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承斌没有拒绝,因为拒绝了宿臣绝对没有好处,无非就是一个女人,宿臣给他,他就留下,反正他天天都会带女人去酒店,睡不睡是他的事,为了避免和宿臣在工作之余有过多的交集,所以夏承斌很爽快的收下了这份礼物,当即就带着这位异国美女到附近酒店开房间。
他走之后,宿臣立刻就松开了身边的两个女人,快步走到玻璃前,目送夏承斌离开了夜店,宿臣掏出手机来,“嗯,带她过来。”
夏承斌左防右防,最终居然栽在了自己这帮狐朋狗友的手上。
但麻烦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损友团”之外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才刚刚亮相。
损友团之所以会上门看热闹,也是接到了宿臣送来的第一手消息,夏承斌找了女人,却从来不碰,几人碰头探讨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家里摆着一个非亲非故的小美女却当成菩萨一样供着?要知道,夏承斌可不是一个无欲则刚的人,经过一番讨论,几人下了结论,夏承斌是个人格分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没理由的。
又没人缘又人格分裂的夏承斌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他开始惶惶不安,生怕自己在她心中的光辉形象受损,但他却想不出任何的办法,他不能让损友消失,也不能把蓝觅捆在自己身边,不过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失去理智了,他温柔体贴的面具即将崩溃,很快,支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被压断了。
因为宿臣出手了,准确而致命。
那天夏承斌听保镖说,有个男人出现在书吧外,和蓝觅说了几句话,还给她一份文件,听保镖描述了一下男人的长相之后,夏承斌第N次被雷劈到了,宿臣为什么会见蓝觅?不祥的预感膨胀到最大,他迅速冲出了书房,然后直奔三楼蓝觅的房间。
他没有敲门,推门而入后看见蓝觅正坐在床边。
她的身侧散落了一些文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看过来,双眼通红。
夏承斌握了握拳头,勉强笑着,“觅觅,你在看什么?”
蓝觅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而后泪水一点点的又浮了上来,然后她猛地抓起床上的文件,向夏承斌扔过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一直在调查我!”
她浑身都在颤抖,苍白的嘴唇抖颤了她的语调,“一切都是装的,是不是?你不是当年的阿承哥了,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把我当成个傻瓜一样玩弄,很有意思吗?”
夏承斌拾起地上的文件,脸色大变。
文件分为两份,一份是他的背景,一份是他调查蓝觅时得到的那份。
可夏承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蓝觅他确实调查了,身份他也确实隐瞒了。
他的沉默令蓝觅更加难过,眼泪落得更凶,“当我和你说我爸妈的时候,你一定在偷偷笑我吧,笑我像个小丑一样跟你编造拙劣的谎言,是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原以为自己还有你,可连你也变了……刑警?呵,怪不得我看见你的衣服上有血,也只有我这么傻,被你耍得团团转还不知道!”
“觅觅,你听我说。”
“你还要再骗我吗?”蓝觅别过头去。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觅觅,我不提,只是不想再让你难过,我不想亲手揭开你的伤疤。”
他将那迭文件死死的攥在手心里,声音沉闷而发颤,“至于为什么调查你,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真的离家出走,怕你惹上了什么麻烦,所以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结果却查出……我相信,你瞒着我肯定是有理由的,出于对你的尊重,我才没有问。”
蓝觅低着头,没有说话。
“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抱歉,觅觅,我不说,是怕你会看不起我。”
蓝觅睫毛颤了颤,缓缓抬起眼来。
“七年没见,我真的不想以一个杀手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夏承斌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唇瓣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以他的性格,实在没法说出卑微祈求的话来,而且他并不想让蓝觅知道自己对她不同以往的感情,所以他沉默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蓝觅,想等她自己想明白。
可是蓝觅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不要再说了,你这个风流冷酷的杀手!你不是我的阿承哥了,他才不会这样,才不会这么花心风流,才不会天天去夜店找女人!”
夏承斌错愕,“你怎么知道?”
蓝觅脱口而出,“我都看到了!”
她看到了?她怎么会看到?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犯罪嫌疑人,廖淳!
夏承斌有些手足无措,“觅觅,你听我说,那是因为……”他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他对她充满了不轨的想法所以才流连夜店的?说他在尝试了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除了她以外,什么女人都不想碰,所以就放弃了?
他的唇分分合合,却始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蓝觅却不想再听了,她拉高了被子躺下去,将头埋进枕头,“我好累,想睡了。”
夏承斌叫着,“觅觅……”
蓝觅哽咽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
夏承斌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帮她关掉了房间的灯,然后轻轻关门离开。
第6章(2)
他回到一楼餐厅,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又点燃了一根烟,这一夜他打破了自己抽烟只抽一口、喝酒只喝一杯的规矩,不停的吞云吐雾,直到餐厅里全是烟雾,熏得他眼眶酸疼,几乎要掉眼泪,夏承斌捻灭了最后一支烟后,伸出手指按住自己的双眼揉了揉,眼角被揉出了水渍,溶进他眼角的细纹中。
这件事发生的并不突然,因早在蓝觅出现的那一天起,他就活在不安与纠结之中。
起初怕她留在自己身边有危险,接着又怕她在社会和学校里遇到坏人,然后害怕她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奇怪,只是夏承斌的心理压力已经到了临界值,他几近崩溃,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要给蓝觅充足的时间,让她想清楚。
他浸泡在烟酒中一夜没睡,蓝觅也是一样。
她很混乱,不知道该为自己的隐瞒愧疚,还是夏承斌的欺骗愤怒,抑或是因为他的身份恐惧,但她自己也清楚,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他这种风流的行为。
那晚的情景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夏承斌派给蓝觅的保镖将她带到了一个酒店附近,她惊慌又不安,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之心,但几分钟后,她知道了保镖的意图,因为她看见了夏承斌和一个金发女人。
许多零碎的线索都串联在一起,而这些零碎线索,几乎全部源自于废话多的廖淳,因为他总要来找夏承斌谈工作,所以渐渐的和蓝觅也熟悉了起来,他爱装熟,很快就把蓝觅当成了好姐妹,总爱把夏承斌的八卦透漏给蓝觅,其中占多数的就是他的花边新闻。
“我们老大可是有名的金枪霸王呢!”
“什么金枪……霸王?”
“哎,你还小,当然不会明白,以老大这种身份……”廖淳舌尖一转,又嘿嘿的笑起来,“刑警队长,多金又帅气,我们局里好多警花都暗恋我们队长呢,不过老大他流连花丛却不沾染分毫,女人有的是,可是女朋友……”虽然艺术性的捏造了一下,但大致还是没有错的,夏承斌从来没有缺过女人,却没有过女朋友。
“阿承哥他不是这种人。”蓝觅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愤怒道。
“你和他多少年没见了?人总是会变的好吗,小妹妹。”
直到那晚之前,蓝觅还不愿相信夏承斌是这样一个风流的人。
即使那晚亲眼所见,她还是抱有一丝幻想,或许是谈生意也说不定呢,她绝不相信当初温柔体贴的阿承哥会变成这样,于是她记下了那个酒店的地址,并拉上了廖淳,和她一起守在酒店门口。
蓝觅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做这件事时带上了白目、多话又大嘴巴的廖淳。
因为情景加上解说,真的很有说服力。
隳淳说这家酒店是夏承斌常来的,他是金卡会员。
廖淳说这个女人的腿很长,夏承斌很喜欢。
廖淳说这个女人的屁股不够翘,夏承斌不喜欢。
廖淳说……
廖淳说……
他绘声绘色的说着,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对夏承斌存着什么心思,也不知道夏承斌对这个女孩是什么态度,他天真的以为蓝觅只是夏承斌的好妹妹,于是即便以后他真的被夏承斌给撕碎了,也毫不奇怪。
蓝觅和他接连去了几天,天天都看见夏承斌带着不同的女人去开房间,蓝觅不得不信了。
而今天,她更是知道了夏承斌风流的理由。
原来他根本不是刑警队长,而是一个黑帮成员,这样一个人,想不风流是很难的吧?此外还有一丝丝的悲凉在她心里交织,但她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欺骗,而是因为他的风流花心。
他为什么不找一个正式的女朋友?为什么夜夜风流?如果以后他结婚了,那么他的妻子该多么的可悲,如果自己是他的妻子……
蓝觅想来想去,却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喜欢阿承哥。
因为喜欢,才会无法接受,才会如此悲凉。
六岁开始,她说的那句话一点都没有错,我叫蓝小觅,我好喜欢你哦哥哥。
既然喜欢,就要学会原谅,所以蓝觅想开了,阿承哥的欺骗也是有苦衷的,而且一想到昨天阿承哥说怕她会看不起自己时的受伤眼神,她就觉得好心痛,所以不管阿承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都无法抹杀之前那七年他对自己的好,所以蓝觅宁愿相信,他还是阿承哥。
而她,是这么、这么的喜欢阿承哥。
她一直以为这种感情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可这一晚她才知道,这种喜欢叫爱。
蓝觅决定了,她要忘记这些事,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她怕再留下来,当年那个阿承哥会在自己心里一点一点的被驱除,所以第二天清晨,蓝觅整理好了行李箱准备离开。
从餐厅出来的夏承斌看见了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扑上去按住她的行李箱。
“你这是干什么?”
“阿承哥,我想我还是搬走的好。”蓝觅低着头,轻声说。
“什么意思?”夏承斌顶着两圈眼袋,一身的烟酒味道,“我和你说的还不清楚吗?”
“很清楚了。”蓝觅抬眼,脸色苍白,更显得眼眶发红,不过她没有哭,“所以我要搬走。”
“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夏承斌一字一句的问,表情森寒至极。
“是……”蓝觅从没见过他如此阴冷的表情,顿时就吓得有些结巴起来,“我不想再……”
“不想再打扰我?”夏承斌冷冷的接了后半句,然后单手压着她行李箱的拉杆,直起腰来,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最后一层面具终于崩溃,恶狼的痞性完全的曝露了出来。
在蓝觅惊慌的目光之中,他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不想打扰也已经打扰了,既然闯进了我的生活,那就别妄想轻易逃走……蓝小觅,我给你离开的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眼前这个男人浑身迸出了一股寒意,令蓝觅下意识的缩起肩膀。
眼下的乌青、下巴上钻出的胡渣、浓烈的烟味将他残留的温柔光芒掩去,只剩下邪恶、冷酷与不容拒绝的霸道。
他轻而易举的夺过蓝觅手中的行李箱,然后伸手一推,行李箱滑得好远,最后“砰”的一声撞上了墙壁,倒在了地上,不过蓝觅没有余力去拯救自己的小行李箱,因为她好害怕,好怕这样的阿承哥,他的眼底有寒潮涌动,似乎随时都可以吃掉自己。
蓝觅猜得没错,夏承斌打算吃掉她。
推开行李箱后,夏承斌稍一俯身,猛地将蓝觅打横抱起。
蓝觅惊呼了一声,吓得小脸发白,“你、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夏承斌无视她的挣扎踢踹,步履稳健的走上三楼,他踹开了蓝觅房间的门,大步闯入,然后长臂一伸,将蓝觅丢到了床上。
他俯视着床上被吓傻了的蓝觅,用力的一拽领带,“你不是要走吗?那好,等我把你吃干抹净了,看你还怎么走!”说着就丢掉了领带扑了过来。
蓝觅一向是危机意识匮乏的,但这一次,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恐惧。
夏承斌的力气很大,仅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箍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蓝觅拚命的挣扎,眼泪簌簌的往下落,“阿承哥,你不能这样……唔唔!”一个急切的唇堵了上来,封住了蓝觅所有的哽咽,她的双手被束在头顶,于是只能不断的扭动身子表示抵抗,然而当她口中的氧气一点点被夏承斌吸走的时候,她挣扎的幅度小了。
确认怀中的女人瘫软下来后,夏承斌才放过了她已经红肿的唇瓣。
他用两指捏着蓝觅的下巴,“知道吗,觅觅,我等这一天等得快要疯了。”
蓝觅贪婪的呼吸着,眼中水气朦胧,“放过我……”
夏承斌的眸中闪过被刺痛的情绪,“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夏承斌没法回头了,在他吻住蓝觅的那一刻起,蓝觅对他的仰慕完全崩塌,不过这没有什么,他要的不是蓝觅的仰慕与信任,而是她的爱,纯挚完美的爱情。
他不想再走弯路,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摧毁邻家大哥阿承,建立起男人夏承斌的形象,于是他低下头又吻住了蓝觅,这次他轻柔了很多,或许是刚吸了烟的缘故,他的吻带有苦涩的味道,与蓝觅咸涩的泪融在一起,交织出一种莫名的暧昧。
蓝觅脸色苍白的咬唇,泪水无意识的滑下来。
夏承斌吻去她的眼泪,然后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看着我,今晚过后,我不再是你的阿承哥,我是夏承斌,你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他俯身压下来,修长的指顺着她的曲线滑下来,然后挤入她的两腿之间,用温柔又霸道的手法诱出她的湿润。
蓝觅缩在他怀里,大眼里写满了不安与仓皇,但同时也似乎被他的话催眠了,现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阿承哥,是她六岁起就开始默默喜欢的男人。
把第一次给喜欢的男人,似乎也情有可原,虽然是以这种方式,以这种让她觉得羞耻与失望的方式。
……
蓝觅猛地失声尖叫出来,剧痛令她脸色煞白,水润的双眸撑到最大,眼泪落下来。
夏承斌没有再动,浑身的肌肉因为忍耐而紧绷,额角浮上了一层汗水,他悬在蓝觅身上俯视着她,被汗濡湿的黑发垂在他褐色的眸前,更添了几分邪魅,蓝觅从没见过这样的夏承斌,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样霸道、这样邪魅、这样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