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肝宝贝是我一个人的,当然由我独立抚养她。”
乔燕笙笑着点头赞同,觉得眼前这个朋友她交定了!“我有个秘密堡垒,我把那里当作自己在公司里的私人行馆,还满豪华的唷!里头还有一个空座位,你有没有兴趣?”
“私人行馆?你是说可以躲在那个地方吃东西,偶而还可以一起咒骂上司聊八卦的秘密基地?”
“差不多是那样!”
乔燕笙笑着拉起这个新朋友一起站起来,推开安全门往长廊的角落走去。
一见如故的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直到乔燕笙领着她来到医务室门前。
董品妍轻捂着嘴唇,逸出一声轻笑,“你忘了跟我说,里头还有几张床可以供我午睡偷懒呢!”
“反正关特助出差,我们保镖军团的主子席定南也不在,咱们两个就来一场悠闲的午餐时光吧!”
她们两人就像偷了鱼儿的猫,准备把美食叼回秘密基地愉快分享。
当乔燕笙兴高采烈推开医务室的门扉时,悬挂在上头的风铃响起一阵悦耳响声,门内的刺眼阳光扎得她们俩一时间无法睁开眼睛。
两扇大窗户被打开,夏日的风吹送进来,将窗边薄帘吹拂得宛如舞动的裙摆。
当双眼终于适应灿烂艳阳后,困惑的乔燕笙在心里怀疑,难道自己昨天忘了关窗吗?
蓦地,伫立在窗边一抹高瘦的身影吸引乔燕笙的注意,顿生警戒的她立刻将董品妍护在身后。
“你是谁?”
拿着书站在书柜旁的男子在听见询问声后转过身,在某个凑巧的角度,阳光照在他的眼镜镜片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让他看来多了一抹精明的诡谲之气。
只是那感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友善的男子脸孔。
“终于有人上门了,我的第一个病人。”
“病人?”
乔燕笙和董品妍互望一眼,发现眼前这个高瘦男子果然身穿白色医师袍,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让他看来忠厚老实,甚至有点书呆子的感觉。
“你们好,我是第一天上班的住院医师言柏约……嗯,应该不能说是住院医师,这里不是医院,顶多只能称得上是保健室医师吧?总之我以后就在医务室上班,负责整个集团的员工医疗事宜,请多指教。”
哇,私人行馆没了。
她们两人默契地对望一眼,不晓得该不该离开?
“快请进啊,你们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因为偷懒的地方不见了……乔燕笙撇了撇小嘴,率先走进去,“我怎么从来没听说有医师要来?”
“听说是总裁特助的意思,他认为医务室一直闲置也不是办法,再说京极流集团的员工有几百人之多,是应该要有一个医师驻守应付突发状况。咦,你们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是想来找医生聊天?”言柏约推了推镜框,温和微笑。
“不是,我是来拿走自己放在这里的私人用品的。”
乔燕笙先是朝董品妍歉然一笑,率先走向自己惯用的办公桌准备收拾物品。
“原来是你啊!”言柏约惊喜地随手将手里的书塞进柜子里,“早上我整理办公桌的时候发现有人长久以来,一直将这间闲置的医务室当作私人办公室,原来就是你。”
“是私人行馆,”乔燕笙瞄了他一眼,有些不开心地更正,“我马上就把东西拿走,不会占用你的位置的。”
“很抱歉我擅自翻阅了下你的东西,发现你在画珠宝设计图?咦,你不用忙着收拾啊,我没有赶人的意思……哎唷!”急着上前劝阻的言柏约一时间左脚绊到自己的右脚,当场狠狠跌趴在地,笨手笨脚之余还踢到脚边的书柜,花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摆上去的医疗书籍,就像山崩落石般毫不留情地砸在他头上、背上。
“哎唷、哎唷……”
“天啊!你没事吧?”吓了一跳的董品妍立刻上前替他拿开挂在后脑勺上的医学百科。老天啊,这本书至少两公斤重吧!
“喂,如果没事就别躺在地上装死,至少开口哼一声,你快把我朋友吓坏了!”乔燕笙上前稳住摇晃的书柜,居高临下地用脚尖踢了踢言柏约的皮鞋。
“我没事,谢谢你,你真像个天使……”言柏约狼狈地伸手扶正鼻梁上歪斜的镜框,充满谢意地朝搀扶自己的董品妍笑了笑。
接着,他缓缓抬起头仰视宛如挡山巨人一般,矗立在自己面前的乔燕笙。纤细的身形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出人意料地精敏利落,而那张白皙中流露淡淡英气的小巧脸庞,在满室阳光照耀下是如此生气勃勃。
不知怎地,言柏约竟有些脸红……
他迅速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地扶了扶镜框、爬抓凌乱的头发,“我也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还救命之恩呢,电视剧看太多啊?”
稳住书柜的乔燕笙一个箭步上前,与董品妍一左一右搀扶言柏约站起身。此时此刻的他早已没有刚才见面时的风雅,反倒像饱受摧残、直不起腰的老弱残兵。
“我帮你拿一张椅子过来让你坐下,你的额头都被硬书皮砸破了。燕笙,你知道医药箱放在哪里吗?言医生的额头流血了,我帮他处理一下。”
董品妍想去端张椅子过来,但乔燕笙的动作比她更快,只见她脚尖利落一勾就把斜对角的办公椅勾了过来。
“快坐吧。”乔燕笙拍了拍言柏约的肩膀,接着熟门熟路的从角落的橱柜里取出医药箱递给董品妍。
“谢谢你们。真糗,明明我才是医生,居然还要你帮我包扎……噢!”
拿着棉花棒消毒的董品妍连忙停止,“我弄痛你了吗?”
“还好,没事--”
一旁的乔燕笙忽然笑了出来,“这下子你高兴了吧!终于如你所愿,第一个病人上门啦!”
董品妍和言柏约迅速对望一眼,她抿唇轻笑,而他则尴尬地搔头苦笑。
“是啊,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苦主就是我!这样吧,为了答谢你们的帮忙,也希望你们两位帮我保密今天的糗事,这间医务室的使用权就由我们彼此均分,你们可以继续把它当作私人行馆。”
乔燕笙惊喜挑眉,“意思是我不用把东西移走,能够继续使用那张办公桌喽?”
“当然可以,反正我只需要一张桌子,另外一张就算是你的私人地盘。”言柏约伸手扶了扶镜框,笑得友善,“你可以继续在那里画你的珠宝设计图。”
“太棒了……”
“不过,若是有病人上门,还是需要你们暂时回避一下哦!”
“没问题!”
乔燕笙豪气地拍了拍言柏约的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大有加重他伤势之嫌。
“那我呢?”董品妍手指了指他身后的诊疗床,淘气眨眼,“午休时间能不能帮我保留一个VIP床位?”
额头上贴着一张OK绷的言柏约哈哈大笑,看起来颇忠厚可亲。
“没问题,通通成交!”
第6章(1)
一行由五辆黑色高级轿车组成的车队低调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灿烂的夏日骄阳照耀在光可监人的墨黑车身,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当车队离开交流道驶入平面道路后,更是吸引不少路人关注的目光。
这五辆高级轿车依序放慢速度停驶在京极流集团的摩天大楼前,前后两台车上的保镖们立刻训练有素地开门下车,早已在大厅里等候的保全人员也马上跑出大门外就定位。
当所有布署就绪,第三辆轿车上的司机才赶紧下车小跑步绕过半个车身,恭敬打开后座的车门。
一双修长的双腿踩着麂皮皮鞋跨出车外,席定南伸手拉整身上的西装外套,在保镖的引导戒备下迈步往大楼门口走去。
于此同时,坐在第二辆车上的总裁特助关尚平也迅速下车,大跨步尾随在席定南身后一同步入京极流集团的总部大楼。
站在大厅入口处,负责接待的首席秘书柳晨音,竭力赶上他们两人快速的步伐。
“欢迎两位回国,现在还是午休时间,是否需要吩咐厨房帮二位准备餐点?”
“不用了,总裁和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讨论,你先回秘书室吧!”关尚平开口说话的同时,伸手按下电梯的按键。
厚重的金属门扉在他们眼前滑开,在众人的鞠躬目送下,风尘仆仆的两人直接踏进电梯里,严肃地没有再多说一句赘言。
电梯门倏然关闭,上方的楼层号志灯开始迅速跳升。
直到独处的这一刻,关尚平终于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站在一旁的席定南瞟了好友一眼,淡淡噙笑,“你急什么,再过几分钟不就能看见了。”
“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你把品妍弄进京极流了!”
“董品妍前几天才完成报到手续,谁知道她会不会习惯秘书室的工作环境?在还没有确定她能待得住之前,我不想让你踏进天堂又立刻掉入地狱。”
“别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故意挑在回程的飞机上才告诉我这件事,只是单纯想看我迫不及待跳机的可笑模样吧!”
席定南低沉磁性的嗓音扬起一阵令人恼怒的笑意,“既然你主动提起了,我不得不承认那种场面确实满具娱乐性的。”
“该死的野狼,你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死党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着实逗笑了席定南,电梯里只听见他豪迈的朗朗笑声。
“我是说真的,如果老天有眼,应该让乔燕笙狠狠整治你这头既邪恶又可恶的野狼,这样我才相信还有天理这两个字!”
好友的恼怒咒骂非但没有惹恼席定南,反倒见他噙起淡淡笑意,修长手指轻娑着下颚仿佛在思索这个可能性。
“确实,天底下有本事让我吃到苦头的,大概也只有那个傻丫头吧?”事实上,他确实已经从她那里尝到苦果,只是善于隐藏的他压抑着自己的挫折与失落,没让关尚平察觉罢了。
恐怕只有上天才晓得,那场晚宴结束后与乔燕笙在花园里的那个吻,对他这头身经百战的野狼造成多大的影响力。
席定南从不知道一个吻竟能让人如此回味,一而再、再而三的……
他甚至发觉只要自己闭上眼,那一晚初次亲吻乔燕笙的画面,就自动在脑海回放再回放,直到他的胸口因为思念而涨痛、身体因为渴望而炙热。
天知道这样的他得耗费多少意志力,才能强迫自己不去敲响乔燕笙的家门,而是和一干等候已久的干部们搭上飞往法国的专机。
终于,他结束忙碌的行程回来了。
在回程的飞机上,他悠哉地翘起二郎腿像看戏似的看着激动的关尚平严词命令机长加速飞行。
然而他又何尝不是归心似箭?
他不是没有七情六欲,只是单纯的善于隐藏罢了。
伴随着抵达楼层的清脆提示音,厚实的电梯门往两旁滑开,两具同样高俊的身形同时步出电梯外。
疾速行走间,席定南瞥了好友一眼。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区区一个总裁特助竟敢走在我前面?”
“你省省吧,这里没有别人,再说我不相信你想见到乔燕笙的渴望会亚于我对品妍的心情。”回嘴的当口,关尚平脚下不见一丝迟疑停顿。
席定南只是轻笑,并不反驳。
虽然远在法国,但席定南依旧掌握乔燕笙在台的动态,得知她已经和品研成为不错的朋友了。
于是两人直接来到医务室的门前,便听见虚掩的门扉里头传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轻快热络的笑语宛如一场及时雨冲刷他们满身的风尘仆仆……
“快点,品妍,刚才是你答应一起玩这个游戏的,愿赌服输哦!”
啊,是那个傻丫头的可爱笑声!
门外的席定南温柔抿笑,让这个活力充沛的轻快嗓音,一举扫去他胸口的绵绵思念之情。
“燕笙,你难道就不能让我一次吗?我实在有点不习惯……”
站在好友身旁的关尚平听见这个魂牵梦萦的娇柔嗓音,忍不住闭上双眼深深吸一口气,借以平复自己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急躁情绪。
“绝对不能让你这么轻易过关,刚才我恳求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硬着心肠对我的。干脆一点,品妍,赶快接受处罚!”
门内乔燕笙的强势娇喊引来董品妍一阵投降的呻吟,门外,则惹来关尚平对席定南的蹙眉瞪视。
“你是怎么教乔燕笙的,居然让她这样欺负我的品妍?”
“抱歉,我代替我们家的傻丫头向你说声对不起。”面对好友显而易见的恼怒,席定南微微挑起眉笑道。
“哼!”
席定南低头伸手蹭了蹭鼻尖,从来没想过心高气傲的自己居然会低声下气的对别人道歉,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就只因为关系到乔燕笙。
“唔,好酸……噢,我的天啊!燕笙,你给我记住,等一下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突然,门内响起第三个声音……
“都别吵了,别忘了我才是最大的赢家,依照游戏规则,你们两个手下败将全任凭我处置!”
门外的席定南和关尚平错愕地瞬间对望!
里头居然有男人?
“我来看看啊,该怎么处罚你们才好呢?”
站在两张并排的办公桌前,言柏约一手撑抵在桌面,另一手则悠哉地抛甩掌心里的两颗骰子。
乔燕笙和董品妍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侧,与他维持同样用手撑桌的姿势,玩得开心的三人浑然不觉医务室里踏进两尊怒火中烧的战神。
“刚才燕笙的惩罚方式是被我喂了两个柠檬片,怎么样,让我这个帅哥亲手喂你吃,柠檬片是不是特别甜美?”
“就因为有你亲手喂我吃,那柠檬片肯定是全世界最酸的!”乔燕笙缩着肩膀颤抖几下,显然是想起那种酸透骨髓的滋味。
站在门边的席定南则是森冷着俊脸,危险眯起的严峻眼神宛若撒旦。
这该死的男人居然胆敢亲手喂野狼的女人吃东西?
生性放荡的他在面对乔燕笙的时候,都因为过于珍视而绑手绑脚的拘谨万分,结果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王八蛋,居然大刺刺的和她做出亲密的动作?
一旁的关尚平察觉到好友的熊熊怒火,忍不住安抚地轻拍席定南的臂膀。
别气别气,看他们摆在桌上的阵仗,大概也是斗地主那一类的游戏罢了。
“那么品妍你呢?刚才你输了,被我罚打五次手心,这一次你希望我怎么处罚你啊?”
关尚平一听,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他平常就连倒个垃圾都舍不得她去了,现在这个男人却大打她手心五次?
“这次不打手心了,好痛哦,换别的方式行不行?”
什么?她在跟这个该死的男人撒娇求饶吗?
越听越愤怒的关尚平紧皱着眉,几乎可以挟死蚊子了!
“别说我老是欺负你们,这一次我们就用骰子来决定处罚方式好了,这样你们就没有意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