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用阿观的性命来逼齐穆韧接下东宫太子之位,如今,齐穆韧用宥宾的命逼自己还他一个阿观。他们还真是对不折不扣的父子,作法相似、想法雷同,想挑出他半分错处都没办法。
阿观盯住半天不说话的皇帝,他诡谲的笑脸像在图谋自己什么似的,让她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皇上,您在想什么?”
“记不记得,朕打算用你逼迫齐穆韧时,你说一句话:君无戏言,朕已经给了你休书,就不能把你送回齐穆韧身边。”
“是。”阿观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君无戏言,朕决定赐死叶茹观,就不能让她苟活于人世。”
话题怎么会绕到这里?皇上后悔,决定出尔反尔,让她再死一次?一口气提在胸口,她憋红了脸。
看着她奇怪的表情,他清楚阿观想到哪里去了。
“不必担心,叶茹观已死,你现在是凌叙观,你的身分名册朕已着府衙办妥。”他朝王顺示意,王顺上前将文书置于桌案前。
阿观拿起文书一看,里头的生日、姓名以及爹娘名字全是前一辈子的,从今尔后,她再不必顶着叶茹观的身分过日子。
她满意地展开笑靥,尤其在发现一张百两银票夹在文书里头时。
皇帝说道:“你不宜久留此地,否则早晚会被人揭穿,君无戏言呐,朕总要顾着自己的颜面,朕已着人在京城买了新房舍,就让绿苡、红霓跟着你,你们将东西收拾妥当,准备离开吧。”
皇帝的话让阿观松口气,他都替自己打算好了,真不晓得前些日子的忧心所为何来,果然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阿观双膝跪地伏首叩拜,礼数齐全得让她忘记自尊与人权,这是第一次,她对皇帝真心真意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