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的口气和态度,还真让他以为她是衙门当差的女捕头,事后一查,才发视衙门里没有她这个人,然后,他动用人脉,查出她的名字和住处。
那一夜她不告而别,可她的倩影,却已留在他心一直未娶妻的他,并不打算娶个太娇弱的女子,他一直希望找个能够与他一起遨游天际:性子独立坚忍,与他聊得上话题,能用同样眼光看世间百态的女子。
当遇上唐月涵时,他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很快就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排斥为她负责,其至还很期待。
他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查明她的底细后,立刻火速下聘。
“我乃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如此敷衍行事,误了姑娘一生,就算你我不说,但天知地知,花某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更无法将此事不作数.你放心,在下并非市井小卒,我乃德天刑府的花铁鹰:也算小有功名,你嫁给我,绝不会吃亏的。”
说起四大名捕,这名号是响亮的,让不少媒婆踏上他家的门要说亲,只不过他忙于刑府之事,南奔北闯的,一直没有安定下来。
如今,在遇见她后,他突然有了成家的心思。
他明白她的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是给他台阶下,不与他牵扯,如此作派,证明她是不拘小节的女子,更让他心系于她。
唐月涵当然知道他是名捕花铁鹰,说起来两大刑府还曾经合作办过大案子,所以前生,她与他还算有交情,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一脸冷酷的花铁鹰,居然会摆出如此情深意重的表情,还用灼灼眼光盯着直己,让她不由鸡皮疙瘩都起来:想这副皮相可真麻烦,怎么净招桃花.?
她认定灼看上的是唐月涵的皮相,若他了解自己空有花容月貌,骨子里其实是个男人婆,就不会急着跑来负责了。
他坚持不用,并摆出“我是母老虎”的模样,提醒他,若是娶了她,整天都会听到河东狮吼,日子绝对不好过。
花铁鹰却比她更坚持,不管她如何威胁和拒绝,他都表明了愿意娶她的还说他会让她考虑,不逼她。
不逼?把聘礼留下人就走了,还说不是逼?
唐月涵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懊恼地揉太阳穴,真没想到这花铁鹰竟如此固执.而且适才他走时,在关上大门之前,她还瞧见不少贼头贼脑的脸在观望,被花铁鹰大张旗鼓这么一搞,不到两人,这附近邻居大概都晓得有人上她家提亲了。
不行!她必须把聘礼退回去可是想到这里却更苦恼了,她根本不知道花铁鹰住在哪儿?这人临走前只说会再来找她,却没有透露暂居何处,摆明不给她机会拒绝。,
当晚,她睡得不其安稳,总觉得暗夜中,有人在偷窥她。
她翻个身,猛然惊醒,惊见站在床恻的身影,立即反射性的摸向腰间软剑,这是多年习惯,不管是沐浴或是就寝,她身上一定会留下一件兵器防身.
不过对方更快,她才一有动作,便点住她的穴道,让她不得动弹。.
她偾怒地瞪着来人虽然房内昏暗,但她仍可借着窗外一点月光,看出这个半夜闯人她寝房、点她穴道的,正是那个戴着面具的“彤公子”。
“你想做什么?”她愤怒地瞪着他,既然知道他是相爷的手下,就不是敌人,可他为何要这样对他?
想不到对方重重哼了一声,一撩袍,坐在床边,两只手放在她的身旁,支撑着他倾身向前的重量
一下子,原本就不大的房间,因为他的出现,变得跟拥挤,何况她还被困这方寸之间,连呼吸都觉得窒碍迫人
面具虽然几乎遮住他整张脸,可是唐月涵从那双锐利摄人的眼,仍可以感觉到,这人散发着浓烈怒意
她被他散发的气场压迫得呼吸困难,心惊胆跳,正当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他时,压抑的怒声质问忿忿传来
“你与他有肌肤之亲”
这没头没尾的话,虽然问得突然,她立即明白他问什么
“关你什么事?”她也生气了,这人简直莫明其妙,大半夜的不睡觉,像是来质问这种不关他的事
“当然有关系!”他狠狠咬牙“回答我!”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吵醒日擎和葵叔了,但她知道,这人肯定点了他们的睡穴,否则这点声响,足以让他们冲进房来
唐月涵虽然生气,可是衡量眼前情况,好女不吃眼前亏,她不顾自己,也要顾着日擎和葵叔的安全
“没有”她冷冷回答
“没有什么?”
“我没有和他同床,又何来肌肤之亲?”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那为何他说为了你的名节,必须负起责任娶你?”
“你听谁说的?”
“外头的人都这么说!”感觉到他的怒火又直涨了些。
唐月涵心中哀叹,这一日都还没过呢,外头就传开了?
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花铁鹰,他毕竟是名捕,并非无名小卒,这洛梅镇又不大。消息自然传得快
自己不过是与他阴差阳错共处一夜,她都不介意了,他却非要赖上她。
“我又没答应要嫁他,还有,这到底关你什么事?”她觉得被问得很冤,这位彤公子到底用什么“身分”来问她?
“哼!关系大了!”言语中,醋劲翻天。
她狐疑地盯嘱他,玩味着他话中的涵义,一开始她还不太明白,可是仔细推敲之后,她恍然大牾。
不会吧,难不成他——
她对这个认知感到震惊,但随即压下惊讶,为了不触怒他,强自镇定,赶忙撇遣关系。
“你放心吧,我对他没兴趣,不会跟你抢的。”她说得很有诚意。
封无忌先是一怔,严狠的更正。“我没有这个癖好!”
没有?那你干么兴师问罪?她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也难怪她会想歪,因为他一副打翻醋坛子的模样,她当然只能判断他与花铁鹰有暧眛了,如果他没有龙阳之癖,那他干么一副醋劲大发的模样——咦
思绪一转,另一个答案浮现在脑中,就算不被点穴,她也僵住不能动。
不会吧,难道他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他不死心,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说为了你的名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脸靠得很近,一双眼像要喷出火来,唐月涵只是呆呆的望着他。
彤公子喜欢她?她虽然很吃惊,不过现下连惊疑的时间都没有,在他紧迫的威逼之下,她还是把自己遇上花铁鹰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你抱了他?”他眼中的火焰更旺盛了,责备的口气非常嚣张。
这人会不会听话啊,说了那么多重点,他却专挑这件事来质问,更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抱了又如何?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这根本没什么,我都不介意了,是他自己要在意的,我有什么办法!”
他突然盯着她的唇,质问:“他有亲你吗?”
唐月涵心头陡然大跳,她在叙述时刻意漏了这一段,怎么这人却冷不防地问起,害她一时语塞。
这么一耽搁,上头的人立刻偾恨指责。“你让他亲你?”
她真的火大了!被人这样点住穴道,拷问私密的事情,还无端承受他莫名的火气,两人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凭什么质问她。
第16章(2)
“他亲我如何?没亲我又如何?都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快把我穴道解开,否则我向相爷告你的状!”
对她来说,这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是的,她一点也不在;当她是名捕燕英彤时,为了查案,时常女扮男装潜入匪窝,与男人共挤一塌、勾肩搭背,其至看到男人一丝不挂,她都可以面不改色
要细数她抱过、搂过、同榻而眠的对象,那还真是不知道有几个呢,如果介意这、在意那的,还做什么大事?
大掌托住她的下巴,引得她心头一惊。
他的吻突地罩下,封住她的唇,火烫的舌生滑入,肆无忌惮地与她的嫩舌缠在一块儿。
男性气息铺天盖地罩下来,狠狠洗去其它男人的气味。
他非常、非常火大,只不过离开三个多月,一回来竟发现自己的猎物被人觊觎了,就好像新收的宝贝猫儿,还在循循善诱地驯服她,不敢过于强硬,怕会引发她的野性顽抗,只得哄着、拐着,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小心珍藏着,耐心地等她有一天会认主人了,愿意窝在他怀里,任他抚摸搂抱。
岂料,不过离开三个多月,仅仅三个多月,这只野猫就被其它人勾去了,叫他怎能不气愤填膺!
所以他风风火火的找上门来,要揪着她质问,倘若她的身子真给了花铁鹰,他就要全部抹去,不但抹去,还要添上他的味道才行,他要夺回来,所以,他狠狠吻着她
唐月涵被他吻得措手不及,因为下巴被钳制,让她无法抵挡火舌的侵入,也无法咬他,只感到一阵晕天眩地,还有抵抗不了的羞郝愤慨。
这是一个兴师问罪的吻,像要洗去其它男人的味道,如此激烈,更像要烙印进她心里似的霸道。
一番搅缠激吻后;他总算放过她的唇,借着一点窗外银光,仔细端详她,瞧见她的唇被吻得红肿,大概是因为缺乏空气,她不住娇喘着,脸蛋上惊怒羞三种表情混杂着。
看到这样的她,他的怒气消了不少,伸出指腹,轻轻抚上她微肿的唇瓣,磁沉的嗓音火气消了不少,但依然威严。“我不想强迫你,所以你最好明确拒绝他,让他消了念头,否则……”话说至,点到为止。
她瞪着他,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说,不打算在她点头之前,强要她的身子,今天,只是来提醒而已。
这还有天理吗?就算逼债讨钱,也该有个借据吧,她何时招惹他了?两人不过碰了两次面罢了,他却一副“我已经掏心掏肺的献给你,你怎么可以负我?”的模样,她完全看不出彤公子对自己有这么强烈的心思呀,难道……他是故人?
她紧盯着他,真恨不得扯下他的面具。
“有本事你就拿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她冷冷说道,即使被他压着,她还是如此拎静,一双美眸冒着两团火,像要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封无忌笑了,嘴角微扬的弧度逸出轻浅的魅惑低低的说:“别急,为夫的相貌你迟早会知道。”
她的怒目瞪得更大了,他居然厚颜地自称为夫?简直欺人太其!
“不让我看你的脸,万一以后我在路上认错怎么办?是不是只要是自称彤公子的人,我都得当他是夫婿?”她虽怒,却也懂得沉住气,先诱他拿下面具,就算要算帐也要先弄清楚敌人是谁。他笑得意味深长,气息拂在她依然红艳艳的脸上。“放心,我不会认错你就行了。”
“那可不行,你既然想娶我,就该显示出诚意,至少让我看一眼未来夫婿长什么样子,还是说,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封无忌挑了挑眉,果然三句不离本行哪,身下的人儿就算屈居下风,也要想办法留下些线索,虽然是套他的话,但还是愉悦了他。
“你这么担心,我不拿出些诚意也不行。”
唐月涵心中暗喜,本以为他愿意拿下面具了,没想到他只是将一样东西套在她的脖子上,这东西一碰触她效上的肌肤,她立刻感到一阵冰凉。
“这是我送你的定情物,好好戴着,时候到了,我自会娶你入门。”
唐月涵目的未达,当然不甘心,正想抗议,谁知他又补了一句一
“除了定情物,为表诚意,再多送你一样防身之物。”
她正奇怪,他还打算送什么东西时,不料他的气息欺近,往她颈窝上吮咬。
“啊——”她忍不住低叫出声。
这个杀千刀的家伙,欺吻她的唇就算了,竟然还吮咬她的颈子。
“干什么!住手”
她的耐性被他磨光,恨不得咬他的肉,吸他的血,啃他的骨,真是个无赖!无耻之徒!
她毕竟是个女子,就算平日像个丈夫一样行事,可说到底,也脱离不了女子的身份,被他这样戏弄,她怎能吞下这口气?
这杀千刀的在她题王吸右边吻到左边,直到满足了,才放过她。
“再有那些蜂蜂蝶蝶打你主意,你就把这些吻痕给他们瞧,好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他得意的说,原来,他的防身是用在这里,防别人大她注意
唐月涵气到说不出话来,谁会那么无耻把这吻痕秀给人家瞧!她几乎要骂出粗话来了。
他的怒气全消,对她的怒火也不以为意。
“记住,你是我的人,别让其它臭男人有机可乘。”
对她说完这些宣告后,他便放过她,临走前解开她的穴道,便飘然闪出门外,快如风、棘如影般的消失无踪。
她一得到自由,立刻从床榻上起来,点亮烛火,接着去看了一眼日擎和癸叔,他们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适才发生的那些事。
她估计他们身上的睡穴等到请晨就会解了,便走回自己的寝房,借着烛火,她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唇瓣红肿、双颊潮红,颈子上更是青青紫紫的斑点,她气得握拳,一张脸因为羞怒更加红艳,
同时,她也看清楚自己的颈子上,挂着一条玉石颈炼,月牙白的玉,一看就知是上好古玉,澄澈剔透,一开始的冰凉感已经没有了,似乎吸收了她的体温,放在掌心,有些热,定情物?他说了就算教吗?她还不同意呢,别以为她是好惹的,她非查出他的身分不可!
唐月涵一身男装,来到相爷别府的大门,守门的两名护卫见到她,似早有上头的命令,手上长战一收,让道给她。
她看了两名护卫一眼,他们面无表情、神情严酷,如两尊门神一般立着,在她通过后,两人手持的长战再度交叉错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威严。一跨人门坎,在前院的守门人,见到她,立即笑容满面的迎上,领她往里头走去。
“相爷正在待客呢,烦请姑娘先候着。”仆人笑道,对她的态度其为客气。
“既然相爷忙,那我还是下回再来拜见好了。”
仆人听了,连忙道:“无妨,无妨,相爷有交代,若是唐姑娘来了,请姑娘在客院稍待一会儿,相爷忙完就来。”
唐月涵抱拳道:“那真是不好意思,叨扰了。”
“哪里,哪里。”仆人一边说,一边领着她穿花拂柳,过桥穿廊的来到客院。
“前阵子听闻相爷回京,忙于政务,何时回来的?”她问道。
仆人恭敬地回答。“咋儿个傍晚。”
“喔?”唐月涵目光不留痕迹的闪过一抹精芒。“不知彤公子是否也跟随相爷来到洛梅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