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余的部分,她四处打听了一下当初被徐霸天欺负过的百姓,并按照被欺负的程度不同,给予不同代价的补偿。分来分去,那一百万两银子很快就被分个精光。
由此看来,徐霸天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爹透过各种手段不当敛财,他这个做儿子的则恣意的欺负老百姓,如今他们落到破产且无家可归的地步,是他们活该。
而徐霸天娶的那几个妻妾,在得知徐家倒了之后,全都卷铺盖走人。可怜徐家父子流落街头,被曾经被他们欺负的百姓抡棍子追打,最后活像落水狗一样,连夜逃出了京城。
至此,徐霸天这个京城首席恶少的生涯,正式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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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慕容祯便向喜多打听凤夕瑶的去处。
经过昨晚,他相信凤夕瑶一定会努力躲着他。
果不其然,喜多告诉他,凤夕瑶早早主起床,随便吃了口早膳,便躲到药房,到现在都没出来。
慕容祯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吩咐喜多不要随便进药房打扰后,便心情大好的推门而入。
喜多十分不解,主子到底是怎么了?昨天晚上从宫里回来时一脸震怒,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如沐春风,像捡到什么值钱的宝贝。
还有凤姑娘也是,大清早慌慌张张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到他的时候,脸上还布着可疑的红晕。
主子和凤姑娘之间的关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啊。
而此时的凤夕瑶的确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从此再不见任何人。
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她懊悔不已。
心里明明计划好,今生再也不去招惹他,偏偏一面对悲恸落波动的他,害她的心紧紧揪痛着。结果,坚守了整整五年的心墙,被他的泪水彻底击溃。
推门声在耳边响起,当慕容祯出现在她面前,她恨不得转身就走,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当他问出如此暧昧的问题时,红晕立即爬上她的脸颊。
“侯爷,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希望你还是尽快忘掉的好。”虽然已经跨错了一步,她仍希望两人不再有纠葛。
已走到她面前的慕容祯不由得挑高眉头,强势的勾起她的下巴,“为何?”
凤夕瑶轻轻打了他的手臂一记,逃避的躲过他的视线,小声解释,“你我身分有别……”
“就因为你我身分有别,昨天晚上你将我拆吃入腹之后,今天早上就准备翻脸不认人?”
凤夕瑶被他的话说得一怔。她拆吃入腹他?反过来说才是事实吧。
慕容祯却不理会她吃惊的模样,笑道:“你别想太多,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该理智的面对一切。另外……”
他话锋一转,“你快去收拾一下,昨天皇太后不是赏了你不少金银珠宝,我也专程给你准备了不少东西,眼看就要到岁末,自从你进府后,鲜少回家探视,今日我刚好无事,咱们多带些礼物,回去瞧瞧你爹。”
别看慕容祯脾气大,傲慢了点,但在一些人情世故上,他懂得可不少。
于筝的灵魂能附身到凤五的女儿,且这五年来得到凤台五的番心照料,对于凤夕瑶的爹,他打心底十分感激。
至少转世后的于筝,并没有像上一世那般吃尽苦头,无家可归,她有了一个疼她的爹,还在她爹的感召下慢慢开口说话。
如今,凤五还他一个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凤夕瑶,他真的很想亲口对他说声谢谢。
凤夕瑶怔了下,不解的看着他。
慕容祯却笑了一下,轻声道:“为人子女者,孝敬父母乃天经地义之事,虽然你目前在我府里当差,但偶尔也要回家去探望一下生养自己的长辈。好了,别发呆,我已经派人将礼物都放到车里,你快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咱们这就出发。”
她无法反驳他的话,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凤夕瑶,被慕容祯强行拉上了马车。
直到车子缓缓向回春堂方向驶去,她才从怔愣中回神。
也是,自从进慕容府当差后,她的确有很长一段日子没看到她爹。
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容祯居然会亲自提出要探望她爹。
虽然为人子女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慕容祯能替她想得这么周到,说不感激是骗人的。
慕容祯亲自带着凤夕瑶探亲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凤五的街坊邻居。
之前只听说凤五为了救他徒弟阿贵,上门跪求侯爷施恩救人。事后,为了抵债,凤夕瑶被迫留在慕容府当下人,好些街坊邻居听到这件事都替她捏了把汗。
要知道,慕容侯爷是个刁蛮跋扈的人,还听说夕瑶当初上门求人的时候,很不客气的把侯爷大骂了一顿,万一侯爷真想趁机报复,夕瑶恐怕凶多吉少。
凤五嘴上虽不说,心里可是担忧个半死。
和女儿往来的信里,夕瑶告知她目前情况安好,但他深知夕瑶的性子,绝对是报喜不报忧。
没想到岁末将近,他正愁着想找藉口去慕容府见女儿一面,就见侯爷带着夕瑶亲自登门拜访,还提了大包小包的礼物送到他面前,他真的很吃惊。
他万万没料到,像慕容侯爷这般尊贵的人,居然会莅临他这小小寒舍,且夕瑶在慕容府伺候侯爷好几个月,不但没有变得清瘦,反而比从前更加圆润白皙。
“这些都是皇太后赏赐的东西,金银珠宝、翡翠玉玩,还有不少名贵的药材和补品。”慕容祯命仆人将东西一一抬到回春堂,对凤五道:“眼看就要过年了,所以我带夕瑶专程过来探望凤老先生,这些薄礼虽然寒酸,却代表了夕瑶一番心意,还望凤老先生笑纳。”
凤五听了这番话,差点激动得给那玉树临风的侯爷跪下磕头。
他不过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能得侯爷亲自探望已经很不可思议,没想到侯爷还送了好几箱的礼物给他。
见爹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凤夕瑶暗暗瞪了故意将事情办得这么高调的慕容祯一眼,赶紧上前扶了她爹一把。
“爹,这些礼物大部分都是皇太后赏赐予我的,您主放心收下吧,如今我不能时刻在您身边伺候您,您要记得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就叫阿贵过来传达一声。”
凤大年纪虽大,心却通透。他隐隐觉得,女儿与侯爷之间有些暧昧。
瞧侯爷完全没端架子,就像给老丈人送礼的女婿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而且侯爷看夕瑶时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情意,他是过来人,清楚那绝对是男人看心爱姑娘的目光。
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尊贵的侯爷,怎么会看上他女儿?
两父女见了面,难免会聊些家务事。凤夕瑶得知阿贵的身体早已恢复健康,今日受她爹之命出门办事去了,所以不在。
慕容祯也跟着聊了几句,大有女婿讨好岳丈的意味。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慢慢黑了。凤夕瑶虽然还想再多陪陪她爹,可慕容府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回去做,再不舍,也得起身道别。
十二月的京城冷得吓人,虽然雪没下几场,但温度却低得令人受不了。
慕容祯细心将一件镶着白色兔毛的斗篷披到她身上,并当着凤五的面,慢条斯理的帮她系好,还把帽子给她戴得严严实实。
凤夕瑶有些不好意思,却听他道:“外面天冷风大,小心别受寒了。”说着,又看向凤五,“我们就不在这里多作打扰了,等有时间,我会再带夕瑶回来探望凤老先生的。”
凤五急忙应和。看着慕容祯扶着女儿出了门,他想了想,赶紧进屋取了样东西追了出来。
“夕瑶……”他叫住女儿,并将一只红色的小盒子递了过去。“这是你娘临终前留下的遗物,也是当年你娘嫁给我时,她娘家陪送的嫁妆,如今你也大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嫁人生子,你娘去世前曾说过,等你想要嫁人的时候,就把这个送给你当嫁妆。”
凤夕瑶听了这话,脸立刻就红了。
她讷讷的辩解,“爹,我、我还没想嫁人呢。”
凤五憨笑道:“现在没想,不代表以后不会想。”他看了慕容祯一眼,又说:“若是遇到了心仪的男子,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了吧。”
再笨,也明白她爹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来她爹真把慕容祯当成是准女婿了。
慕容祯替她接了过来,笑应道:“是啊夕瑶,凤老先生说的没错,你早晚也要嫁人生子,更何况这是你娘的一番心意,应该留下才是。”
他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凤五已经认同了他和夕瑶的关系,这表示他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第8章(2)
直到两人上了车轿,凤夕瑶仍旧尴尬不已。
“夕瑶,你有一个很疼你的爹爹,他将你教得这么好,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激。”慕容祯当然把握机会主动开口。
“呃……”她抬头,一时间不懂他说这话究竟是何意,半晌,才小声解释,“我想我爹可能是误解了什么……”
“不!你爹没有误解。”他笑着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对她道:“你爹想的事情,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既然他将你娘临终前留给你的嫁妆送给了你,你就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说起来你年纪是不小了,也到了该嫁人生子的时候了。”
言下之意,咱们俩就快些成亲生娃,好让你爹抱孙子吧。
凤夕瑶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挣开。
慕容祯死皮赖脸的笑道:“还躲什么,你爹都认可的事,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说着,他不正经的上前亲了她一记,并趁想在她耳边提醒,“你要想想,如果我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你爹,他会不会立刻就将你打包送到我房里,给我当娘子?”
“喂,都说了不准再提那件事。”她突然想通,他今天特地陪她回家,原来是另有目的。
“提与不提,不是由你来作主的。”他一脸坏笑,“别忘了,我们之间由我作主,而你只要乖乖听话,做个幸福快乐的小女人就足够了。”
羞红脸的凤夕瑶还想再反驳,无奈混蛋慕容祯已经将她压在身上,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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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夕瑶的娘留给她的遗物,是一只碧绿晶莹的玉镯。
虽然玉的成色和宫里赏赐的翡翠玉玩相比,实在称不上名贵,但这镯子是她娘当年的陪嫁,也是她爹和她娘爱情的唯一见证。
说起来,她对凤夕瑶的娘实在没什么印象。因为五年前,她灵魂转世到凤夕瑶身体里时,凤五的娘子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既使这么多年过去,凤五一直没再续弦。
嘴里说着怕新娶的后娘会虐待女儿,其实是因为他怎么也无法忘记和亡妻之间的深厚感情。
有时候她很羡慕那素未谋面的娘能得她爹如此珍爱,就算是死了,仍被爹心心念念的记挂着。
想到这里,慕容祯的名字也闯进了她的脑海中。
如果说她爹痴情,那么慕容祯呢?
五年过去了,他似乎还时时刻刻记挂着于筝。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分不表,慕容祯对于筝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如果有情,当年为何会当着她的面说出那么狠心决绝的话话?如果无情,为何在于筝邙故后,长达五年的时间仍思念着她?
唉!思及此,她不禁长叹一声。感情真是伤人,剪不断,理还乱,永远都不可能在这团复杂中找到真正的头绪。
“凤姑娘……”就在她发呆的时候,府里的仆人推门而入。
她怔了一下,忙将镯子放进盒子里,关进抽屉,收好。
就听那仆人道:“宫里的刘公公又来了,说皇小子最近食欲不振,整日哭闹不停,找了好些御医看过都寻不到原因。皇上情急之下便想到了凤姑娘,想请您进宫瞧瞧,看小皇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呃……”凤夕瑶急忙起身,“这事儿,侯爷知道吗?”
自从她得知慕容祯不喜欢进宫的理由后,只觉得他实在任性得不像话。
当年于筝虽然是为保护当今皇上而死,但追究其主因,他慕容祯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可他却将这笔帐算到了皇上头上。
但既然他不喜欢进宫,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超为此事和他起争执。
仆人回道:“侯爷的一个本家前阵子差人来说病了,侯爷顾念往日旧情,今儿个早早就出门给他那们亲戚看病去了。”
这事凤夕瑶倒是听慕容祯提过。
本来做为他的助手,他给人瞧病时通常会带着她。但据说那位亲戚患的是皮肤方面的疾病,治疗时要将身上的衣物脱光,慕容祯怕污了她的眼,所以当初就说好这次就不带她出诊。
“凤姑娘,刘公公还在外面候着呢!如今侯爷不在,这违抗圣旨,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可捏造不起。”
凤夕瑶点了点头,“你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好了,你快去回那位公公,我换件衣裳,就随他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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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里她才得知,小皇子近日来不太喜欢吃东西,乳娘找了一个又一个,可他死活不肯吃奶。最后没办法,皇上和皇太后让人将乳娘的奶汗挤到碗里,逼着小皇子喝,虽然喝得不多,但至少没让小皇子活活饿死。
凤夕瑶到的时候,小皇子正哭个不停,因为哭得过火,憋得满脸通红,且眼泪鼻涕一起流,真是狼狈不堪。
一筹莫展的朱成晋看到她来了,俊脸顿时绽出一抹光彩。
“凤姑娘,你总算来了。”见她要行礼,他忙道:“快快免礼,替朕瞧瞧,小皇子到底是怎么了?好多个御医瞧过都说他根本没病,之所以会哭闹得这么凶,是因为他心里不快活。”
凤夕瑶急忙上前,从乳娘的手中抱过小皇子,轻声拍哄,小皇子睁着一双大眼看了她一会儿,渐渐竟止了哭声。
别说朱成晋讶异,就连凤夕瑶自己也感到惊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哭闹不停的小皇子见了自己,就会莫名其妙不再哭了?
朱成晋凑了过去,仔细看着襁褓中的儿子,叹道:“这真是怪了,多少人都哄不好的小家伙,一见了你,居然就不哭了。”
凤夕瑶一边哄着小皇子,一边笑道:“依我看,这只是凑巧罢了,小皇子哭了这么久,肯定是哭累了,刚好我来了他就不哭了。”
“就算这次是巧合,那上次呢?”他看了她一眼,“忘了上次你进宫时,小皇子也是见了你就止了哭声,事后连母后都觉得,小皇子肯定把你当成他娘。你也知道,孩子虽小,到底是需要娘亲来呵护疼爱的,况且当初如果没有你,这孩子恐怕也活不成,所以,他自然把你当成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