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女人好像说了「宵夜」两个字,难道她有买宵夜回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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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裹着被单在客厅探险的卓沐凡好感动,这个女人不但给他买了一大堆宵夜,还替他买了一大堆日用品,她细心得连刮胡泡沫都帮他买回来了。好感动,原来这女人还是挺关心他的,他刚刚吼她还真是有些错怪她了。
他不禁有些感慨,有老婆真好,都不必自己出去逛街买东西。
穿上新内裤和一条黑色的睡裤,大脚上套着新拖鞋,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中翻看着宣品柔放在茶几上的宵夜,不客气的大啖起来。
宣品柔洗完澡后,穿着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坐在沙数上吃东西的卓沐凡,迳自走进卧室。
不一会儿,卓沐凡听到卧室中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他叹了一口气。女人,真是小心眼的动物!
拿牙签叉了一个章鱼烧晃进卧室,看到宣品柔坐在梳妆台前用吹风机吹头发,他站到她身边,用手臂碰了碰她。「生气啦?」
宣品柔不理他,也不看他,迳自吹着头发。
「给你吃一个章鱼烧,不气了好不好?」他弯下腰,献宝似的把章鱼烧送到她的嘴边。
宣品柔把脸一妞,还是不理他。
卓沐凡陪起笑脸,「对不起,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才会吼你的,我是真的很饿,情绪才会失控。」
「哼!」宣品柔轻哼一声,依旧不说话。
「张开嘴嘛,你看!这么可爱的章鱼烧要是被你嫌弃的话会很可怜的。」他在宣品柔眼前摇着那一颗章鱼烧。
宣品柔忍不住失笑,张开嘴,让卓沐凡把那颗章鱼烧送到她的嘴里,咽下肚后没好气的开口:「你很会哄女人开心嘛!」
「没办法,我家到我这一代阴盛阳衰得厉害,虽然只有我一个男丁,但是男丁在我家照样不值钱,一点地位都没有,如果不会哄女人开心,我在家里早就被欺负死了。」卓沐凡顺手接过宣品柔手中的吹风机帮她吹起头发。
「欺负?谁敢欺负你?十六岁就敢一个人去单挑东南亚最大地下毒品工厂的男人也会有人敢欺负?」宣品柔笑问。
卓沐凡的表情有些惊愕,但是随即恢复正常。「蝶煞会知道这个也不稀奇。」
宣品柔愣住,「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卓沐凡叹了一口气,「我认人的本事是一流的,就算你脸上不戴面具,我也能认出你;倒是你,难道到了现在都没认出我来?救命恩人!」
「我……」宣品柔讪笑了一下,「我一开始真的没认出来,不过后来我知道我救的人是你。」
「很奇怪,你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他环视着四周。
「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宣品柔对着镜子里的他扬了扬眉毛。
「第一,这里的隔音实在是不太好;第二,我下午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冷气机,我绝对不相信你连台冷气都没钱装!」他真的很怕热。
宣品柔抬手摸了摸头发,差不多干了。她神秘的一笑,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把窗户关上,拉开梳妆台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天花板一按,无声无息的,天花板裂开,徐徐的冷风从天花板吹至房间的各个角落。
「这里并非隔音不好,而是隔音墙是遥控的,我是听小猫说唐啸天昨天晚上被她赶来这边住,故意整他才把隔音墙收起来的。」宣品柔放下遥控器,站起来走出去。
卓沐凡跟在她身后走出去,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这幢公寓从外表看起来好像要倒了似的?」
「不这样怎么能瞒得住别人的眼睛?」宣品柔轻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拿出两罐啤酒。
「等一下,你是蝶煞,罗小猫是你的死党,而她的身手也好得离谱,难道她也是……」卓沐凡跟到厨房门口。
「聪明的小孩!不只她,我哥也是,还有很多人,而我妈是蝶煞的创始人。」宣品柔递给他一罐啤酒,自己则打开另一罐,仰头喝了一口。
「天哪!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蝶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更没想到蝶煞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卓沐凡惊叹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们明知道我在找你,居然不告诉我?」卓沐凡郁闷的打开啤酒喝了一口。
宣品柔走过卓沐凡身边时停了一下,「蝶煞的身分只有和我们最亲近的人才能知道,泄密者杀无赦,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卓沐凡身子轻轻一震,「你会杀我吗?」
「如果我想杀你,早在你说出『蝶煞』这两个字时就动手了。」轻叹一声,她缓缓走向沙发坐下。
卓沐凡松了一口气,坐回沙发上,继续吃着刚刚没吃完的宵夜。
最亲近的人?
这个称呼让他有些雀跃。他是她最亲近的人吗?
「你讲不讲卫生呀?刚刚摸完我的头发,怎么不洗手就吃东西?」宣品柔发现卓沐凡没有洗手就吃东西,不由得骂了起来。
「你头发刚洗完又不脏,而且我又不是用手抓饭,有什么关系?」他无所谓的一笑,拿起免洗筷埋头吃起来。
一记响头敲过去,河东狮吼立即传来。
「去洗手,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再吃了!」
卓沐凡乖乖的放下筷子起身跑去浴室洗手,这个老婆管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宣品柔扬声命令:「多抹两遍香皂!」
随便洗了洗手便想出来的卓沐凡,只能哀怨的仔细再洗了一遍手才敢出来,坐回沙发上继续吃东西。
睨着埋头苦吃的男人,宣品柔开口:「听说,你……很疼我大嫂?」
「那当然,阿兰可是我的宝贝,谁敢欺负她,我一定会去找他拼命……不过看你哥对阿兰这么好,以后也没有我用武之地了。算了,不想了,来,庆祝我们新婚,干杯!」卓沐凡拿起啤酒。
「谁跟你新婚啊,神经病!」宣品柔脸红的推开他拿着啤酒的手。
「结婚证书签假的啊?」卓沐凡凑到她耳边,「别想不承认,你现在可是我老婆。」
她推开那张笑脸,「滚一边去啦!你明知道那张结婚证书是怎么来的……我觉得很奇怪,你和我大嫂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你在吃醋吗?」卓沐凡嘴里嚼着鱼丸,坏坏的睨着她。
「吃你个大头鬼醋啦!」宣品柔笑骂着槌了他一拳,「我是怕你跟我哥抢我大嫂好不好……」
她仰头灌下一口啤酒,还真是让他给说中了,她的心里怎么会有一点酸酸的感觉?听人家说这就叫吃醋,可是她吃哪门子醋啊?她跟他又不熟。
难道是那张结婚证书的关系?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看吧,报应马上就来了。
「喂,别忘了,你现在是我老婆,完全有资格吃醋的。」卓沐凡一把搂过她,嘻嘻哈哈地道。
「去死啦你,谁是你老婆?」她推开他,「吃你的东西吧!」 !
「当然是你啊!不然你这里还有别人在啊?」卓沐凡哼了一声,「结婚证书也签了,五克拉的钻戒现在也戴在你手上,你想赖帐已经来不及了!」
「对了!」宣品柔摘下手指上那枚五克拉的钻戒,放到茶几上。「这个……还给你。」
「为什么?你不喜欢?」卓沐凡皱起眉头看向她。
她轻轻摇头,语气严肃。「不是,这本来就是一个玩笑,很抱歉让你破费;还有,我们最好尽快去办离婚手续,不然的话,拖到最后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的。」
「我只说一遍,把它戴回去,不然我会生气。」卓沐凡冷冷的开口。
气氛蓦地僵凝,宣品柔愣愣的看着这个突然间沉下脸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听他的话把戒指戴回去。
「抱歉,我不能要!」她别开脸,讷讷的开口。
「你敢再说一句不要试试看,你敢再提『离婚』两个字试试看!」他说得咬牙切齿。
这女人真是要气死他了,她以为随便一个女人就能威胁他在那张结婚证书上签名吗?当时虽然是被半胁迫的,但是如果他对她没有好感的话,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妥协的。她以为他是随便就会和女人开那种恶劣玩笑的男人吗?如果不是她,他连理都不会理她的。
「我……」她看向他,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再说一句「不要」,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可怕,她的手有些发抖地拿过茶几上的戒指戴了回去;再看他,脸色果然稍缓。
她无声的吁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怕他生气,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他伸手搂过她,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印下一吻,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听话,我会很疼很疼你。」
她呆住了,看着他放开自己,然后继续进攻茶几上的各种小吃。
她不敢问他为什么要吻她,她只知道这浅浅的一吻让她的心都乱了;还有,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颤抖着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想藉由电视的声音来分散一点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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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头还给我……把我的头还给我……」电视上正在播放鬼片。
鬼片?她的最爱!
马上,电视上的画面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卓沐凡咽下一颗鱼丸,没有抬头,声音有些紧绷。「你换个频道看可以吗?」
「你说什么?」宣品柔的注意力全被鬼片所吸引,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说你换个频道看啦,人家女孩子都喜欢看爱情片文艺片,大半夜的你却看鬼片,你不怕吗?」卓沐凡贴到宣品柔的耳边大声道。
宣品柔推开他,揉着耳朵埋怨:「那么大声干嘛?耳膜快被你震破了啦!」
卓沐凡干脆夺过她手中的遥控器,迳自把电视关掉,又塞了一双免洗筷给她。「不许看电视,陪我吃东西,这个不错……」
「我吃过晚饭了,不饿,而且我只买了你的份。」宣品柔放下筷子,又要去拿遥控器。
「要你吃就吃,不许看电视!」他大喝一声,把遥控器放到身子另一边让宣品柔拿不到。
「吃就吃,你怎么这么鸭霸?人家最喜欢看鬼片了。」宣品柔嘟囔着拿起筷子,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好奇的打量着卓沐凡。「你该不会是怕鬼吧?所以才不让我看鬼片。」
「胡说!谁……谁怕鬼了?」卓沐凡马上嘴硬的否认。
果然是真的,宣品柔不禁笑了起来。「你真的怕鬼啊!」
「都跟你说不怕了,不许胡说!」卓沐凡越加恼怒起来。
「哇哈哈哈……」宣品柔狂笑起来,忘了刚刚的尴尬气氛。「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会怕鬼……哈哈,是不是你小时候你妈都会讲鬼故事来吓你啊?」
「不许笑,我说不许笑!」卓沐凡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眯起眼睛威胁着:「我警告你,不许再笑了!」
「让我再笑一下啦,真的好好笑……」宣品柔推开他,继续大笑。
「你……」卓沐凡脸都黑了,看着这个还是笑个不停的女人,他的心头一阵恼怒,猛的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吻住她的唇。
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笑他,只有她不行,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要崇拜他,绝对不能嘲笑他。
就算他有一万个弱点,他的女人也不能嘲笑他。
他的女人?
没错,他早就决定了,要让这个女人成为他的。
她软软的身子,淡淡的体香使他沉醉。原来,女人抱起来是这种感觉……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要她了,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一见钟情?
恐怕是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一听到她提「离婚」两个字心里就不舒服,甚至还想发火骂人?
他不想做君子,怀中的娇躯使他疯狂,他果真不是柳下惠,当他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也可以马上就变成大野狼。
「唔……」宣品柔被他的举动吓到,忘记了挣扎,任由这个男人灼热的气息弥漫她的唇齿之间;在他的嘴里,她尝到了鱼丸的味道、啤酒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菸草味。
卓沐凡的吻是那样的霸道,那样的理所当然,他绝对不允许她拒绝,因为她的拒绝会让他伤心。
他爱上了这个女人、他的妻子,这个因为一场闹剧和他成为夫妻的女人。
可爱上就是爱上了,他不能否认。
她以蝶煞身分出现时的神秘,她的不做作,她被他捉弄时的气急败坏,她得意时的眉开眼笑,她胆小时的落荒而逃,她怕他会饿肚子为他买宵夜所表现出来的关心……
原来唐啸天说的是真的,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真的会心甘情愿的跳进婚姻的坟墓,不但如此,还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跳出来。
他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个消息恐怕会吓坏一群人吧。
「我爱你,我知道很莫名其妙,我也知道你或许不会相信,但是我爱你,真的爱你。」
轻声的呢喃在耳畔响起,宣品柔红了眼眶,两滴眼泪不小心掉了出来。「我相信。」
她当然相信,这样的男人从不会轻易说出「爱」这个字,一旦他说了,就会是永恒。
接下来呢?她是不是也会被他伤害?那会是怎样的心伤?
她想着好友成郁的遭遇,想着罗小猫的遭遇,想着别的朋友的遭遇……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没受过伤害的例子让她安心一下?
她莫名的恐惧着,不敢再想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即将要承受的伤害,同时也在祈求着上苍,将她所要承受的伤害减到最小。
她不承认自己的想法是庸人自扰,因为她一向都有着很强的第六感,她有预感她所要承受的伤害马上就会来到。
望进卓沐凡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她很清楚他的眼神透露出什么。
他的眼神中写着赤裸裸的渴望。
对她的渴望,还有对她的占有欲。
一股慌乱涌上心头,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有些害怕,却也有些期待。
天啊,看看她给自己找来了一个什么样的麻烦?
看到他那样的眼神,她心里很清楚,这个麻烦她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她认了,无论他是什么麻烦,也是自己找来的,还能怎么样?
缓缓的闭上眼睛,双手悄悄环上他的脖子,他的身上有她的沐浴乳的味道,是牛奶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好好闻……
她一直都知道男人的胸膛是硬的,小的时候她经常会赖在哥哥怀中撒娇,哥哥的胸膛和他的胸膛不一样,虽然都是硬硬的,但一个给了她亲人的温暖,另一个却给了她想要爱人也想要被爱的渴望。
原来,她也在渴望着他。
原来,她也不过是个想要被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