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在这里傲客吗?我以为,完成了你师父交代的任务后,你会马上离开呢!”
“我是被软禁的。”
“被软禁?”这话让他感到意外。
“因为……”面对他,她不知不觉地对他说了实话,被他慑人的气势牵引,好似自己本就该对他据实以告似的。
在听了整个事件的原委后,他不禁讶然,进而沉思。因为玉佩之故,让静儿被抓住,软禁在此,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看来这牵涉到毒公子令 狐绝和庄主夫人柳明月之间的一段思怨,有这样的发展实在令人不解,但他相 信静儿没骗他,只除了一点——“那个人真是你师父?你确定他跟你无仇?”他双眉紧拧,口气不悦,因为这听起来明明就是师父陷害徒弟的阴谋!事关他喜欢的女人,他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他的确是我师父,而且他没有恶意,因为这很像他的作风。他不是要害我,正确地说,这是师父给我的考验。”
“考验?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要知道,一旦让人知道他是你师父,不只山庄的人,甚至全武林,还有皇帝的人马,都会追杀你!哪个师父会这样折磨徒弟的?就算是我,我也没折磨你到这种程度,竟然比我还行?”
他咬牙地说道,口气很横,听起来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他到底是在乎她被人欺负?还是在乎有人抢了他的权利欺负她啊?
令她听了哭笑不得。
“这没什么,我们所有徒弟,自幼就是被师父这样训练长大的。”
自幼?独孤晦玉见鬼地瞪大眼。
“他是有病吗?把你的武功教得这么烂,还要你下山见识磨练,这跟把兔子丢到狠群里一样!”
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武功差,但却觉得他形容得很贴切,而且见他一副气得牙痒痒的表情,她心中有丝甜甜的感觉。他是在乎她,才会这么生气吧?所以他喜欢自己是真心的了。这么一来,就绝不能让他知道,师父还曾经把她丢进蛇窟和豹窟……
“你别生师父的气,我相信,倘若我真的逃不了,师父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如此地笃信著,不是盲目,而是对师父的信念。那个把她从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间捡回来的师父,即使有著毒公子的那恶封号,也改变不了她对师父执著的信念。
因为,师父的确把她养大了,还把毒术传给了她。
就算她在师父魔鬼的训练下受伤了,但在生命危急的时刻,师父总会让她逃过一劫,并亲自为她敷药疗伤,同时不忘给予温柔和鼓励,甚至还会问她是否怨怪他?
那时候,她可以感觉到师父是打从心底疼爱她们这些徒弟的,即使他的教导方式很严厉,可是他也给予了她们这些徒弟无忧无虑的日子,让她们生括在人问仙境。
独孤晦玉从未见过她眼底流泻的柔光,也从未见过她现在这表情,一说起她的师父,她一向平静无彼的表情,竟也缓缓露出孺慕之情,令他内心滋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和妒意,突然将她紧搂住,强硬地打断她的思绪。
突然被他粗鲁的抱著,令她“唔”了一声,也瞬间察觉到他的怒意,令她一脸莫名。
“你想离开吗?”明明是询问,却带著质问的语气。
她不敢惹他生气,只好赶紧回答。
“当然想离开!”
“没问题,我会带你离开。”
“你?”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山庄?”她想起来了,他说他的心被她带走了,所以他来找她。她被他抱著,乖乖的不动了,脸蛋红通通的发烫,若是他的话,带她出去准没问题,所以她轻轻地点了头。这头一点,应诺的,不只是随他走,也似乎应诺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独孤晦玉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她现在可是整张脸烫红得见不得人。她感觉到独孤晦玉的拥抱变得分外温柔,没了适才的粗鲁,耳畔拂来他灼热的气息和磁性的嗓音——“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会带你出去。”
许下信诺后,他在她唇上啄吻一下,然后身形飘飞,让她连看清的时问都没有,人便诡魅的捎失了。
“慕怀,你这是什么意思?留著她做什么?”庄主夫人柳明月一脸愤怒地质问李慕怀。
李慕怀看在眼中,颇为玩昧,向未温婉如玉的后娘,何曾像现在这般怒形于色过?
“孩儿才想请教二娘,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二娘非要把她关入地牢不可?”
李慕怀执起杯盏,不疾不徐的语调,神情依旧斯文有礼。对这位二娘,他一向是敬重礼让的,却不代表他好说话。
“我说过,她是贼人的徒弟,这玉佩,就是她师父当年盗走的!”
李幕怀饮吸一口香茗后,姿态优雅地放下,眼底没忽略掉二娘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目光却看向别处,似乎在掩饰什么。
“那么,她师父是谁呢?”他笑问。
“一名山匪盗贼,我哪会知道他的名字?”这次,连身子都背对他了。
听这话,似乎其中掺杂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他没兴趣探知,他有兴趣的,是梁静。
“既然是她师父盗走的,又与她何干?”
“哼,她既是她师父的徒弟,只要跟他有关的人,都得付出代价!我不准你护著她!”
“那可不行,我喜欢那姑娘。”
这话惊得柳明月倏然转身,睁大眼瞪著李慕怀。
“你在开玩笑吧?”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不瞒二娘,我想娶她。”
他说得淡如情风,柳明月却听得心惊胆跳。
“荒唐!有这么多好对象,你怎么偏偏挑上她?”
“二娘这话有所偏颇,能够有这么丰富的药草知识,又有如此高超的施毒技巧的人,江湖上可没有几个。那些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相貌美丽的多,只可惜能引起我兴趣的实在很少哪!”他脑梅里浮起初次在山野间遇到梁静妹子的第一眼,便觉这姑娘有些特别,如今她送上门来,又让他知晓她的本事,当下,他就决定了要她。
“别忘了你是山庄的大公子,将来是山庄的主人,岂可娶那没没无闻的山野丫头当夫人,岂不丢脸?!”
“山野丫头……”李慕怀唇角勾著俊朗的弧度,轻笑道:“一个山野丫头,却有本事搞得“白鹤山庄”出动所有人,而且没一个抓得住她,甚至连接近她都没办法,这似乎更丢脸一些吧?”
“慕怀——”
“总之,她是我的人,二娘不可派人伤她。”李慕怀脸上的笑容消失,斯文有礼如故,但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他严厉的声明。温和,却含著不容人反对的警告。
他与二娘,一向相敬,他敬二娘,二娘也礼让他,这次却是两人第一次在台面上意见冲夹,而且,他不打算退让。
他站起身,微微施礼。
“孩儿告退。”无须得到二娘的应允,他迁自说了算,转身飘袂而去。
望著李慕怀离去的背影,柳明月紧紧握拳。想不到慕怀居然如此在意那丫头,更惊讶的是,他想娶那女人!这可不行!
“夫人,这可怎么办?”柳明月的贴身丫鬟上前,在耳旁小声地问。她服侍夫人久了,明白夫人一直想撮合大公子和表小姐的婚事。
柳明月冷著脸“哼,也不知慕怀到底看上那丫头哪一点,竟然说要娶人家?说什么我都不同意!”
“但若是公子执意这么做,夫人又要如何是好?”
柳明月深思著,旋而对丫鬟道:“走,去找老爷!”
第4章(1)
梁静一个人坐在水池畔的伴月亭,这亭子呈八角,位在池边最好的地点上,亭子前植了一大片荷花。
她一人呆呆地傻笑著,昨日独孤晦玉为了她来到“白鹤山庄”,他说他是为她来的,他会救她出去,这话让她感到心中甜甜的,说不出的暖飘飘。以往看师姊妹们拿著书册阅读情啊爱的,她总是觉得好笑,不明白那春花秋月的内容有什么好看的?她自己的书案上只会摆放药草经、毒物经。
可当遇上了独孤晦玉,他对她的坏、对她的好、对她的猎捕、对她的占有,都像是一种毒药,缓缓地渗入她的肤、她的骨,特她察觉时,才发现自己中毒了。
她想起师父说过,这世间有一种毒,是没药医的,便是情毒。
想到独孤晦玉,她禁不住羞涩地笑了,原来,情毒是这种滋昧呀……
因为冥想得太过,她没发现有人接近,站在一旁默默地往视她好一会儿了,等到她察觉时,不由得脸色一僵,站起身来,直直地盯住李慕怀。
李慕怀双目一亮。
“果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哪!”
他昨日命人替她梳洗,目的是为了把她身上的毒物情干净,又振人给她穿上上好的衣料,想不到一番打扮之后,这丫头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如同蒙尘的珠子,用情水洗净后,才发现是一颗晶莹璀璨的珍珠,透著迷人的光晕,真教人猜不著哪!
“姑娘家就该好好打扮,想不到梁静妹子竟是个美人呀!”李慕怀跨步上前,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神采幽亮。
梁静忙退后一步,很不习惯地摸摸自己的下巴,眼前的李慕怀不再是那个纯朴老实的药农,而是深藏不露的山庄大公子,虽然她被他软禁,不过也因为他,让她得以不受庄主夫人的威胁。
“大公子,我看得出来,你没有要伤我的意思,又为何不放我走呢?”
李慕怀唇边浅笑依旧,目光却敛出一抹异芒。
“不管我的身分如何,我还是你的慕怀大哥,也希望你这么喊我。”温温的嗓音,轻柔得让人提心吊胆。
梁静却怎么也不肯喊他一声慕怀大哥了,只是闭著嘴,什么也不说。她不想依他,却也明白不能惹怒他,因此沉默是最妥当的。
李慕怀缓缓眯起锐目,这丫头挥身都散发著与他保持距离的氛围,让他颇感不悦。她如此安静,恐怕是脑袋瓜里在思量著什么计划。
“我劝你最好安分,特在梓院别乱跑,二娘可是非常恨你师父的,你特在我这里,我还可以保你不被伤害,但是出了这个院落,我就没把握了。”
她垂下脸,神情显得落寞,这模样看在李幕怀眼底,心中颇不是滋味。好歹他也是“白鹤山庄”的大公子,他愿意保护她,她该高兴才对!忍不住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抹上她的眉。
“皱眉并不适合你,你笑的时候比较美。”
她想再退,但李幕怀早料到,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退开。
“被软禁在这里,笑得出来才怪!”她没好气地说。
“有个方法可以让你得回自由。”
这话让她讶异,科不到李慕怀会口出此言,却又觉得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过她还是好奇地问了。
“什么方法?”
他唇边又浮起好看的笑容,目光也分外情炽幽深。
“做我的妻子。”
梁静挥身一震,惊惧得膛目结舌。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呀?突然说出要她做他妻子这种话?
“不要!”震惊之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不过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瞧见了李慕怀沉下的腔色。她真傻,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呢?就算要拒绝,也要有点技巧,而不是笨笨地惹怒对方啊!万一对方一气之下,把她关进大牢怎么办?她向未不会这么沈不住气的,只因李慕怀说要娶她的瞬间,她想到了独孤晦玉,才会脱口拒绝。
李慕怀没料到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而且一脸像是怕麻烦缠身似的,心中蓦地一惊,难道,她己经有了心上人了?脑梅浮现适才她坐在亭子里,望著荷花出神的模样。
话锋一转,他沉声问道:“刚才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傻笑什么?”
“我哪有傻笑?”她嗅到了一丝不妙的质疑。
“说谎可是不好的嘱,即使你想隐藏自己的表情,却无法隐藏你脸上的淡红。”李慕怀朝她的脸庞伸出手。
在他手伸来之际,她下意识的想逃,不过她的手臂还被他圈握住,而且缓缓缩短两人的距离,让她不得不与他拉近,但她还是很努力的在抗拒。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他盯住她粉嫩的双烦,越看越觉得那抹红润很可疑,大掌也己经抚上她的脸蛋。
“这一抹红是为谁娇羞呢?”
她闭唇不语,不自觉地轻咬唇瓣,这反倒让他转移注意力,视线改落在她的小嘴上。初见时,原以为她是徐了胭脂,现在再仔细一瞧,唇瓣没有胭脂,仍是鲜艳若牡丹红,十分诱人可口,勾起了他品尝的欲念。
梁静大惊,李慕怀竟然低下脸庞,这动作企图明显,让她顾不得一切地奋力推开他,不过才一推开,她便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傻事,这完全超出她的预料之外!
扑通!
她结结实实地跌到了池子里,池子好深,她的脚构不著底,让她惊吓得拼命挣扎。
要溺死了吗?她的脚用力的踢,还喝了好几口水。难道她的下场,就是当溺死鬼吗?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灭顶的时候,感觉到腋下被搂住,往上一提。
“真是顽皮,早告诉你不要乱动,真是不乖哪!”李慕怀微笑地抱著她。
原来他也跳入池子里,也和她一样全身涅淋淋的。
守在四周的仆人听到声音,全都赶过来,一看见此景,都吓了一大跳。
“大公子!”四方惊呼声传来。
李慕怀将梁静抱在怀里,爬出水池,仆人们上前想要接手,却被他喝令退下。
“咳、咳咳——”怀中的她一脸苍白,猛咳著,因为刚刚不小心喝了几口水。
“放我……下来……”她声音嘶哑地说。
“这怎么行?你的身休在发抖呢!瞧你吓的,早知道你不识水性,我应该把你抓得更紧才对。”他原本是故意要惩罚她的,可是见到她一脸难受的模样,他竟然有些懊恼。
一旁的仆人们忙劝著。
“公子,您衣服都涅了,要快点换下来。”
“我没关系,可不能让我的新娘子著凉了。”
听到“新娘子”三个字,梁静就算现在还很难受,也坚决地挣扎著要脱离他的怀抱。
“放我下来……”她抗议著,也不想想,是谁害她跌入池子里的!别以为她不知道,李幕怀是故意的!现在却又露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到底想干什么?
她如此的不安分,像只顽强的猫儿般又抓又推的,两脚还用力地甩著,令他也恼了,低吼著。
“你给我安分点!”铅路上都是仆人,个个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著,她这么挣扎,连一点颜面都不给他,实在可恶!
“大哥!”一声女人的惊呼,引起了梁静的注意,她看向来人,当瞧见对方时,身子不禁一僵,双手双脚也停止了挣扎,不敢置信地瞪著女子……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