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一直持续不间断的与史密斯联系,盼望着哪天Lou会主动与史密斯联络,然后她便能从史密斯那边得到他的消息。
前天……也就是与他重逢的那天晚上,她拨了越洋电话质问史密斯,是不是故意向她隐瞒滕以聿的下落,史密斯竟也不讳言的坦承。
她才知道自己被史密斯骗了整整三年,可史密斯是怎么回应她痛哭的质问?
史密斯在电话那端说:“你已经跟杰恩。卡莱尔结婚,又何必知道Lou的消息?你知不知道,那天你没出现在机场,Lou有多痛苦,我从来没看过他为了一个女人痛苦成那样,算是我求你吧,看在Lou曾经这么爱你的份上,别再去扰乱他,你们两人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当初因为你,他已经痛苦很久,好不容易这两年比较振作,再说了,我可不想看到你父母动用黎氏家族的力量去对付Lou那对他太不公平……”
史密斯还说了很多、很多令她痛不欲生的真心话,其中不乏对她的指控与责备。
反覆思量过后,她知道是该彻底放手了……史密斯说得对,如今滕以聿已经拥有自己的幸福,她又何苦去破坏…
史密斯怎会跟滕以聿提起两人通过电话这件事?是说溜嘴吗?还是……算了,怎样都好,反正都已经不再重要。
“你在对我说谎吗?”森冷瞠着她伪装的笑颜,滕以聿胸口的愤怒已经快将理智烧成灰烬。
“我最后一次和史密斯通电话,是在三年前,后来就不曾再联络。”她仍是笑笑的说,仿佛看不懂他全身上下张扬的怒气。
“你一直向他打听我的消息,这三年来,你每周都拨好几次电话给他,甚至到他的住处当面询问……史密斯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你还想继续说谎假装吗?”
她闻言一怔,但笑容依然悬在唇上,那是她的保护色,也是她与人保持距离的最佳面具。
察觉这一点,滕以聿愤怒更剧,目光宛若两团火焰,想将她的笑脸烧去。
“可能是史密斯弄错了吧,我真的没和他联络。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很抱歉。可以请你载我回去展览会场吗?”
为了他好,也为了她快支撵不下去的虚假笑容,她必须快点离开!
对望着他双眼,她的心好痛,胸口好似快炸开,三年多的寂置和思念快将她撕裂,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更怕自己会像疯子似的扑进他怀抱。却也怕极了,他会冷冷的,极尽嘲讽的,将她狠狠推开。与其那样,不如让她保有最后一丝丝的幻想。
她笑得像个娃娃,甜美柔媚,却空洞没有温度,就只是静静地笑着……
滕以聿目光一凛,胸口如遭重击,心脏猛地抽痛,他伸出双臂将她抱住,低下头,狂烈地以唇抹去她令人心痛的笑。
炽热的,疯狂的,充满思念的,他火热的舌侵入她温润的芳腔,用力吸吮,翻弄她柔软的香舌,将彼此的气息融为一体。
她瞪大美眸,鼻腔内全是他的男性气息,心中的思念瞬间溃堤,她无力抗拒他的索吻,甚至主动地探出舌蕾与他交缠,激切热吻。
奇异的酥麻在胸前扩散,她垂眸,看见男性大手搓揉起丰软,即便隔着衣物和胸衣,那敏感的乳尖仍是悄然绷挺……
不!
她不能再错下去,不能扰乱他的生活!
迷蒙的双眸倏地睁开,黎心薇将一脸沉迷的男人推开,然后举高左手,让他看清楚无名指上的婚戒。
“我已经结婚了。”而他也已经有未婚妻。
她这句话,像融雪的冰水,将他眼中狂燃的yu\望浇熄…
愤怒与忌妒在胸口煎熬,他握紧拳头,撇开紧绷的俊颜,藉由几个深呼吸平息体内的亢奋与冲动。
“滕总裁,麻烦你载我回展览会场,谢谢。”压抑看心中满满的情感,她强装镇定,脸上依旧漾着空洞的笑容。
滕以聿不发一语,打档掉头,从来时路返回。
黎心薇双眼直视前方,心中的伤口却在淌血。眼泪不能流,就往心底去,至少在他面前必须用力保持笑容。
好巧,车上听的电台,竟跟那天街边商家播送的一样,同一个DJ,播放同一个女歌手的歌曲,就像他们注定各自回到原点一样
忘了时间忘了人会改变
忘了亏欠忘了梦只剩一瞬间
看你还肯依恋我也舍得沦陷
对你已无语言一心想搁浅
关上门窗锁住长夜漫汤
陪你一段却赔上我一生遗憾
无力爱到永远至少留住缠绵
不懂爱情有那么多苦难
我爱你到明天从此不再相见
任誓言一千遍一万遍一千年一万年
牵绊我不能如愿
我爱你到明天不留一句怨言
任咋天心再痛爱再甜风再冷人再远
任一切如云烟我也心甘情愿
留你到破晓决心把你忘掉
夜夜盼你到比心死还煎熬
早知道你对我太好
只是不能到老
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
苦过了就忘了
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破晓》主唱:许如芸 词:许常德 曲:郭子
第8章(1)
很不凑巧,展览开幕当天,台北下起一场雨,雨势不大,只是绵绵细雨。
伫立在巨扇落地窗前,滕以聿抽着烟,蓄短的发往后梳起,露出光滑饱满的前额,挺直的鼻梁宛若刀凿,深沉的目光没有焦距,深陷冥思…
核桃木长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他转身接起。
“开幕时间快到了,你怎么还不来?”蓝可瑄兴奋的嗓音从手机彼端传来。
“我不去了。”滕以聿烦躁的将烟捻熄,眼底有着浓浓的疲惫…
“为什么?你不想看ViVi吗?ViVi今天超美的,你不来会后悔喔!”蓝可瑄故作暧昧的压低音量,格格娇笑,就像在说什么秘密似的。
事实上,关于“未婚夫”和ViVi过去那一段,蓝可瑄确实知道概略,但并不影响她对ViVi的崇拜。
况且……她这个“未婚夫”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幌子啊,可以看到滕以聿这块大冰山被ViVi融化,真是太过瘾了,呵呵。
“我不去,别再打来烦我。”
“啊,ViVi被好多男记者包围了,你还不快点过来……”
心烦意乱的切断通讯,滕以聿重起烟盒和打火机,正要将烟点上,办公室的门忽被敲响两下,秘书小姐的声音跟着落下。“滕总,有一位艾莉丝小姐想见您。”
“让她进来。”压下心中的诧异,滕以聿冷静的回道。
门随后开启,久违的熟人面孔晃近,艾莉丝没太大改变,一看见西装革屦的他时便吹了声口哨,用看浓浓的英国腔打趣扬声。
“猛男,我真想念你没被西装束缚的模样,不过这样的你还是一样很可口,会把女人都迷得神魂颠倒。”三年过去,艾莉丝玩心不减,依然喜欢开玩笑。
“坐。”滕以聿扬眉示意,也没多寒暄。
“啧啧,你跟我记忆中的Lou差真多。”艾莉丝笑说。他变得没那么孤傲,态度也圆融多了,坐在宽敞气派的总裁办公室内,展现出商场霸王的气势。
“人都会变。”滕以聿抽看烟,不罝可否的回睐。
“好奇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找你吗?”不等他开口问,艾莉丝主动先提。
“再过一个钟头,展览就要开幕,你应该待在会场。”滕以聿淡淡的说。
“你是担心ViVi?”艾莉丝挑了下细眉,眼神富饶兴味。
“她应该不需要我担心。”滕以聿弯起嘲弄的笑。
“Lou,我也不想多废话,我只想问你,你还爱ViVi吗?”
“我跟她早在三年前就结束。”
“意思就是不爱了?”艾莉丝执意得到确切的答案。
无法理解她的用意,滕以聿眉峰攒深,目光闪动怒意,声嗓转寒,冷道:“她已经结婚了。”
艾莉丝笑了。“你看见ViVi手上的婚戒了?”
滕以聿脸色铁青。“我有眼晴,当然看见了,不需要你再来提醒我。”
艾莉丝接下来这句话,却彻底震晃了他的世界……
“ViVi有跟你说,她上个月已经跟杰恩签字离婚了吗?”
胸口一窒,手中的烟一颤,然后从他指间掉落到桌面,滕以聿瞪看艾莉丝,脑中一片混乱,耳边充斥着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看你的表情,我想应该是没跟你提起这件事。”艾莉丝替他将落在桌面的烟扔进烟灰缸捻熄,笑望他震惊未回神的俊脸。
“她为什么要离婚?”滕以聿瞬也不瞬地叮着艾莉丝。
“因为她根本不爱杰恩。”
“那她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她没勇气抵抗她父母,而且你离开了,她知道是自己放弃了自由的机会,于是心死的嫁给了杰恩。”想了想,艾莉丝又补充:“她跟杰恩一直分房睡,他们只是挂名的夫妻关系,从来没越过那条线。”
“这又能证明什么?她还是嫁给杰恩,她选择的是他。”收起心中快泛滥的情感,滕以聿强迫自己冷静,并且冷酷。
艾莉丝语气沉重地叹息:“原谅她吧……你离开后,ViVi就后悔了。当初,她毕竟对你的背景了解不深,又怎能完全无疑问的跟着你走?如果你够懂她,一定看得出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快乐,她的笑容只是自欺欺人的伪装。三年的时间,她过得像行尸走肉,不管杰恩怎么努力,就是没办法打动她的心,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只把笑容留给其它人,可是她的喜怒哀乐却没人碰触得到,就算是对她的惩罚,三年时间也够了。”
“那她给我的痛,我又该找谁讨?”虽然愤怒至极,可他的表情与声嗓依然冷得像冰。
艾莉丝直视他如野兽般的愤恨双眸,仿佛洞悉了他内心底处隐藏的感情,用着笑笑的口吻说:“都已经过了三年,你也开始全新的生活,如果到现在你还恨着她,那只代表一件事……你爱她太深,深到只能用恨,当作容许自己继续爱她的借口。”
“承认吧,Lou你爱她,你根本忘不了她,不管她伤害过你什么,就算她把你推进痛苦的深渊,你还是爱着她……而她也一直爱着你,她没有一天不流泪,只要想起你,她就痛不欲生,她需要你。”
艾莉丝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割开他心中的伤,他无法反驳,做不出任何反擎。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我也不能干涉。”艾莉丝起身,却在拉下门把时,又撇头向僵坐在长桌后方的滕以聿说:“ViVi已经订了明天回伦敦的机票,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想清楚。”
艾莉丝转身离开,厚重门板合上,偌大的办公室恢复安静,只剩下回荡在他耳边的心跳声。
窗外的绵绵细雨仍在下,他闭上灼烫的双眼,想起三年前那天人在机场等待的画面,想起最后分开时,她脆弱的啜泣声,盈着泪水的红肿美眸……
Lou,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
他的耳边,仿佛飘来了她哽咽的请求,他的心似被拧碎,痛得几欲发狂。
这份纠缠,到底是对还是错?而他们,还能有……相爱的勇气吗?。
以“焚心”为主题的珠宝设计展览,开幕典礼上,黎心薇穿着一袭象牙白的蕾丝缎面小礼服,流泄而下的裙摆像堆栈的白色花朵,将她纤细娇瘦的漂亮骨架完全衬托出来。
整头柔顺的长发拢起,用看出自她设计的心形珠宝发饰别着,淡淡的妆容,掩饰了她夜夜哭泣的疲倦,她强打起精神,与出席展览的宾客寒暄致意,一切按照既定流程走,时间一到,她拢着裙摆,身段优雅,脚步从容,走上架设在展览会场最前方的舞台,开始致词。
当会场上的众人聚精会神,齐齐望向舞台上比珠宝还璀璨的黎心薇,交谈的声浪逐渐安静下来,“感谢大家出席这场展览,我很荣幸可以来到台湾……”娇柔的声嗓透过麦克风的传播,回荡在会场内,她照着拟好的讲稿,流畅无碍地朗朗说道。
会场的入口就与舞台正对,因此,当滕以聿走进会场时,她怔了一下,随即镇定心神,逼自己恢复冷静,将剩下的讲词说完。
他当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是“南威”集团的总裁,这场展览上所有珠宝的保险以及保全问题,全是由“南威”集团负责,这并不奇怪……
微笑,永远别忘了微笑。黎心薇在心中拚命告诫自己。
目辉闪烁,她忍下满溢的思念,要自己别分神,也别望向那逐渐走近舞台的男人。
她跟他,已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别看他,别看他……
明天她就要离开台湾,虽然展览才刚开始就离开很失礼,但她必须走,否则她怕自己会崩溃。
一眼就好,再看他一眼就好,然后就把两人共有的记忆锁在脑海,用她不快乐的漫长未来,慢慢去回味……
于是,她收回刻意别向一旁的视线,贪心地想看他一眼,美眸流砖,却在霎那间傻傻愣住。
滕以聿正走上舞台,底下一片哗然,至于她,早已经乱了心神,致词中断,美眸轻颤,觉得眼前的世界好似在旋转,一波波的最眩感袭来,她想往后退,却被一只强悍的臂膀往前拉。
晕眩感加剧,她跌入了温暧的胸膛,她被抱紧,鼻腔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息,耳边除了他的心跳声,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见。
拥抱过后,滕以聿牵看她的手,步下舞台,越过人潮,穿过整个展览会场,在众人惊诧的声浪中离去。
第8章(2)
接下来一切都像场梦……
银灰色保时捷停在那天的花园别墅前院,她前脚才从车内踏出,随即被等在车外的他一臂抱起。
进了屋内,甩上大门,全世畀都被隔绝在外,他棒起她恍惚的娇容,低头需索着她香醇的甜蜜。
“不……嗯……”她抗拒,眼泪滑下眼角,举高左手,要他看清楚那刺眼的钻戒。
他的反应却是握紧她手腕,拔下那只婚戒,扔进垃扱捅,一转身就将她扛抱在宽耸的肩头。
她被送进一间房,里头充斥着他的气味,随后她被他强壮结实的身躯压进黑灰色大床,彼此的眸光火热纠缠。
她摇摇螓首,迷蒙如醉的眼神似抗拒,却又好似沉迷,脑中仍保有最后一丝理智,颤看柔细的嗓音低喃:“不可以……你已经有未婚妻……我们不可以。”
他俯身,细细地吻过她秀丽的眉和眼,温热的薄唇滑过小巧鼻尖,最后落在微颤的软唇,一波波男性气息呵入她唇内。
“我不爱可瑄,可瑄也不爱我,我们只是兄妹感情,我们会暂时订婚只是为了逃避逼婚压力。我们早约好,今年秋天她准备到美国念书,届时我们便会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