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喜欢你。”他用力摇头否认。
“你昨晚明明这么说的!”她亲耳听到的,难道还会听错吗?
“我不是说不喜欢你,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喜欢你善变的情绪,因为常常会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响应。”
“比如说?”
“比如说……就拿今天来说好了,你一看到我时很惊讶,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生起气来,现在又突然好了。”他的表情真的很无奈。“你的情绪变化太快,事先又没有任何征兆,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丁茤萸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他不是毫无感觉的呆头鹅,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所有的情绪变化,只是迟钝得不知道原因。
“那我这个人呢?你喜欢吗?”
“……应该算是喜欢吧。”他沉吟许久,终于回答。
“应、该、算、是?”这个人说话真是会气死人耶!
“因为我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不是很肯定我对你的感觉,是不是你所谓的‘喜欢’?”他老实说出心里的感受。“可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会迫不及待地想赶快见到你,怕你不理我,这是喜欢吗?”
“综合你刚才的答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喜欢上我了!”她笑得好得意、好满足,媚眼弯弯的,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他的情话一点儿也不花稍,却是真真实实的心情,比任何情话还动听!
她灿烂的笑颜,让纪可法看痴了。
他的确喜欢看她,喜欢看她飞扬的神情。就算跟她在一起常被她善变的情绪搞得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很高兴能跟她在一起。
也许,这就是她所谓的“喜欢”吧。
“怎么?你又有意见?”她大动作地倾身向他,浴袍前襟微微松开,白嫩嫩的浑圆露出深深的乳沟。
“我没意——”他突然不说话,俊眸微眯。“你的胸部跑出来了。”
“胸部?”她纳闷地低头,看到半露的诱人乳沟,原本急忙想拉起衣领的动作突然停下,作弄人的心思又起,故意不拉好浴袍,反而更把胸前的伟大往前挺。“你觉得我穿这样好看吗?”
“……太露了。”他认真地眯眼研究了好几秒后,总算有了结论。
医学院加上法医的经验,他看过不少女性的躯体,不得不承认她拥有他见过最好的一副身材。
“露?哪会,我包得紧紧的耶!”跟她拍内衣广告相比,她现在的穿着简直像修女服一样保守。“你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胸部,假正经。”
“我不管其它的女人怎么穿。”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你也会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穿吗?”
占有欲的口吻,罕见地从他口中说出。
“……我是穿过。”不过那是为了拍广告,没法拒绝。私底下,他可是唯一一个看过她穿这么少的男人呢!
“以后别在男人面前这么穿。”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她的一切,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光是以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裸露,就让他非常不舒服,他不要别的男人看到她白嫩嫩的肌肤,一寸都不可以。
“你这是在宣示主权吗?”媚眼得意地瞅他一眼,唇角爱笑不笑地勾起。“你凭借的是什么身分?”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说的没错,她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是没立场干涉她,但是……
“想当我的男朋友吗?”媚眼瞅着他。
“呃……”她的问题转得好快,让他陷入思考。
他曾经谈过几次短暂的恋爱,都维持不超过三个月就被女方甩了。
无疾而终的理由大同小异,全都是女方嫌他太被动,没花心思在她们身上,重视课业和工作远胜过她们。
他必须承认,她们说的都是事实。他经常会为了课业或是工作而忽略她们,在他的心中,工作永远比约会重要。
几段恋情告吹后,他并没有任何遗憾或感伤,反而高兴有更多时间专心做研究,他知道自己是别人眼中的怪咖,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
他甚至怀疑自己身上没有谈情说爱的细胞,直到遇上丁茤萸,骨子里游散、不曾浮现的感情分子才纷纷到位。
算算,两人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见面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但她的身影却莫名其妙地卡在心坎,丢都丢不掉。
她长相亮眼,举手投足没有一样不吸引人的目光,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也跟着融化,他没见过像她这般耀眼的女人。
说实话,他很少留意也不曾在意女人的长相和美丑,却深刻地感受到她张狂的美,不知不觉,她的身影已经印在心版,无法忘怀了。
光想到她跟其它男人出双入对,他的心就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一秒钟也静不下来,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无端卷起风浪。
他想要她!
但是,像她这么耀眼的人,有可能成为他的人吗?
看他低头沉吟,久久不发一语,看得她心里发急,慢慢烧成火,费了好大的控制力才勉强做到面无表情。
虽说她只是随口问问,仍包含几分期待和探试,想要测试他对自己是否有心,没想到苦等好几分钟都没响应,再度重创她的自信心。
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要考虑这么久,严重将她的颜面踩在脚下,简直气死人了!
“好,我要当你的男朋友。”纪可法慎重地用力点头,眼神非常坚定。
既然她会这么问,就表示他有机会,他决定放手一搏,努力争取。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名正言顺地守着她。
“你说当我男朋友就能当吗?哪这么简单?”虽然暗爽在心里,嘴里可不饶人。刚刚害她心惊胆跳了好几分钟,当然不能让他好过。
“那我要怎么做?”
“追我呀!”
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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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她?
问题是……
“要怎么追呀?”纪可法苦恼地在丁茤萸的客厅来回走动。
谈过的那几段恋情,也是女孩子主动要求交往的。
从小到大,他还没追过女孩子呢!
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丁茤萸,正好看到他表情认真在磨地板,让她差点笑了出来。
其实她早已认定他是她的男朋友,但她可不会笨得说出来,因为那就少了被追求的乐趣了。
这个男人不只有个一板一眼的脑袋,他还有一双认真的眼睛,她很喜欢。
她讨厌被人敷衍、忽视,她喜欢认真的男人。
“我穿这样,合格吧?”她走着模特儿台步,优雅地在他眼前绕一圈。
她脸上只搽了一层防晒隔离霜和粉色护唇膏,穿着红色格子纹的棉质长衬衫,搭配紧身黑色牛仔裤,腰上松松地系上宽版黑色皮带,一条跟衬衫相同颜色的发带将长鬈发松松地绑在背后,背着一个银色大皮包,帅气中带着娇媚。
这就是她私底下的装扮,也是她最喜爱的穿着打扮,简单舒适为主。
“这样穿好多了。”她的穿著让他松一口气,该包的都包得紧紧的,不会被别人多看见一分,他的占有欲强到自己都很意外。
“我们先去配你的眼镜,再从出租车去你停车的地方,然后再一起去吃午饭,吃饭的地点由你选。”
“我没意见。对了,你的车子呢?叫拖车了吗?”
“我刚刚已经打电话叫修车厂去拖吊我的车子,请他们务必再做一次详细检查,真是太诡异了。”两次都抛锚在同一个地点,让人不发毛也难。
“世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我就碰过几件。”法医经常要接触尸体,多多少少会遇到几次灵异事件。
她惊恐地双手抱胸。“我以前号称‘丁大胆’,最喜欢听鬼故事和看恐怖电影,但在亲身经历过两次抛锚事件后,我再也不敢听了。”
“它们不会害人。”
“但我就是会怕啊……”她突然朝他伸出右手。
“干么?”他纳闷地看着她的手。
“我一直在说怕,你不会乘机握住我的手,安慰我吗?这样怎么当我男朋友?”呆子!连这种最基本的泡妞招数都要她教,真是。
“喔……别怕。”他受教地牢牢将她柔嫩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的手掌中,暖暖的热度煨暖她冰凉的手。“你的手好冷,另一手也给我,我帮你煨暖。”将她的双手包裹在手掌心,认真地来回搓揉按摩。“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温暖的呵护包围着她的手,慢慢传达到全身,看着他专心认真的表情,不带一丁点儿性暗示,只是单纯地想帮她取暖,她内心不禁一阵激动。
“你是因为想当我男朋友才帮我暖手的吗?”
“啊?”他一脸呆呆地反问,满头满脸都是纳闷。“当你男朋友不是只要乘机握你的手,跟你说别怕就好吗?原本还要帮你暖手啊!可是,这不是本来就该做的吗?你的手很冷,不是会不舒服吗?还是一定要是男女朋友才可以帮忙暖手?”
“……”这个男人,一言一行都牵动着她的心啊,不是让她气得半死,就是让她感动得想哭。
从来没有人不求任何回报地对她好,从来没有。
她认识的每个男人以她献殷勤都是别有目的,不是为了尝点甜头,就是想从她身上捞些什么好处,不像他,只是单纯地想让她舒服。
等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找到一个单纯对她好的男人了。
“喂?你为什么又哭了?”看到她脸颊上的泪,他再度慌了手脚,连忙放开她的手。“你不要我帮你暖手的话,直说就好,不要哭啊……”
“我哭是因为高兴。”她轻轻靠向他,双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口,露出一个最甜美、灿烂的笑容,眼眶还带着泪珠。
“高兴?”高兴会哭吗?奇怪。
“你的双手现在应该轻轻搂着我,而不是立正站好。”再度出声提醒这只不懂得乘机“吃豆腐”的呆头鹅。
“喔……是这样吗?”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环住她,牢牢守护着她。
她头发的香味好好闻,身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香气,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座花园,芬芳迷人。而且她好软、好舒服,她想将她揉进身体里面,不让别人看到。
“嗯。”闻着他身上清爽的香皂味,她首次感受到被人呵护的安全感。
小时候,她一直渴望得到父亲的拥抱,结果她失望了。
长大后,男人的拥抱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让她排斥。
只有他,温暖有力的怀抱,让她心安和满足。
“这种行为就是‘追’了吗?”没情趣的问题打破了甜蜜温馨的气氛。
……本来是的,但是被你破坏掉了,呆子!
丁茤萸翻了个白眼,若不是她早就心仪他,凭他这种生手,想把她?等下辈子吧!
“勉强算是吧。”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往门口走去。
纪可法若有所失地看着她,才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已经习惯她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香味,少了她的怀抱,竟觉得空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
看着她的背影,他直觉要抓住她,一个大跨步追上,牢牢牵住她的手,胸口那份空荡荡的感觉,慢慢填满。
原来,她已经占住他胸口的位置。
她回头,脸上的笑容有如融化寒冬的春阳,顿时涨得他胸口满满的,让他忍不住露出满足的笑容。
“我学得很快。”他是没经验,但是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只要有心,没有做不到的事。
“很好,继续加油!”
第6章(1)
“丁小姐,外面挤满媒体喔!”两人一下电梯,警卫立即满脸严肃地上前提出警告。
“目标是我吗?”丁茤萸满脸纳闷地透过雕花铁门的玻璃往外看,大铁门外果然挤满各大媒体。“我最近没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啊!”有吗?印象中应该没有才对啊!
“是你旁边的先生。”警卫好心地提示。
“你?!”丁茤萸好奇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
“我?!”纪可法一脸无辜地指着自己的脸。“我做了什么?”
两人现时发出问号。
“你最近解剖了不该解剖的人吗?”
“我只解剖尸体,不能解剖人,那是谋杀。”他满脸认真地更正她的说法。
“OK、OK!”她从善如流。“你最近解剖了不该解剖的‘尸体’吗?”
“……没有。”应该没有吧?
“那为什么吸血怪兽都来啦?”她指着外头的大批媒体调侃。
“我也不知道。”纪可法的表情更加茫然。
“我知道!”警卫再度爆料。“因为你结婚了!”
“我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人家说“当事人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这话果然是真的。
“呃……那个……我……”向来严肃冷静的纪可法,白皙的脸皮突然染红。
“咦?”丁茤萸像是发现外星人一样地瞪大眼,笑看着他脸上不自在的红晕。“你竟然脸红了!”
“……我随口说说的,没想到……”第一次说谎就“憋康”,他确实没有说谎的运。
“你说了什么?”她倒是很好奇他说了什么话,竟引来这么大的骚动。
“我说……”
“你看,就是这个!”警卫快手快脚地拿来一份水果日报,指着头版新闻。
丁茤萸接过报纸,看着斗大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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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老公爆料,丁萸秘密结婚!
偷腥!老公当场抓奸?!
斗大的标题下有三张清晰的相片,每一张都标注时间,里头有她、纪可法和朱大邵。
第一张,纪可法的右手正推开朱大邵,左手搂着她。
第二张,纪可法搂着她坐进出租车的侧影。
第三张,纪可法抱着她进入她住的这栋大楼的背影。
“这些相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当事人在惊讶之余,还有心情评论。“喂,我发现你满上相的耶!身材也不错,可以改行当模特儿喔!”
“干么拍我们?我又不是名人。”站在她背后的纪可法整个傻住。
“你不是,我是啊!”她指着自己,表情非常无辜。
“可是上面写的是丁萸……你又不——喔,原来你的别名是丁萸!难怪昨晚那个单车骑士也是叫你这个名字。”他的表情一下子困惑,一会儿了然,然后又是茫然。“你做了什么?倒债?被通缉?”
“呸呸呸!我看起来像通缉犯吗?”一开口就没好话,真不知道自己是看上他哪一点?
“那你……”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模特儿吗?”
“对呀。”他还是很纳闷。“可是……台湾的模特儿那么多,他们干么盯着你不放?”
“因为她是最红的名模!”连警卫也受不了,再度插嘴。
“你没在电视上看过我吗?”身为十几支离产品的代言人,大街小巷几乎都看得到她的脸,更别说电视广告的强力放送,就算是三岁小孩都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