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别的原因,快说,告诉我嘛!”撒娇道。
他不禁要笑她的傻劲,她真的不记得?“傻丫头,今天是你十九岁的生日。”自己的生日要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人恐怕就只她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激动的扑进杜蕲的怀里,“蕲,你真好!”我爱你!在心中补道。
太阳进入山腰时,杜蕲和百合回到别墅。屋内很黑,没有开灯,很像第一次进的那个黑屋。搞什么鬼,难道又要练习压力?
当她带着好奇心进入客厅时,熟悉的旋律回荡在空中。“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沈靖南与杨腊推着生日蛋糕车唱着祝福歌来到百合的面前。“祝你生日快乐!”沈靖南说。
“快,许个心愿。”杨腊看起来比百合还着急。
在闪烁跳动的生日蜡烛前百合合上双目,十几秒钟后,杨腊积极的问:“许了什么?”
“我希望身边每一个人都能开心、快乐!还有——向蕲要了一个愿望。”
“向我?”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现在还不能说,行吗?”
“行。”杜蕲爽朗的答应,风儿能有要求真是难得。
“好了,快吹蜡烛吧!”沈靖南提醒。
一口气吹完蜡烛,杨腊拉着她到了一个蒙着黑布的巨大物体前,“看看。”
百合狐疑的望了眼杨腊,小心的伸出手揭开黑布,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立马呈于眼前。
“这,这是——”
“这是爷爷送给你的,他说很抱歉,美国那边有事要处理,不能亲自来祝贺你的生日。”
“爷爷。”百合的瞳仁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围着钢琴转了一圈儿,“它好漂亮。”
“是否该为我们献上一曲?”
“对,而且要合奏。”
“合奏?”百合歪着脑袋瞅着沈靖南。
“噢,是合奏。”杨腊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杜蕲旁。“另一位演奏家就是这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杜先生。”
“蕲?”百合惊讶的指着杜蕲。
“怎么?不相信?操家伙。”
杨腊迫不及待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乐器箱递给杜蕲,是萨克斯管,杜蕲放到嘴边熟练的吹奏音阶,诙谐道:“可以与小姐合作吗?”
百合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坐到钢琴前。“杜先生想合奏哪首?”
杜蕲举起萨克斯管什么也没说的吹奏起来。这竟是百合经常在“琉璃园”弹的那首曲子。随即钢琴声响起,给主旋律配伴奏。
两人配合的非常默契,完全不象第一次合作。主旋律回荡在萨克斯管于钢琴之间,变换的巧妙,没有一点儿重复。听的杨腊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同时落音。
“太棒了,早知道我也去学音乐,让你们为也我陶醉陶醉。”
“我给你建议一下。”百合脑子一转。
“真的?我能发展哪一行音乐事业?”
“琵琶。”
“琵琶?就是那个竖起来抱在怀里,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的那玩意儿。”
杨腊边说边做着动作,百合憋在心里没做声,琵琶一般都是用右手演奏,只有左撇子才会用左手,即使是那样,在旁人眼里也会极不自然。
“不错,看起来你对音乐极有天分,还知道它怎么拿。”百合‘认真’的说。
“那当然,我是个天才。为什么要我选它呢?”
百合一脸天真的解释:“你没听说过‘犹抱琵琶半遮面’吗?来,坐到这里,把它抱起来当琵琶。我现在是导演,说一步,你就做一步。”
杨腊点头,拿起盒子抱在怀中。杜蕲、沈靖南看着就有那么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原因,等待下文。“‘半遮面’就是要把脸转过去,眼睛看着琵琶。”杨腊照做,这有什么难的。
“做的好。有时为了显得飘逸,演奏者常常把头发弄下来遮住这半边脸。”杨腊自觉有理,照做。
还有一步就成功了。百合按捺住心里的喜悦。“好,现在开机。腊腊,把头慢慢的向我这边转过来,慢一点,不要慌。等头转向我们时,先低下再稍稍抬起,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这些动作不难,你一定能把它做的很好。”
当然,杨腊心里答到。侧头,低头,抬头,笑。
就当杨腊把头侧过来的那一刹那。百合终于忍不住的大笑出声。杨腊不明其理,也跟着一个傻笑。
接连而来的笑声使得杜蕲与沈靖南看明白了原因,瞧瞧杨腊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杨腊被他们弄糊涂了,傻里傻气的问:“怎么,没做好,那我再来一个。”接着百媚千生的一笑,“这个呢?”
沈靖南捂着肚子笑说:“腊腊,做的好——好,不愧是个天才。”忙竖起大拇指。
“你真是一个好‘导演’。”杜蕲笑着搂住百合。
事后杨腊才明白,他又被百合捉弄了。
当晚,杜蕲与百合相拥坐在阳台的地上,这是第二次一起欣赏月色。
“今晚的月亮好美。”
“和上次一样。”
百合酡红了脸。“你……你是怎么学会吹萨克斯管?”她明白杜蕲的意思,故意岔开话题。
“小时侯学过,接管公司后很少玩它了。”学这个东西也是因为一时兴趣,没想到还拿了几个奖,若不是管公司,说不定还真成了一个搞音乐的。
“你有三个职业。”
“哦,还有一个是什么?”
百合不敢做声,指指月光,再做了个‘一’,用手轻轻跳动几下,杜蕲总算知道了。“你呀,真调皮。”宠腻的点点百合的鼻尖。
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它们在月光下更美。
第四章
日光火辣辣的辐射户外,炽热的白亮简直不敢让人置信这是真实的,波及到的地方就如蝗虫般参加了害虫的队伍,真希望有一种杀虫剂降低温度。
摇晃在竹藤秋千上,拿着一本小说,她哪儿看的进去,又是清闲的一天。哎,该死的小雪、涵儿也不知怎么样了,电话也不打一个,让她在这儿穷操心。
“叮……”,诶,它还真响了,心灵感应,会是她们吗?拿起听筒,原来是蕲。
“不高兴?”杜蕲在那边感应到百合的失望。
“不,有事儿?”
“今晚陪我参加一个舞会。”
“舞会?可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紧接着门铃声响起,开门后见七八个人站在门外,“你们是?”
“小姐您好,我们是服装公司的,这些都是杜先生让我们给您送来的。”
“我们是造型设计师。”另一批人也赶紧补上。
这就是他安排好的一切?
带这些人领到房间,立刻空荡的衣柜被堆的满满的,连床上也波及到。她有点无奈的皱起眉头,多余,浪费。一点都不喜欢。
“您不喜欢?没关系,我们马上给您换一批。”带头人真懂得观色,急忙讨好。
“不,很好看。”百合假笑的点头,全是当今名设计师的时髦款式,她敢说不?“只是,我不知道挑哪一件好?”
“您不用挑,杜先生全买下了。”带头人解释。
“全买了?”百合咽咽口水,这也太夸张了吧。“好,好,没你们的事了。”
“多谢小姐,希望小姐下次再光顾。”
天啦,还光顾,这些都够她受了。还有三个在这儿,造型设计?
哼,随意的取出一件白色的礼服走进盥洗室。
六点整,百合上了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杜蕲呢?”
“杜先生已经先去了。”
百合靠向后坐,已经到了,她该怎么办?从来就没参加过这种场合,有钱人的规矩又多,女人只会在那儿品头论足,谁的衣服漂亮,谁的首饰在哪家著名商行买的,一想到和这样的人种打交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说,舞会可怕吗?”
“可怕?”这小姐挺有意思的,没听说过有谁认为舞会可怕,倒是小姐们为了参加舞会而争的头破血流的可怕事件有听说过。司机有趣的开导回答:“一点也不可怕,那儿很好玩,很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最主要的会有好吃的。”
吃?百合喜上眉梢,她怎么没有想到,香喷喷的食物在眼前晃荡,嗯,真香,应该去,高尚的享受,不同的风格。多亏他提醒。“你叫什么?”
“我叫李冬明。”
“冬明兄,多谢指点。”百合抱拳以握。
这小姐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有意思,好感倍增。两人倒套起近乎来。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饭店门口,百合还不忘加上一句:“诶,有机会还坐你的车,你真不错。下次见。”
“小姐再见。”
灯光闪烁,舞曲飞扬,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场所。百合刚进门,就被一群男士包围,她不停的对人说着抱歉,“对不起,我是来找人的。”
进也进不去,寻找也没别人高,正在担心之余,强有力的胳膊将她擒获,瞬间跌入熟悉的胸膛,放在腰际的手把她扶正。
“她是我的。”杜蕲霸道的拥着百合带离。脸一直红到耳根,那句话真是羞死人啦,不敢抬头的埋进杜蕲胸膛。
“我是不反对你这么做,就害怕你缺痒。”杜蕲调侃。
“都是你。”百合娇爹责备。忍不住抬起头,小声的问龙蕲,“我这样行吗?”
淡点桃红突出细致的武官,樱桃小嘴如欲滴的葡萄,白色的礼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一见门口堆积苍蝇,他就猜测可能是百合。
杜蕲附在百合耳边低语:“领口这么低想诱人犯罪。”故意向凹陷处用力吸口气。
百合的脸红透了,更增女性的柔媚:“我还特意在领口处别了朵玫瑰花。”只想着快点让那些人走,穿上礼服才发现问题,又不好意思为这点小事惹他们笑话。
“逗你的,小傻瓜,很漂亮。下次记住……。”
“讨厌。”百合更加娇爹,他越来越不正经,要反省对他的认识,不仅学会笑,还学会那个。
就在他俩谈话问,一个四十多岁顶着啤酒肚的人朝这里走进。开口就是令人讨厌的官腔。“是杜兄啊,好久不见啦,还请多多关照啊!”
贼眉鼠眼的盯着百合上下乱窜,“这位小姐是……”
瞧那淫秽的眼神.看着百合只想吐。杜蕲搂紧,点头致意:“王经理,对不起,失陪!”任谁也不敢在接到冷硬的警告后还敢追问的,王经理早已冒出冷汗。
“那人真讨厌。”百合嘟起小嘴。
杜蕲微笑,“这世界就是这样,存在各种讨厌的人。去跳舞。”执起百合的手,进入舞池。
“放轻松,有我。”杜蕲感觉到百合的紧张,不停的在耳畔轻语,“笑一个,不是最爱笑的吗?”
百合浅浅的露出笑痕。“这样多好,记得教我笑时有个要领——自然,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的确,百合的舞步轻盈不少,没有了先前的僵硬,多亏了杜蕲这位好师傅。百合偷笑。
舞池中央的人浑然不觉从他们上场开始就已受到一双眼睛的注视,充满着嫉妒与愤恨。难怪她像大海捞针似的找不到人,原来跟他在一起。为什么?这本该是属于他的。
一曲终了,百合摊倒在一旁。真是受不了,那些舞女是怎么坚持的?佩服,看来她又少了一个第二职业,不是吃这行饭的料。哎,行行都有状元郎,这话一点也不假。
杜蕲被一个服务生叫走,正好休息。无聊的用手当扇子,左瞧瞧右看看,突然被眼前的人影怔住。“李大哥?”
没等李绪文开口,百合就已认出他,这不就是那个在“琉璃园”里送花给她的人嘛!他怎么也在这儿,不是说离开了吗?“你,不是走了吗?”百合问出心中的疑问,不对,好像在说不该来。“不是,我是……”越说越糊涂。
李绪文欣喜的瞅着百合,他就喜欢见到这个天真、纯情的模样,她还记得他,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糟,很好。
“我早就从香港回来,去‘琉璃园’找过你,一直没见到,我还以为……最近过的好吗?”
“这……还不错。”总不能说做了别人的情人吧。
李绪文维持该有的笑容,他的心里早就恨的痒痒的,仍用着柔和的嗓音,“有空出来坐坐。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香港遇到你的朋友。”
“真的吗?”百合兴奋的抓住李绪文的手,完全忘了先前的戒备。
音乐声响起,李绪文伸出邀请的手,“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百合一心想知道林雪、叶涵的下落,没有拒绝的步人舞池。
鱼上钩了。李绪文恢复最自然应有的笑。
豪华房间的一面墙上安装着超大频幕的监空器,可以巡视到舞场的每一个角落。而室内沙发上的三个人正是‘红叶’组织的三大首脑,
这个组织来去自由,游离黑白两道之间,没人知道它的真正来历,甚至于头目外人知晓的也寥寥无几。它充满了神秘色彩,谁会把他们想到一块儿。
杜蕲背对荧屏。看来这次事情还不小,石一凡、原棘竟然一起出动。“什么事?”
原棘丢给杜蕲一个塑料带。“把他赶回香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和凡。”语气中带着与杜蕲相同的冷漠成分,不同的是加了层更为冷酷的寒冰。
“就只这些?”这点事需要他们亲临。
“不要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我们是兄弟嘛,只是来看看你。”石一凡动用他的家传武器磨起嘴皮。“好兄弟就要互相帮助,这里的男主角和你有一点点关系,不是直接的,间接上有点关系。按照法律上来说,有线索就不能放弃。他曾经去过‘琉璃园’,曾经见过百合,在你之前。至于你要怎么做,我们只是提供机会。是好兄弟吧!”
总算讲完废话,和杨腊一样长篇大论完了才会有主题,不得不听完前者。这两个家伙来这估计是看戏来着。“人呢?”
“在你后面。”石一凡努努嘴。
杜蕲回头。荧幕里的百合正偎依在某人的臂弯中。
门开了。接着是疾步的脚步声,再接着可以听到交错的笑声。“好戏开场了。”此行目的达矣!
“好热。”百合用手扇着,李绪文递过一张面纸。“谢谢。”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恐怕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运动。跳过几曲后,没有先前的畏惧,还小有兴趣,看来还是缺乏锻炼的原因。
正在这时,握在李绪文手里的手被赶来的杜蕲夺回到自己的手中。
“蕲,你回来了,去了这么久。我给你介绍,他是李绪文,他是……”
“我知道,杜蕲,久仰大名。”李绪文接过百合的话,微笑的伸出手,“兴会,杜先生。”
“彼此彼此。”杜蕲也伸出手。
两只手交错的那一刻双方加重力道,面部仍维持着应有的笑容。直到紧握着的拳头由正常转成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