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抱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擦了擦眼角,“太搞笑了。”
“很好笑?”他看着她,他倒是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开怀。
吴诗怡伸手指着他的脸,“你自己去照照镜子。”
那群损友纯粹就是恶心他,居然各个画了烈焰红唇猛亲他的脸,还好他们有底线,没有找女生做这种事,不然他就当场走人。
陈霖走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忍不住地笑了,他脸上除了一双眼睛,其它都是红唇印,真的是被非礼得很惨,他直接去浴室洗脸了。
吴诗怡笑够了,坐了起来,倒了一杯水喝。
等她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浴室的门啪地拉开,她从镜子里看到了只在腰间围着浴巾的陈霖走了出来。
瞌睡虫一下子被她赶跑了,她立刻坐直了身子,“你……”
“新婚之夜,你不会赶我出去吧?”他看着她,“被狗仔看到了拍下来会很麻烦。”
吴诗怡蹙眉,陈霖之前就跟她说过,她的责任就是要陪他演戏,当一个他深爱着的娇妻。
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要演戏了,她以为关上门,他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她皱眉,揉了揉额头,“那我睡沙发好了。”
她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陈霖却说:“不用,床这么大,你睡那头,我睡这头,中间还空着很多位置。”
吴诗怡第一个反应就想说不可能,让她跟一个半熟的男人睡一个房间就算了,还要睡同一张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担心什么?”他淡淡地说,一副君子的模样。
她担心什么?她……总不能跟他说,对不起,陈霖,她担心他会侵犯她,天呐,她要是敢这么说,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后果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他已经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来了,如他所说,他跟她相距甚远。
她卡在床边,要下不下地思考了一会,为难地收回了脚,躺回床上。她骑虎难下,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他一脸的坦然,她却弄得他像潜在的强奸犯似的,好像很过分欸.
“你晚上睡觉喜欢留灯吗?”他淡淡地问。
吴诗怡一动不动,僵硬地躺在床上,“开着灯我睡不着。”最重要的是,灯光之下她会看清她床边躺着一个人,要是一时半会没认出他而大叫,那场景太尴尬,都不敢想象了。
他低低地说:“那我关灯了?”
“哦、哦,好。”她呆呆地说。
她之前还是学生的时候,也有住过那种国际青年旅舍,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相聚一个地方,一个房间里住好几个人,有时还有男女混住,但是大家互相尊重,并不是很坏的体验。她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作好心理建设,她放松了。
另一边的陈霖心情有些复杂,喜欢的女生在身边,可看不能吃,对一个男人而言实在是很伤身体,若是长期下去,早晚憋出病来。但看她那副警惕的模样,他要攻破她的防线并不轻松。
一张床上,两个人各怀心思,颇有同床异梦的意味。吴诗怡就在乱想中睡着了,而陈霖血气方刚,一夜无眠。
第4章(2)
吴诗怡和陈霖他们没有去度蜜月,吴诗怡公私分明地只把他们的婚姻当成公事对待,人前恩爱甜蜜,人后半生不熟。
吴诗怡这么理性的表现,弄得陈霖咬牙切齿,他一向是嚣张的人,为了让吴诗怡相信他的诚意,他谦谦君子了很多天。
直到第五天,他的耐心破裂。
他们并没有搬出陈家,而是跟陈家人一起生活,今天早上一家人一起坐在餐桌边吃饭,陈霖安静地将抹好奶油的吐司放在了吴诗怡盘子里,“多吃一点。”
吴诗怡一愣,他们说好的恩爱似乎只是做做样子,她看着他,郁闷地想,这难道恩爱戏加码了?
她乖巧地接过,陈家二老自然很乐意见他们甜甜蜜蜜。陈丝则是贼笑地看着他们,心中很好奇,陈霖到底是怎么说服吴诗怡嫁给他的?
他们假婚的事情,除了他们自己和律师之外,没有第四者知道了。
陈霖吃饭的速度最快,他很快就吃完了,拿起一旁的西装穿上,走到吴诗怡旁,一手放在她的椅背上。他上身微微向前倾斜,温润的气息呼在她的脸颊上,“我去上班了。”
骤然的亲近弄得吴诗怡身体一僵,他出乎意料的靠近,她有些不自在地应了一声:“嗯,路上小心。”
她边说边心虚地看了一眼陈家人,见他们只把她的反应当作害羞,并没有多想,她微微垂眸。
她跟陈霖同床共枕了很多天了,但是他们有楚汉界线,谁也扰不到谁,平时在别人面前也不会刻意地秀恩爱,只要适当地表达一下就好了。
但今天他演得过分了,停留在她脸颊的热气似乎久了一些,她侧过头,一抹热乎乎的触感贴在她的额头,她当场傻在了那里。
直到她听到陈丝发出一阵噗嗤的笑声,她才回过神,而始作俑者早已站直了身子,转身上班去了。
“小冶,哦,不是,嫂子,你不用这么害羞吧。”陈丝不客气地戏谑着,弄得吴诗怡坐立不安。
最后,吴诗怡红着脸,笑着退场了,“爸、妈、小丝,你们继续吃,我上班要迟到了。”
她落荒而逃,不顾身后笑咪咪的三人,她一走到门口,就看到陈霖帅气地戴着黑色墨镜,一手倚在车边,见她来了,嘴角一扯,将车门一拉,“我送你上班。”
吴诗怡看了看周围明显一心二用的佣人,脸色一黑,头也不抬地上了车,他坐到驾驶座上。
车子一离开陈家别墅,她就开口了,“你干嘛……”她摸了摸额头,有些不好意思说。
“亲你额头。”他一笑,“新婚夫妇不都这样吗。”她闷闷地不说话,他又说:“而且他们吻得很火辣,我这种幼儿园级别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听得差点吐血,“你是花花公子,这样那样对你没有差,但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车子狠狠地转了半圈,准确地停在了路边,他伸手拿下墨镜,不耐地扔到后车厢,黑着脸盯着她,“我是花花公子?”他真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他的定位这么的低啊。
“OK,我说错话了,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我们是假结婚,但是你今天的举动超出我能接受的范围了。”她认真地看着他。
陈霖是不是花花公子,她确实不清楚,也只有一次看到他对那个女生的态度很恶劣,她是女生,自然会先站在女生的角度看问题,觉得他对那个女生真的很凶狠,简直是一个渣男。
“等一下。”陈霖无法接受他在她心目中的角色是一个花花公子,他郑重其事地说:“我没有跟任何女生有不该有的关系,我现在是你的丈夫,我会忠于我们的婚姻……”
“你也等一下。”吴诗怡学着他的动作,打断他的话,“我跟你是假结婚,不需要你的忠诚,如果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你大可追求那个人。”
啪的一声,陈霖脑袋里那根理智线彻底断了,新婚生活跟他所想的差太多了,他难得阴险狡诈了一番,想着先把她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到时候就是他的囊中物,他可以循序渐进得到她的心。可听了她的话,他突然冷笑了,她对他的要求还真低,对他宽宏得不得了,但他只要一想到,她对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就无法淡定了。
如果她以后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人,她是不是也要勇敢地跟真爱在一起,抛弃他这个假老公?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吴诗怡尝试着跟他说一些道理,假结婚也要有界限,偶尔演戏可以,但是他过于亲密的动作让她很不自在。
她张张嘴,正要说话,他伸手一把将她拉到眼前。他的眼里一片黑压压,彷佛在压抑着什么,她的呼吸有些困难,她几乎可以看到他额际的青筋如同游龙般在白皙肌肤下浮动着。
他生气了,但吴诗怡并不觉得她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她不过是清楚地表达她自己的想法而已,所以对于他的愤怒,她很费解。
陈霖将所有的怒气都掩埋在冰山之下,冷酷地看着她清澈如洗的大眼,她眼里的懵懂说明她根本不懂他在气什么。她越是不懂,他越是气愤,他的手微微用力,“我们是在一条船上的,你现在要跳船?不可能!”他冰冷地说:“你也不准给我抱有跳船的念头,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不会想知道挑战的后果。”
她浑身犹如浸泡在冷水中,他那副凛然的模样以及天生的上位者气息,深深地压抑着她的气息。有一种人他不需要开口,光用气场就可以压死一个人,她现在才知道,陈霖便是这种人。
她不服,她顽固地看着他,“我觉得我们鸡同鸭讲。”
陈霖嘴角微微一扬,死死地望着她,他本来的计划是什么,他本来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有婚姻再有感情,可她直接判了他死刑。
“是你不懂我在说什么。”他冷冷地说。
“我不懂?我说的哪一句话不对?”
她每一句话都对,每一句话都太有道理!他这样的好男人在她的身边,她却视若无睹,他真的很疑惑,也许就是她的眼里一直装不下他,他才一不小心装下了她。
他静默,食指快速地点住了她欲开口的小嘴,他迅速地上前,隔着他的食指,与也面对面,几乎快要贴上她的唇。
吴诗怡倒吸一口气,想要退后,可他的手抓着她,她动不了,想说话,可他贴得太近,嘴唇要是动一下,也许就亲到他了,她懊恼地瞪着他,恨不得要开口大骂,却被他无声的威胁给弄得不敢开口。
陈霖没有顾忌,薄唇的热度近在昭尺,态度大反转,似在挑逗地说:“老婆,你说的都对。”跟一个脑子根本不会转弯的女人生气,他的智商也太低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外表看着像禁欲的出尘仙子,脑子就跟木头一样愚钝,他要是跟她一样蠢,那就真的是白痴了。
他一声老婆叫得她耳根子发热,她呼吸一重,谁是他老婆,老婆他的头!
看她生气想发飙的模样,他松开了她,重新开车前往她的公司。
吴诗怡被他的态度打了一拳,只能生生地忍着,他们是盟友,脸皮暂时不要撕破。
但吴诗怡气焰难消,看着他开车的模样,“以后我自己开车上班。”
他凉凉地说:“我们刚结婚,我让老婆一个人开车上班?我们又是同方向的,却要开两辆车,是想炫富?”
她气结,“我以前都是自己开车上班的。”
“以前没结婚,现在结婚了。”他淡淡地反驳。
“我之所以跟你结婚,就是为了要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她低吼了一声,吼完之后她心生一种恐惧,她真的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他开口,“最起码不是现在,等过一段时间。”
他的话很奇兴地抚平了她的急躁,不是不让她过以前的生活,只是他们要先装模作样一段时间,她渐渐收起了脾气,“哦。”
他瞥了她一眼,决心开始打乱她的生活节奏,他的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第5章(1)
“啊……啊……嗯……”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的低吼声在主卧室里重复着。
洗完澡的吴诗怡刚走出浴室,差点被那夸张的声音吓得滑倒,她震惊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正经八百地看着文件的陈霖。
她的目光又看向茶几上的笔记型计算机,她听得面红耳赤,她走到计算机前,看着里面夸张的男女欢爱场景,血液几乎都要倒流了。
十四寸的屏幕上,男人性感的背部和女人娇媚的裸/体交迭在白色床单上,女人两手抓着床单,脸上是欲/仙/欲/死的欢快,而男人化为禽兽在女人大张的花白大腿间进进出出,时不时地发出满意的吼声。
她飞速地看了一眼,几乎被这画面吓得要晕过去,她看向那气定神闲的某人,低声道:“你、你变态!”
他正看着文件,优雅地撑着下颚,眼睛不曾离开文件,反问:“怎么变态了?”
“你……”她咬着唇,“看这种……还让我知道你有这种变态癖好。”她知道有些有钱人是变态,有喜欢玩稚嫩的女学生,也有喜欢玩SM,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奇怪的癖好越多。
还有一些有女装癖的,结果她遇上了一个喜欢看A片的男人。之前有一个女同学说,有些男人不举,必须看A片才会有性/欲。
她心里一慌,他该不会想假戏真做,把她那个了什么吧?她额头微微冒出冷汗,垂眸正好对上他淡薄的眼神。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心里已经笑乐了,面上却很正经。
但他越是一副他很正常的模样,在她眼中只是更加变态而已,她下意识地倒退几步,“我不知道你曾经遭遇过什么……”变态的癖好都是跟悲惨的童年有关,可她从来没有听陈丝说过陈霖有什么奇怪的经历啊。
眼看她越来越想不开了,他长手一伸,将她拉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地摔进了他的怀里,两腿大张地坐在他的腿上,她脸一红,背景音乐又是这么富有想象力,她的身体不禁颤抖着。
要不是场合不对,陈霖几乎要大笑了。他将她搂在怀里,嘴巴凑在她的耳朵旁,低声地嘘了一声,“轻一点。”
“啊?”她紧绷着身子,眼睛不住地搜索着四周,正在努力找一个适合的凶器进行自卫。
但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她有义务要跟他那个,所以算不上自卫,她要怎么办?她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
他又开口了,“我们家的隔音设备是很好,但是要是想听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
“为什么想听到一些声音?”她的思维一顿,很轻易地跟着他跑了。
他轻笑,“新婚燕尔,不做爱要做什么。”
她被他露骨的话弄得脸红红,“什么、什么意思?”
“他们看不到,但是在一个屋子下总会听到吧,难道会听不到我们做/爱的声音?”
她惊奇地看着他,“他们要偷听?”
“也许。”他眼睛里闪灿着深沉的颜色,陈家可以说是铜墙铁壁,隔音设备不好?
开什么玩笑,这些话不过是在骗骗她而已。
让她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屋子里做什么才是正确,也让她知道,他是一个男人,而不单单是一个假老公。顺便教训她一顿,她当初听到他的提议时,想的却不是要跟他一起结婚,而是找别的男人,要不是她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选,她绝对不会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