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得身子直往后退,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没想到她的动作全看在他眼底。“不准走!”那阴森如鬼魅般的低沉嗓音从房内传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根本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所有人都知道少爷的脾气不好惹。
林管家故意侧身挡住少爷的视线,想掩护少奶奶赶紧离去。“少爷,我和小敏来服侍您就好。”林管家向少奶奶打了个pass,要她赶紧离开。
白琪吓得不敢乱动,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这种状况,她想离开,但是脚就像生了根,令她动弹不得。
“我叫她不准走!全部给我滚!你们这群饭桶是想和本少爷作对是吗?”杨震康气得翻身坐起,嗜血的眼眸饱含愤怒,吓得管家及佣人不住地频频颤抖。
“是是是,少爷请息怒,我们立刻离开这里。”谁都不敢在狮嘴上拔毛,因为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根本是必死无疑。
林管家及佣人吓得抖落一身冷汗,全都低垂着头赶紧退下,在经过少奶奶的身侧时,只能投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看着他们全都离去,房间的门被关上,她才知道自己走投无路了。白琪吓得满身是汗,原本白皙的面容显得更苍白,她害怕得直后退。
“过来。”躺在床上的杨震康,没有注视她,但是白琪却能从他的口气中感受到,这男人是不能惹的。
命令了一声,不见她有所行动,毫无耐心的杨震康又爆出一声狷狂的怒咆。“我叫你过来,你是聋了吗?”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怜惜。
白琪紧张的缩着肩头,呼吸急促却又小心翼翼,深怕又惹恼那头猛兽,她亦步亦趋的朝大床边走去。
见她站定在床边,杨震康将脚抬放在她面前。“帮我脱鞋。”
白琪黑亮的长发在颊侧披泄,看着那双抬放在她面前的双脚,怔怔的发着呆。她长那么大以来,从没有侍侯过任何人,她紧紧地揪着衣服,不知该怎么替这位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脱鞋。
没什么耐心的杨震康睐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他从没遇过那么不尽职的佣人。“在那边发什么愣,叫你脱鞋你是没听见吗?”
如狮吼般的音量吓得白琪直颤抖,她怯怯地蹲下身体,在那双大脚前,笨拙的脱着那双鞋。
杨震康一手支起身体,豹般的冷眸瞅着眼前长发垂落的女人,她的发遮住了泰半的容颜,让他更想探究这名女子的长相。
“头发拨开。”他冷声命令,看到她的头发将脸给遮住,他就觉得碍眼。
白琪侧着脸,把好不容易脱去的鞋给放下,轻轻将垂落在颊侧边的发丝拨开,露出她雪白的凝脂,眼中委屈得盈满了水气。
“你哭什么?”带着酒意的眸视线模糊,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容颜,心头抖然升起一股烦躁。有什么好哭的?不过就是脱鞋,她当她是大小姐使唤不得吗?
弹开眼角的泪珠,转过身体背对着他,可是她愈是忍耐,泪水抖落得更多。
“我问你哭什么?”他执意要得到答案,这女人还真大胆,敢背对他,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背对着他。
白琪被他的吼声吓得瑟缩了一下,吸了吸微红的鼻头。这男人好可怕啊!可怕得教她无力去面对及应付。
从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掌心呵护,长大后被单浩龙疼入心坎中的白琪,根本没有被人骂过、吼过,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慌张得不知该如何应付。
正当她要转过身鼓起勇气回他话时,没想到,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酒气,一股从鼻息间喷吐而出的热气,在她敏感的耳侧缭绕。
她转过脸,她的下巴正好被他紧紧捏住,毫不怜惜。那力道疼得她眉心皱起,她的眼神漾满了极深的畏惧,瞳孔反射出一张比野兽还要叛逆的脸孔。
“我最讨厌别人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他的音调很轻,轻得让人感受不到威力,但她却从心头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寒颤。眼前这男人,是任何人都无法驾驭的,他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
是的,她清楚认知到这个男人要的是服从,唯有服从才能在他的身下生存。
眼眶中含着的泪珠,显然未打动他比顽石还要刚强的心,他只是淡淡瞟着她极力忍住哭泣的脸庞,一点怜惜都没有。
白琪顺从的点点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哑巴是吗?”从他看见她到现在,从未听她说过任何一句话。
好伤人……她将眼神移开,不愿直视那双没有温度的眸。
“说话,我命令你。”
“嗯……我不是……”声音虽不大,却表现出她的倨傲,她是有尊严的。
“叫什么?”他用留长的指尖刮着她细致的肌肤,故意将那如雪凝脂,硬是刮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她嘤咛了一声,将心中涌起的委屈全往肚里吞,倔强地不让泪珠滚落下来,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不会怜惜的。
“白……琪……”
杨震康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神色,随即被阴冷给覆住,嘴角似笑非笑地扬高。“那你应该很清楚知道自己的身分啰。”话一出口,白琪还未反应过来,她的唇就被他粗野的堵住。
他的野蛮让她觉得不受尊重。
她感觉不到他的温柔,只觉羞辱;在他的唇中,她感受不到任何接吻的意味,只觉得这是一场掠夺战,他把她当成一个可以尽情享受的女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是他的专属妓女。
他用力咬着她的唇,一阵刺痛从脑门冲上,她痛得流出泪水,暗忖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是这样的男人。
杨震康咬了她的唇后,用力推开她,白琪难受地捂住自己的嘴,用力抹去沾在她唇上的唾液,他不要他的味道留在她唇上。
“干嘛?自命清高?别忘了你的身分。”他虽没见过与他结婚的白家千金,可是他知道白家千金的芳名,白琪这个名字他还认得。
这女人都已经嫁给了他,还娇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他真讨厌她这副自命清高的模样。
白琪闭上双眸,不想看他,也不想听他说话。她不想接受这个男人就是她丈夫的残酷事实。为什么她的人生要和这种坏胚子牢牢结合?
浩龙……浩龙……她多希望有一天他能拯救她,帮她逃离这个地狱。
“张开眼。”他口吻中充满命令的语气,只有别人要听令于他、顺他的意,违抗他的人,下场只有……生不如死……
只要他杨震康活在世上的一天,他就要将敢违逆他的人,全都铲除。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白琪轻颤眼皮,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她依着他的要求将双眸打开。可她的眼神是空洞的,虽然他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底。
“帮我脱衣服。”杨震康挺直背,狭长的冷眸看着前方,就是不看她。
白琪没有抵抗,更不敢说不,因为她知道,这男人不容许别人拒绝他。
她顺从地伸出白皙的小手,解开他衬杉上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他精实的胸膛。她连看都不想看,只是照着他的命令说一步、做一步。
“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他冷眼睇向低垂着头的女人,对于她的被动相当反感。有多少女人看到他,就黏在他身边,主动将他服侍得服服贴贴。唯独这位自命清高的女人,被动得像个纸娃娃,让他心烦。
白琪先是一愣,抬眼,望进那双冰冷无情的眸,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领,深怕他会对她做出她不敢想像的事。
“我叫你脱衣服你是没听见吗?”他怒了,他最厌恶别人听不懂他说的话,他用力抓起她纤细的手腕。
被他用力一拉,纤瘦的白琪踉跄地跌入他的怀中,她慌得用力推开他,无奈他的气力过大,清瘦的她根本无法推动。
全身上下的毛孔紧缩,她好怕、好怕他会对她做出不轨的事。虽然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嫁给了他,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女人,应该要履行夫妻间的义务。
“放手……”她几乎是用气音将话说出,哀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放过她……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话一说完,他将她推向身后的大床,将身体覆在她身上,严厉残忍的目光锁住她畏惧的神色。
他的眼神告诉了她,他接下来的举动。
泪水在极度害怕不安中,缓缓的滑过脸颊,白琪用力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出声音,深怕又会惹恼这头狂狮。
“别忘了,你已经是我杨震康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妻。”他低下头狠狠咬住她的颈项,一点都不怜惜地啃咬她柔软的肌肤,疼得白琪眉心紧蹙,泪水就像水龙头般滑落。
她觉得自己好没尊严,像个妓女般任由他欺凌,而她连抗拒的权利都没有。她绝望、心痛,她的世界是一片惨黑,没有人能够帮她,没有人能带她逃离这里,她这辈子都要与这恐怖的男人,牢牢的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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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渐渐转白,蜷在床角的白琪,全身上下不住的颤抖。她忍着身体的痛楚,紧咬着唇,就怕自己的哭泣声会吵醒睡得正香的男人。
她恨、她恨……恨眼前的男人,恨她夺走了她的纯真,恨他夺走了她残存的一丝希望。
当人生走入黑暗,什么都没有了,连尊严也没有了……那还剩下什么……
她走下床,眼神含着恨意,看向闭目沉睡的男人,如果她有能力,她真想……
啊──!承受不了内心庞大压力的白琪,飞也似地冲出房间,不断的往前跑,身上的白衣随着她的奔跑而飘动着,那飞划的衣袂,像在悲凄地诉说她内心的残破。她再也不是她自己了,她不干净了,她背叛了浩龙……
她是肮脏的,她已经被污染了。
筋疲力尽地跑到三楼一间客房,她用力将房门给甩上,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冲进浴室,旋开水龙头,让冷水打在她瘦弱的肩膀。她将整罐沐浴精,倒往自己的身上,她要把自己给清洗干净,她不要他的气味沾染在她身上。不要……不要……
最后,她崩溃的在浴室里头哭喊着、大叫着,想将内心所受的委屈全发泄出来。
活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最后,她昏倒在浴室内,不醒人事。
第三章
从那个不堪的夜晚之后,她变得更忧郁,更不爱与人接触,成天像个孤魂般游来荡去,她的意志好似被抽离了。
白琪侧躺在前院的椅子上,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泄而下,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碧绿的湖面,让微冷的秋风吹拂她的脸庞。
空虚地活在这富丽堂皇的牢笼里,杨震康将她关得很紧,就连她父母都不能前来探望她。她的生活空间也只能在杨家豪宅内,哪儿都不能去,她往后的人生都只能禁锢在这个地方。
他做得很绝,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派了个贴身仆人守在她身侧,就怕她会想不开。之前与她亲近的管家及仆人全都被撤换掉。她的人生就像楚门,永远都要被监视,这样的生活,活下去又有何意义呢?
不仅一次想不开,她时时刻刻都快要因窒息而死。
背对着佣人的白琪,没发现佣人们早已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穿着黑衬衫,及肩长发随风飘逸的男子,狭长的冷眸微眯起,他看着侧躺在椅上的白衣女子,走向她旁边。
眼角余光发现有人欺近她,白琪坐起身,以为是监视她的佣人,没想到一看见来者何人,她吓得连忙坐起,眼瞳中出现了惊惧。
为何是他?他来做什么?她的身体往后缩了一下,想与他拉大距离。
杨震康面无表情地睇看她,今天,他很清醒,没有喝醉。
他坐在她身侧,目光如炬的瞪着前方宁静的湖水,没有说话。
而白琪只是垂下头,一句话也不说,她怕他,怕极了!深怕他又会对她做出她完全不敢回想的那件事。
坐了片刻,杨震康依旧沉默。
白琪忍受不了与他如此亲近的距离。她大喘一口气后,连忙站起身,跑向湖边,转过身决绝的看着他,她看见他眼底迅速地闪过一抹焦虑。
“别过来。”小小的手心紧紧捏着,沁出冷汗,水汪瞳眸中有着浓浓的恐惧,如果他敢再接近她一步,她会立刻投湖。
坐在椅上的杨震康只是斜扬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她愈是要他别过去,他愈是要靠近她,他倒想看看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站起身,黑色的衬衫飘荡着。白琪见他朝她走来,害怕得直往后退,她干脆将裙子给撩起,白皙的美腿浸入冰冷的湖水中,她很坚定地看向他,只要他敢再接近她,她一定立刻投湖,别以为她不敢这么做。
“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立刻跳湖。”她的语气轻软,不具一丝威胁感。
他低下头,浅浅一笑。“跳啊,别以为用威胁的方法我就会怕了。”如果他会怕,那他就不叫杨震康。
她一步步退后,湖水自她的脚踝愈淹愈高,直至淹到她的腰际,冰凉的湖水冻得她浑身发抖,但是她的脚步未停,只是不断地往更深处走去,她要当着他的面宣示她的决心。
要她与这个男人一同生活,她不如选择自我毁灭,反正她也没什么好依恋的了,她形同活死人那般苟延残喘,这样的人生她一点都不想要。
没有浩龙的人生,她不愿活着,她已经不是自己了,她已经被眼前冷眼旁观的男人占有了,她是污秽的,是肮脏的。
她好脏。一看到他,她就好烦、好烦,真想眼前的男人消失!可是她知道,这是妄想,与其要他消失,不如,她来消失吧……
杨震康只是静静地看着湖水淹没她的腰际、胸脯、脖子、下巴,他完全袖手旁观,就像是在看一出好戏,看着她精采的表演。湖水无情的由她的口鼻窜进,她拚命挣扎,而他只是站在湖边,将一切看进眼底。
他,杨震康,才不会让她那么好过!
她是他的洋娃娃,永远都是任他操控的娃娃,怎么可以让她这么快就解脱呢?
他可是好不容易发现个有趣的娃娃供他玩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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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发热发烫,酸疼感侵入骨髓,她不断地做着恶梦,她的额际冷汗直淌。她觉得好难受、好痛苦,她不是已经到另一个世界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为什么老天爷不放了她?