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就好啦!”从此以后,把注意力都摆在他身上吧!
“廉哥哥,那位梅公子看起来身强体壮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隐疾之人呀!”她实在想不透呀!
“既然叫隐疾,自然是平时瞧不出来的毛病了。”他微微一笑。
“也对,可他又不肯说到底是什么病,难道治不好吗?古大夫医术很好,也许可以请他帮忙呀!”她很好心地想着。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
“嗯……也许真的治不好了,这样好丢脸喔!”
“你说那梅公子的隐疾吗?我倒觉得他挺可怜的。”
“不是啦,我是说人家公子们都没这个意思,却让他们知道我……嗯……那……好丢脸喔!到底是谁去说的呢?”
“那就别再看别的男人了。”
“廉哥哥,你很希望我嫁不出去对不对?”她嘟嘴睐着他。
“怎么可能?你很快就会出嫁了。”而且是嫁给他,他自负地笑了笑。
“我却觉得很难。”她垂下小小的肩头。
“为什么?”
“连着两次都这样,好似对方一知道我注意他们,立刻就急着撇清关系,就连自己有隐疾的事也情愿说出来,就是不愿和我有关联。”这正是令她心情低落的主因,原来她离平凡还很远,一般人甚至还瞧不上眼。
杜孟廉眯起眼,她也想太多了吧?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条件太差,让他们不惜编派各种借口,就是不想娶我。”
“你少胡思乱想了。”
“不然你说这种情况正常吗?”
“至少如你所说,他们虽有缺点却也挺诚实的,这只能说是你茹素招来的善缘,让他们不愿隐瞒你。”
是这样吗?何若华实在好怀疑喔!
“倒是你,是不是该认真想一想,你是真的想嫁别人吗?”他不认为那些男人在她心中会比他好,为何她要舍弃他去屈就别人呢?
“若不想嫁,干嘛费心观察这些不认识的人啊?”她呆呆地问。
老是瞧着这些不相干的男子,还要担心他们有什么不良的嗜好,也是很累人的事耶!
“三哥大错特错,我看真正的呆头鹅是你才对。”他已经没力生气了,她有必要迟钝成这样吗?
“啊?!”呆头鹅?那不是骂男人不解风情的话吗?干她什么事了?
“对~~就是你,呆头鹅!”
“啊?!”还真骂她啊?她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杜孟廉俯身贴上她的唇,重重地啄了两口,“你好好想一想吧!”他说罢转身离去。
何若华再次呆若木鸡地僵在房里,又吻?
他这回是真的要吻她才吻的……对吧?
为什么?
“轰轰轰”的震撼声轰得她无法思考,“怦怦怦”紊乱的心跳让她快昏厥了,这是什么状况啊?
人家不懂啦!他到底要她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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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坊的情况怎么样?”何父关心地问。
“已经恢复正常了。”杜孟廉忙完,绕到何府向何父、何母请安。
“大家没再受到攻击了吧?”何母也担忧不已。
“嗯,我派了护卫护送大家,并且请大家集体行动,目前已经没再发生偷袭事件了。”杜孟廉布了个局,迟早让那人现形。
“那就好,希望那些坏人别再来了。”弄得人心惶惶,真不应该。
“嗯,伯父放心,我会处理的。”
“这我相信,你这孩子从小就负责,任何事交到你手上,没有完成不了的。”何父一脸的与有荣焉。
杜孟廉淡然一笑地接受赞美。
“你其实是比较想去看若华吧?”何父微笑问道。
他很明白他们感情好,却不明白他对女儿是属于兄长般的关爱,还是其它感情?而女儿却是分得清清楚楚,曾向他表示绝不可能。
他也不是不明白女儿心中的想法,撇开她的手残,他们的身分、地位也的确是配不上杜孟廉,若女儿坚持,而他也没那个意愿,那么就保持现状也很好,一切顺其自然吧!
“不急,等会儿再找她。”杜孟廉笑得温柔,他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向她说呢!
“呵呵呵,客套什么,进去吧!”何家双亲笑个不停。
厅前佣人来报,“老爷,王媒婆来了。”
“咦?王媒婆?”何父大吃一惊,望向妻子。“你知道她要来吗?”
“不知道呀!”何母摇摇头。
杜孟廉却微眯了眼,王媒婆?她来干嘛?何家只剩若华一人尚未婚配,难道有人看上她了?
“快请吧!”何父决定先听听她有什么事再说。
“伯父,我先回避。”他起身说道。
一来他想确定王媒婆的来意,二来不想让她缠上自己,还是避开比较好。
“好好好!”何父虽然微笑点头,心中却是一阵失望,看来他对若华并无情意,连王媒婆来了他都不在意。
杜孟廉忍着不悦,先进内厅了。
“何老爷、夫人,好久不见,精神真好呀!”王媒婆亲热地问好。
“呵呵呵,托你的福,请坐。”何父也微笑应道。
“何老爷知道我这个人就是闲不住,这两天我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何小姐今年十八了,你是不是有让她出阁的打算了呢?”
“唔……是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这也是实话,若孟廉真没那个意思,也算他们无缘,那他是该替女儿的将来打算了。
“瞧,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呢!就是想着这事,我立刻就有了几个不错的人选,身家背景绝对符合何老爷的期待。”王媒婆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眉开眼笑地说道。
“唔……”何父和妻子对望一眼,两人都同意先看看人选再说。
“虽然人选不少,可我这眼光之精准,可是有口碑的,那些人选里,我就觉得水源里的柳先生最适合了。”
“你是说那位私塾夫子?”何父点点头,那夫子温和有礼,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就说你一定会喜欢,柳先生一表人才又有内涵,而且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何小姐嫁过去肯定很幸福。”
“嗯……那位柳先生可听闻过我家小女?”何父有些心动。
“当然,何家和杜家工坊的关系,咱们杜松城无人不晓,他当然知道了。”
王媒婆笑呵呵的。
何家因为有这层关系,让不少有点身分地位的人还主动探询结亲的可能性呢!何小姐的身价算来挺高的呢!
“那他明白小女的手有些不方便吗?”话是要讲明白的,他可不希望对方事后才知道真相,反而因此冷淡了女儿,甚至有了二房、三房,他不要大富大贵,只希望女儿得到幸福。
“嗯,这点我提过了,柳先生说,娶妻当娶贤德,那不过是小小缺憾,请小姐毋需介怀。”
“是吗?”何父一脸的欣慰,果然腹中有墨水之人见解还是不同,也许这位柳先生是个不错的对象,他和妻子稍稍商量后都很满意。
“如何?”王媒婆笑眯了眼,这桩婚事包成了。
“嗯,虽然我们觉得很好,还是得先和小女商议后再说。”
“那我等你们消息,这绝对是桩良缘,何老爷要好好把握呀!”
王媒婆又把柳先生的优点大肆渲染一番,见何父、何母愈来愈满意,她才得意地离去。
“夫人,你说呢?”何父笑望着妻子。
“若真这么好,若华嫁过去肯定很幸福了。”何母一脸的满意。
“是呀!我们最担心的事,这柳先生居然这么明理,我就安心了。”
“是呀!这也是若华最担心的事,既然柳先生不在意,那么若华一定会点头约。”
“看来我们挂心的事终于完了。”何父不能说心中全无遗憾,毕竟他至今尚不明了杜孟廉的心意,真正疼宠若华的人是他,若她将来嫁的丈夫有他一半疼她就好了。
可他们也不能一直等待下去,毕竟女儿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也许他至今都没表态,正是他始终把她当妹子看待的明证,那他们当然没有等待下去的理由了。
“那等会儿就跟若华提吧!”何母快等不及了。
“伯父。”杜孟廉却脸色铁青地走进来。
“啊?!你没进去找若华吗?”何父吓了一跳。
“我一直在这里听着。”
“那……”他怎么想呢?
“伯父,你们真是大错特错了。”杜孟廉难忍心中怒气,一脸无法认同地看着他们。
何父、何母错愕地看着他,这孩子从来不曾对他们说过这么重的话,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六章
“孟廉,你为何这么说?”何父不解地问。
“是呀!你也很疼若华,我们替她找适合的人选不好吗?”何母也一脸的疑惑。
“伯父、伯母,我和若华的关系你们应该很清楚,为何还要向外找?”杜孟廉看着他们,究竟是他们影响她,还是她影响双亲的?居然都以为她手有伤就次人一等?这他绝对不能接受。
“你……什么意思?”何父大大震惊,紧握住妻子的手。
“我等她十年了,早十年前我就决心要娶若华。”杜孟廉诚恳的说道。
“十年前?那时你们还只是孩子呀!”何母惊呼出声。
“那时是孩子没错,可十年来我的心意从未变过。”他坚决地看着他们。
“那……可是……你从没提过。”何父有些无措地看看妻子,这发展实在太教人震撼了,他真想娶若华?
“我才二十三,而她才十八,我以为还太早;没想到你们却抱持着这种想法,只要能接受她的手残之事就是好夫婿,这种事我无法接受。”对他来说,她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姑娘。
“那是……”
“伯父,若华的优点你们肯定比我还明白,那伤永远令人心疼,却不该让她自卑,更不该因此降低她的价值,她是无价的。”
“是呀!”何父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但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他望向他。“孟廉,你说等了十年了,你确定对若华是男女情爱吗?”
“什么意思?”
“若是十年前,你尚在丧亲之痛中,和若华天天形影不离,那情感之深恐怕再无人可以介入,但那不是情爱呀!”
“伯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当然确认过了。”
“是吗?”何父一脸的欣喜,又再确认另一件事。“你想娶她的理由中,没有一丝是因为对她的手伤怀有愧疚吗?”
“伯父,十年前她的手还没受伤。”
“那……”受伤后呢?
“对我来说,那伤从来不是问题,出了那件事只让我更想保护她。伯父,那伤不该是她的弱点。”
“这样我就安心了。”何父总算放下心中大石,若女儿的对象是他,他真的可以瞑目了。
“谢谢伯父。”
“呵呵呵,你也别谢得太早。”何父莞尔一笑。
杜孟廉扬起眉头,这什么意思?
“若华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明白,她是温驯,但一旦决定的事,想要她改变比登天还难呢!”
“这我明白。”
“她的心结——”何母担心地看着他。
“伯母不必担心,这是我的问题,不过,请不要再让王媒婆上门了。”单是何若华就很难应付了,他不想再来一堆搅局者。
“呵呵呵……”何家双亲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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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有空来?”何若华没想到杜孟廉会出现,一脸的惊喜。
“你忘了日子了?”他掩上房门走向她,见她的手不再包着,立刻握住仔细确认。
“什么日子?”她疑惑地问。
“手伤好了?”他小心翼翼地轻抚着。
“差不多了,还有两帖药喝完差不多全好了。”
“大夫有交代什么吗?”
“大夫说别提重物,嘻……我本来就不能提重呀!”她感到好笑不已。
“看来是真的快好了。”杜孟廉终于放下心来,牵着她的手一块坐下。
“你刚刚说什么日子啊?”她还是很好奇。
“你差两天就十八了。”
“咦?我的生辰又要到了?”她惊喜不已。
小时候他替她庆祝生日,两个小孩儿胡里胡涂弄错了日子,还做了好几年,结果他反而习惯每年都提早两天替她庆祝。而他的生辰她也比照办理,这两天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
“是呀!这是你的礼物。”他拿出一个小巧碧玉盒子递给她。
“谢谢。”何若华露出腼腆的笑容接过来,有些期待地打开,随即张大了眼。“这太……贵重了。”
“就是适合你。”
“可是……。”她瞧着那闪动着艳红光芒的宝石镶嵌在做工精细的金饰中,一整组都是相同风格,美得令人屏息。
“没有可是,它可是我一心一意想着你做出来的,当然只适合你一人。”
“太……”
“会有机会戴的。”
“来,我们来试试。”拉着她来到铜镜前,他先拿起发簪插进她乌亮如缎的秀发里。
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发簪在髻上微微晃动着红光,她因此而美了几分吗?
“正巧你今儿个穿着素色长袄,应该很衬红宝。”杜孟廉一一替她将项炼、手环、耳环戴上,一脸的满意。“果然适合你。”
“这……”她有些不太真实地瞧着镜中的自己,这样都不太像她了。
“嗯?”他轻轻环着她的纤腰,贪看她娇羞的容颜。
“真的适合我吗?”
“你怀疑我的专业眼光?”他故意横眉竖目的。
“嘻……”她终于笑了出来,只要是他送的,她都满意得不得了!她望着铜镜中的人影,他就在她身后,轻柔地拥着她,若能永远这样多好!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她居然又起依恋?不行!不可以这样!
“怎么了?”感受到她突然的僵直,杜孟廉不解地问。
“呃……没什么啦。”她连忙挤出一丝笑容。
“是吗?”他在心中暗叹一声,真可惜了刚刚那美好的气氛,她又钻牛角小大了吗?
“对了,我刚刚就瞧见了,怎么盒里还有一样看起来很像项炼却又不太像的饰品,你做了两条吗?”她连忙指着盒里发问。
“是项炼没错。”他轻轻拿了起来。
“这么短要怎么戴?”
这一条比她现在戴着的还要华丽许多,上头有颗很大的红色宝石,四周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灿烂夺目,这么豪华的饰品,她绝对没有勇气戴出门。
杜孟廉先将她戴着的拿下,才拿着这条在她胸前比画着。“事实上,这条项炼是只能在闺房里戴的。”
“咦?”她吃惊地睁大眼。
杜孟廉走过去将房门闩上,令她的眼睛瞠得更大了。
“你闩门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笑了笑,来到她身后,却伸长手拆着她颈上的绣扣。
“怎怎……么……回事?”他想干什么?
“这条项炼必须直接戴在肌肤上。”他又解了两颗扣子。
“啊?!”肌肤上?这年头女子穿衣,绣扣由脖子而下密密麻麻,谁会露出肌肤戴这种饰品?廉哥哥会不会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