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穿看合不合身。”她期待,拿着牛仔裤帮忙比对。
他终究不敌她的笑脸。“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裤子?”
“可以换……噢!”她快步退离房间,隔不到三秒钟就扯着嗓子问:“换好了吗?换好了吗?”
房门开启,易峻威依在门边。“你这只麻雀好吵。”
“我兴奋的急着想看……哇,你穿起来好合身,很好看。”唐艾欣弯腰蹲下,双手来回顺着修长的腿。
“喂……”这样的亲密接触警惕他不能再跟她亲近。
她抬起头来,手舞足蹈比画着。“我告诉老板你的身高大概一八五,你的腰围就是我双臂环抱的时候,大约——”
易峻威难以承受她的全心投入,急急打断她,“唐艾欣!”
“连名带姓喊好怪哦,你都叫我欣欣的。”扑进他的怀里,她环抱他的腰际。
“那是我……”暗地里骂她才叫,他有口难言,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如何告知真相?
“对了,你坐下来。”唐艾欣拉着他坐下。
“你又想做什么?”
“帮你量肩膀宽度咩,下回可以买衬衫给你,一个、两个……”她以手掌为尺,贴在他宽大的肩膀上。
“你不需要这样。”易峻威按住她的手阻止,岂料突然转身,没有留意,彼此的鼻尖碰触,差点就亲到她。
她的唇看起来很嫩……
细闻芳香,骇人的念头闪过,他喉间干涩,明明白白意识到自己对她存着遐思,对她的感觉不再单纯。
“峻威……”男性气息缭绕,她动也不敢动,屏息期待会有浪漫的事发生。
“你别靠我太近。”看出她跟里的期盼,他赶紧退后拉开距离,困难的压抑住不安定的细胞。
坐在他身侧,唐艾欣揪住衣衫,不解的问着,“你都肯原谅我了,这些日子我们也处得不错,还不能和好吗?”
要好到什么程度?!
易峻威胸口闷烧,邪恶的念头突然窜生,有股冲动想利用她的无知趁虚而入,幸而理智及时压制。“我……等你恢复记忆。”
“等我把从前的依恋全部找回来吗?”
过去有的只是怨怼……他深呼吸了口气。“等你什么都记起来才公平。”
“你对我真好,总是为我想。”紧紧抱住他,小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其实她的心里老早就不排斥他,好想好想再亲密一点,再靠近他一些,牢牢的抓住他。
她真的很惶恐一个转身他就会消失,感情放愈多,忧心也跟着变多,只是这样想着,心就好痛喔。
“我……”罪恶感袭来,易峻威伸出双手想将她推开,然而掌心触及她的肩膀时,理智全被淹没,禁不住覆上她的双臂,将娇躯搂抱得更紧。
疯了,他一定疯了,没有阻止,反而被她吸引,陷得更深……
敲门声响起,王柏真在外头大喊着,“大哥哥、大姐姐。”
“啊啊?我居然忘了跟柏真约好要去公园。”唐艾欣起身急着跑去开门,突然手臂被拉住,她跌回厚实胸膛里。
冷空气取代她,他的心仿佛被掏空,深深体会到无法放开她的手,铁臂使劲将她带回,哑着嗓音低语,“别离开。”
“可是柏真在等着。”
“唐……糖糖,我以后叫你糖糖好吗?”她的笑富有勾人的魅力,炽烈的热情无法可挡,易峻威捧着小脸,心里呼喊着要让她如蜜糖一样甜。
感觉到隐约之中,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她的心情雀跃。“好呀,我很喜欢。”
“亲爱的糖糖快去开门。”他在美额上烙印了一个吻,顿时,胸口不再闷烧疼痛,整个人瞬时轻松了些。
“害我脸好红哦,不敢开门了。”唐艾欣捣住脸,跺了跺脚,小声抗议,“哎呦,柏真一定听到了啦。”
“哈哈……”易峻威阳光般的笑脸暗藏着忧郁。
他得把握时间,让她在还没恢复记忆之前更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足以抚平怒气与从前的心结,继续编织这段感情。
能的,一定能的,只要再多一些时间……
第七章
“噗,你的画好好笑喔。”她终于知道易峻威从不拿画笔的原因了,因为他的绘画程度是幼稚园级的。
“胆敢笑我。”他沾了一点水彩染在唐艾欣的鼻头上。
“真的很畸形嘛,柏真都画得比你好太多了。啊。别弄花了人家的脸啦。”红的、绿的,眼见蓝色水彩又要染上脸颊,她赶紧躲开。
铁臂横拦柳腰,他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回身边。“早说不画了,是哪个小丫头苦苦求我?还再三保证不会嫌弃?”
“哎呀,人家很努力的忍耐了嘛,谁知……你的蛇好像毛毛虫,还有这个、那个,让人看都看不懂,哈哈。”
“该罚。”
还画?她都快变成小花猫了。“不要啊……电话电话,你的手机响了啦。”
“别以为能逃过,待会加倍处罚。”
易峻威佯装生气,抛下警告,回房接起手机,透过半掩的房门,他的视线还恋着可爱的人儿,不料,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将他从幸福的梦里打醒。
不好的预感袭来,握着电话的手心不停的冒汗,他锁上房门,低声唤道;“铃姨。”
“峻威……”远在日本的叶铃哭哭啼啼。
“发生什么事?”他紧握拳头要自己镇静。
“呜呜!艾欣负气离家,结果人到台湾就失踪了,派了好多人找、动用关系请警方帮忙都没有她的消息。”
他深呼吸保持平常语气。“铃姨冷静下来,也许她只是躲起来而已,从前不是也有几次离家的纪录吗?”
叶铃哭得声音都哑了,情绪很不稳定。“我也希望如此啊,但是保镖回报她的行李、护照都留在饭店,而且银行存款、信用卡都没动用过,这段日子她哪可能不会用到钱?”
欺骗铃姨,无疑是折磨自己的良心,他很愧疚。“我猜她为了逃避追查,可能带了很多现金,等她发完小姐脾气就会回去。”
“不!近来老是心神不宁,我想真的出事了,你表姨丈没办法抽身、又不许我到台湾,咳咳……”
千斤巨石压上心头,易峻威无力的坐在床边。“铃姨你的身体不好,要好好照顾自己。”
“事情都严重到这地步,你表姨丈还坚持不能透过媒体大肆宣传,说什么反而会害了她,把事情弄得更糟。呜呜……叫我如何安心。”
听见铃姨伤心欲绝的哭泣声,他差点说出实话,但私心战胜理智。“表姨丈的顾虑是对的,毕竟唐家很富有,暗地里寻人会比较好。”
“你这时候应该在台湾对吧?”
“我……我人是在老家。”
“我知道你人脉很广,帮帮铃姨找人好不好?”
指甲深陷掌心里,他无法残忍对待铃姨。“好,铃姨别太担心,我会尽快把人找到。”
浑厚有力的保证让叶铃安稳些。“太好了。”
“我想很快就可以回你消息。”他只求几天的宽容。
“如果找到她,对她说……铃姨不会再干涉她的婚事,只要她与上原翔太真心相爱,我还会帮忙说服……”
“啪啦!”手机滑落掉到地上,易峻威全身颤栗。“婚事?!”
“峻威?峻威?你有在听吗?”
“什么婚事?”他重拾电话,低声嘶吼。
有关唐艾欣的事情,铃姨经常提起,却从不曾听闻她交过男朋友,也万万没料到,她竟有至爱的男人。
情绪低迷的叶铃没能发现他的反应过度,详尽回答,“艾欣不顾大家反对,与上原翔太私定终身,计划五月去结婚。那孩子太任性了,两人才相识不久就谈及婚嫁,任谁也阻止不了……”
接下来,铃姨说什么,他再也听不见,挂了电话后,他失魂落魄了好久,怎么也无法相信唐艾欣心里早住了另一个男人,自己只是唤醒她甜蜜记忆的替代品。
他从衣柜里取出纸袋,里面装的是她项炼、饰品,还有钻戒……原来这戒指有着特别意义,内围还刻着上原翔太的名字。
“哈哈……”易峻威笑得个惆怅,拳头紧握戒指深陷掌心。死心吧,这段日子里的点点滴滴全是假象!
不!他不甘心……
“峻威,你还在忙吗?”都入夜了,唐艾欣仍等不到他出房门。错失了两人共同作画的快乐时光不要紧,可她下希望他连晚餐都忘了吃。
等了片刻,她再次喊着,“峻威?”
猛然,房门被粗鲁的开启,他一把揪住纤细手臂,将人给拉进房里,阳刚躯体与双臂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他的眼神进出强烈火花,带着侵略性的气息逼问:“说!我对你到底有什么意义?
“怎么……啊。”太过突然,唐艾欣成了受惊吓的兔子。
尖叫声令人不舍,他强压下翻涌情绪,放松了钳制,爱怜轻抚她的脸。“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你心情很差吗?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他仿佛是受伤发狂的狮子,她晶莹剔透的泪水倾诉对他的不舍。
泪落在她的脸颊上,染湿易峻威的手指,他低头吻去泪珠,性感唇瓣移至红唇前就要吻上她。“你在谁的怀里?”
“峻威怀里。”男人的气息将她包覆,每说一个字便会轻轻碰触到他的唇,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低头亲近,咬着她的唇瓣逗弄。“谁在吻你?回答我。”
“峻威……”红唇微启,她全身泛热发烫,羞红如春色里的艳牡丹。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他的手指滑落雪白颈部,几乎要探进乳沟,企图更进一步在禁忌地带游移。
诱人的温热气息频频蛊惑,惹得易峻威想留住她的念头不断在心中回响。只要占有她,一切就成定局,任谁都不能把她抢走!
唐艾欣的身躯快要融化成春水,娇喘着低语,“我的情人……”
他狂热吸吮她口中的甘醇蜜液,邀请丁香小舌共舞,纠缠许久才肯退离。“糖糖你好甜,远比我想的还甜。”
“啊……”她瘫软在宽广怀里喘息,娇态是唯一的回应。
欲罢不能,单单一个吻无法满足易峻威的渴望,他的唇顺着白皙颈部滑落又滑落,哑着声音低求,“愿意把你自己交给我吗?”
小脑袋瓜浑沌不清,她被吻得几乎无法喘息,“我愿意。”
易峻威的高大躯体紧紧贴向似水身段,口吻强横,“说清楚,你要把自己交给谁?”
他凶恶霸道的语气将她暂时拉离浪漫情海,下巴被托起与他直视,清澈的眼眸映着他的容颜,她娇羞回应,“唐艾欣要把自己交给易峻威。”
他再次低头,急切的想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但仅存的一丝理智阻碍了动作,隐隐约约听见铃姨的哭声,最后涌现的是怀中女子恢复记忆后忿恨的眼神。
易峻威!我恨你、我恨你……
承受不起可怕的结果,压住她的后脑紧紧贴在胸前,他苦涩低问;“糖糖,有听见我的心跳声吗?”
“很清楚,你的心跳得好快,与我现在一样。”小妮子的模样好艳媚,晶莹汗珠滑落粉颊。
“答应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刻。”吻了吻秀发,他扯着笑容。这就够了,这就够!
唐艾欣察觉到气氛变了,不安的轻唤,“峻威?”
“答应我!”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我一定会记得的。”
“很好。”他像对待妹妹般摸摸她的头,“我有事要办,你要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等等,你要去哪里?”情况变化太大了,是她想太多了吗?
“我的朋友被女朋友抛弃,心情很差,我必须去看他。”易峻威背对着她,收拾桌上物品,他拿起外套就要离开。
“可是……”唐艾欣的脸还红着,身体还因为他的撩拨而发烫,眼神好无助,迫切需要他弥补空虚。
易峻威的视线越过她,直视前方。“我要赶快过去才行,免得他出事,有话回来再说。”
是她想太多,会错意了吗?噢!好丢脸喔。“你要早点回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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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放手,毫无所求的放手。
易峻威走出书局,开车继续上路,车速平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还能静心聆听音乐。是的,他向来冷静过人,很快就能从失控中恢复,绝对不会被小小的感情波折给击败。
不久后,到达目的地,进入一座豪华别墅,开门迎接他的是刚回到家的江瑞明。
“老兄……呃?”
“你的脸色有必要这么难看吗?”他瞥了好友一眼。
“因为你的脸色更恐怖,冷静得太过可怕是一种病态。”对他太了解,不被伪装给欺瞒,江瑞明退后让他人内。
“是来找你叙旧聊天,别一脸我有病似的反应。”他说话语调一样平板。
“都是老朋友了,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有什么事就敞开心房直接说。”江瑞明为他倒了杯茶水。
“想当我的心理医生?”
“是啊,先挂号付费。”江瑞明说着冷笑话缓和气氛。
他还当真取出皮夹付钱。“那我想挂精神科。”
“喂!”
易峻威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听说你被女朋友抛弃,心情很差,所以我特别赶过来看你。”
“啥?我哪来的女朋友,你真的发神经……”超强的默契让江瑞明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难道你们弄假成真?!”这下可跌破了他的眼镜,想不到才几天不见,这两人的关系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我是疯了……”
“看样子你很认真,一头栽进去,而她恢复记忆立刻抛弃你?”
“她一样记不得从前的事,讽刺的是我爱上她之后,才知道她有个未婚夫,我只是别人的影子。”易峻威耸肩冷笑,一脸无所谓。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快一步打断好友的话,他不愿被打动又产生希望。“我决定放手。”
“建议你不要闷着,尽管发泄出来。”江瑞明不愿见他过于消极。
“我知道,所以来找你。”
没由来的发寒。“等一下,让我想想有什么好药方可以根治你的问题。”
“陪我下棋。”取出刚买的象棋,摊开木制棋盘,易峻威开始排棋子。
“不!还有很多好的发泄管道,唱歌、运动……藉酒浇愁也成啊。”勾起多年前坠入象棋地狱的噩梦,江瑞明的反应可激烈了。
“都不适合我。”
“送你安眠药如何?”
“庸医!伪八进九。”棋子移动,杀气肃然,易峻威的眼睛泛红,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喂……”
防得无懈可击、攻得咄咄逼人,可怜的江瑞明陷入绝境,屡战屡败,横死在沙场上不知几回,而这夜还漫长得很。
老天哪,他又不是那可恨的未婚未……太残酷了,真是误交损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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