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色被吻得艳红,如沾露的花蕊,美眸迷离,瞳光闪灿,好似湖面上的波光。
不过是一吻滋润,便美若雨中桃花、媚若醉酒的仙子。
他盯着这样的她,一时移不开眼,腹中欲火渐浓,不禁咬牙,心想要不是她受了伤,否则他就……
唇上一热,是她的小嘴主动送了上来,一个吻不够,她还想品尝,想要得更多。
何关低笑,收紧了双臂,深深地吻住她,心下叹息。唉,丫头学坏了呢!
何关终究还是放过她,没有真的要了她,毕竟她伤口还没好,手臂上还有静观那臭女人点的守宫砂。
何关可不是怕静观,他只是不想符圆圆因为他而受牵连。
他不敢祖信,自己活了上百年,尝遍了各样绝色,想吃就吃,何曾犹豫过?但是为女人着想这种事,却是他的第一次。
就连帮她抹药,碍于她的伤口,他都忍着了,谁想得到这丫头反倒过来撩拨他,还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她学得很快,学着吮咬他的唇,用小舌去挑逗他、纠缠他,还主动去摸他的身子,把他撩拨得差点就把持不住。
“你这丫头——”他抓住她的手,警告,“再乱摸,小心我收拾你。”
她对他皱皱鼻子。“你若收拾我,我师父就会收拾你。”
好啊,敢用静观那女人来威胁他,她还真是一点也不避忌,明知他讨厌她师父,也敢在他面前提起。
他沉下脸,眼神转成了阴邪。符圆圆一见他变脸,立即缩着脖子,讨好地陪罪。
“我知道你对师父有怨气,所以我这做徒儿的,不就来偿还了吗?”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无论他脸色多阴沉可怕,她总能立即投降,准确地顺着他的毛去摸,把他的硬脾气弄软。
“我倒想听听,你怎么替她还?”
“我千辛万苦的找到你,把你从簪子里放出来,又让你在人前现形,我做这些事,不就在还了吗?”
他绷着脸,“把仙咒解了。”
“好啊,等我修行五百多年,成了道高一尺的仙姑,一定立刻为你解咒。”
“是啊,到时候我也成了魔高一丈的大魔头了。”他阴沉沉地说,就知道这丫头嘴利。
他本想要胁她,帮自己解了禁制的仙咒,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栽在她手上。这丫头没高深的道行、没强大的法力,连飞上天都要他帮忙,爱犯懒又贪吃,偏偏他就是对她下了手,一旦下手了,事后还得心疼去哄,哄不成还得陪罪。
他堂堂玉树临风的妖公子,怎么就遇上这个不长进的修仙丫头?
何关一边帮她抹药治伤,一边在心里犯嘀咕,明明沉着一张脸,但他服侍的手没停,嘴上骂归骂,却还是轻柔地在她伤口上涂药,就怕弄疼了她。
“涂好了。”他冷哼。
符圆圆很主动的乔了乔位置,把一双美腿放在他大腿上,等着让他抹药。
何关再度沉下脸。“自己抹。”
她起嘴,可怜兮兮地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觉得我变丑了?”
他抿唇不语,严肃地瞪着她。
“我的肌肤本来就很细嫩、很美的,如果留下疤的话就再也不美了,你会嫌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闭嘴!我抹。”他投降,谁叫他下迷药,害她沉睡不起,才会着了妖魔的道。
她说这些话就是存心让他难受,明知她故意的,他还是认命了。
果然,见他应了,她立刻转忧为喜,笑成一朵灿烂的花。
唉,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丫头现在全身上下仅以肚兜和小裤遮身,能看不能吃,能摸不能做,其它修仙的女子莫不是循规蹈矩,表现得冰清玉洁、不可亵渎的清高样,偏这丫头是个小妖精,撩拨他这个淫妖,他却还不能真的碰她。
“我怀疑静观收了你这个徒弟,就是专门来折磨我的。”他阴沉沉地说。
符圆圆立即轻哼,反驳道:“才不是呢,我修仙全是为了找到你。妖可以活上百年、上千年,而凡人生命短暂,不到百年便转瞬即逝,所以那时我就在想,若是只能陪你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行?若是我走了,谁在夏天为你执扇扇凉,在冬天为你暖床温被呢?所以我一定得入仙门,才能与你同存于世。”
她睁着明亮的眼,期待地笑看他,等着他为自己这番情意涕泗纵横。
何关却是一脸讪笑,凉凉地对她说:“丫头,如果我记得没错,为你扇凉暖床的人好像是我吧?”
“欸,我这是比喻,听人说话要听重点,不要吹毛求疵,明白吗?”
“哼!你全身上下,法力最高的就是这张嘴。”他能忍,但他的手不能忍,掐住她两边的脸颊用力捏。
“呜呜呜——叔叔疼——”
他早摸清这丫头的路数,平日何关何关的喊,求饶时就知道叫叔叔了。
“信不信我真收拾你!”
“信!”回答得毫不犹豫,投降得好不可怜。
这丫头……他的手痒,心更痒,对她下不了狠手,只好抱起来,狠狠吻个够。
第9章(1)
为了治疗符圆圆身上的伤,何关细心地照顾她,端茶递水、梳头更衣,就像在照顾三岁的女娃儿一样,又做起保母了。
在这段期间,符圆圆偶有发烧,何关更是整夜未眠,片刻不离地守在一旁,忧心自责的望着她。
在照顾她的期间,何关心中也生出疑惑。狐草治疗外伤十分有效,她身上的外伤却好得很慢,不知是何原因?
狐草是狐妖聚居地所生长出的草,据说狐妖打完架受伤后,都是用这种草来治疗伤口,药效奇好,非常难求,他特地去找来,就是希望能尽快治好她。
若是能知道是什么妖怪袭击她就好了,可何关问了她好几次,她都说不清楚,他怕引起她的伤心,遂决定自己暗中去调查。
望着她腿上的伤痕,他眼底渐暗,立誓绝不会放过伤害她的家伙,不管对方是人是妖,他都要把这笔账给讨回来。
符圆圆原本正舒服地享受着何关的服侍,却突然感到一股阴邪之气袭来,令她突生警觉,发现这股邪气来自何关,她忙唤他。
“何关,你怎么了?”
何关怔住,抬眼见她一脸担忧,这才意识到丫头在这方面是十分敏锐的,因此他微笑道:“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一定要抓到那妖怪,为你报仇。”
“不用啦,只要你下次别再随便放我一个人就行了,我只是受点外伤,不碍事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跟其它妖怪打斗,冤冤相报,没完没了,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会没事的,好吗?”
何关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一软,一身邪气也消散无踪,反倒平静下来,含笑答应她。
见他应了,她也转忧为喜,把脸亲近地在他怀里蹭一蹭,只要她想撒娇时,就会像只猫儿去蹭他,蹭着蹭着,就会把他的怒火蹭没了。
何关答应她不去找,但他可以派其它的小妖去帮他找。那一日,他虽然不在山洞里,但相信自有其它妖怪耳闻这件事,只要想办法打听,总会有线素的。
“何关大人!”
何关顿住,这是灵毓的声音,她怎么找来了?
灵毓找来,肯定有事。何关看着窝在他怀里、舒服得昏昏欲睡的丫头,便将一旁的外衣拉过来,盖在她身上。
符圆圆原本困倦地闭着眼,感到身子被轻轻抱了起来,便睁开眼帘,见何关将她轻放在床上。
“你无神虚耗,需要多休息,睡一下吧!”他低声道。
“陪我。”她撒娇,嗓音带着娇软。
“我去看一下灶房药炉的火,过一会儿就来陪你,嗯?”
她轻轻点头,乖乖地闭上眼。
何关为她拉好被子盖上,便出了屋门,身形飘飞而上,果然在树梢上发现了灵毓的身影。
“何关大人。”灵毓见到倾慕已久的何关大人,高兴得摇着狐尾,忙对他招招手。
何关立即往她那儿飞去。“灵毓,找我何事?”
“何关大人,灵毓是特地来告诉你,我家主人就要找到这里了。”
何关拧眉,没想到那个叫冉绝的男人竟是如此难缠。
“他还有多久会到?”
“大约再一刻光景。”
何关愣怔,“这么快?怪了,他离得如此近,我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主人用了某种法术,将气息隐藏起来,因为上回被你逃脱后,主人猜测你能探到他的气味,就像他能探到你的气味一般,所以他这次特地布下结界,将气息隐藏起来。”
“原来如此。”何关拧眉,他不怕冉绝,若与他正面对决,他有胜算,但是圆圆被他找到就不好了。
“可关大人,你快逃吧!”灵毓催促道。
何关看向灵毓,见她脸上焦急,正为自己担忧,一双桃花眼眯笑着,勾起了魅惑的浅笑,伸手搔着灵毓脖子上的一撮金毛。
“灵毓,我该怎么谢你才好?”
“喔喔……不客气,何关大人又没做坏事,只是我主人……嗯嗯……我主人是个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人……啊……所以一直紧追不舍……您最好避着他,尽快走吧……唔唔……”灵毓被搔得忍不住想呻吟,果然还是何关大人的手法最好哪!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谢了。对了灵毓,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何关大人请说。”
“是这样的,有空时,你帮我查查……”何关在她耳边低声交代几句。
灵毓一边听着,一边猛点头。“是,明白——何关大人放心,这事简单,咱们狐妖众多,所以小道消息也特别灵通。”
“那就烦劳你了。”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灵毓离去后,何关身形一闪,飞回屋子里,抱起床上的圆圆,同时腾出一手轻轻一扫,将她的包袱背在身上,即刻从窗户飞了出去。
这一串连续动作,全部一气呵成,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何关?”符圆圆睁大眼,诧异地看着他,发现他们正在天上飞,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你师兄找来了。”他道。
符圆圆睁大眼,张着嘴,一脸惊讶。
他坏坏地笑问,“你想见他?”
她忙摇头,“不。”
他低笑。“抱紧了。”
他掳着怀中美人,美人衣裳赣江,只用他的外衫包裹着,容貌有些憔悴,娇软无力,若是让人瞧见,恐怕会以为他这只淫妖又出世祸害女人了,殊不知这世事变了,他才是那个被害的妖。
“丫头,你师兄找你做什么?”
被他突然一问,符圆圆有些心虚,鸵鸟似地把脸蛋往他胸口埋去,闷闷地道:“我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大概……是担心我的安危吧。”
这丫头肯定有事瞒着他,也罢,他也不想把丫头交给其它男人,遂立即加快速度,逃之夭夭。
何关带着符圆圆日夜不停飞了三天三夜,他是妖,只需吸食日月精华,便可以不吃不喝,但符圆圆正在养伤,需要进食,得另想办法。
他戴上面具,将符圆圆带到山下,交给一户上了年纪的老实夫妻,说圆圆是他的妻子,受了伤需要休养,给了老夫妻多一些银子,托他们照料圆圆,接着他马上离开,用自身的妖气将冉绝引到别处去。
由于冉绝气息难以察觉,让他多费了些功夫与其斗智,这一回,他足足花了十日才把冉绝甩掉,接着何关又花了三日才回来,算起来足足有十三日的时间没见到丫头,想必这丫头很想他吧?当初离开时,丫头还揪住他的衣襟,再三叮咛他绝不可以抛下她不管。
想到丫头对他的依恋和不舍,想到有个女人在等他回来,何关不禁弯起浅笑,这心口也暖呼呼的。
他从来不知道,被人等待、被人关心的滋味会是这般美好,他现在恨不得快点飞到丫头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的亲吻……
“何关大人。”
灵毓?
何关停下来,望向四周,见到灵毓正急急地朝他这儿赶来。
“嘿,何关大人,您真厉害,连我家主人布下结界也抓不到你,不愧是何关大人呀!”灵毓崇拜地抱着何关的大腿,狐尾翘得老高,摇呀摇的。
何关摸摸她的狐耳,邪笑道,“这还多亏了有你,我才能顺利甩开他,灵毓,我没有你还真不行哪!”
“喔喔喔——何关大人别这样——”灵毓双腿都软了,因为狐耳后方正是她的敏感处,被何关大人搔得她都站不住了。
“对了灵毓,上次拜托你的那件事,可有消息?”
灵毓身子一抖,整个人又站了起来,“何关大人,灵毓正是专程来回您回禀的,我的手下已经找到了,凶手是蛇妖女上,叫做玉姬。”
何关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在哪?”
“她就住在这座山的西边,养着一群蛇妖手下。”
灵毓指的那座山,正是当初他将圆圆的身子藏身的山洞所在地,离西边的山林有段距离,不过一旦有了蛇妖的名字,那就好找了。
何关向灵毓道了声谢,立即改变方向,往山林飞奔而去。
另一头,符圆圆安稳地住在老夫妻的屋子里,她身上穿的是老夫妻女儿的旧衣裳,他们的女儿嫁去了镇上,偶尔才会回塞看他们两老,因此屋里还留着几套换穿的衣物。
老夫妻每日都会摘野菜给她做素斋,面对这位美丽又散发着仙气的姑媳,夫妻俩自是不敢怠慢,殷勤地伺候着。
符圆圆在老夫妻这儿吃得多、睡得好,脸庞比先前更圆润了些,气色也更好,不过就是心系何关。
算算日子,已经十四天了,却还不见他的人影,让她十分焦急,但是两人约好,若他过了十五日尚未出现,她再召唤他。因此她一直忍着,心想只要再过一天,若明天他还没回来,她就召唤他回来。
这一日,一直到了入寝时候,符圆圆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翻来覆去的等待天壳。
谁想到了半夜时刻,何关便出现了。
一见到何关,符圆圆惊喜地跳起来,扑向他怀里。
“怎么去了那么久?你还好吧?可有伤到?”她担心地上下捡查他的身子,没注意到何关看她的目光显得十分锐利。
“我没事,咱们离开吧。”他沉声道。
“咦?现在就走?”
“怎么,你还想继续待下来?”
她忙摇头。“不,只是没跟大婶他们打声招呼,总觉得过意不去。不过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趁早走吧,免得给他们惹麻烦。”她心想,现在走也好,何关显得有些紧绷,大概是怕人追来。
她知道大师兄冉绝的厉害,何关肯定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大师兄甩开,才会拖这么多天才来接她。
她也没什么东西好带,就一个包袱,在桌上留些银子感谢老夫妻的照顾后,两人便悄然无声地离去了。
“咱们要去哪?”她趴在何关背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心情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