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睡着了?!
他是真的有那么累,还是对他而言她真的连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否则一个大美女躺在身旁,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这么容易入睡吧?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笨蛋!
瞪了瞪眼又嘟了嘟嘴,舒怡终于闷闷的下床起身把灯熄了,然后又爬上床躺下来睡觉。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对她不解风情了,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哼!
第4章(2)
习惯一个人睡的人比较容易被外在的动静惊醒,而习惯身边有个温暖体温的人,在冬夜里总会不由自主的贴向温暖,甚至紧巴着温暖不放。
于是,深沉的熟睡了四个多小时,差不多已恢复大半体力而进入浅层睡眠区的宣丞赫,一下子就被突然横压在他胸前的那只纤纤玉手给惊醒过来,睁眼,转头,看向那个不知何时已缩到他身边侧睡,紧紧的依偎着他的女人。
窗外曙光已露,天已亮。微暗的晨光照在她脸上,产生的阴影遮去了她平日的艳丽与精明,只留下让人想怜香惜玉的细致柔弱。
一股暗香突然钻入他鼻间,是他洗发精的味道,但又有些不同,让他不由自主的深呼吸,想更深入拼闻其中诱人的馨香。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已低下头,将鼻子埋进她秀发中深深地呼吸着,愈靠愈近。
他情不自禁的举动终于惊扰到她,她动了下身体,他则浑身僵硬,默然惊醒过来。
心跳得有点快,身体某个部位有些硬--挺,让他好庆幸她还在睡没有醒过来,不然他就有得尴尬了。
小心翼翼的深呼吸,他伸手想将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拿开,让自己下床冷静,同时等她醒来离开后再睡回笼觉,不料他才轻轻抬起她的手,她立刻动了起来,瞬间换了个睡姿,这回压在他身上的不只她的手,还有她的脚,而且该死的后者还直接压在他那有些硬--挺的某个部位上。
他呼吸暂停,浑身僵直,有点想骂三字经。
冷静,冷静。他告诉自己,但是他完全冷静不了,因为她又挪动了起来,像是想找到一个最舒服的睡姿,她的腿就这么在他最敏感的部位上上下下的磨蹭,找着她觉得最舒服的姿势。
等她终于停止不动时,他都快yu\火焚身了。
宣丞赫慢慢地、慢慢地深呼吸,这回他没再理会她压在他胸口上的那只手,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紧贴在他双腿间的腿上。
他得将她的腿移开才行,否则再让她磨蹭几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控做出什么事。
舒怡以为自己在作chun\meng,上一世她有过经验,自然对这种欢愉的感觉不陌生,甚至还有些欢迎,毕竟和喜欢的人做爱是件很舒服很享受的事情。
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他慢慢地推挤进她体内,然后戳刺到那道天生的防线令她痛得畏缩了一下,她才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这并不是梦。
“宣丞赫?”她有些惊慌,有些不确定的出声。
“别怕。”他倾身亲吻她,沙哑的安抚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问他。
他倏然全身僵直的静止不动,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用着深邃专注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你不愿意吗?”他问。
不愿意吗?不,她愿意,只是她想弄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确定不会后悔吗?做了之后他们的关系将从单纯的同事朋友变成情人,他准备好要接受这样的新关系了吗?
“你准备好了吗?”她问他。
“准备什么?”
“和我交往。”
“当然。”他咬牙迸声,同一时间突然猛然冲 刺,瞬间将她贯 穿。
“啊!”她痛呼一声,指甲狠狠掐进他手臂的肌肉里,因疼痛而弓身扭曲低泣。
“嘘,对不起,一会儿就不痛了。对不起,亲爱的。”他喃喃地安抚她,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又不断地亲吻轻哄着她。
他的轻怜蜜意安慰了她,让她的不适感淡了许多。
……
房里很安静,除了两人的喘息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
舒怡无力的瘫躺在床上,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移动不了。真正的gao\chao,她有多久——不是,应该说上一世的她有多久都没达到过了?
感觉真的好好,好像躺在白云上漂浮着,真的好舒服。
“舒怡。”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嗯?”她闭眼轻应一声,感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她被惊得立刻睁开双眼转头看他。
晨光中,他的神情正经而严肃,眼底有着一抹藏不住的紧张,和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惑与不确定,让原本惊愕中又带点惊喜的她一瞬间从云端跌落现实,脚踏实地。
“你不需要为了负责而说出这种话。”她轻摇了下头,缓声开口道。
“我……不是这样的。”宣丞赫有些气弱的说。
他不可否认自己会说出这种话的确是为了负责,但他对她本来就有好感,只是还不到要和她结婚的程度而已。
可是刚才发生的事却改变了他的幸福,刚刚那是她的第一次,听说第一次对每个女人都有着特殊的意义,而她却半推半就的这样给了他,这叫他怎能不负责呢?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自己已迷恋上她的味道,迷恋上她柔软的身体,和在床上时的性感与热情,能娶这样一个出得来厅堂,进得了厨房又上得了床的女人当老婆,身为一个男人的他还有什么不好犹豫或不满足的呢?这才是他会开口向她求婚的原因。
“不管是不是,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再说好吗?”她看着他柔声说道,不希望他冲动做决定,让此事变成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是真心的,这才点头道:“好,那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后再来讨论结婚的事。”该负的责任他从来不会逃避。
她不置可否的闭上眼睛,累得想再睡一觉,却突然想到——
“几点了?”她倏然睁眼,开口问道。
宣丞赫伸手从床头柜抓来闹钟,看了一下上头的时间。
“八点五十三分。”
“完蛋,迟到了。”她顿时哀声叫道,却一点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我帮你请假,今天别上班了。”他柔声道,倾身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
“别,请假的电话我自己打。”她赶紧阻止他道。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神让她很发虚啊。
“正常情况你现在人应该还在高雄加班才对,突然打电话到公司帮我请假,怎么想都怪怪的,我们还是低调一点,你觉得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和我交往被公司的同事知道让你觉得很丢脸吗?”他问。
“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她整个被气到脱口而出的质问他,而他则被她的三字经吓到,从没想过向来高傲优雅的她竟然也会骂脏话,而且顺口得让他很想笑。
“没想到你也会说脏话。”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
对于他刚刚质问她的问题,她真的有被伤到的感觉。近来都已经和他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刚刚还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结果她在他眼中还是这么势利、爱面子、虚有其表、一无可取吗?她真的觉得很受伤。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向她道歉,伸手拥了拥她,又亲了亲她。
“如果我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这两个月来我为什么还经常和你一起下班,经常出入你家?我早就避之惟恐不及的离你远远的了。”她告诉他。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又再说了一次。
她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他问道:“宣丞赫,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胡说什么?如果我不喜欢你,还会经常和你一起下班,一起晚餐,让你经常出入我家,还把家里大门的钥匙交给你吗?”他拿她刚才说的话回答她。
“那是因为有小黄小灰在的关系,如果没有它们,也不会有你说的这一切不是吗?”她说。
“不管有没有它们,我是绝对不会和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同进同出,共进晚餐,让她来我家,甚至是躺到我床上,和我发生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他神情严肃,一本正经且斩钉截铁的对她说。
“所以,”他的声音又放柔了下来。“你别胡思乱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等我们交往一阵子你觉得时机到了,我们就结婚。”
说完,他又倾身吻了吻她。
“嗯。”舒怡轻应一声 ,没执着在他依然没回答她,他喜不喜欢她这个问题。
她想,只要他有心对她负责,不会离弃她,那么以她的条件和能耐,终有一天能让他喜欢上她、爱上她吧?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相信活了两世的自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嗯,绝对。
第5章(1)
二〇〇三年三月十五日,世界卫生组织WHTO将之前称为非典型肺炎的疾病正式取名为严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简称SARS,其感染特点为发生弥漫性肺炎及呼吸衰竭,较过去所知病毒、细菌引起的非典型肺炎严重。
二〇〇三年春,全球开始陷入令人闻之色变的SARS风暴之中,和舒怡上一世的记忆一模一样。
人微言轻的她改变不了世界的命运,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己所能的提醒周遭的人,不厌其烦的告诉大家要注意身体健康,出入公共场所最好要戴口罩。
没事尽量不要去医院,少待在人多的密闭空间,感冒若有发烧症状一定要尽快就医,甚至自我隔离等等。
被她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舒怡正在宣丞赫家里的客厅和小黄小灰玩,这两个小家伙在被豢养了半年后,不仅长大也变胖了不少,和当初在公园里流浪的模样完全判若两狗。
因为正室和宣丞赫交往的关系,她为了养狗而想搬家的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小黄小灰继续住他家,连她自己偶尔也会住在这儿。
爸妈对于她三不五时的外宿已经习惯了,虽然偶有微词,会对她叨念几句什么要懂得爱惜自己之类的话,但终究拿已经长大有了自己想法的她没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她了。
不过听说她的对象不是公司高不可攀的海乌龟总经理,而是脚踏实地的总经理特助,她妈妈倒是放心了许多,只是不时会问她什么时候要把人带回家介绍给他们认识就是了。而她则总是回答等宣丞赫有空的时候,因为他虽然只是小助理,但是真的很忙。
“丞赫,你到了吗?下飞机、出机场了吗?”看见来电显示出他的名字,舒怡立即将电话接起来问道。
上个星期,宣丞赫突然跟她说要去新加波出差把她吓得半死,她希望他能请假或推掉这个差事,他却不同意,觉得她有些小题大作,两个人还因此闹得有些不愉快。
后来他还是出国了,不过在临走前向她发誓保证他一定会注意身体健康,出入公共场所一定会戴口罩,一定会和感冒咳嗽的人保持距离等等,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让她等得几乎要望眼欲穿,如今,他终于平安归来了,谢天谢地。
“嗯,刚下。舒怡,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什么事?”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让她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喉咙,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堵。
“刚过检测站的时候,我的体温有点过高,所以可能要隔离一周。”
“你说什么?!”她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嗓音,惊声问道。
“只是高了一点,没事。我既没有感冒也没有咳嗽,所以你放心。总之,跟你说一声,我们一个星期后再见,别担心我。Bye!”
说完,他就直接把电话挂了,她回拨他的手机时,那头却传来对方没有开机的回应。
舒怡快气疯了,又着急又生气,那个家伙竟然这样对待她,虽然这半年的交往已让她明白他这么做完全是为她着想,不想她在他隔离这段时间还跑去接触他、照顾他,但是他该死的难道不知道这样她会有多担心焦急吗?真是个大坏蛋!
接下来每天她都尝试打电话给他,结果回应都是对方没有开机。
七天的时间,她可谓是度日如年。
终于七天过后,他除了瘦一点之外,安然无事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压抑多日的怒火也轰然爆发,冲上去用力的捶打他。
“你这个大坏蛋!大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可恶的混蛋,我要和你分手听见没有?分手!”
他抓住她的手,将手拉到他身后,然后松开再顺势将她紧拥在胸前。
“对不起。”他向她道歉,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瞬间将她拥得更紧。
“你这个坏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吗?你怎么可以不开机、不接我的电话,只是也该让我听见你的声音,知道你的近况,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泣不成声的说道,怒不可遏的想挣开他的怀抱,他却将她抱得好紧好紧。
“对不起,我发誓以后不会这样了。”他对她忏悔道。
“你的发誓不值钱。”她哽咽的生气道。他出国前也曾向她发誓他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结果呢?一进国门就被隔离,把她吓得半死。
“别生气了,我不是答应过你会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我平安的回来了,你应该要高兴才对呀。来,笑一个给我看,别哭了,嗯?”他柔声轻哄着她说。
“你这次真的让我很生气。”她对他说。
“对不起。”他再度道歉。
“我没办法这么轻易的原谅你,因为我真的太生气了。”她摇头,挣扎的告诉他实话。
“好吧,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他低头凝视着她问道。
“不知道,你先放开我,我要回家冷静几天,这几天除了在公司讨论公事外,你都别理我,也别和我讲话,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你发火。”她心里那股怒气,那把怒火需要时间来消灭,还有,也必须让他尝尝担心害怕和心急如焚的滋味。
“你可以对我发火。”他对她说。
“我不想和你吵架。”她摇头。
她知道自己的个性,一旦发了火,不管他是顺她或逆她,她都不会觉得满意,只会更加生气而已,所以她才需要自我排解怒气的时间,别理她就好。
“那需要多久的时间?”他问她。
“不知道。”她淡然的回道。
“那这段时间,小黄和小灰……”他有些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你自己看着办。”她不为所动的说,然后推开他的手,对他说:“我走了。”接着拿起自己的外套和皮包,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