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当然,在说这句话之前,要先告别2009,只是对晴子来说,2009反而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一年,因为晴子做了很多新尝试,也因此感受了更多的喜怒哀乐,有了更多的自我期许,更多的新想法。
有些想法,或许在这本新书里己经写出来,我希望很多书迷们在看完后,也能跟我分享啦。虽然,物以类聚,在乎心灵相通的晴子,身边许多书迷朋友也都是同一挂的,要不就是长舌挂的,只是那也仅限于某些能通电话或见面的书迷朋友。
但不管如何,这一年来,真的要谢谢大家,谢谢你们对晴子的支持,让晴子又平安健康——呃,不是,是脑力激荡的写出了好几本自己喜欢的书宝宝,也为了上下集的《黑主元配》流了好几缸的泪水,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无价的,若是再来一次,晴子应该还是会傻呼呼的勇往直前的喊,「冲啊!」
哈哈哈……回想起来,其实是很过瘾的。当然,晴子常说,我的人生可以这么精彩,就是因为有你们,包括新月编编们,当然徐奶奶2009的那一次痛骂,我想每一字每一句,晴子都会细细收藏,因为那包含了温暖及鼓励。至于书迷朋友们,虽然无缘得知内容,但是,如果晴子的书宝宝愈来愈精彩,那就是晴子有吸收到养份了。
当然还有很多很多晴子想谢谢的人,在这迎新送旧的一年,真的要祝大家天天开心,心想事成。还有,一定要记得去参加跨年,让自己疯狂一次吧!
新年快乐!
楔子
不丹.巴洛机场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一名少女靠坐在椅子上,不时打着盹儿,和煦的阳光穿过玻璃,映在少女晒成巧克力色的粉嫩肌肤上,长长的眼睫毛画出一道扇形,微翘的鼻梁下,樱唇噙着浅浅的笑,睡的虽克难,但似乎正作着好梦,经过的旅人瞧了,莫不莞尔一笑。
此时,一名外貌出众的年轻喇嘛走进大厅,在他身后还有不少的僧侣、尼师随行,年轻喇嘛环顾大厅,随即示意身后的随从停下脚步,自个儿步履优雅的走到少女面前。
好巧不巧的,少女头重重的一点,随即醒了过来,在看到眼前一身红袍袈裟的喇嘛后,她眨眨仍然惺忪的黑白眼眸,朝他嫣然一笑。
「妳妈呢?」年轻喇嘛的声音沉静,听来如沐春风。
「还在马雅的犹加敦半岛上考古。」
夏敏儿俏皮的皱皱鼻子,再从椅子上起身,挺直了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模特儿身高,再动动有点儿酸疼的脖子。
她一身简单的无袖白色帽T、低腰牛仔短裤、罗马凉鞋,长发系成一根长马尾,浑身散发着青春无敌的动人气质,引来机场更多人的目光。
「台湾的朋友还没到?」年轻喇嘛又问。
「嗯,你不能等一等吗?我想让你看看她呢!」夏敏儿双手合十的拜托。
深普从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小家伙还想牵红线!
他微微一笑,将手上的佛珠交给她,「好好戴着。」
「是!」她噘起红唇,看他在僧侣们的随侍下往另一个出口出去,同一时间,她的台湾友人却拖着一只大皮箱拚命的往她这里跑来。
唉!真没缘!夏敏儿的心头立即冒出这句话。
何晓婉气喘如牛的跑了过来,「对不起,我迟到了,但那辆车真的是乌龟。」她是先去探访一位友人,再搭车过来跟敏儿会合的。
「没关系,何姊,我租的车子己经在外面了。」夏敏儿利落的背起背包,示意她跟她一起步出机场大厅。
何姊大她五岁,是她在台湾的咖啡馆打工时非常照顾她的好朋友,这一次应旅游杂志之邀,要写一篇不丹的游记,所以,请她当导游,因为她是一半的不丹人。何姊不知道的是,她人在马雅,也只比她早一个多小时来到不丹。
片刻之后,夏敏儿即开着红色小车载着她离开机场,一路从边界前往位于汪秋河流域的首都辛普,在翻山越岭时,偶尔还可以从清幽宁静的河谷间看到七彩经旗飘扬及喇嘛寺庙的塔顶。
只是,虽然位在人称世界最后净土的不丹国土上,但大半时间里,除了山跟树外,还是只有山跟树。
看景色看到哈欠连连的何晓婉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拿起搁在脚边的笔记型计算机提袋,拿起计算机开机后,兴致勃勃的看着专心驾驶的夏敏儿道:「我记得你的生日是一九九二年的……」她边问边将日期打上计算机,「对不对?」
「嗯。」
「我帮你算紫微斗数,很准的,来,先看看你的命宫。」她边说边敲打键盘,双眸紧盯着计算机屏幕,「有天梁星和天机星同宫,对历史、考古特别感兴趣,临机应变能力极强……」
那是当然!夏敏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有个热中考古的妈咪,在她还拿着奶瓶走路时,就带着她前往埃及、安地斯山、大陆各地跑,有时住上几个月,有时住上两、三年,再加上有个喇嘛爹地,她也曾跟着一大堆小沙弥念经礼佛,自学读书。
尤其是父母因个性不合离婚后,她更像个浮云游子,有时跟着爹地、有时跟着妈咪,有时世界各地自由去,父母从不干涉,两人教给她的人生哲理就是——随遇而安、知足常乐。
「你的心性善良、聪明、喜欢助人,再看看你的运,以大限流年——即十年间的运势来看,」何晓婉又连敲了好几个键,「是天机星!此乃变动之象,你的生活环境将有变动,但有吉星同宫,代表有贵人相助,」她再敲一个键,「再以小限流年来看这一年的运气……」
随着山路的S形愈来愈多,何晓婉也跟着左右倾斜,但她继续敲打着键盘,一点也没受影响。
「哇塞,天梁星庙旺,还有吉星加会,这一年,会发生令你意想不到的意外,还有令你惊讶的困扰……」她顿了一下,「还好,不算凶兆,一切终会否极泰来,而且,是你以己身的力量去克服、解决的,真是好样儿的。」
她朝俏丽可人的朋友举起大拇指,但也是这一眼,她才发现夏敏儿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只是沉眉锁眼的紧盯前方的山路。
「嘿,紫微斗数可是古老中国就有的占星术,奇准无比,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啊?」
「何姊,紫微指的是天空中所有星星的中心北极星吧?我现在也是满天星星,但就是找不到中心。」她尴尬的向她承认,「意思就是——我迷路了!」
「啥?迷路」
何晓婉错愕的眨眨眼,再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她们这辆小车可能己经处在海拔两、三千公尺的高度,而且还是在云雾缭绕的峻谷间S形小路上盘旋,远方,细细长长的飞瀑坠落在幽静的谷道里,近看,林荫蓊郁,感觉上像是被一股神秘幽谧的气氛包围着,她不由得忐忑起来。
「这么狭隘的小路连要回头都难,怎么办?」
「没关系,有路就有人嘛。」夏敏儿看出她的担心,连忙安抚。
「也是,说起来,我们两人一见得缘,就是因为我们的个性有某部份很像。」她笑着阖上笔电,先看看窗外,又无聊的看向夏敏儿,这才注意到好友手腕上有串佛珠,她突然想起来,「对了,我在进机场时跟一名好帅的喇嘛错身而过,我应该给他拍个照的,那一定可以增加游记的可看性,只是,那男的长得丰神俊朗却跑去当喇嘛,真可惜!」
夏敏儿莞尔一笑,「他是我爸啦,我本来想介绍你们认识的,毕竟我妈都有新家庭了,可是你迟到了,这会儿我爸转往西藏传道半年,是真的好可惜!」
「什么?!」何晓婉闻言,哇哇大叫,「我以为喇嘛不能娶老婆的。」
「在不丹只有『雷龙教派』的喇嘛是被禁止的,至于我爸是其它学派,是允许可以娶妻生子的。」
原来……她明白的点点头。对了!不丹百姓尊雷龙为神,也称自己的国家为雷龙之国,国旗也以雷龙为图腾。至于雷龙一说,传言是春夏交替时,喜马拉雅山的山风与孟加拉国湾的海风相撞后,雷电交加、骤雨即起,这便是雷龙从沉睡中苏醒之时。
何晓婉刚想到这段缘由,整座山峦陡地响起轰隆怪声,接着,突然刮起一道奇异的风,眨眼间,天空便下起暴雨来了。
虽然山上气候原本就变化多端,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敏儿,你开僈一点,看不清楚路了。」不得不提醒好友,她可没忘记这山路有多狭窄。
「我知……」夏敏儿话还没说完,车子突然一阵摇晃再上下震动,然后前轮像是陷入满是泥淖的坑洞里,不管她怎么踩油门,就是无法将车子开出坑洞。
雷声轰隆,滂沱大雨继续的下。
「不成不成,我下车看看。」何晓婉马上开车门,小心的贴着车子绕到车身歪斜的另一边,果然发现轮子卡在一个坑洞里。
夏敏儿则降下车窗,「何姊,上来啦,你没办法处理的。」
浑身湿透的她眯着眼睛,「可以可以,我找个石头或树枝垫在洞里。」
大雨蒙蒙,她只能靠着山崖拔些枝干又抓了几个石头,全往坑洞里扔后,再拍拍车门,示意夏敏儿再试试看。
她努力踩油门,汽车发出吃力的引擎声,何晓婉干脆趴下来,眯着眼查看,在看到车轮己经往上滑动后,她兴奋的朝好友举高大拇指,「再来!」
夏敏儿再用力踩油门,车轮又发出与石子咬合的卡啦卡啦声,之后,「噗」的一声,车轮终于从坑洞里出来了,只是——
也不过是瞬间,车子就消失在前方的浓浓雨雾里。
「嘿,敏儿,我还没上车啊!」何晓婉追上两步,等着好友倒车回来,但迟迟没见到车影,她开玩笑的大叫,「别闹了,我要生气喽!」
雨势渐停,不久,云雾尽散,天空放晴了,她发现自己竟然独自站在狭隘的山路上,眼前所及是险峻高耸的山色,几条像白丝带似的潺潺水流飞瀑而下,她先是拧眉,突然觉得双脚凉凉的,直觉的低头一看,脸色悚地一变。
老、老、老天爷啊……她竟然就站在断崖边缘!
何晓婉脚软颤抖的往后跌坐在湿漉漉的泥地上,感到湿凉的山风从深不可测的山谷吹拂而上,惨白的脸上尽是惊愕与茫然。
第1章(1)
好吵,也好痛。
夏敏儿觉得浑身都疼,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撑不开,不一会儿,黑暗又吞没了她,接下来好几日,她似乎都神志不清、昏昏沉沉的,然后,再度坠入黑暗之中。
偶尔,她听到陌生的声音,带着激烈的批评——
「真是的,居然疯了似的鞭策马车去冲撞山壁,她存心找死的!」
「但老天爷对她还真好,她从翻落的马车里摔了出来,整个人坠落在突出的平台上,不然,合该跟着摔碎的马车一样,粉身碎骨才是。」
「是啊,是命大,但头撞了一大包,五脏六腑俱伤,骨头也断了好几处,仇爷应该让她活活疼死就好,还砸钱治她做什么?」
活活疼死?!是啊,她的确感到浑身剧痛,也常常无助的喘着气儿,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摔坏的破娃娃,被人翻来翻去的,动作之粗鲁,常让她痛得想吼人,但她喉咙好痛,身子又无力,好像什么事都做不得。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天,她的意识仍然模糊,但比过去几日应该要更清晰些了,她可以感觉到有人在喂她吃药,那是一种很苦很苦的中药,也有人用针在扎她的身体,让她又酸又痛的,一日复一日……
「哼!半死不活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下堂妻的命运?!夏敏敏,你要死就快死,别碍着我当正室的路!」
一个生气尖锐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她觉得好吵,而且想纠正她,她叫夏敏儿,不是夏敏敏!
但瞬间,她又陷入昏迷。
过了不久,又有人在摇着她,力气很轻,但接下来——拍拍拍!
有没有搞错?有人在赏她耳光耶!痛!这力气不轻啊!
「对,打大力一点,叫你娘快醒醒,不然,你这小子也等着被丢出淮园吧!」
夏敏儿仍旧恍惚。什么娘?不是叫她吧?她才十八岁,而且,娘?是妈咪吧?奇怪,她的脸怎么感到湿湿黏黏的,有点恶心。
但下一瞬间,她又昏厥过去了。
不过,有更多的时候,她会听到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这个声音说来应该是她这段昏沉不明的日子里最悦耳的。
「她怎么样了?」
「禀仇爷,愈来愈好了,你看看夫人脸上的伤己经全好、气色也好,其它部份应该己无大碍,这两个月的调养吃药,让她的脉象也己趋于正常了。」
两个月?谁?她吗?!夏敏儿心想。
「那她为何还不醒?」
「这……老夫也不是很明白,或许大夫人受到严重惊吓,所以,打从心眼里不想面对才一直昏睡吧。」
不!我醒了,只是眼皮撑不开!夏敏儿想叫出来,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不知又过了几日,终于,在这一日,又有人很不客气的猛拍她脸颊,还有湿湿黏黏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眼皮及鼻子上,她眉头一拧,幽然转醒。
但在睁开眼的那一秒,她却对自己是否真的醒来感到存疑。
她「应该」还在作梦吧?
她的视线虽然模模糊糊,还是看到有个不到一岁的娃儿就坐在她胸前,胖胖的小手拍打着她的脸,咧得开开的菱形嘴正流下一滴又一滴的唾液……
她先抓住他行凶的小胖手,再一手抹去脸上的口水,然后看着那些——
古人吗?!她眨眨眼,让视线定焦。没错,是几个像演古装剧的男女在她视线范围内走来走去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而这间房子更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场景,黑檀木的桌椅、柜子,原木梳妆台上还有个大大的铜镜,像纸糊的窗棂——
「啊……啊……啊……」小男娃发出怪声,终于有人注意到她醒过来了。
接下来,有人冲上前,一把将男娃抱走,有人急急跑出去说要通知爷,但大部份的人,全都毕恭毕敬的站到一名美女的身后。
那名美人头上有着简单的玉饰发钗,一身素雅裙服,可眼神像冰,好像跟她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但其它的男女老少,从服饰看来就比较像是奴仆,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畏惧,也有暗藏的轻鄙。怪了,她跟他们是初次见面,而且这「应该」是在梦境里吧?干啥这样看她?
夏敏儿刚这么想着,一名年轻男子阔步走进房里,身旁跟着一名白发老翁及一名相貌干练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