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那天,你没有回我电话。”她以为是唐可可故意不说。
“那天临时出了点意外,我送可可回家,一时忘了。”
又是唐可可,方家纹有些无奈,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如同她的心那么苦涩,“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帮派。”交往时,她曾求他离开,他不愿意,而现在,是什么原因让他甘心回公司上班?
温子季摇头浅笑。
方家纹比过去更美,纤细典雅的气质一直是男人心目中的理想情人,她的美好更教男人心醉。
“最终你还是选择唐可可。”若是那时她不提分手,一切是不是会不同?
尽管在交往时就知道温子季对唐可可的好,但她就是没办法忘记对他的思念,外表冷淡的温子季,其实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我现在眼她在交往。”
每当她吃可可的醋时,温子季总会这么安慰她,为什么朋友真成了情人。“那你要好好对她。”心里虽然吃醋,但她却表现得落落大方。
温子季喝了口咖啡,但笑不语。
“你电话里不是说有事要问我?”
既然感情不能复合,他不想多谈。
方家纹告诉他,她最近接了个大客户,但因为对方是温家的旧客户,她希望温子季能帮她。
说完,她柔柔地笑着问他,“你愿意帮我吗?”
温子季皱眉,他该拒绝的,如果被可可知道,她肯定误会,但见到方家纹期盼的眼神,知道她应该是真没人帮忙才会找上他。
经过几番思索后,他同意利用空暇时间陪她去客户那里协商,只是他没想过,方家纹的出现竟然会引来另一场风波。
不知是今晚第几次,唐可可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为什么子季还没回家?
他不是说今晚只加班到九点吗?
行动电话转语音信箱,她索性拿棉被到客厅等人,习惯有他的陪伴,一个人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清跟寂寞。
带着倦意她转换电视频道,想了叉想,又拨了一次电话,还是进语音信箱。
他到底在哪里?
真过份,她出门就要报备,他出门就不用,好恶劣。
等了又等,不知不觉,她竟然睡着了。
窝在沙发,电祝声音干扰不了她,明亮的灯光对她没有影响,她睡得又香又沈。
或许是练功人的反射神经,直觉有人看她,而且那人离很近。
倏地睁开眼,没错,确实有人在看她,而且那人真的还离她很近。
“怎么在这里睡?”
温子季身上带着浓浓酒味,眉头蹙起,好像有心事,“等你啊。”
“傻瓜。”温子季连同棉被将她抱回房间,放她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看她,“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对啊,今天工作一整天。”
“那还不早点睡。”
“没有你睡不着嘛。”她撒娇,“你是不是在公司加班?”
“我跟二哥去喝一点酒。”
闻言,她笑了笑,“快去洗澡,你身上好臭。”她捂鼻,还故意扬扬手。
“敢搛我臭?”
他倾身在她闪躲的脸上印上无数的吻,最后还得逞地在她唇上厮磨好一会儿。
“讨厌。”细喘地推他。
“我现在就去洗澡。”
温子季在她面前脱衣服,“不要把衣服丢在房间,都有酒臭味。”
温子季回头笑了下,直到他走进浴室,那本是俏皮的笑容不见了,唐可可望着锁上的浴室门,她的眼睛里写着淡淡的愁。
他身上为什么会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去哪里了?
为什么带着满身酒味,他没有跟温二哥出去,因为她打过电话,温二哥出差,他根本不在台北。
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为什么要丱她?
今晚,他又晚归了。
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她已经忘了去数,只知道他已经好久没在家里吃晚餐。
他说公司忙,她打电话去公司,他并没有加班;他夜归,打他行动电话都是直接进语音信箱。
为什么他最近对她这么冷淡?
她想找人谈,却又不知该找谁,她怕是自己多想了,可,心里许许多多的念头又一再产生,一次一次打击她的自信。
除了那次子季身上有香水味外,除了酒味跟烟味,就不再有香水味了,可是他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好,然后她听到开门声。
她的大眼刚上对上温子季略眯的小眼,有一瞬间,她感觉出子季想要躲开她的视线。
他先开口了。
“你又不睡了。”
“哪有,我是起来上厕所,然后就睡不着了。”
“真的?”
“嗯。”
温子季走上前抱抱她,今晚没有酒味、没有烟味、也没有香水味,只有男人味的气息,是她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她以为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先去洗澡。”
“好。”
在她唇上啄了下,温子季为她盖好被子,走进浴室关上门之际,他竟然又回过头,揽腰将她抱起,“子季!”她被吓住了,忍不住出声喊他。
“陪我一起洗澡。”
“可是人家洗好了。”
“陪我不好吗?”
“不好。”
“生气了?”瞧她嘴唇翘得老高,都可以挂猪肉称斤了。
“你最近都不理我。”
“对不起,我最近真的比较忙。”不过他相信再几天就能解脱了。
“那过了最近呢?”
“应该不忙了。”
“那你还会天天这么晚回来吗?”
“不会了。”
“真的?不可以丱我。”
“嗯,不丱你。”
终于,拨云见日,连日来的愁容不见,唐可可的甜美笑容又出现。
“我帮你刷背。”
“肯跟我洗澡了?”俩人进了浴室,温子季温柔的解下她的睡衣扣子,而她则也开始动手脱下他的衬衫。
“子季?”
“嗯?”
“我爱你。”这句话她藏在心里好久了,说出口后,却不敢看他,低头帮他脱下衬衫后,伸手在他胸膛画圈圈。
温子季没有回应,只是抬起她的下颚,低头印下热吻,唐可可被他的热情给冲昏了,她只记得俩人在热水里嬉戏,直过好一下子才回房间。
那个夜晚,温子季搂着她睡觉,唐可可睡得安心。
可能是倦累、可能是满足、也可能是因为有他熟悉的体温及味道。
她沉沉的睡去。
挂在她脸上的微笑教温子季看得出神,吻了她的额头后他也闭上眼。
方家纹看着手里整理好的文件,温子季确实帮了她不少忙,因为他,她成功争取到那名大客户,也成功地签下另一笔订单。
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她却一点都没有喜悦的感觉,想到从明天开始就不能再见到温子季,她就开心不起来。
他真的很好,但这个男人只曾经短暂的属于过她,现在他是别人的,那她有能力将他抢过来吗?
“谢谢你,子季。”
温于季报以微笑,“不客气,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
“你要走了吗?”他起身穿上西装外套。
“可可今晚要回家。”
“她不在家?”
“她回山上陪她大哥,这几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终于让他尝到可可一个人在家的孤单跟寂寞。
对她,心里更有说不出的歉意。
原来,唐可可不在家?这是她的机会吗?一个想法闪过方家纹的脑海,她脱口而出……
“为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帮忙,有没有可能让我请你吃顿午餐?”他们从早上忙到现在,都还没用餐。
“不用了。”
“我是说真的。”她露出真诚的笑,“你帮我那么多,请你吃一顿午餐也是应该的。”
“我担心可可回家见不到我。”
“那就现在去,早去早回。”
虽然他与方家纹已不再是情侣关系,但毕竟还是朋友,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他打算今晚跟可可求婚,二哥的话提醒了他,如果真是在意,那么也该是安定下来了。
见他不反对,方家纹快速整理文件,拿了皮包,“那我们走吧。”
第九章
大哥感冒,她回山上。
好不容易大哥病好些,想念温子季的她赶着回去见他。
子季说会早点回来的,都下午六点了,为什么等她的又是一室漆黑?
扫兴的她坐在沙发上等了又等,最后她决定去阳台吹吹风。
顺便等他回家,只要见他的车子,马上拨电话给他。
喜孜孜的她跑去阳台,已经转秋的天气微凉,她一个人呆坐着,看看天空、叉看看远处,不知不觉她竟望着右手的手攵出神。
那是交往不久时子季送的,他说她健忘,如果真忘了带钱,这手攵可以应急。
她很喜欢这条手攵,从不爱在身上带配饰的她,除了手表就这条攵子她戴最久,因为是子季送的。
他对她的用心她都看在眼里,虽然那晚他没开口说爱,但他的眼里早布满深情,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爱意,她满满的放入心底。
怎么还不回来呢?都这么晚了。
还是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里。
就在她要拨电话之际,不知是她的错觉,觉得电话铃声就在附近。
边等边走进客厅,就在她想要坐上沙发时,电话接通了,可惜应话的人不是温子季。
唐可可不敢出声,她捂住嘴巴,抬头望向房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这一刻被人握在手里捏碎了。
不会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小心地,她朝房间走去,颤抖着手,轻启门把,而后她看到了最不愿相信的事实,也在这时,方家纹与她视线相对,睡在一旁的温子季则是不省人事。
挂上行动电话,她扶着木门站着,“你为什么在这里?”
方家纹只穿着子季的衬衫,不用多想就知道,棉被底下的温子季该是赤裸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背叛她!
“是子季找我来的。”
“你丱人!”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要我多说吗?”
是啊,事实摆在眼前,她还要怎么去欺丱自己,她嗅到一抹香水味,那味道很熟悉,曾经她在子季身上闻过。
是她!
那天陪子季的人就是她!
原来一切早就开始了,是她后知后觉的自我安慰,这些天他的晚归全是为了方家纹,什么加班、什么工作太忙,这全是借口。
怎么办?
他怎么可以这么欺丱她呢?
不再多说,她转身就走,同时将钥匙放在桌上,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绝对不可以流眼泪。
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下,大颗大颗地陪着她走在夜色里。
坐在计程车,她才想起,她忘了带走自己的钱包。
“司机先生,这条攵子给你当车费。”
“不行,这攵子很贵重。”车费不过二千,这炼于想必要上万。
“没关系,你拿去。”
解下手攵,温子季曾说,这攵子可以给她救急,这次是真的救急了。
郡司机带些为难,勉强收下攵子后,好心地问:“你要不要确定家里有没有人?”
除了路灯,屋千里漆黑一片,这山上很宁静。
唐可可摇头后下车。
直到计程车司机走后,她又在家里的院子里呆坐了好一阵子,走进道场,打开里头的电灯,望着空荡荡的道场,再也忍不住地放声痛哭,趴在木板,她哭得肝肠寸断,以为自己真的要死掉了。
她的心好痛,痛得都要无法喘息,想到先前的那一幕,她真的好想忘记,但她忘不了……
再醒来,她看着熟悉的摆设,知道这是自己的房间,然后她看到大哥担忧的神情,眼眶又忍不住泛红了。
“别哭了。”
“大哥……。”
唐维是哄她,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乖,大哥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又一次,她纵情地放声大哭,唐维是由得她发泄心里的情绪,无言的他只是拍着她的背,将她抱进怀里。
不知哭了多久,当她收起眼泪时,唐维是的胸前早是一片湿濡。
“我怎么会在房间?”
“你还敢说,竟然半夜睡在道场,要不是姗姗发现,只怕你要送医急救了。”山上露重风寒,她只着单薄的夏衣趴在木板上睡觉,不伤风感冒才怪。
“人家是太累了嘛。”
“那就再睡一会儿。”
“我睡多久了?”
“一天了,医生交代你要好好休息,所以你再多睡一会儿,等一下再起床吃粥。”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
“大哥。”
“嗯?”唐维是帮妹妹盖好被子。
“我眼睛有没有很肿?”
“是很肿。”
“那有没有很丑?”
“不丑。”谁敢说他妹妹丑,就是挑衅他。
“大哥……,我如果去相亲,会不会太突然?”
唐维是身子僵了几秒,而后微笑的轻敲她额头,“先把病养好,我会请媒婆帮你找好对象,等你病好了,就怕你相亲相到怕。”
“嗯。”
她乖乖的闭上眼,憔悴的脸孔却教他心疼。
头怎么会这么痛?像是有千军万马行军,他明明只喝了几杯酒。
“可可?”
他想喝水。
可可在哪里?
躺在床上,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家,那么可可呢?伸手探去,扑了空。
“可可?有没有水?”
倦累的他闭上眼睛,隐约中听见有人走动,应该是可可吧。
脸上不觉露出满足的笑容,她平日虽粗心大意,但对他却永远都那么细心,同居这些日子,她照料他的三餐、为他整理家里,这种平淡的生活,他竟觉得幸福。
“水来了。”
可可的声音什么时候变这么温柔了,他睁开眼,才要接过水时,倏地变脸,“家纹!”
“你昨天下午喝多了,所以我送你回家。”
方家纹衣着整齐,没有昨天傍晚的衣衫不整,脸上还露着淡柔的微笑。
“你不是要喝水?”她将手里的茶坪递向他。
温子季惊得连忙起身,一见自己赤裸上半身,脸色更是铁青得冷竣。
方家纹见状,心有些不是滋味,曾经他们是如此亲密的情人,而今他却与她有了距离。
“我看你难受,帮你脱下衬衫。”
“几点了?”
“下午一点。”
“我先送你回去。”他起身拿了床边的衬衫穿上。
“你怕可可见到我?”
“家纹!我现在交往的对象是可可。”
“那我呢?”
“家纹,我爱可可,我不想辜负她,你跟我之间已经结束了。”
她的那句我爱你,深深地坎进他心里。
方家纹低垂着头,她不要温子季看她哭泣,“如果唐可可不要你了呢?”
“什么意思?”
“如果她以为你又回到我身边了呢?”
温于季眉头蹙起,冶声问:“什么意思?”一股不安在他心头升起。
“她走了。”
“你说什么?”
“唐可可走了。”
“走了?”
“她昨晚看到我。”
再傻,温子季都听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方家纹!”
“我只是想要你再爱我!”所以她才会利用公事的名义绊住他、利用时间跟他多相处。
他心急,想赶快去找可可,冲出客厅,发现她的背包遗留在沙发,又看到属于她的那串钥匙,上头还有他亲自买的粉红小猪,那是不是表示她不打算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