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就等你这一句!好了,你可以好好休息,我不会再追着你,要你给我承诺了。」已经得到想要的,雷刹托开心地啄吻了下她苍白的唇瓣,若非顾及她仍很虚弱,他绝对会狠狠地狂吻她,直到天旋地转,两人喘不过气来为止。
轻柔如羽翼般的碰触换来她灿烂一笑。
「等你伤养好了,再延续这个吻吧。」雷刹托万般可惜地对她说,同时与她订下时间,期待激烈狂野的热吻到来。
关红绫轻轻对他颔首,和他一起期待她伤愈那天到来。
「我睡了多久?」她突然问。
「三天。怎么了?」雷刹托不解地看着她。
「我……想到外头去透透气。」光线穿透进帐篷,关红绫柔声向他提出要求。在帐篷内躺了三天,虽然没有知觉,但她还是想晒晒太阳。
「好,我抱你出去。」雷刹托乐于答应她这小小的要求。
他尽量以不扯痛她伤口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步伐平稳地走出帐篷,让她能够透透气。
「啊!关姑娘醒了?」族中妇女见到雷刹托将关红绫抱出帐篷,开心地扬声问候她。
其他人听到,也全都愉悦地朝她招手,不再像昔日那样敌视她。
他们并未上前去打扰这对有情人,让他们俩能够说说情话什么的。
「大家……接受我了?」虽然她已经听雷刹托说过,可亲眼见到大家对她和善的模样,使她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欢欣。
「没错,在大家心里,你可是和我紧紧牵系在一块儿的,你就算想赖也赖不掉了。」雷刹托轻松地抱着她,快意笑道。
「我不会赖,也不想赖……」关红绫止不住颊畔的笑容,感受着阳光照拂,及铁勒吾族人对她的真心接纳,这一切全都让她心情飞扬,感觉美好,好像下一瞬间她就会伤愈,能够行动自如似的。
雷刹托心头再无阴霾,平静喜悦地与她一同看着和乐融融的族人与嬉笑玩闹的孩童。
远远地,男性族人回来了,他们圈赶着一群野马奔腾归来。
「你们瞧,我们今儿个在山谷另一头抓到这么多野马!」其中一名男子对留在这里的人大喊,开心地张扬了唇。
关红绫听见男子的呐喊声,循声望去,突地看见野马群中奔出一匹白马,朝她而来。
「你说的对……」她眼中闪着盈盈泪光,低喃着。
「那是当然,我跟你保证过白雪不会有事的,不是吗?」雷刹托扬笑看着朝他们奔驰而来的白雪。白雪看起来没有以前的光洁亮丽,甚至瘦了不少,但身上的伤几乎已经痊愈,又是一匹活蹦乱跳的马儿了。
白雪快乐地奔到寻找已久的主人身畔,撒娇地嘶鸣,将脸凑向她。
「白雪,对不起,下次我绝不会再把你扔下,对不起……」关红绫抚着白雪的脸庞,拚命道歉。
白雪嘶鸣了声,快乐地甩着尾巴,宛如明了关红绫对当初的决定有多痛心。
关红绫抚着白雪,抬眼望向以坚实臂膀拥抱她的雷刹托,望进了他的眼,望进了他的灵魂,而后幸福地喟叹了声,更加偎进他厚实的胸膛。
她爱他,他是她从今而后无所畏惧的倚靠,这份爱将会持续到地老天荒。
雷刹托望进了她的眼,望穿她的灵魂,他的双臂牢牢地锁抱着她,视她为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任何人都无法自他身边抢走她。
他爱她,他那鼓动他心房的人儿,这份爱将会持续到天长地久……
★★★
六个月后
「关家堡」气势恢弘的大厅内,呈现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体态强壮结实的关山河坐在首座,与下方自关外归来的女儿及不请自来的雷刹托大眼瞪小眼。
堡中弟子没有关山河的命令,不得踏入大厅一步,所有弟子不晓得里头发生什么事,在厅外紧张守候着,随时听候关山河的命令。
懂得察言观色的仆役在奉上茶水后,便机灵地退下,没人想要一个不小心就惨遭池鱼之殃。
「你这混蛋究竟是怎么诱拐我女儿的?!」关山河声如洪钟,脸色青白交接地瞪着随女儿归来的雷刹托,胸忆中囤满了滔滔怒焰,马上不客气地针对雷刹托爆发出来。
打从宝贝女儿和雷刹托入关后,他便收到消息,对他们两人不顾他人目光,亲密地连袂同行的行为大吃了一惊。他晓得先前雷刹托得罪女儿,以至于女儿怒火中烧,留下一纸家书后,便追杀雷刹托追出关外,结果她仇没报成也就算了,竟让追出关去找她的白君豪枉死在雷刹托手中,最要不得的是,她居然还和雷刹托亲密出现!关山河不晓得女儿到底在想什么,但可以猜想得到问题一定出在雷刹托身上,是以他们一回到「关家堡」,关山河尚来不及给女儿好脸色看,立即暴怒地追问事情始末。
「爹,你先别急着骂他。」关红绫心知父亲正处于盛怒当中,马上站出来扞卫心上人。
「红绫,岳父要骂就尽管骂,我无所谓。」雷刹托笑咧嘴,被骂个几句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抱得美人归,这念头使他每天情绪高涨,快乐得不得了。
第10章(2)
「谁是你岳父?!」一句「岳父」让关山河更加气得火冒三丈,整个人自首座弹跳起来,手执长鞭俐落地往厚颜的雷刹托身上抽去。
「您就是我未来的岳父啊!」雷刹托回得理所当然,眼明手快地闪避关山河的攻势,基于对未来岳父的尊敬,他仅一味地闪躲,并未还手。
「爹!」关红绫见父亲突然出手攻击雷刹托,急忙介入阻止,不希望见到自己深爱的两个男人大打出手。
「我的未来女婿姓白,可不是你这个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臭小子!」关山河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声怒斥。
「红绫,小心!」雷刹托见关红绫抢入他与关山河之间,担心伤势才痊愈不久的她会再次受到伤害,结实的手臂将她捞至身侧,像守财奴看守珍宝般地守护着她。
「姓白的已经死透了,您想要他当您未来女婿,恐怕还得耗费体力将他挖出来,与其浪费时间与体力,不如就捡现成的女婿吧!」雷刹托毛遂自荐,要关山河别挑了,将就点,他并不会比白君豪差。
「人是你杀的,你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雷刹托的话令关山河发出怒吼,长鞭的攻势愈加凌厉。
「爹,别打了,雷刹托他出手杀白君豪是为了救你的宝贝女儿啊!」关红绫眼见父亲气冲牛斗,连忙出声制止。
「咦?我怎么觉得你爹说的话听起来很耳熟?」关山河的怒骂声让雷刹托听了觉得很有亲切感。
「经你这么一说,我发现你们俩似乎有那么点像。」关红绫看看父亲,再看看雷刹托,他们俩说话的语气挺类似的。
「有吗?我反倒是觉得你和你爹的脾气一模一样。」雷刹托不以为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和关山河两人的长相南辕北辙,一点都不像。
「等等!你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救你?」关山河打断两人的窃窃私语,听闻女儿曾陷入危险,马上停手问分明,至于教训雷刹托一事,待会儿有的是时间,不急。
于是,关红绫简单地向父亲说明,让父亲知道她差点就死在白君豪的暗算下。
关山河听得脸色铁青,差一点他就失去了宝贝女儿,而要取她性命的人竟是那个令他非常中意的女婿!听完之后,他已吓出一身冷汗。幸好雷刹托出手杀了白君豪,否则他岂不是要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等人间至痛之事?
「你就是被我给宠坏了,才会任性妄为,若你安分守己,就不会使自己陷入危险,该要好好自省才对。」关山河心痛归心痛,仍是黑沉着脸教训女儿。
关红绫受到父亲责骂,知晓是自己理亏在先,没办法反驳,唯有静静听训。
「岳父,我知道您很生气,既然都要骂,不如骂我好了,别再骂红绫了。」雷刹托可舍不得她挨骂,立即挺身愿为她受过。
「你这浑小子,老子没承认你是女婿,你别冲着老子直叫岳父!」关山河没好气地瞪着雷刹托,女儿受了委屈他自然心疼,可是这一回她真的是闯下了大祸,他不狠狠骂她,她怎么晓得记取教训?
现下最教关山河担忧的,是「飞云山庄」庄主若知悉白君豪死在雷刹托手中,绝对不会善罢干休,这桩恩怨该如何了结?
「师父,『飞云山庄』庄主领着一干弟子来访,大师兄见他们来意不善,已在堡外应对,让我进来向师父您通报。」正当关山河愁眉不展之际,二弟子不顾他的命令,急急冲入大厅,紧张地禀报。
雷刹托与关红绫面面相觑,没想到「飞云山庄」庄主白不凡来得如此迅速。许是白不凡早就领着弟子守在「关家堡」附近,得知他们进入「关家堡」后,便带人前来。
「好,我这就出去。」关山河当机立断,往外走去。
「岳父,我跟您一块儿去见白不凡。」祸是他闯的,当然得由他亲自解决,雷刹托不想关山河无辜受累。
「我也去。」关红绫站在雷刹托身畔,牵着他的手。他们说过,不管眼前有多少困难在等着他们,他们都会一同面对,她说什么都不能让雷刹托独自接受白不凡的怒火。
「你们两个都别出去,给我乖乖待在这里!我去请白庄主进来。」关山河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眼下白不凡肯定正在气头上,假如让红绫与雷刹托一道出去面对,岂不是火上浇油?依他看,最好是双方人马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方为上上之策。
关红绫与雷刹托了解关山河自有其考量,于是耐着性子待在大厅,等候关山河将前来兴师问罪的白不凡请进大厅。
「你说白不凡会不会直接对我爹出手?」关红绫不安地在大厅来回走动。
「别担心,岳父他是老江湖了,况且你的师兄弟不都跟着出去助阵了吗?不会有事的。」雷刹托安抚着关红绫,并暗自留意外头情况,若有打斗声传来,他会立即前去助岳父一臂之力。
「希望如此。」关红绫的神色仍是惴惴不安,在没有见到父亲安然归来前,她说什么都没法真正放心。
不消多时,即见关山河与气急败坏的白不凡领着数名弟子入内。
白不凡见到雷刹托与关红绫并肩站在一起,立即发出怒吼,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直刺向雷刹托!
紧跟随在后的弟子见白不凡动手,同样长剑出鞘地攻向关红绫。
雷刹托见白不凡出手,自是不会蠢得站在原地白挨这一剑,弯刀立出挌挡。
面对「飞云山庄」弟子的攻势,关红绫无所畏惧,长鞭如灵蛇般舞动,不让「飞云山庄」弟子手中的长剑有欺近的机会。
同时,「关家堡」内的师兄弟见关红绫被围攻,亦抢上护她周全,让「飞云山庄」的弟子不敢再轻举妄动。
「白庄主!方才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谈吗?你怎么动起手来了?」关山河见白不凡违反他们双方在堡外的协议,动起手来,也动怒地施以长鞭从中横扫,阻止双方再大打出手。
「雷刹托胆敢杀了我儿子,就该以命抵命,还有什么好谈的?」白不凡恼怒大喝,长剑再次出手,直取雷刹托咽喉,才不管方才和关山河有何约定,总之他要定了雷刹托的命!
雷刹托下腰闪过白不凡的长剑,手中的弯刀同时灵巧砍向长剑,刀剑互击,激起火光鸣声。
「两人都停手!」关山河再次以长鞭介入阻拦,背心对着雷刹托,要双方皆不许再出手。「白庄主,如果你只想在『关家堡』动手杀人,完全不想谈,那么也休怪我不客气了!」关山河虽然不满意女儿和雷刹托在一块儿,但想到雷刹托救了红绫的性命,白不凡却不给他面子,在他的地盘上动手,他说什么都不能装聋作哑。
「好啊!关堡主,你摆明了是要护着这个狗杂种就是了?」关山河不帮他就算了,居然还威胁要帮雷刹托,教白不凡气得吹胡子瞪眼。
「白庄主,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别随便乱骂人!」关红绫不许白不凡辱骂雷刹托。
「红绫!不得无礼!」关山河低喝。
「好哇,传言果真不假,你的女儿真姘上了雷刹托这个狗杂种,两人为了双宿双栖,所以出手害死了我儿子!」关红绫对雷刹托的维护看在白不凡眼里着实刺眼得很。想到死去的儿子,他便心如刀割,双眸阴毒地瞪向两人,恨不得当场将他们两人碎尸万段。
「白庄主,你身为长辈,在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前,怎能听信传言,对晚辈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关山河非常不高兴地盯着白不凡。白不凡心疼死去的白君豪的心情,他当然能体会,但也不能随意出言污辱他的女儿啊!尤其红绫还差点死在白君豪手中,真要算帐,他和白不凡也有得算。
「事情的始末就是你的女儿和她的姘头联手害死了我可怜的儿子!」白不凡恨得咬牙切齿。
「事情的真相是,你的儿子包藏祸心,想要害死我的族人,他也恶毒地以毒匕首偷袭红绫,意图刺杀她,结果没能命中红绫要害,被我制伏后,向我跪地求饶。我原先是不打算和他追究刺杀红绫一事,怎知他死性不改,再生恶意,想要一箭双雕地杀死我与红绫。白庄主,换作你是我,难道会闷不吭声,乖乖死在他剑下吗?」雷刹托本来想给白不凡面子,不提及当时白君豪是如何不顾自尊地向他求饶,可既然白不凡要咄咄逼人,就怪不了他当着众人的面述说当时的情景了。
「你说谎!君豪怎么可能对你这狗杂种跪地求饶?」白不凡完全不相信。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这回来中原还特地带了你儿子的侍从白清来当证人。」雷刹托早就预料到白不凡不会相信,所以后来从族长那儿得知白君豪的侍从白清因武艺不佳并未参与突袭,却留在后方将事发经过看得清清楚楚后,便决定带白清回来。
「白清?!」白不凡颇为错愕,没想到白清依然活着。
「不错,正是白清。」关红绫对师弟使眼色,要师弟将与他们一道回来的白清带上来。
师弟马上离开大厅去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