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才可以按摩你的手脚。」接着,他伸手要脱她的鞋。
这种动作对她而言,就像雪一般陌生。她不习惯让任何人碰她,也不打算要习惯。她还打算要告诉他,他的双手却突然伸进她的裙子里,直伸到她的腰部。玛莉骇然躲避,几乎撞翻了椅子。他看她一眼,眸子变成一片黑色冰块。
「你不必担心,」他斥道。「今天是礼拜六,我只在礼拜二和礼拜四强暴人。」他真想再把她丢回雪地里,但他不能坐视一个女人冻死,即使对方是个认为他的碰触会玷污她的白种女人。
玛莉的眼睛瞪得如灯笼一般大。「礼拜六有什么不对?」她斥道,说完才发现她的口气像在发出邀请。上帝啊!她觉得双颊像火在烧,赶紧用双手掩面。她的头脑一定也冻僵了。
渥夫猛地抬起头,无法相信她竟说出这种话。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遮住大半张脸,掩不住脸上羞红的色彩及惊骇的蓝眸。他已好长一段时间不曾看见人脸红,半天他才明白她是在害羞。天!她可真保守!真是一名古板的老女教师。愉悦软化了他的怒气。「我打算脱下你的长袜,好让你的脚可以泡进水里。」他沉声解释。
哦。她的手还遮着脸。
他的手还在她的裙子里,双手正停放在她的臀部。几乎不自觉地,他感觉到她的柔软,无论她古板与否,她仍然保有女人的柔软、女人的甜蜜气息,他的身体有了反应,心跳为之加速。该死的!连这个小教师也能够撩动他,那他对女人的需要已远超出他的想象。
玛莉坐着不动,任他一手将她抱起,一手将她的长袜扯下。他的动作使他的头靠近她的胸部,他只要一转头就可以吻到她的乳峰。她在书上看过,说男人会如婴儿般吮吸女人的乳头,她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如今,她一想来就感觉喘不过气来。他那双粗糙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会是什么感觉?她开始感觉有些昏眩。
渥夫没有看她一眼,只把脱下的长袜往地上一丢,然后缓缓把她的脚放进水。他知道水温不高,但因她的脚太冰,还是会觉得痛。她只倒抽一口气,但没有反抗。不过他抬头时看见她眼里闪着泪光。
「不会痛很久。」他低声安慰,换个姿势以双腿夹住她的脚,再小心脱下她的手套。她双手冰冷的程度令他大吃一惊,他想了想,决定解开他的衬衫。
「这样可以保暖。」他说着,把她的手塞进他的胳肢窝里。
玛莉吓呆了。她无法相信她的双手竟会像小鸟般窝在他的腋下。他的体温温暖了她冰冷的手。她并没有真正碰到他的肌肤,他身上还有一件汗衫,但这已是她与人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他有力的双腿夹着她的腿,她微微俯身,双手插在他的胳肢窝里。他的双手搓揉她的双臂,缓缓往下揉到她的大腿。她发出一个小小的惊骇的声音,无法相信她,柏玛莉,老女教师竟然让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渥夫正专心按摩时,听见她发出的声音,而抬起头,看进她大大的蓝眸里。那是一种特殊的蓝色,带着一点灰色的那种,她的头发向后绾成一个髻,有一些发丝掉下来。她距他只有盈吋,他看见了天底下最细致的肌肤,如蝉翼般吹弹得破。在他盯着她看的时候,她脸上又涌起另一股红潮,他不禁被勾起遐想。他在想,她的肌肤是否全身都一样细致滑润--她的胸、她的腿、她的腹。该死,她的味道好好闻!但如果他掀起她的裙子,把脸埋在她的腿上,她一定会跳起来仓皇逃走。
玛莉舔一舔唇,她必须说点什么,但她想不出该说什么。他肉体的接近,彷佛也钳制了她的思想。上帝啊,他好温暖!她应该想出她是为什么而来,而不是因为有个长得很好看、很男性化的男人如此接近她,她就失了魂魄。她再度舔舔唇,清清喉咙,说:「哦。。。。我是来找乔伊谈话,如果可以的话。」
他的表情改变不大,但她看出他立刻疏远许多。「乔伊不在,他在做一些杂务。」
「哦。他什么时候回来?」
「一、两个小时左右。」
她有点不相信地注视他。「你是乔伊的父亲吗?」
「是。」
「他的母亲。。。。」
「死了。」
他那平淡的语气令她吃惊,但她也突然感到一股淡淡的释然。「你对乔伊退学有什看法?」
「那是他的决定。」
「但他才十六岁!只是个孩子。。。。」
「他是印地安人。」渥夫打断她。「他已是成人了。」
她猛地把手从他腋下抽出来,往腰上一插。「那又怎么样?他才十六岁,他需要受教育!」
「他可以读、可以写、可以算。他也知道如何训练马匹,如何经营农庄。他选择离开学校,在这里全天工作。这是我的农庄,我的山,有一天,会变成他的。他决定一辈子的事业,那就是训练马。」他不喜欢向任何人解释他和乔伊的事情,但这个小教师有股殊的力量迫使他回答。她似乎不明白他是印地安人,当然她了解字面上的意义,只是她不明白印地安人代表了什么意义,为什么人们要躲开,不和麦渥夫交谈。
「我还是希望能和他说话。」她固执地说道。
「那得由他决定,他也许不愿和你说话。」
「你一点也不去干涉他?」
「不。」
「为什么?你至少该尝试把他留在学校。」
渥夫靠向前,近得差点碰到她的鼻子。她吓得瞪着他的黑眸。「他是印地安人,小姐,也许你不明白这所代表的意义。去你的!你怎能明白?你是白人。印地安人不受欢迎。不管他接受什么教育,他不需要白人教师的帮助,他得自己走出自己的路。他不是受忽视,就是受凌辱,他为什么还要回去?」
她吞一口口水,被他的激烈反应吓着了。她不习惯男人对着她的脸吼叫。事实上,玛莉根本就不习惯和男人相处。她小时候,男孩子们不理她这书呆子、丑小鸭,长大了,那些男人也一样。她的脸色有点发白,但她强烈地感觉到接受良好教育的好处,因此,她拒绝让他羞辱她。高大的人经常对小个子的人做这种事,但她绝不会因他比较高大,就让步。「他在班上是最优秀的学生,想想看,如果他得到帮助,可以在将来获得怎样的成就?」
他站起来。「我说过了,一切由他自己决定。」咖啡早已煮好,他转身倒了一杯给她。
沉默笼罩了他们。他倚着橱台看她如小猫般啜饮,她个子并不真的很小,她有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的高度,只是身材纤细。不知道她脱掉衣服以后,是什么样子。。。。不能再想下去了。那些白人女人虽然在他身边搔首弄姿,但没有一个愿意和印地安人在一起,玷污了身份。这个小女人并没有撩拨他,但他为什么如此神魂颠倒?
玛莉放下杯子。「我已经暖和多了,谢谢你。」她看看他,欲言又止,突然无法肯定在他眼里看见的是什么表情。他是在注视她的胸部吗?她的心跳得好快。
「我想有些乔伊的旧衣服可以让你穿。」他的声音和脸孔一样毫无表情。
「哦,我不需要衣裳。我是说,我身上穿的就足够。。。。」
「白痴。」他插嘴道。「这里是怀俄明,小姐,不是纽奥良或什么你原来的地方。」
「沙芬拿。」她答道。
他咳一声,这好象是他的基本沟通方式之一,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毛巾。走上前,他单膝跪下,把她的脚从水里捞起来,用毛巾包住,轻轻拧干。然后,他站起来说:「跟我来。」
「去哪儿?」
「去浴室。」
玛莉愣在那里,他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别担心,」他沉声说道。「我会控制自己的饥渴,等你穿好衣服,就可以滚下我的山。」
第二章
玛莉昂起头,冷静地说道:「你不必取笑我,麦先生。」她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但她不需要人家以讽刺的方式提醒她。平常,她对自己的平凡并不在意,可是,麦渥夫指出她不迷人,却分外地刺痛她。
渥夫皱起眉头,「我没有取笑你,」他斥道。「我非常认真,小姐。我要你离开我的山。」
「我会走,」她平淡地说道。「但你不需要取笑我。」
他的手往腰上一插。「取笑你?怎么会?」
她脸上涌现红潮,但眸子依然镇定。「我知道我不迷人,我的型当然不会挑起男人的。。。呃,饥渴。」
她是认真的。十分钟以前,他会承认她确实平凡,但震动他的心。她真的不明白他是印地安人的意义,不明白他是如何因她的接近而强烈地勃起。他冷冷一笑,何不让她的生命添加一点刺激?等她听见实际情形,她会飞也似地滚下山。
「我没有取笑你,」他说。「像刚才那样触摸你,和你亲近得可以闻到你的香味,使我昏了头。」
她惊讶地注视他。「使你昏了头?」
「对。」她然直直盯着他看,彷佛他说的是另一国语言。他不耐烦地加上一句:「使我发热,随便你爱怎么形容。」
她拂开一绺散落的发丝。「你又取笑我了。」她责骂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从来没有使一个男人....她这辈子还不曾使一个男人勃起过。
他已经发怒了,勃起了。他曾学会以刚铁般的自制力面对白人女人,但这个小女人却让他失去自制。他觉得快爆炸了,他不想碰她,但他的双手己经伸到她的腰间,把她拉向他。「也许你需要一点证明。他粗声说道,低头攫住她的唇。」
玛莉在惊骇中颤抖,张大了眼睛看他吻她。他的眼睛是闭上的,她可以看见他浓密的睫毛。他的手突然用力使她紧贴他的身子,她惊喘,他舌头便乘机侵入她的口中。她再次颤抖,体内开始升起一股奇怪的暖意,使她缓缓闭上双眼。那是一种陌生的愉悦,强烈得令她害怕。她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嗅到发自他肌肤的温暖男性气息。
突然,他放开她的嘴,强烈的失望感使她猛地张开眼睛。他的眼神火热。「回吻我。」
「我不知道怎么做。」玛莉结舌,仍然无法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他的声音低沉得喘不过气来。「像这样。」他再度吻住她的嘴,这回她立刻张开嘴,急切地接住他的舌头,并感觉那种奇怪的愉悦感。他的嘴在她嘴上移动。教她如何响应,他的舌头再次侵入时,她也怯怯地响应他。她太缺乏经验,无法了解她的响应是如何撩人。但他的呼吸开始粗重,他的吻加深,要求更多。
一股令人害怕的兴奋感在她体内爆发,变成一股饥渴。她已不再寒冷,反而是火热。原来,他说她使他发热是这个意思。他也使她发热,想到他感到如此的渴望、需要,令她为之震惊。她轻呼一声,不自觉地更贴近他,不知该如何控制他的热吻所撩起的激情。
他的手抱得她发疼。突然,他低哼一声,双手一用力,拉她贴紧他隆起的下部。
她不知道情欲可以如此火热,烧得她完全忘却艾蒂姑妈的警告中所说男人对女人做的龌龌事,否则女人不会忍受。过去她在大学及工作中遇见的男人都很平常,她和他们在一起很自在,甚至把其中一些认为是朋友。因为她不性感,也没有人追求她,因此,从她与男人的交往经验中,她没想过会尝到如此激烈的热情,也没想到她会想要更多。
不自觉地,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身体自动贴近他。她的身体己经着火,空虚、疼痛、渴望的感觉交杂,而她又没有控制的经验,只能任它激荡。
渥夫咬牙放开她的嘴,拚死命控制自己。他已经欲火焚身,她也一样。他现在就可以把她带上床。但如果他要带她上床,必须在她理智清晰的时候。她很明显地没有经验,他甚至得教她接吻....啊,天哪,她还是处女!他猛然想起。
这一觉醒如当头棒喝。她还满眼渴望地看着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连吻都不曾有过,她全身都没有让男人碰过,没有男人爱过她。
他狠狠咽口口水。「上帝!我乎失去控制。」
她眨眨眼。「是吗?」她语气清晰,但眸子依旧迷蒙。
缓缓地、轻柔地,他放她落地站好。她是纯真的,但他不是。他是麦渥夫,一个杂种,而她是教师。鲁斯镇的好公民不会要她和他交往。没有一位父母会希望他们的女孩被一个与印地安人有关系的女人教导。他的犯罪纪录可以被接受,但他的印地安血统却是永远不可原谅的错误。
因此,他必须放她走,无论他有多想带她到他的卧室,教她一切男女间的事。
她的双臂还搂着他的脖子,她似乎已无法移动。他伸手松开她的手。
「我想我待会儿再来。」
一个新的声音介入,玛莉吓得跳开,满面通红地转头面对外来者。一个身材颀长,黑发的男孩站在厨房门口,手中拿着帽子。「抱歉,爸,我不是故意闯入。」
渥夫退一步离开她。「你留下来,反正她是来找你的。」
男孩不解地注视她。「你骗我。」
渥夫耸耸肩。「她是柏玛莉小姐,新来的老师。柏小姐,这是我的儿子,乔伊。」
即使正羞窘的当儿,玛莉对于他在如此亲密之后,以「柏小姐」相称,依然为之愤怒。可是,他似乎十分平静,彷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全身如火在烧,但她逼自己冷静地注视乔伊。她是为他而来,她不容许自己再忘掉。当羞窘稍稍淡化,她才发现他长得很像他的父亲。虽然才十六岁,他已经一百八十公分高,显示他将来不会输给父亲,而宽阔的肩膀已透露他的强而有力。他显得很冷静,对一个十六岁孩子而言,他是太过分自制了,而他的眼睛是很特殊亮亮的淡蓝。那双眸子里带着不驯以及苦涩、对现实的接受与智能,那是一双超乎年龄早熟的眸子。他是他父亲的儿子。
她绝对不放弃他。
她向他伸出手。「我真的很想和你谈谈,乔伊。」
他保持疏远的表情,但从门口走过来跟她握手。「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为你中途休学。」
他点点头。
玛莉深深吸口气。「我可以问原因吗?」
「它不值得我去。」
他平静、冷漠的语气令她挫折,因为她无法从这个不平常的男孩身上感觉到任何不肯定。正如渥夫所说的,乔伊自己下了决心,并且不打算改变。她企图换个方式接近他,但渥夫平静、低沉的声音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