观赏极光的地方,据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分之二的日子可以看得到极光,是极光出现机率最高的地方……”
“可是我也想去魁北克看冬季嘉年华啊。”反正她就是想先去加拿大。而且,好吧,说实在的,她也只有先做加拿大的功课而已。
“哦。”了解,洁美点点头,然后想起——“可是那个是要等到一月底吗?”
现在才刚要过圣诞,那她们不就要在那边待上将近一个月?
“我知道啊。”
“那,你要待上一个月?”
“有问题吗?”偏头斜睨洁美,芮夏荷问。
“没啦,我是没啥差啦,反正刷老爸的卡,用老爸给的旅行支票,要在外头过多久都没问题,可你……”
她一直不太过问小荷的经济状况,因为打从知道她是寄居在别人家里后,她就尽量不去提到这种敏感的问题。
“哦,安啦安啦,我OK的啦。”拍拍胸脯,她大声笑。
“我爸妈有留下遗产,叔叔帮我跟我妹管理到十八岁,然后就平均分配给我们姊妹啦。而且,住在叔叔家,吃暍用穿全都不愁,他还有给我零用钱说……”
想想,自己真的是很好命,虽然爸爸妈妈走得早,可叔叔婶婶却弥补了那缺憾,所以她跟小莲从不觉得自己可怜,她们只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
“那就好。”洁美安心了。
“好,走吧,去玩啰!”停妥车子,快步下车,背起行囊,手牵着手——Let's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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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集团 公关业务部
“进来。”边关头也没拾,直接作出回应。
“总经理。”是方秘书。
“什么事?”审视完文件,落下大大的签名,边关才抬眼回视。
“有位艾玛小姐找您。当然,总机处接待小姐已详细说明过,总经理您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忙,所以无法会见没有预约的宾客,可那位艾玛小姐仍是坚持非要见您不可。”
“恩?”微微眯眼,边关有丝不悦。
这个艾玛真是愈来愈没分寸。上回打电话,这回人亲自到?她真的太逾越了,不过——
“让她上来。”也好,就让他跟她说清楚吧。
他会让她知道,他能容忍的范围很小,小到不会给人三次机会。
“好的。”方秘书恭谨回应,然后先做了提醒:“二十分钟后,您还有个会议。”
“知道。”边关摆手。
“那我让人领艾玛小姐上来。”
“去吧。”
“是的。”恭敬地弯身致意,方秘书便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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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
艾玛被领进办公室,待其余人退出,只剩自己跟边关时,她立刻往他走去,想要往他身上赖。
“抱歉。”但,边关拒绝了她。
办公室可是个正经地方,容不得她这样胡来。从来,他公私分得很清楚。
“关!”无法真真实实地亲近他,艾玛很失望、很不开心。
他为什么这么冷淡?她知道,他不爱公私混淆,可上回她打了电话,他也没有多生气,这回,他又让她上来这里,不就表示他对她多少有些重视、在意的吗?那,为什么如此冷淡?
“艾玛,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站起身,边关离开办公桌,走开几步后,他返身面对她,神情冷漠,再没有以往的笑容。
而,那样冷漠的边关,是艾玛从未见过的。
“我说过,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该玩的时候会放纵到底,该认真时不会荒诞不经。这些,你可记得?”冷冷的,淡淡的,边关问着。
“记、我记得。”吞了下口水,艾玛小声回答。
他的冷漠,不只让人难过,同时也让人感到害怕。
“记得?”扬唇,他轻笑,很冷很寒。“那,为何连犯两次错误?”
他对女人可以很温柔,只要在游戏规范内,那么就都能好来好去;但,他也会对女人很残酷,只要有人踩出游戏体制,并妄想千涉他的生活,那么他绝对不会留情面。
“我……”突然,艾玛觉得很冷,因为边关的冷酷。
跟了他这么多年,她没见过这样的他。
“好了,什么都别说。”抬手阻止她的话,边关不想听解释,反正她说什么都无所谓,他们的缘分只会到今天。“让你上来,是因为我有话要说,不是对你特别纵容。”
原来,她并不特别,在他心里……
敛下眉眼,艾玛难掩心伤。
“我们到此为止。”不看艾玛的难过,边关说出最后决定。
岂料,心伤后,是心碎成片片。
“好了,这就是我要说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记住,别再找我,别忘记当初说过,大家好众好散。”
“如果……”血色褪去,花容黯淡,艾玛很伤心。“如果我不想散呢?”
“别让我为难。”边关仍然冷淡,半丝温度都没有。
“如果、如果我就是要你为难呢?”
她不想放手啊!真的不想。
抿着唇,眯起眼,边关冷看她,不说一句话。
“我爱你,我不想跟你散啊!关,求求你,不要跟我散,我真的很爱你……”为了他,她再委屈都甘愿。
“够了。”什么情啊爱的,他全都不想听。“说好在一起只是适合、只是游戏,你不该扯到什么爱或不爱。”
“但我真的爱你啊!”她不要跟他散!冲上前,抓他胸前衣襟,艾玛激动不已。
“就因为爱你,所以我委屈自己,不接受其他人追求,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你。我对你从没有太多奢求,只要你分些心在我身上,甚至只是偶尔的温存都好……我求的,只有这样,就只有这样啊!求求你,别跟我散,别要我定,好不好?”
她可以没有志气,她可以不要自尊,她真的什么都能抛开,只要他肯让她留在他身边。
“够了。”扯下她的手,边关甩开她,任她摔进沙发。“艾玛,理智点。你一向很理智,这次也应该这样。”
“我不要理智,我只要你啊!”她是如此卑躬屈膝,她是如此委屈求全,他为什么不肯答应她?
“不可能。当初我们已经说好,这关系没有牵绊。”
一直任她留在他身边,是因为她的落落大方,是因为她不会太纠缠,也因为她未曾企图独占,但现在……他终于明白,她是没表现出来,并不是她全无野心,也不是她真的大方不在意。
“你没牵绊,但我有啊!”伤痛了心,怒红了眼,艾玛开始恨起他的无情,但却又无能为力。
“那是你的事。”他们是成人的关系,是她自己同意的,如今她要执着,那也与他无关。“走吧,别再找我。”
“你……真的那么绝情?”她强忍泪意。
“从没有情,又何来绝情?”边关笑了,“走吧,别再来了。”
他的话够狠够绝,伤人很重,让人痛彻心扉。她终于明白,他没有心,至少,对她从没有过。
“好,我走,但请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以往,他就算有了再多新欢,也绝不会不要她这个旧爱,可现在她却是真正正被遗弃,她真的……真的不甘心啊!
可,再不甘心有什么用?看着他再无笑意的冷颜,她知道不管再如何哀求,他仍旧只会是那样的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