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
「尴尬了!」
「脸红了!」
「要撇了!」
四个看好戏的闲杂人再次发挥良好默契,贼笑不已地一起玩起相声来,不过倒是很有道德的没有追去厨房门口偷窥。
至于那个害羞了的男人一冲进厨房内,就见江毓芳早已经洗好咖啡杯,此刻正蹲在打开的冰箱前整理里面的东西。
「呃……那个……毓芳……」来到她身后,程凯莫名的结巴起来。
「嗯?」忙着低头整理蔬果食材,她连回头也没,只是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听到。
「妳……那个……我……那个……那个……」那个了半天,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挺直的身躯愈弯愈低,好似想贴近她耳边说些什么私密悄悄话。
那个?那个是哪个?他到底想说什么啊?
不知他低垂的脸庞逐渐靠近自己,江毓芳满心不解地猛然起身——
「你到底想说什……」
「哇——」
凄厉的惨叫与头顶猛然袭来的撞击打断了质问声,她痛得抱头飞快转过身,却见他捂着鼻子直接蹲在地上,老半天站不起来。
「你……没事吧?」胆战心惊的询问,江毓芳暗叫不妙。
完了!完了!以刚刚那记撞击力道,她的硬脑袋都痛成这样了,那他的脸……呜……不敢想象啊!
依然捂着鼻子动也不动,他始终没出声,下过方才发出的惊天惨叫却把另外四个男人给全引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一古脑的全挤进厨房,异口同声发问。
干笑不已地指了指还蹲在地上的男人,江毓芳又比了比自己的脑袋瓜,无声却明确的传达方才发生的惨剧。
「哦——」同情的眸光齐往悲惨的男人瞄去,不约而同发出怜悯声。「老大,你没事吧?」
缓缓的,程凯终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痛得泪花乱飙的俊目恶狠狠的直瞪着心虚的女人,大掌移开,以着鼻血狂喷的可怕模样仰天狂啸——
「江毓芳,妳一定是要来谋杀我的!」悲愤狂吼。
「哇——对不起啦……」惨叫,慌乱的道歉。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被妳杀死……」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霎时,厨房内,怒吼与求饶声交杂响起,让另外四个男人忍不住惊叹连连的直摇头……
「我刚刚才把『元台』的股票抛出去,预估至少可以赚到一千万耶!」赞叹。
「有没有这么准的啊?」佩服。
「在老大身上的『血光之灾』向来都很准。」崇敬。
「果真是神人啊!」结论。
四双眼、八道目光互觑,眸底皆闪着相同光芒……好想把某人供起来当神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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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喝茶!」卑微。
「看报吗?」再卑微。
「吃蛋糕!」更加卑微。
午后,卑微的讨好嗓音在「捷凯投资团队」办公室内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可见声音的主人多愧疚的想弥补。
只不过被讨好的那个男人却还是一脸抑郁的不应声,幸亏另外四个男人早已经出门拜访各家企业老板去了,否则看了肯定又要唾弃他没品。
「是你自己要站在我后面的,我怎么知道会去撞到你嘛……」眼看他不理人,江毓芳忍不住嘟囔喊冤,觉得自己也很无辜。
「那妳的意思就是在怪我啰?」闻声,程凯终于开口了,只是表情显得很凶残。
好啊!这女人撞得他血流如注,险些断了鼻梁,竟然还好意思把过错都推到他头上,可恶!
「我……我又没那样说!」见他神色不善,江毓芳就算真有那种意思也不敢承认,只是看着他至今还依然红肿的鼻子……
「噗!」忍俊不禁,真的笑了出来。
「妳还好意思笑?」不敢置信她竟然这么的没天良,程凯悲愤的狂吼。
「对、对不起……噗……」边道歉边想憋住不断上窜的笑气,可是愈想憋就愈压不住,最后还是破功的呛笑出来。
「妳这个可恶的女人!」气急败坏的冲上去以臂勒住她纤细的脖子,他鬼吼鬼叫的威胁,「再笑啊!有种妳再笑啊……」
「哈哈哈……我是女人,我没种,可是我还是想笑啊……」就算被勒得很惨,江毓芳还是笑得几乎快岔了气。
哇咧——还真没说错,她是「没种」的女人!
额头瞬间冒出三条黑线,程凯被这回答给搞得很无言,眼见她已经被自己给紧勒住了,还不怕死的狂笑不已,似乎早已看准自己拿她没办法,心中真是无奈至极,最后也只能摇头叹气地放人。
「对啦!对啦!我就注定要衰成这样啦!」自怨自艾了起来。
「别这么说!」拍拍他的肩膀,江毓芳一脸安慰。「至少你衰得有代价,我衰就只能自认倒楣。」
唉……他不错了,每次发生衰事至少还有一笔横财进帐呢!
「这算什么安慰?」横睨一眼,他不满的叫道:「我不管!总之妳欠我一次。」
上回被她给一举KO,至少还换到一记「初吻」;这回被撞成了红鼻小丑,却什么都没得到,太亏了!
「好啦!好啦!欠就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计较……」嘀嘀咕咕,没听出弦外之音,单纯的以为他是要她弥补他受伤的身心,当下好气又好笑地答应了。
「这还差不多!」总算满意的点头了。
见他抑郁了一整个早上的别扭气终于消散,像个小孩子似的,江毓芳突然觉得他好可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别笑了,一起来吃蛋糕!」把她买回来当下午茶点心的起司蛋糕切下两大块,招呼她一起来享用。
有点心可吃,江毓芳是不会客气的,当下飞快来到他对面落坐,吃着起司蛋糕的同时,顺口问道:「对了!你早上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啊?」
那时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后来因为惨剧发生而没了下文,干脆趁现在赶快问他到底要说什么?
然而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却让程凯倏地涨红了脸,瞠目结舌的瞪着眼前清秀白嫩的好奇脸庞,尴尬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啊——靠幺啦!他该怎么跟她说想和她八字撇一下的心情?好别扭啊!
呃……他、他脸红什么啊?
江毓芳先是一愣,惊见他俊脸如大火燎原般火红得直勾勾的瞪着自己,不知为何,她也莫名其妙的脸红耳热了起来。
「妳、妳脸红什么啊?」结巴的质问,恶人先告状。
「哇——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啦!」捧着热烫不已的脸颊,她心儿怦怦乱跳,慌乱地哇哇鬼叫,「我看你脸红,就莫名其妙跟着一起脸红啊!」
这算什么?脸红还能传染的吗?
既无言又啼笑皆非,可看着她捧着红艳羞赧的脸蛋,慌乱鬼叫的可爱模样,程凯不禁有些心荡神驰,觉得那泛着玫瑰色泽的粉嫩嫩唇瓣一直在引诱着他……引诱着他……
靠幺啊!瞧见这种引诱却没行动,那就不是男人了。
「毓芳!」突然他一脸正经的叫人。
「什么?」傻傻的应声,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盯上。
「妳欠我一次,没错吧?」师出有名才不会挨揍。
「呃……是这样没错!」愣了愣,不懂他想干嘛?
「很好!」漾起邪恶的淫笑,程凯朝她勾了勾手指。「来,靠过来!」
「干、干嘛?」觉得他笑得好淫荡,但还是没有危机意识的乖乖把脸凑过去。
「妳还债的时候到了!」话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封住诱人的红唇。
轰!
脑袋瞬间像是被一道巨雷击中,她的思绪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只能惊愕地瞠眼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任由自己被吃尽嫩豆腐。
第七章
是夜——
「妳相信吗?他竟然吻了我!竟然吻了我……」对着电话歇斯底里的尖叫,江毓芳在自己租赁的小套房内团团转。
「……我相信……」电话另一头身为死党好友的孙曼曼声音很虚弱的回应。唉……她已经听了两、三个小时类似的话了,不信也不行。
「啊——可恶!我被吃豆腐了!」尖叫又起。
「妳可以吃回来,这样就两不相欠了……」呜……半夜一点了,实在好想睡,原谅她要开始意识不清的胡言乱语了。
「喂!妳是不是朋友啊?」不敢相信好友竟然说出这种烂建议,江毓芳气呼呼的抗议。
「好啦!好啦!」连忙又振起精神,孙曼曼另提建言。「那给他饱以老拳一顿好了。」好友的铁拳威力,她是很清楚的。
「……」一阵无语,良久后,在电话那头不断传来疑惑的「喂喂」声中,她才后悔至极的痛心悲吼,「他逃了,我来不及开扁!」
啊——可恶!那个男人曾吃过亏,犯案后怕再次被一拳KO,竟然趁她还处于震惊尚未回神前「潜逃出境」,一直到下班前都没回来。
闻言,孙曼曼不禁呛笑出来,觉得那个叫程凯的男人真是个识相的人,知道好友拳头的厉害,聪明的早一步开溜了。
「妳说,这算是职场性骚扰吗?」询问。
「算!不过……」嗓音一顿,孙曼曼憋笑道:「如果是两情相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谁和他两情相悦啊?」涨红脸尖叫,江毓芳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妳不要胡说啦!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的话,他干嘛突然吻妳?」玩味的反问着,孙曼曼好心点醒。「妳觉得妳那位新老板像是个会对人性骚扰的人吗?」
「呃……不像!」摸着良心说,江毓芳必须承认程凯是个很好的人,绝非是衣冠禽兽的斯文败类。
闻言,电话另一端的孙曼曼笑了。「那妳是不是该认真的想一想,他突然这样对妳,是否代表着什么?」
「……」无言。代表着什么?难道是程凯喜欢上她了?可是她常害他犯「血光之灾」,这样他也不怕吗?
清楚好友不是笨蛋,孙曼曼调侃的又笑。「毓芳,虽然我没见过程凯,不过听说他是只很不错的大鱼,妳若有意思的话就别放过,钓回家看是要红烧还是清蒸都可以啦!」
「什么红烧、清蒸,妳以为是在办桌喔!」好气又好笑的嗔叫,可嫩颊却无法控制的微微发烫起来。
「哎呀!我可是提出最诚恳的建言耶……哇——你干什么?电话还我……」
突然,就听电话那端的好友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传来,似乎有人闯入抢走她的电话,江毓芳一怔,随即紧张的大叫——
「曼曼?曼曼?有人闯进妳屋内吗?我马上报警去救妳……」
「报个头!」蓦地,一记男人中低嗓音透过电话线路传来满满的不爽情绪,在身旁女人紧张气怒的要他闭嘴声中,依然故我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妳自己半夜一点不想睡觉,但也别来打扰别人上床恩爱。」
「哇——你这个小人,明明保证不让毓芳知道的……」
嘟——
远方那端气急败坏的尖叫在骤然断讯的嘟嘟声中嘎然而止,江毓芳在自己租的小套房内彻底傻眼……
不会吧?刚刚……刚刚的男性嗓音可是她从小听到大,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怪咖老弟的声音啊!
哇咧——老弟何时跑上台北,并已经「入侵」死党的闺房了?!
吼!难怪这阵子曼曼这个女人很少来找她,原来就是和怪咖老弟双宿双飞了!
有些震惊好友和老弟的关系已经进展到这样,不过因为受到警告,就算再怎么好奇,江毓芳也不好意思要白目的再打电话过去打扰人家「上床恩爱」,当下只好摸摸鼻子把自己摔到床上,怔怔的想着好友方才的那一番话,想着想着,下午被吃嫩豆腐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窜起……
「啊——」尖叫着把自己埋进棉被中,仿佛还能感觉到两唇相触时的柔软温暖,她羞得浑身泛红,只觉得脸烫心也烫了起来……
呜……为何她会这样害臊啊?明天要怎么面对那个窃吻的可恶男人呢?好烦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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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某个女人辗转难眠烦恼了一整夜,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窃吻的带塞男人,是以决定继续赖在家里想个清楚。
「请假?」得知她不来上班后,程凯瞪眼鬼叫起来。
「她电话中是这么说的!」耸耸肩,邱劭辰只是转告讯息。
「为什么?」怒吼质问。
「她说感冒了!」这感冒来得很突然哪!邱劭辰觉得很可疑,当下不禁瞇起眼怀疑地打量着表情很不爽的某个带塞男人。
感冒?见鬼啦!那个女人肯定是想装死来逃避他。
抑郁暗忖,程凯闷了,然而更闷的是,他被众人给集体包围侦讯了。
「老大,你自己老实招来,昨天是不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对毓芳伸出魔爪了?」林垣昀邪笑逼问。
呵呵,昨天回来时,老大人不在办公室内,不过有个女人却脸红得不象话,还时不时发出尖叫怒吼,可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却又打死不说,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被一语戳中「丑事」,程凯的脸皮瞬间涨成猪肝色,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哦喔——」发出连串怪叫声,徐少元兴奋的追问:「老大,你终于给她撇下去了吗?」
「看样子是撇了!」不用他回答,王毅廷马上就做出判断。「不过大概不是撇得很成功。」
「关你们什么事!」羞窘怒吼,程凯的脸皮更红了。
一看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没良心的男人们霎时爆出疯狂大笑,同时万分悔恨没有目睹到昨日下午的「实况」,只能猜想他可能把事情搞砸了,不然今天被撇的那个人就不会突然「感冒」不来上班。
「哇金酣慢讲话……」爆笑中,某家保肝药品的广告模仿秀突然冒了出来。
「但是哇金实在……」默契好到有人马上接下去。
「介绍你好查某……」反应很快的立刻改台词。
「毓芳是你娶某ㄟ希望!」搞笑结语。
这些人……脑袋到底都装了什么死人骨头啊?
被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搞笑模仿给惹得很无言,程凯开始怀疑这些工作伙伴的智商,当下老羞成怒的赶人了——
「你们是太闲了吗?该工作了,滚啦!」话落,在调侃笑声中,一脚一个踢人回工作岗位,自己也窝回办公桌前继续郁闷。
可恶!那个女人想装死,他就把她拖出来鞭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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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
中午十一点半,小套房内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把那个因为失眠了一整夜,如今累得还赖在床上昏睡的女人给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