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口气不耐烦的询问,但看到唐芯扯起的眉头,於是不悦的撇嘴改口:「应该可以了吧!」沃伦觉得很懊恼,这群人杵在这里,不仅多事而且又没帮助,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赶快滚开呢。
将一切看在眼里,对於主子的一反常态,令古差有点难以置信,却也在唐芯关切的眼神下,很快的恢复自然状态,并专业的审视伤口。
「嗯,的确没什么大碍。」看主子还有力气争风吃醋的模样,这手术确实是做得蛮成功的。「不过……」
「不过什么?」唐芯又紧张了起来。
这一切沃伦也看进眼里,她一脸忧色的脸儿和不胜赢弱的身子,似乎是因为担心他的结果,而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几乎也没好好休息过,心疼的滋味再次冲击他冷硬心房。
他注视著她,一向冷淡严峻的脸庞软化了许多,大掌包覆著她小手,力道出奇温柔,一种微妙奇特的爱苗悄悄滋长。
「王并未完全脱离险境,所以需要有个较信任的人来照料,而且最好是女人,因为女人的心比较细腻,王您说是不是?」古差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之前是有听说过这女孩不少的勇敢事迹,忤逆这个连魔鬼都怕傲男人,却没想到她在王心中的地位,已变得如此深刻、重要。藉由这机会,古差总算见识到查尔斯小子所说的「春天来罗」。
该找谁好呢?唐芯未听出古差的话中话,只觉得所指的应该是他那群情妇,那么第一首选应该是……
「莎蔓。」依刚才的直觉,那女子似乎比较得宠。
俊脸一垮,沃伦懊恼地瞪著眼前的女人。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跟她好好解释清楚,那些女人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古差玩味的观察著眼前这局面,临时决定不插手。
「既然没属下的事,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丢下话後,便把其他嫌杂人等一并带离,留下小俩口自行解决。
古差认为感情这麻烦事,必须由当事人去化解去体会,不仅如此,他觉得那狂傲霸道惯的王,也该吃点人间的苦头了。
离开之後,古差并没有把房门关上,特意留一小小的视线,想让某个人能清楚看到里头的一切。
呵,宫里好久没像这样有趣了!老贼似的笑容爬上那意味深长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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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要去哪?不准离开我。」
因为一有动静,沃伦马上睁开眼睛,看到唐芯起身,他也紧跟著坐了起来,大手伸向她,却牵动到伤口,让他痛得哼闷一声。
「有没有怎么样?」唐芯担心的审视著伤口,轻触他未受伤的肩膀,要他躺下,但沃伦的反抗却引来一阵抽痛。
「我不要躺下……」脸色霎时刷白,他的逞强让自己吃尽苦头。
「你看!你就是这么不听话,医生不是都交代过尽量不要起来。」检查须臾,知道没有大碍後,唐芯很不高兴的瞪著他。
他的执拗,令她头疼不已!
本来是要请莎蔓来照顾,但他却紧握她的手死都不肯放开,更以不吃药、不躺下来向她示威,说什么命既然是她救的,他就已属於她。
若她不要,那他也就不管伤口,任其恶化算了。
在医生请求的眼神下和他故意扯动伤口来相逼,她才不得已点头答应,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她,但他的坚持,却让唐芯萌生一股莫名的悸动。
可是,当医生要替他打针时,跋扈的他又有了异议。
天生习惯掌舵大权的他,讨厌那种无法控制的情势,所以他拒绝打麻针。
其实还有另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怕再昏睡的这段时间,唐芯那女人又会突然消失不见。只是这想法没让任何人知道罢了。
不过,直到唐芯气到板起面孔时,他才很不情愿默默接受,昏睡前,还不忘再三交代她,不准离开他身边半步。
就如现在一样。
「女人,你要去哪?」捉紧她的手,一时间忘了控制力道,他又痛得皱起眉心,但也很快的恢复自然,似乎是不想让她担心。
「怕你醒来後会肚子饿,所以我想去厨房拿些食物。」
拿几个软垫放在他身後,让他靠著,她知道沃伦一旦下定决心,就完全没有妥协的可能。
沉睡的这段期间,一双眸子好几次无预警的瞠开,藉著微弱的目光他看到了她,才似有抗拒和满足的哼闷一声後,让黑暗再度席卷他。
唐芯轻笑,觉得他这几天的举动,真不符合他威风凛凛的身分。
不过,她并不觉得他在乎她,只是认定他的紧张,来自於怕还没惩罚到她,她就先跑了。
「不用,我不饿。」他紧盯著粉雕玉琢的脸蛋,深怕一合上眼,她又会消失无踪了。
但古差那老头老是跟他作对,药的计量总下得毫不留情,害他的眼皮又沉重了起来。娇美的身影几乎溶在黑影之中,沃伦重重一哼,欲想抵抗却抵抗不了。
「不行,吃药前,胃一定要先垫点东西。」她拿起湿手巾,轻柔地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怕汗水会刺激到伤口发炎。医生有交代她,这几天仍是观察期,只要度过,就不会有大碍。
其实,房间有空调在运作,怕半裸上身的沃伦会冷到,所以室内温度都控制在常温上下,但不至於到流汗的情况。
而现在他会冷汗直流的原因,是他又再度与麻药对抗了。明眸善睐,她实在不懂他再逞强什么。
「女人,你过来一下。」他突然说著,那语气里透出霸气,一种贯於发号司令的霸气。
「怎么了?」唐芯不疑有他的靠过去。
下一秒,慑人的薄唇冷不防地封住她,他用尽最後一点力气地扣住那纤弱的肩头,沃伦知道自己快没多少时间了。
唐芯怔仲在他怀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意识空白了好几秒,还迟迟无法回笼,直到沃伦将舌尖探入她口中,放肆地挑逗,用那种令她惊悸的方式占领她唇问,她才从茫然的窒息之中醒来。
「不要!」推拒的小手,一碰到他胸膛上的纱布,就惊觉的又赶紧收了回来。
当她又急又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同时,一只大掌无预警的罩上她胸房,亲昵的揉捏著。
「啊!」唐芯气得倒抽一口气,清澈眸子也瞪得又大又圆。过分!他这个大坏蛋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她要杀了他!
握紧的拳头和气怒的杏眼愤慨地对上他时,那双炽人烫心的幽合眸子,闪耀著饱含深意的欲望,肆无忌惮、热烈渴望,像恨不得马上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一时间,她竟然忘了斥责他,心脏有如擂鼓般的跳动不已,唐芯心慌意乱的忙著垂下眸子。
他、他干嘛这样看人?
绯红染上了白皙柔美的脸蛋,她僵著身子,两只捏紧的拳头晾在半空,不知所措地困在他霸道的掠夺下,任凭心儿怦怦的跳动。
含著那香软的粉唇,精锐的眸底闪过一丝恶质的笑意,她又气又窘、又僵又愣的俏模样,令沃伦禁不住的狂笑出口。这女人真是可爱!
但他的得意不过是一时,黑暗倏地笼罩在他视线上方,沃伦困难的挤出一声低咒,在知道抵抗不了而倒下之前,还不忘命令道:
「别离开我……」轻啃她的唇,便昏睡了过去。
重量压下来,她才知道他昏倒了,反射性的接住那庞大身躯,并轻柔的安置在床上。完成的这瞬间,小手愣在半空中,眉心紧蹙,对於自己一而再三的反常行为,感到懊恼不已。
唐芯!你这笨蛋到底在做什么?被那混蛋强吻时,就应该直接推开,管他会不会痛,伤口有没有再次裂开。而且,倒下後无寸铁之力的他,不正好是报复的最佳时机吗?
唐芯又气又恼地瞪著那个早已呼呼大睡的男人,不仅气他有事没事的偷袭,更恼自己竟然还有时问替他伤势担心。
笨蛋笨蛋!
懊恼之间,一只小手不自觉的覆上那微烫的额头……
第五章
「女人!」
「女人你要去哪?」
「不准离开我,女人……」
那跋扈的喊声贯彻整个王宫,每天每夜、无时无刻,几乎是他一醒来例行的公事一般。
那个被称之为「女人」的女人,虽然有时气不过,或甚至是想一走了之,但霸道男子却很有办法,总是把她吃的死死地,更让她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像被迫签下契约,作他的看护,期限是到把他伤养好为止。
古差一流的医术和唐芯细心的照顾下,沃伦的伤势好转的很快,加上他刚烈不羁的个性,才待在床不满两个星期,他就已经受不了了。无顾医生给的建议,他迳自下床走动,这一意弧行的举动,却苦了唐芯。
他几乎把她锁在身边!
唐芯叹口气,开始怀念起沃伦需要打麻醉止痛的时候,虽然一样霸道,但至少她还有自由的空间可行。不管怎么说,既然答应了,也只好忍气吞声继续待下去。
不情愿的步入房门,耳边传来的便是一阵抱怨声。
「女人,你不是说去拿个东西,为什么要那么久的时间!」双臂交抱在胸前,沃伦气焰张狂地瞪视她,那质问的语调有著浓浓的不悦。
日光下,靠在躺椅上的沃伦,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前,看来有些不修边幅,那不耐烦的表情,更挟带一股粗犷的男人味。唯一不协调的是,那张原本冻结的俊脸,在看到唐芯的出现後,顿时软化了许多。
「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手往内一挥,示意她过来,而这举动更令唐芯不满,仿佛把差遣她当成了乐趣。
瞪著那跋扈的男人,唐芯简直是气煞了。
整天被他招唤来、招唤去的,就已经气得足以抓狂,现在还得被管东管西,除了向他报备所有行踪,更要在他预定的时间内回来。
就如现在,才晚了几分钟,即受到他严苛的责备。
不仅仅如此,她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他那鄙视的态度,不叫她名字就算了,他竟然还用卑劣的口气叫她「女人」,仿佛这两字是多么低等、多么卑贱似的。
「我的名字叫唐芯。」忍住怒意,她再次跟他提起。
「这我知道。」他又挥了挥手,神情有些不耐烦,看那女人不断地想跟他划清界线,让沃伦感到非常的呕气。「女人你别杵在那,快过来看看,这些是不是你喜欢的……」
桌上有个精致的盒子,里头全摆满了耀眼夺目的女性饰品,这是沃伦想赐给唐芯的礼物。
他从没像这样讨好女人,因为以前自动倒贴他的女人,足够让他如换衣服般一天换一件,而且在他的观念里,女人不就是传宗接代和排解欲望的工具,根本无须浪费他的时间与心力。
但眼前这美丽的女人,让他倾心著迷的异国女子,却独独让他破了例。自从她住进来,他是如此费尽心力,为她放掉所有原则,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只想讨她欢心。
不领情的唐芯,却哼的一声掉头就走。
女人!
又是女人!
既然那么鄙视女人,干嘛还一直缠著她。
「要去哪?」
沃伦急忙起身拉住她,懊恼的抿紧唇,对她这几天来的执拗,著实感到不解。
沃伦并下是故意的,因为在他的国家,女人代表所有女人的统称,何况他的女人数也数下尽,更不得不这么做了。而且,这种观念早已让他根深蒂固。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挣脱他的手,为了那伤口而放轻的手劲,唐芯瞪了蹙眉的他一眼,很快将头扭正。
整天被锁在他身边,任他使唤来使唤去的已不打紧,就连刚才她出去拿个东西,还得受外头那群浑身带刺的情妇们的气,她们全都把她当作头号敌人似的联合炮轰,让无辜的她根本是有理也说不清。
哼!
都怪他太花心了,情妇这么多,却还一直不放她走。瞪视那意气风发不似受伤过的男人,毫无理由的,心中充满了恨意。
「你是我的看护。」眉头一挑。
「看护又不是贴身保镳,我为什么一定得待在你身边。」
其实,唐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当医生笑著宣布他伤口恢复情况越来越良好时,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不!她当然希望他能赶快好起来,只是莫名的失落感盘据在她心头,让她实在无法开怀一笑。
而一直找不出原因就已经够烦人了,但再看到他整天以差遣她为乐趣之後,唐芯心里更是对他火大至极。
「还有,你自以为是土耳其王,就可以这么失礼的不尊重女人吗?我有名有姓,为何你都一直叫我女人、女人的……」
唐芯虽然知道男女平等在回教国家并不适用,尤其是他那尊贵的身分,但想到自己这几天所受的怨气,才不由得的抱怨个几句。
沃伦摩娑著下巴的胡渣,用那炯炯的目光盯著她看。
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大声喳呼,更不可能指责他的不是,若有,那人下场肯定是身首异处。
不过,看她咄咄逼人的美丽脸蛋,沃伦心湖泛起莫名的涟漪,而那顶撞他的俏模样,更令人感到怦然心动。
「我根本没义务要照顾你,其实我大不了可以一走了之……你、你干嘛这样看人!」迎视著那饱含深意的目光,她心陡然一跳,不满的话语和忿然的瞪眼,全都因为他那怪里怪气的神情,而变得局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芯。」性感的嗓音带点沙哑的低沉,他突然这样喊她,让她脸颊微微烫红,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干嘛?」
「唐芯。」
那让人不安的眼神,混著烟草的气味,尤其是围绕在她四周的阳刚气息,更让她神经紧绷……
危险!唐芯警觉性的退後了几步。
他却一步步走向她,将她逼回到阳台才停下,双手撑在她身後的栏杆上,低头倾向她,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和语气在她脸畔吐呐著。「你不是要我这样叫你吗,唐芯?」
「我、我又没有要你那样要叫……」她缩著颈子,想与他拉开距离,但心越急,粉颊就越红。
「不然,我该怎么叫好呢?芯,我的芯。」对上她惴惴不安的杏眼,嘴角含著惬意的笑容。此刻的他,宛如一只玩弄猎物的恶劣黑豹,随时看他心情,来处决那微不足道的小生命。
「你你你……我我我……」刹那间,唐芯的舌头仿佛打了结,因为他最後喊的那句话,让她心湖泛起莫名的涟漪。
看她的反应,沃伦满意的笑著,既然已经解决了她问题,那么现在换他了。刚才,他似乎听到她有意破坏他们之间的约定。
「芯,你知道,向来我对不遵守约定的人,通常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他一字一句都说得很轻很柔,听来却让人备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