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多年的好友,最终还是与她相处了十五年的男友分手了,刚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非常震惊。
十五年!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非常浪漫的点点滴滴几乎是同学眼中最幸福的向往,他对她的丝丝柔情和关心,以及她对他的浓浓深爱和体贴,在经过岁月的洗礼之后,却成了永远的过去式。
好可怕!如果两人认识十天或是十个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尚能理解并且能用心去体会,可是一对相处了十五年的情侣,就这样分道扬镳,而且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我真要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真爱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情侣,他们在维系自己的婚姻生活的时候,或许会付出许多常所不能理解的坚辛,也许是为了家人或是朋友的眼光,也许是为了外面世界的人言可畏,或是为了别的更多的什么,当一种陌生的感情逐渐发展成亲情时,原本并不相干的男人和女人就成了一个家庭中共同的支撑点。
人人都说婚姻有七年之痒!
两个人都要在一起相处得唯美一些,还真是一门非常难搞的课程,互相谦让和理解到底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当婚姻或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裂痕真的会不请上门的出现在那些家庭之中吗?
一个历经十五年也可以走到尽头的浪漫爱情,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悲哀,无论当事者究竟在乎与否,我突然发现我的胸口竟会莫名其妙的难受起来。
男人,女人。
他们在这个社会中扮演的究竟是哪一种角色?
让对方快乐?让家人快乐?还是让自己快乐?
第1章(1)
“砰!”
一声巨响,某幢私人别墅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匆匆忙忙闯进来的女子,年约三十岁,美艳动人,身材凹凸有致,穿着打扮更是高贵优雅。
唯一与这一切不符的就是—她的怀中居然抱着一只小巧可爱的泰迪犬,小家伙的耳后还别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
身为管家的朗奕,见到此人一脸怒气的闯进家门,忙不迭地迎上前。“大小姐,你回国啦?”
对方不客气的瞪他一眼,“我才出国几天,家里就发生这么大的事,那个苏慕纱到底在搞什么?难道她不知道三天后就是她和容天的婚礼吗,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给我落跑,容天呢?叫他出来见我。”
“小少爷正在工作室忙着创作,他说这几天都不见客……”
“岂有此理,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搞创作,难道他不知道他的未婚妻都和别人私奔了吗?”
聂晶晶暴跳如雷,连同怀里被她抱着的小泰迪犬也被主人吓得呜咽一声,好不可怜。
朗奕被她大姊大的气势吓得直缩肩膀,可爱的娃娃脸上也满是畏惧。“关于少爷的未婚妻突然落跑一事,少爷说无所谓,刚好他最近忙着创作,也没有时间去结婚……”
“你给我闭嘴!那家伙脑袋不正常,你这个从小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脑袋也不正常了吗?”聂晶晶将怒气转移到他头上,“朗奕,当初容天坚持要搬出聂家大宅的时候,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一定给我把他照顾好,结果咧,你是怎么给我伺候你家少爷的?!”
朗奕一脸哀怨,苦哈哈的直点头,“大小姐教训得是,都是我平日没把少爷照顾好,还请大小姐息怒。”
“少来这套,快点把容天给我叫出来,你们俩真是没一个让我放心的,容天、容天—”
正吼着,就见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他过于精致漂亮的五官绝对是世间少有,高精瘦的身材比模特儿更像模特儿。
但此时他却阴着俊脸,皱着浓眉,不耐烦的瞪着楼下的人,只不过目光不是落在大声嚷嚷的聂晶晶身上,而是旁边被教训得直点头哈腰的朗奕。
“我不是说过这几天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不可以随便让外人进来吗?朗奕,你这个白痴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
被点到名的人立刻紧张兮兮,“可、可她是大小姐耶,不是什么外人吧……”
朗奕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无辜,大小姐和少爷每次吵架,他一定是那个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的倒霉蛋。
说起聂家,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在商场上的地位—
这个拥有庞大经济背景的世家大族,在很多年前以金融业起家,历经百余年后的今天,聂氏集团已将旗下的产业多元化发展,涉足通讯业、广告业、影视业、大型酒店连锁超市等。
目前掌管聂氏集团的,不是聂家长子聂廷聿,也不是聂家次子聂震扬,更不是聂家么子聂容天,而是眼前这位怀中抱着泰迪犬,作风干练的聂家大小姐聂晶晶。
提起聂晶晶,所有人都知道这女人是商界的神话。
她自幼就被当成菁英栽培,六年前聂家二老相继病逝之后,庞大的家业就落到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聂晶晶手中,她头脑聪明、手腕一流,管理起家族企业更是得心应手,绝不拖拉。
但身为大姊,她不但要管理好公司,还要照顾三个弟弟,本以为大弟学业有成之后,会回国接管家族事业,可那家伙不愿意坐享其成,一个人在美国奋斗,短短几年,便闯出极好的成绩。
二弟聂震扬是个风流花心种,常年行踪不定,这人不提也罢,每次提他,聂晶晶都会被气到快要吐血。
而眼前这个么弟聂容天,聪明俊帅得一塌糊涂,也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弟弟,即使她现在结了婚有了小孩,可在她心目中,除了怀中的小泰迪犬,地位最高的就是他了。
本以为他会是个做生意的好人才,可万万没想到,上了大学之后,这个祖宗竟然迷上了音乐创作。
在听到姊姊要他回家接管公司的提议后,很不客气的奉上一句,“这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接管它?”
聂晶晶听了瞬间暴走加无语,她真的不懂,她怎么可以有三个这么不孝的混蛋弟弟?
楼上那人露出傲慢的表情,冷冷的瞪着朗奕,“很不幸的通知你,你被解雇了!”
“大小姐,你可要帮我说说话啊!”朗奕真的觉得自己好委屈。
见到弟弟温吞吞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聂晶晶忍着刚刚被他指责自己是外人的不快,抱着心爱的小泰迪犬没好气的瞪着他,“容天,你居然还有心情给我胡闹,还有三天就是你和苏慕纱的婚礼,可你的老婆现在却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优雅踱到客厅的聂容天,不客气的瞪了她怀里的小狗一眼,“姊,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把这种脏兮兮的毛皮动物带进我家。”
可怜的小泰迪犬被这个家的男主人厌恶,立刻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塞到自家主人怀里,聂晶晶忙安抚的拍了拍小宝贝的头,恨恨瞪着弟弟。“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你和苏慕纱到底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不就是你知道的那样。”优雅的坐到沙发上,表情从容得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非自己的婚姻大事。
“那三天后你的婚礼……”
“取消!”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朗奕,一杯蓝山。”
“是!”某个刚刚还被威胁要被解雇的小管家立刻转身飞奔进厨房。
聂晶晶被弟弟那无所谓的样子气得直瞪眼,“你说取消就取消,那我们聂家的颜面要放在哪里?别忘了,喜帖都已经发出去了,而且媒体也都知道聂家老么即将结婚的消息……”
“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可是这场婚礼的男主角。”
“那又怎么样?”聂容天翻翻眼皮,好像自己姊姊说了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聂晶晶快要被弟弟气死了,不客气的坐到他身边,伸手指了指弟弟漂亮的额头,“现在和别人私奔的那个女人,可是你的未婚妻。”
不客气的拍掉对方纤细的手指,“未婚妻这个身份是你们定的,和我无关。”
“那你当初为什么把她带回聂家?”
“我刚好忘了车子后面还有一个女人而已。”
对于这件事,聂容天一直懒得解释,苏慕纱只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一向没什么交集,如果不是那次同学会,他几乎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结果同学会结束后,她求他送她一程,上车后没多久他便睡着了,司机也没多问什么,便把两人一起载回聂家,他也是醒来后才知道的。
聂晶晶看到车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人,以为一向清心寡欲的弟弟终于开窍了,自作主张地将苏慕纱当成是他的女朋友,不但热情的招呼,还硬是把人家祖宗八代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对此,他懒得解释,反正他这个极有联想力的姊姊每天都在盼着他早点成家立业。
只是没想到,事情过了一个月,他那唯我独尊惯了的大姊居然自动对外宣称他要结婚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苏慕纱也没什么不好,五官漂亮、身材曼妙、家世优越、能言善道,总之好女人该有的条件她全有了。
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而且她很主动,整天对他嘘寒问暖的,没事便跑到他家献殷勤,还有,她很包容他的坏脾气。
凡是听过聂容天名字的人都知道,这位被外界称为容三少的人,脾气只能用坏到极点来形容。
如果不是有一个庞大的家世给他撑腰,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宰了几次了。
总之,婚事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的定下来了,他自然不可能会为了这个女人搞浪漫,也不会为了这个女人花费太多时间。
如果她要的仅仅是聂家三少奶奶的名份,他不介意把这顶帽子赐给她。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婚期将近之时,那女人居然和别人私奔了!具体情况他不清楚,私奔这件事也是朗奕告诉他的。
得知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跑了,他就像听到一则新闻快讯一般,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可显然有些人并不像他这么沉得住气,比如他的大姊。
“我怎么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何况你向来很少带女孩子回家,这都要怪你事后没向我解释清楚。”
“我说了我懒得解释。”欠扁的回答。
聂晶晶终于抓狂了,“总之,婚礼就在三天后,我们聂家是绝对丢不起新娘落跑这个脸的。”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解决。”说完,聂容天立刻起身,不客气的向楼梯口走去。“噢,对了,最近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很忙。”
“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讲完……”
“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蠢狗。”
“它叫露菲,不是蠢狗。”平时在商场上修养一百分,被外人称为女强人的聂晶晶,终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臭小子,我真想宰了你!”
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蓝山咖啡走出厨房的朗奕,茫然的左右张望一圈,“咦,少爷咧?”
不过他的问话马上换来聂晶晶一记阴狠的瞪视。
他连忙缩起肩膀,“呃,大小姐我会自动消失的!”说完,便溜得不见人影。
偌大的客厅里,此时只留下咬牙切齿的聂晶晶,和她可爱无敌的小泰迪犬。
该死的聂容天!该死的朗奕!
最最该死的,就是那个突然落跑的新娘苏慕纱。
哼!既然这场祸事是由苏家挑起来的,那么后果,自然也该由苏家来承担!
直到现在,苏慕情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没长相没身材,顶多只会被好心人形容成清秀善良、脾气温驯,顶着二十五岁高龄处女的名声,感情历史可以被一张白纸所取代的苏慕情,居然……结婚了?
仔细回想事情的经过—
那天是父亲生日,已经久未踏进家门的她,为了不被外人批评是不孝女,便提着在父母眼中不算多丰厚的礼物回到曾经生养她的家里。
父母都是教育界名流,按常理来说,身为幼女的她应该是备受宠爱的宝贝,可事实并非如此,原因当然只有一个,因为苏家除了她,还有一个长女苏慕纱。
老天真的很偏心,把美貌与智慧都给了苏慕纱,所以,她这个苏家小女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成为姊姊耀眼光环下的牺牲品。
每次父母带她和姊姊到亲戚家时,姊姊总能赢得所有人的关注和疼爱,她则被众人冷落,一个人窝在角落自己吃、自己玩。
而且当姊姊每次都拿着第一名的奖状到父母面前炫耀时,她只能拿着刚好及格的成绩单,承受父母的怒气。
随着岁月的流逝,姊姊越长越美丽,而她则越长越平凡。
姊姊身边的王子越来越多,她却只能每日与书本对抗;当姊姊享受着被人追捧的日子时,她却只能躲在房间里看偶像剧;当姊姊被父母亲戚夸赞的时候,她却只能站在一边当绿叶,承受父母的指责、亲戚的白眼、长辈的哀叹。
二十岁那一年,她不想再生活在姊姊明艳的光环下,而她只能当陪衬的小丑,于是她搬出苏家。
没有高学历,没有好容貌,这些并没有阻碍她的人生发展,反而在真正搬出去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彷佛脱胎换骨了。
拿出多年积攒的零用钱,在一个不算太繁华的地段租了一间店面,开始经营起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宠物店。
每当她不定期回到家里时,都会听到一些关于姊姊的消息—
比如姊姊顺利从某某有名大学拿到学位;姊姊回到台湾后,在一家大公司中找到合适的职位。
姊姊很快便踏入上流社会,身边围绕的朋友和追求者,不是名媛千金,就是富家小开。
没多久,她从父母口中得知姊姊居然订婚了,未婚夫竟然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也高攀不起的聂家小少爷。
虽然她从不看财经新闻,也没兴趣幻想麻雀变凤凰的情节,但对于聂家,她还是有一些粗浅的了解。
她知道以姊姊的条件,能找到这种长期饭票是早晚的事,只是万万没想到,台北赫赫有名的聂家男儿,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然,这些新闻对苏慕情来说,都是一些小插曲,毕竟姊姊从小和她就不亲,父母待她又有一种放羊吃草的感觉,所以她从不把这些事放心上。
关于姊姊的事,她看在眼里,回头即忘,反正就算有朝一日姊姊真的嫁入豪门,那也是她的事,和自己无关,她只是姊姊生命中的绿叶兼路人甲而已。
所以那天当她提着礼物回到家里,看到屋子里的陌生人时,本能的认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些多余。
“这个女孩是谁?”
一个看起来十分厉害的女人挑剔的打量着她,眼睛就像光一样可以把人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