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炎翼只觉得头大,无比的大。
理论上没错,都没错,从一开始他就只认定这么一个,也不觉得结婚会对现在的生活造成什么太大的改变,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不但是生活在一起,几乎也可以说是住在一起,只差在一墙之隔跟一个公开仪式,要不然,跟已结婚的老夫老妻生活有什么下同?
结婚,这仪式对俞炎翼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他总不能只顾自己,该要以女孩子的立场、心情跟想法来说,但哪有人正式谈恋爱才两个月,就在想结婚的事了?
这种火箭般的进度,只会吓到人吧?
俞炎翼理智地觉得这真是强人所难的要求,但偏偏他也清楚两个老人家会说出口,就表示他家老爸老妈就是下了这样的决心,如果没有经过“结婚”这个形式的加持,他恐怕得一直忍受这种棒打鸳鸯的生活……
一想到这种日子得持续下去,俞炎翼整个人哀怨到没力,不久前才因为他家老娘的关系而坐起的身子又倒回那软软香香的娇躯身上,自暴自弃的顺口问:“兰,你嫁我吧。”
“好啊。”
尾声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声点亮了四面风;清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晃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吃吃傻笑,看着俞炎翼写给她的小情诗,程馥兰忍不住吃吃傻笑。
情诗,是情诗耶!
虽然原诗是出自才女林徽音,又虽然受赠对象的说法不一,有一说是写给徐志摩,另一说法则是写给她儿子的,但程馥兰才不管哩。
重点是,俞炎翼写诗给她,这个闷骚竟然会写情诗给她。
而且!
竟然还是这么、这么美丽的一首诗!
她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他会用这首诗来送给她,原来在他的心中,她是这么样的美好,他说她娉婷、鲜妍,说她天真,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的呢喃,还说她是爱、是暖、是希望,是人间的四月天耶。
喔!喔!喔!
是有没有这么感人?是有没有这么感人的?!
程馥兰克制不住,整个人就像猴子一般跳来跳去,要不然,她不知道怎么宣泄心中那种激动狂喜的感觉,憋久了可能会自曝。
俞炎翼一进新娘休息室,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袭盛妆打扮的美丽新娘拖着一地的白纱,像只母猴子、或是某种邪教的神秘仪式,就这样手舞足蹈的跳来扭去……然后他目光锁定,直直落在她手上的谢卡,他想了三天才总算搞定的那张。
“翼仔!翼仔!小翼仔!”发现他的到来,她几乎是要飞扑向他。
俊颜微赧,俞炎翼接住了她,却反常的不敢迎视她的目光。
程馥兰笑看着他害羞的表情,心中那个甜的啊,让她怎么也无法止住上扬的嘴角。
“谢谢你,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喔!”踮了踮脚,她朝他的唇用力啵了一下,然后赶紧把留下的唇彩擦掉,擦掉。
俞炎翼不擅长应付这种场景,但就算尴尬,他硬着头皮也是得说:“我是怕你觉得不踏实,毕竟太快了……”
“你觉得太快了吗?”她反问他。
“我是怕你觉得太快,毕竟我们在一起才三个多月。”边说,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
那天,在她的一声答应之后,两老欢呼出声,嘴里嚷嚷着:“黄历在哪里?”就跑得不见人影了,留下呆滞的他,还有微笑的她。
再之后,在两老不可思议的热心之下,婚礼快速地筹备完成,然后,他们就在这里了。
俞炎翼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原先就只认定她一个,这辈子若要进行结婚这件事,对象也只会是她了,对他来说,结婚只是一个仪式,差异只是在举行时间的快或慢而已。
所以他担心的是她,只怕她会感到不踏实,更担心她会不会只是一时失言,然后没机会改口就被赶鸭子上架,但其实心里还没有准备好……
“原本也是有所怀疑的。”知道他在想什么,程馥兰笑笑。“那天原本是觉得太好笑了,所以不知不觉说了好,后来的发展……嗯,你也知道的,好像也不能反悔了。”
惨!
情况真是最糟的那种!
俞炎翼内心忐忑、却见她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卡片。“可是我看见你送我的小情诗……”
俞炎翼又尴尬了。
虽然诗是他特地找来的,是他写的,也确实是他想要表达的;写在谢卡中,除了是想谢谢她愿意嫁给他,给他机会让他照顾她,更是希望能让她真真切切的明白她对他的意义。
但这么不男子气概的事要当面承认是他想做的,他实在很难坦率得起来。
“谢谢你,”她又踮了踮脚,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下,红着脸说:“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嗯?”俞炎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你也是我的人间四月天。”脸颊红红的,但那不全然是腮红所造成的,只见她尴尬的低下头,细声说:“如果是你,就算是个赌注,我也赌。”
他笑了,因为她同样尴尬的表情,那让他忍不住想要亲亲她……
“别亲了,口红会一直沾到你。”她觉得害羞。
“擦一下就好了。”
“外面一堆人在等我们。”
“他们忙着联谊,不会在意的。”
她偷笑,自觉“明为参加婚礼、暗为青年联谊”的这个点子,让她大学女同学跟孙元樵、阿良他们一干旷男藉着她的婚礼彼此认识,实在是绝妙到了极点。
“可惜佩佩没来……”
“女人,专心一点,这样子我亲得很没成就感。”
“我不是故意的嘛,就觉得很遗憾……”
“不用遗憾,她来了。”
“真的?”
“我刚过来之前看见了,她跟罗振邦一起,肚子还微微挺着。”
惊呼声全让俞炎翼给封印住,然后他加足了热情,决定要让她没有精神再去管那些不相干的杂事。
重要的是他!
她的心里装的满满都是他,那才对嘛!
因为是她,俞炎翼的占有欲十足,但他并不觉得抱歉,因为他也回以同样的绝对,他的心里,一直就只有她,一直就是。
门外,宾客喧闹声交杂喧扰。
门里,两颗心紧紧相依,心里头有的只有彼此……其实一直都是,只是绕了一大段的冤枉路才发现这个真相。
但无妨,重要的是他们跨出了那一步,在各自卸下心防之后,终于发现了对方的的心——
我爱你!
三个字,如此简单,却是如此动人。
我爱你。
——全书完——
后记——天兵双人组
时值期末考时节,编辑匆匆来电说没后记时,身处地狱中的我差点倒退三步。
没后记?这怎可能?
面对这份震惊,编辑合理怀疑哪边弄错了,赶紧回头找信件……
“真的没有。”她的声音显得很困惑。
“怎么可能没有?”我也好困惑的啊啊啊。
太不确定,只好两方都认真再去找找,结果……还真的是没有耶,什么情况啊?
面对被交代的截止期限,也只能默默打开文件档先,但……我还是不明白,怎么交稿后这么久的期间里,竟一直遗漏了后记这件事?而且还没人发现?
真的是天晓得,总之……就让我们来完成这件事吧。
让我想想……这阵子有什么事要跟大家分享……
想……
我想……
……
呜……这真是太苛求人了(哭)。
待我数数,我的大脑处理程序里,目前排了哪些工作正待处理……首先是那堂让人在课堂中随时灵魂出窍、搞不懂现在重点到底在哪里的课,不考试,但期末报告要两份;再来是后天的“人体奥秘”,迫在眉睫,得赶紧让那些器官跟内分泌好好的认识一下我才行。
紧接着还有另外三科有待处理,当中的两科,考前重点讲义还没做,是完全没动工的那种,其中一个还是要读原文书的,然后最可怕的是,处理这些的记忆体,是我那个受到鼻炎长期侵蚀、残玻老旧又没得更新或增加配备的大脑。
我悲惨的脑袋还没当机,已经是很努力的事了,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挤得出一篇轻松快乐的生活记事,呜呜,干脆一刀杀死我算了(咬手帕)。
所以……我看,生活分享这件事。还是等到下本书好了,大家觉得如何?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