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雍尧眉一挑,相当好心的解释给她听,“你不懂吗?指令,一个又一个的指令,小学时,我要你考全班第一名,接下来,是年级第一名,国中、高中,一直到大学,想一想,你是怎么拿到奖助学金,出国读书的?”
她错愕的眨了眨眼。
“二十几年的投资,将一个哭个不停的小女孩变成知性有气质的美人儿,这样的标的物增值了多少,我付出了多少心力,你不能否认!”
是了,她觉得自己不聪明,大多的同学有家教、上安亲班,可她只靠单亲妈妈抚养,下课就回家,但是就算把课本读得滚瓜烂熟,她还是考不好,一些陌生的考题让她怎么转也转不过来,是他,丢了一大叠的参考书及考卷给她,甚至还当她的小老师……
“想起来了?还算有良心。”
“那、那又怎样?!”
他一步步的进逼,她不得不往后退,明知身后是张床,但还是不得不往后退,一直到卡在床跟蓝雍尧之间,他身子一倾,她也只能往后倒,可他显然还不打算放过她,身子压了上来,危险的灼灼黑眸就盯着她,她微微颤抖,徒劳无功的想阻止他的逼近,但双手立即被他以右手扣住,拉到头顶上,接着,他的唇竟然往她的脖颈开始轻啄,逐渐朝她的胸脯接近——
“不可以!”
她扭身挣扎,却更加撩拨起他的欲火,但蓝雍尧知道自己得有耐心一些,“别动,我累了,只想好好睡个觉,我昨天才刚飞回来。今天又开了一天的会……”
他看来的确很累。
“让我好好睡上一觉,安心的睡,明白吗?”
看着他深邃却难掩倦意的眸子,谢晏茵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知道她答应了,而她答应了就会做到,她一直是很有信用的人。
绷紧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也很快便睡着了。
第十章
但没多久,蓝雍尧就发现自己显然太高估自己的判断力。
“你要去哪里?”
怀中突然空了,让他顿时从深沉的睡眠中惊醒,一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偷穿了他的衬衫,正蹑手蹑脚要走出房间的女人。
这一喝,让谢晏茵吓得停下脚步。
“过来,别逼我把你也打包起来,就算你会窒息也一样,我还是会带你走!”
边说他边下床,只见她咬着下唇,眼光往门看过去时,突然快跑了起来,但他的动作更快,她整个人撞进他的怀中。
“你的信用破产了。”
谢晏茵懂他的意思,但却愈想愈不对。一个已有未婚妻的男人抱着她入睡,这像什么样子?她可不想当第三者!
“你那么娇小,随便一个皮箱是真的放得下去。”
瞧他认真的打量她,她头皮更加发麻,仍逼自己要勇敢正视他的眼睛,“你到底要做什么?”
蓝雍尧坏坏一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好好享用你。”
她立即推开他,面露惊恐。“什么?!”
“没错,我付出那么多,算算总帐后,要你回报也不过分,我绝不允许我的爱情成了呆帐!”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婚事只字不提,却跟她说这些——
他突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低头强吻住她的唇,火热的舌迅速撬开她的牙关,直驱而入的放肆掠夺,即使她双手努力的推阻,但都没用,他的狂妄霸道及钳制的力道都不允许她退开,只能被迫在他的怀里承受这一记令她几乎要缺氧而昏厥的狂吻。
终于察觉到她的痛苦,他稍微退开,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将她抱起,又回到床上。
“你好美。”
大手沿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轻柔往下抚触,到她正吞咽着口水微蠕的细颈再往下,经过衬衫领口,解开了一个扣子,露出蕾丝胸罩及乳沟——
他俯身,轻舔她白皙的乳沟处,她惊恐的倒抽了口气,有一种奇怪的酥麻感涌上,更糟糕的是,她全身软趴趴的。
“看来,我们先小算第一笔帐好了……”蓝雍尧的嘴角扬起一抹得逞而满意的笑容。
但此时手机突地响起,一看到上面的简讯后,他脸色立变,粗咒一声,“该死,起来,快点把衣服穿好。”
“为什么?”谢晏茵反应不过来,但他倒是动作很快的拉下她身上的衬衫,将刚刚被熟睡的他压在身下而拉不出来的晚礼服拿起,套在她身上后,自己再将衬衫穿上,随即拉着她,像在赶什么似的,迅速搭上电梯,出了饭店大门,外头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候着了,待两人坐进车内,车子很快的奔驰而去。
“我们要去哪里?”被这一连串突发事件搞得措手不及,她只是呆怔的问。
“一个只有我跟你的地方。”刚刚是霁东传来的简讯,他父母雇请的保全人员又开始在找他了!
谢晏茵错愕的眨了眨眼。什、什么?开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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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蓝雍尧是不开玩笑的。
在他们一路搭车直奔机场时,钱琪竟然已拿了女儿的护照在机场等候,由于谢晏茵过去也常跟蓝雍尧出国开会,所以。上面的美国签证时间还未过期——但,他们要飞美国吗?
“要幸福喔。”钱琪笑看着女儿。
“妈?怎么回事?”她不解的接过母亲为她准备的行李。
“这个男人很爱你,其他的事,让他告诉你吧。”她笑咪咪的跟蓝雍尧点点头后,就先行离去了。
接着,蓝雍尧拥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她搭上私人飞机,直飞夏威夷,到了檀香山国际机场后,又转搭小飞机,再前往夏威夷群岛东侧的一座私人岛屿。这个岛屿四周环海,只有一栋度假屋,除了小飞机外,就是两艘停在岸上的游艇可以进出,而且,这个面积不大的小岛在小飞机飞走后,只剩下蓝雍尧跟谢晏茵两个人而已。
岛上的房子很大、很舒适,全部以乡村风格来装饰,房间里有电视,有CD,也有大冰箱冷藏了满满的蔬果食材,所以,虽然是个独立的小岛,但真的是什么都有。
问题是,她看向舒服又慵懒的躺卧在沙发上的男人,再问出她已问了N遍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把我带来这里?”
“这里是霁东的私人岛。”
她脸色丕变,即使不解为什么他的大学同学兼好友要无端蹚这淌浑水,但那不是重点。“你又来了,为什么一直答非所问?!”
“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不好吗?不会有人打扰了。”
“你不用上班,我也要上班!还有,你未婚妻呢?她不是在台湾吗?有——”
“休息一下吧,飞了那么多小时,你不累?”
她忍不住走近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像要睡着了?
“我很帅?”
除了声音慵懒整个人也很佣懒,蓝雍尧性感的唇瓣还勾着一抹不羁的笑容,邪里邪气的像在勾引她,直到她那张脸涨红了,回过神来,急急要走开时,他蓦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臂,顺势坐起身。
“放手!”
“看我。”
她扯着手臂。“不要!”
“胆小鬼。”
“谁是胆小鬼!”她火大的转过身,视线一下子被他锁定,一颗心立即没用的卜通卜通狂跳起来。
该死的,不可以对爱情有幻想!清醒!冷静!
“我看你了,可以放手了?”
“不行。”
她的脸硬是被他以双手定住,在她怔愕的眼神下。他坚定的吻住她的红唇,这个吻温柔又霸道,吻得她双脚都瘫软了,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狂乱失序的心跳。
“感觉到了吗?”低沉的声音透过他的胸腔传来。
“什么?”
“我的心跳。”
她摇头,拒绝感觉。
“你的身体好僵硬。”他突地放开她,走到一旁的酒柜旁,开了瓶酒,倒了两杯,一杯放到她手上,“庆祝我们两人来到无人岛,在总统套房时,你连一口都没喝。”
“你明知道我不能喝酒!”
“怕醉,还是怕酒后乱性?”
“没有理由,不行就是不行!”她将酒塞回他手上,还故意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拉开距离。
“你整个人绷得太紧了。”
怎么他一靠近,她就有一种要软脚的感觉?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他手上的两杯酒,谢晏茵防备的问:“我不是说了不喝?”
“我听到了。”
蓝雍尧狡黠一笑,拿了一杯轻啜一口,整个人却还是贴靠向她,待她惊觉不对要起身时,他便把左手那杯酒往她的胸口倒下去。
谢晏茵倒抽了口凉气,跌坐沙发,一抬头正要骂人,迎向她的竟是他的唇,她错愕的瞪大眼睛,然后,感觉到温热的酒液滑入她的唇中,她直觉要阻止酒液入喉,但他显然已经察觉到,又以左手捏住她的下颚,唇也不愿离开,让她不得不喝下去,但仍呛到了。
“咳咳……呜……呜……”
她的鼻子呛得难受、喉咙呛得难过,加上黏在身上的酒液,已经够不舒服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竟然整个人贴上她的身体,迫得她半躺卧在沙发上,他却一口又一口的把酒喂入她的口中,她呛喘着,不只因为被压得喘不过气,还有那呛辣的酒液。
“好难……难……过……”
她难过求饶,他才略微撑起身子,让她得以喘口气,但也只是那么一口,他的唇便又邪恶的往她的衣襟处轻啄,不知道是酒的关系,还是他的唇,甚至是他放肆的手,竟然探入她衣内揉搓着,让她浑身瘫软、酥麻,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天啊,你是我惟一要的女人……”
蓝雍尧的手定在她的后脑,湿润的唇舌在她身上一寸寸亲吻、吸吮,他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也褪下了,再贴上她时,赤裸裸的肌肤温热而黏腻,“你想我吗?”
“呃……嗯……”他的热吻未停,她根本无法专心听他说话。
“给我答案,这一点对我很重要,晏茵,告诉我……”
“呼……”谢晏茵喘息不已,但对上那双锁住她就不放的黑眸,她只能投降,“对,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他满足的笑了,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爱抚着那令他疯狂的身子,直到察觉她准备好接受他后,这才挺身进入——
温柔的唇则吻住她的痛苦呻吟,用最深最浓的爱情来铺陈这场不同于以往的男欢女爱,因为他得咬紧牙关,努力且拚命的抑制自己狂烧的沸腾欲火,把自己的需求留在最后。一直到她感受到快感的愉悦,他才尽情的放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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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蓝雍尧拥着怀中的人儿。将三个月前后发生的事向她娓娓道来。
“所以这门婚事根本不必理会,届时,没有新郎官出现,婚礼也进行不了。”
谢晏茵好错愕,但再想到母亲的表情,似是有些明白。
“我妈也知道这些事?”
“嗯,先跟她解释过了,不然她怎么可能放心让你跟我走。”
“可我不懂,为什么你到这时候才跟我说明白?”
他看来有点不自在,脸上也升起了可疑的红潮,“男人的骄傲吧。还记得你被翟祥仁欺侮时,曾经想把自己给我吗?”
她红着脸点头。
“后来你反悔,因为理智回笼,所以,我不希望这一次,你也是在得知我被迫订婚等事,又是一时的感动把自己交给我。”他低头亲了她的鼻子一下,“我知道这听来有些可笑,但是,我很在乎你是在什么情形下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她懂,没有任何杂质、没有其他因素的涉入,只是单纯的把自己交给他,这其中所隐含的是对他的爱,是他想要的。
这个男人在某方面来说,也是傻得可爱吧!
“你的父母怎么办?”
“他们此时肯定是鸡飞狗跳,急着找我们的行踪吧。所以,”蓝雍尧深情的凝睇着她。“我们可能暂时得住在这里,一直到霁东给我们好消息,就是那门婚事取消了。”
谢晏茵笑了笑,明白他的心意后,她终于愿意相信他了。“只要在你身边,我没有关系,可是你的总裁位置——”
“你看不起我?没坐那个位置,我也养得起我们,我在股票投资的斩获可是很惊人的。我想,”他微微一笑,“最后的结果,是我父母跟我断绝亲子关系——”
“什么?!”那他还笑得出来?
摆了摆手,他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就算我母亲气到失了理智,但我父亲可不是笨蛋!气愤是有,但他的理智不会做出令他后悔的事,因为他儿子有多么优秀,他很清楚。”
“你还真自傲。”对他的自信,她是佩服不已。
“因为我有自傲的本钱!”他将她拥入怀中,说得狂妄。“集团没有我,很难运作,不,应该说很难再上一层楼,偏偏我父亲是标准的商人,绝对不会弃利益不顾而跟我赌气,但当下,他们要怎么做,我管不了他们,只知道谁敢阻止我爱你,我都不会客气,包括我父母在内!”
她一怔,眼中霎时涌现泪水。
“傻瓜。别哭,我舍不得……”
蓝雍尧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她则热烈回应,很快的,两人又深陷在狂野的激情里,直至天明才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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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对两人来说是绝对甜蜜蜜的,虽然仍处在一座孤岛上,但他们可以像一对情侣一样约会,每一晚都是结束在温柔的缠绵之中,当然,蓝雍尧还是得开视讯会议,关切他的投资案。
不过,由于他退出富蓝团队,本来与中法的合作土地开发案计画也因而生变,法国方面已另寻合作伙伴,至于富蓝集团的总裁位置仍然空着。
蓝雍尧的父母在迟迟无法联络上他后,已经火冒三丈的将结束亲子关系的话也丢给媒体了。
对这一点,谢晏茵很不安,造成他们亲子决裂,她有好深好深的罪恶感,也因此,她一直不敢跟蓝雍尧说她已有身孕的事。
“走了。”
思绪翻转的她,突然看到他兴高采烈的走进房间,拉着她就走。
“走?去哪儿?”
“一个好地方。”
“哪里?”
他不回答,俊脸上有着神秘的笑意,半晌后,他开着游艇载她到另一座岛屿,这座岛比他们所在的小岛要大多了,还有大型的海滩饭店、高尔夫球场及泳池,但令她意外的,他们只是在这里改搭另一艘船,而且是一艘缀满了夏威夷粉红、粉黄等鲜花结成的花环所装饰的白色游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